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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开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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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刚才,桑老爷子说的话他听不懂,封竟怪异的眼神他看不懂,桑之行充满压迫的审视他看不透,这些恰恰全都和容晋有关而他一概不知。
他之前有暗暗地想过,他们需要对彼此更坦白,然而容晋没那主动开口的意向,他也就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现在听容晋的意思似乎并不排斥对他袒露真言,他自然不会再矫情地说每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秘密你可以不用全部告诉我,容晋不傻,知道什么是可以说的,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他也一样。
“你是不是想知道桑老说得那话有什么内情?”容晋双眸戏谑地看着秦时雨,方才顺便拿在手上的酒杯轻晃着,海蓝色的液体在杯中划着流畅的弧。
秦时雨一脸赞赏地笑望住他,“敏锐。”
“简单地说,我与父亲相处得并不融洽。”容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淡笑渐渐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甚至有几分隐隐的残酷,“往深处说,我与父亲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容晋后头加得这句话让秦时雨愣了一下,拧眉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说,容晋虽为容家三少爷,事实上却和容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接下来的一番述说更是让秦时雨不知道该如何言语,都说小说高于现实而来源于现实,容家的这些事远比小说更复杂更高于所有现实。
容天豪一身重色,一次参加宴会硬是看上了某家千金,示爱被拒竟在隐蔽的露台上就把人强|暴了;却不知这位小姐已经定下婚期且刚得知自己怀了未婚夫的孩子,女孩天真地觉得不能欺骗自己深爱的男人于是便向未婚夫坦白,谁知那个男人却立即要求解除了婚约,一边是被抛弃,一边是容天豪的死缠烂打,再加上肚子在一天天大起来,父亲的公司又遭遇危机,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答应容天豪,成为了他的第三个老婆。
然而,真正让秦时雨震惊不已的却是后来的发展。
就在容晋出生后的第五年,他的妈妈在某天夜晚从容天豪的大儿子容成的房间里跳了下去,当场死亡。
当年,容天豪把这件事的真相压了下来,对外宣称三夫人是因为长期抑郁症导致精神崩溃而跳楼自杀的。
死了一个女人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五年时间足够他玩腻了当年很吸引他眼球的女孩。
容晋那时才五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童,只知道他的母亲从大哥的房间窗台上跳下去死了,而大哥一脸的抓伤,狼狈不堪。再之后,就是容天豪一手捏着DNA检测报告,一手扬起一巴掌把他打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一顿打骂,让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容家并无任何关系。
当年的容成已有十七,而容晋的母亲也不过二十多岁,她却在晚上从容成的房间跳下来,其中发生了什么事秦时雨甚至都有些不敢去想象……
秦时雨拍了拍容晋的肩膀宽慰他,自己却扔控制不住内心强烈的愤懑骂了声“容天豪太渣”,怪不得容晋从容家回来脸色总是臭得可以,一脸冰霜表情骇人。
至于桑老那些话的意思,容晋也解释了。容家现在为何只有一个容晋可以依靠?容天豪年岁已大,二儿子一事无成,女儿一介女流,最小的儿子才十二岁,容家虽然子嗣多,但真正有能力的无非容成和容晋,偏偏容成突染重病,容晋自然而然地成了现下唯一可以利用的人了。当年容天豪把他赶到美国却没有将他的容姓剥夺,只怕也是有些打算的。
“那你为什么会回来帮那人?报仇?”秦时雨靠近他,问道。
“我本来并没有回国的打算,可他偏偏要摆出容家大家长的架子命令我回来接管容家,我何乐而不为?”容晋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净是嘲讽。
秦时雨弄清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地惊讶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整垮容家或者夺走全部吧?”
容晋拉过他的身体,吻着他的唇角,用无辜的语气说,“我是被强迫的。”
秦时雨被他委屈的语调哽了一下,满头黑线,拽着容晋的西装把他往露台上一压,坏笑着倾身凑过去,“三少真可怜,让我好好抚慰你一番怎么样……”
容晋失笑,道,“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笑开的嘴角随即被秦时雨咬住,唇舌纠缠间就听得他模模糊糊的声音从紧贴的唇中漏出来,“不麻烦,应该的。”
纵容着秦时雨对他的主动掠夺,容晋甚至很配合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摩擦燃火,整个露台上悄然无声,只有被激起的莫名的躁动在两人体内肆无忌惮的冲锋,互相发出冲撞的声响。
火辣热烈的交锋正让人逐渐丧失理智,几乎忘记此刻他们正身处何处,秦时雨刚稍稍离开一下容晋的身体便被他搭在腰上的手又拉了回去,秦时雨连忙喊暂停。
压着腰的手并未松开,秦时雨丢给他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道,“我要上洗手间。”说完,便见容晋的眼中倏然蒙上浓浓的情|欲,明显把洗手间的本来用处给遗忘了,他只能再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不厚道地说,“人有三急……”
容晋拧眉看了他一眼,眼底是深深的遗憾,秦时雨听到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顿时觉得他的人有三急来得真是时候,否则,搞不好容晋真打算和他在这儿打野战ORZ。
等了一会儿,没想到秦时雨去个洗手间要用那么久,容晋便从隐蔽的地方出来,掀眼蓦地看到前方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男人,容晋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表情淡淡地走了过去。
“当初听说你要回国来接替容成,我原以为是谣言,没想到你真的会回来。”桑之行浑身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或许是因为他镀了儒雅外壳的内在藏着从小到大不曾改变的自我个性,矛盾得糅合在一起到显出了几分难以琢磨的味道。
容晋报以疏离的淡笑,道,“世事难料,我本来也以为我不会回来的。”
桑之行叹了口气,不无感叹地说着,“一晃十年都过去了,这十年间我们见面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用不了,而且只有前一年你才愿意见我,原来已经九年不见。”
容晋面容淡然,沉静如水,他很久没有回忆往事了,如今听得桑之行说起,心里到也没什么太大的波动,毕竟并非十天十个月而已,十年过去,他们都已过而立,他都不是当年那个半大不小的小孩了。
“不过,现在看着你,好像有点无法想象,最后见你时还只有二十出头,以前还比我矮了半个头……”桑之行噙着浅笑伸手搭住他一边肩膀。
容晋微微皱眉,往旁边移了一步,淡淡地拉开距离道,“桑先生,现在我也三十出头了,再做这样的举动未免不太合适。”
桑之行的手顿了一下,巧妙地一收,放回自己身侧笑道,“也是,你三十出头,我都快四十了。”
桑之行看着他,忽然真觉得陌生了,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身体里蕴含着比他强悍不知多少的气势,否则不会在失去所有之后一个人被扔在美国自生自灭还能靠着一双拳头打败小半街区的混混抢一口饭吃,可那时候相遇时,他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自己年长他五岁,看到的一直是比自己小的他。谁料到多年过去,他会变成美国唐人街的一把手,甚至回到容家成了当家的,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早变得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大相径庭,现在的他,可以肆意挥洒霸气,不怒而威,两人相对而站他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冷傲和淡漠,隐隐散发着高人一等的气势。
桑之行差点又伸手去碰他,随即被自己的内心想法震骇了一下,如今对方已经摆明了态度不愿意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他再伸手到显得有些死皮赖脸了。
“今天桑老大寿,我们总站在这儿不太好……”容晋无心再和他回忆过去,说着便要往宴会大厅走,桑之行还是伸手拉了他一把,道,“以后你便留在国内了,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见面叙旧。”
容晋看向他的神情有些狐疑,当年就是如此,是他主动离开说好不再相见的,离开后的第一年却往美国跑了好几次见他,这么多年过去,他还以为他早就想透彻了,原来还是这么我行我素。
正在这时,秦时雨脸色难看地从旁边走了过来,正用手背擦着嘴唇上滴下来的血,脖子上一圈红印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下一集继续揭秘!~明天四点,准时见面~
36、前任 。。。
十几分钟前。
秦时雨洗了手刚打开门准备出来,一个人影忽然冲到他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又推回了洗手间,随之,一脚踢上门。
“你想怎么样!秦时雨,你他妈的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叶宁远的双眼血红一片,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他想怎么样。
原来,他真的听自己的话来贺桑老爷子的大寿了,秦时雨本来想笑,无奈脖子被叶宁远死死掐着,一口氧气都吸不进来,感觉灵魂都要从头顶飘离出去。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看你和容晋在一起是不是,你怎么这么狠心,啊?秦时雨,你……我真想掐死你!”叶宁远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停地在秦时雨的耳边响起,明明说要掐死他,手指上的劲却渐渐松了下来,直到彻底松开,秦时雨这才得到喘息的机会,弯腰摸着自己的脖子狠狠地咳嗽了几下,才慢慢缓和过来。
“叶宁远,这次……你不得不放弃我了。”秦时雨吸足了氧气,站直身体,看着叶宁远平静地说道,触目所及是叶宁远英俊的脸,此刻完全被暴怒绝望所覆盖,显得无比狰狞。
容晋想带他来便是有心把他推上台面让人都知道秦时雨是他容晋的爱人,秦时雨想跟他来却只是想给叶宁远一个彻底死心,不得不放弃他的机会。
在这里,有钱的,有权的,有势的,S市凡是上得了台面的人全成了他们的见证人,他和容晋才是一体的。这之后叶宁远如果再对他做什么,摆明是挑衅容晋,混在道上最重要的就是道义二字,有所为亦有所不为,有所为就需要一个师出有名,叶宁远即便想引发帮派冲突,争夺他秦时雨也无法成为师出有名的那个理由。
他如果肆意妄为,不讲道义,道上就没了原则,乱了秩序,自然会天下大乱,到时候就算容晋不出面,那些依附的小家族也能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秦时雨是把叶宁远的整个江山压在他身上,逼得他不得不选择放弃。这是很狠的一招,充满了情断义绝的意味,秦时雨所想的好聚好散终究还是落了空。稍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悲哀的,不是深仇大恨为何会走到这么残酷的地步,偏偏不做不行,否则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搭上后面的余生来和叶宁远纠缠不清。
他若是圣母,这件事到好办了。秦时雨翘起唇角讥讽地笑了笑。
“不准这么笑!”叶宁远再度扑上来,沉重的身体把秦时雨撞得连退数步,腰背猛地撞到后面的洗手台,疼得他嘶嘶抽凉气,嘴唇却被扑上来的人用力地咬住了,鲜血在两人的唇齿间缓缓地蔓延,叶宁远疯了一般撕咬着他的嘴唇,如恶魔饮血,仿佛要透过伤口把他的血全部吸干才肯罢休。
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压着秦时雨的前胸,几乎要将整个人碾碎了,秦时雨怪先前没有注意被他袭击成功,力量流失了不少,眼前的男人又陷入了暴走狂怒的状态,压根不给他对抗的机会。
“秦时雨,你太狠心了,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找不出比你更心狠的人!”叶宁远的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弯里,一只手从他的后背倏然而上,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地往后一拉,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狠着命咬,不知是泄恨还是铭刻。
秦时雨痛得肌肉痉挛,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夹杂着断断续续地低吼,“叶宁远,你他妈的放开我。”
叶宁远咬够了,在那个深深的牙印上舔了舔,一把松开秦时雨把他甩了出去,眼睛死盯着他露出张狂地大笑,“放,我已经放开你了,是你逼得我不得不放!”
“可你给我记着,我放开的只是你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容晋没料到他去解决三急能解决出一身伤,快步走到秦时雨身边用拇指抵住他的下巴把脸推得仰起,检查着颈上的指印以及左侧的瘀紫牙印。
桑之行的手再度悬在半空,只是这一回落下的姿态分明没有前一次淡定优雅。
“我终于功德圆满了。”秦时雨苦笑着看了容晋一眼,感觉到嘴唇的伤口上又有血渗出,刚想伸舌头去舔,却被容晋的唇压着吮了一下,离开,那滴鲜红的血已经不见了。
除了叶宁远不会有谁会做出这种事,容晋不用问也知道他所谓的功德圆满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人都了解对方的心思也巧妙地配合着。
“不如我们先回去?”容晋问着,却也知道以秦时雨现在这副样子不可能再继续留下来。
秦时雨点点头道,“那向桑老辞别我就不过去了,免得引起骚乱。”
容晋点头,刚准备往宴会大厅里走,秦时雨抓着他的手臂往他耳边附了附,压低声音道,“刚才我出来见你和桑之行拉拉扯扯的,把我一个人留这儿不怕我问出点什么来?”
容晋不由地笑了笑,相当大方地拍拍他的脸说,“问吧,有漏的地方回去我再给你补充说明。”
秦时雨回了他一个真没劲的眼神便让他走了。
他们这番举动在旁人看来无异于打情骂俏,桑之行不知何时走到秦时雨旁边,说了些照顾不周的客套话,接着就话锋一转,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秦时雨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这才掀眼看了桑之行一眼回答,“三个月不到。”
“区区三个月啊。”桑之行这句话是不经意地喃喃自语说出口的,可秦时雨离他近还是听见了,原本没打算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何对于桑之行满带审视的注视和极具压迫感的问话有点微妙的不悦,于是便懒懒地笑着说,“认识时间的长短,和感情深厚与否并没有多大关系,好好珍惜,时间多长也是由短开始的,不懂得珍惜,再长的时间也未必成得了永远。”
他原本说得是他的如今和过去,但桑之行听完竟然怔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起来,秦时雨挑了挑眉抿唇不语。
他的确很好奇容晋和这位桑先生曾经是否有过什么,也不排斥和恋人谈论曾经的感情,但这种事与其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何不直接让容晋说给他听,比信任,旁人总是比不过身边人的。
容晋出来的时候,秦时雨和桑之行早已停止了交谈,两人朝桑之行淡淡地点点头就相携离开了桑家庄园。
一路上也没过多地交谈,主要是秦时雨开始觉得脖子一抽一抽地疼,实在不想出声,容晋看了一下,叶宁远咬得那口实在很狠,牙印看起来都紫里发黑了,再加上脖子上的指印,下嘴唇的伤口,秦时雨现在这副样子看起来真是惊悚得很。
自己的人被人折腾成这样,容晋的脸色比秦时雨更惊悚。
到家后,容晋找了药箱,替他把伤口清理了一遍,甚至还要给他打破伤风针,秦时雨不禁失笑大叫,他是被人咬了又不是被狗咬的。容晋认真地望住他,显然,在他眼里,凡是他以外的生物咬了秦时雨那都是会留下病毒的。
“对了,你以前和桑之行很熟吗?”秦时雨一边拿镜子照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脖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起。
容晋先开始没有回答,秦时雨掀起眼皮子睨了他一眼,坏笑道,“莫非是不可告人的事,难不成你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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