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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梦悠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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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睁开眼,眼底的柔情令我头皮一阵发麻。原来总是铁血的国际刑警也会有这样温柔似水的表情,和他的相貌还真是矛盾。“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你是一个深受同事喜欢的人,是一个热于助人的人,是一个聪明勇敢的人,偶尔会冒傻气,有很多缺点,也有很多欲*望,所以你是一个会让人不由自主爱上的,最真实的人。”
  瞧瞧,说的多好。我再也绷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琼瑶剧看多了吧,一个大男人,没想到也这么会用排比句?”
  他没有说话,只是执着着寻找着我的唇,找到之后又一味向里探索,挑起我的舌与他共舞,然后一点一点,细细舔过我口腔里的每一寸地方,贪婪而执着,像在执行者一项神圣的使命。
  这个男人,真的没有和别的人做过爱?吻技这么好,跟谁说谁会相信?我躺在床上,全身的燥热一点一点吞噬我的意识,脑海里不停翻滚着一些隐隐的担忧。杰斯怎么可能会同意警察借用他的公寓查贩毒案?他是准备利用吴千限达到什么目的,还是我已经成为他玩够了即将丢掉的玩具?
  “专心点。”吴千限咬我的耳垂,喃喃道。我双腿攀上他的腰,感受着他猛烈的撞击,将所有的思考全抛到九霄云外。
  我是怕死,所以,即使是杰斯要杀我,在我死之前,我得先好好享受人生。
  平平淡淡的两日过去了,我跟在默倾南的身边上班,简直是苦不堪言。默倾南是个有严重强迫症的怪胎,平时查房的时候反复叫我检查病人病例有没有错,每一种药的产地用量是不是都准确,上手术台的时候反复地洗手,甚至消毒水的种类他也要亲自挑选。
  所以,在一周的工作即将结束前的周五傍晚,我趴在休息室的床上几乎瘫痪。
  “安然。”默倾南的声音比上课铃声还要令人毛骨悚然,“你怎么在这里?7号床的药换了吗?”他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戴着斯文的镶边眼睛,简直就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
  我白他一眼,走过他身边。“知道了,我这就去,默医生。”
  手被大力一扯,我被默倾南甩在门上,他俯□贪婪地嗜咬我的唇,我奋力挣扎,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疯子,你他妈的别在外人面前发病!”我推他,低声骂道。
  他把我推进休息室关上门,抬起头,嘴唇上沾着血迹,笑起来像一头失了控的猛兽,却还有满满令人害怕的理智。“看来我真是应该好好教训你一下了,”他弯唇轻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道,“不然你会彻底忘了和我做*爱的滋味的。你的相好今天居然上医院里来找你了。”他指指窗外,“你居然勾搭上了杨杰斯?安然,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推开他,走到床边向下望,杰斯穿着米色的夹克,耳朵上闪闪发亮的耳钉极其耀眼。他靠在他的布加迪威龙上,不紧不慢地抽着烟,时而抬头向这边望一两眼。
  中心医院的窗户是反光的,从外面无法看清里面。我看了一会杰斯,他掏出手机,不一会我的手机就欢畅地响起来。
  我看了默倾南一眼,翻开手机。“喂,杰斯。”我故作轻松地道,默倾南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我。
  话说这是我从默倾南的老宅子出来之后第一次和杰斯通话,上次在酒吧里和旋被当作人质,本来想找杰斯帮忙,结果电话没人接。不过如果杰斯真的与那个络腮胡有关的话,我他当时不接我电话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你马上下来。”杰斯的声音很冷酷,这个男人,和他相处不久,但每次在一起总是火药味十足,好像我什么时候欠他什么东西似的。莫非这就是黑手党领袖和普通人之间的不同之处?
  “好,我马上来。”我道,合上手机,向门口走去。
  默倾南一脸悠闲地靠在一边,右手摆弄着胸前的听诊器,道:“等下回来记得给7号床换药,16号床的替加环素(一种消炎的抗生素)换成头孢拉定(也是一种抗生素),病人没有明显的耐药性,没必要给他用最新的抗生素。20号床的杜冷丁停止使用,以免产生药物依赖。”
  我挑眉,道:“16号床的替加环素可是主任亲自开的,我一个小护士可没本事忤逆那老头开的医嘱。”
  默倾南微笑。“我要他死都是易如反掌的事,这医院可是我爸的医院,那老头也是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给一个病人开还没有普遍使用的昂贵药物。”
  我戏谑一笑。“默医生还真是医德高尚啊,为了病人主动将贵药换成便宜的。”
  “我只要卖一颗心脏,一颗肾就可以赚的钵满瓢满,犯不着为了钱去干这种事。再说,”他嘴角一勾,道,“你知道16号床就是前几天电视里播过的先天性心脏病儿童,在媒体的眼皮下也敢中饱私囊,我看主任是真的老了。”
  听了他的废话,我朝外走,正准备开始小跑,默倾南在后面叫我:“安然,我最近又做成了一笔小生意,明天晚上7点,东山,我请你吃饭。”
  为了赶时间,我破天荒在没有推病人的情况下坐了电梯。电梯下降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默倾南是怎么知道杰斯的?
  脚上踩着什么厚厚的东西,我低头,发现地上有一份别人丢下的当日的K市晨报,报纸最上边头版头条登着杰斯和一位倾国佳丽的照片,硕大的黑体字写着“强强联合!——K市钢铁巨贾杨秦雄之外孙杨杰斯将于九月中旬与K市国都集团总裁之女天雅小姐订婚。”
  我咧嘴一笑,捡起地上的报纸拿在手上,拍掉上面踩脏的脚印。难怪默倾南知道他,都上头版头条了,这么大名鼎鼎的人,我看全K市的人想不知道都难。
  杰斯看见我,灭了烟,从布加迪威龙上直起身子。
  “为什么不进去?”我走到他面前,问。
  他挥挥手,微微皱眉:“你身上的医用酒精味我闻不惯。”他转身从身后的车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我面前,是一束艳红的玫瑰,玫瑰中间斜放着一把藏蓝色的藏刀。“送给你的,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看着眼前的姹紫嫣红,心想如果再来几只蜜蜂应应景就好了。“玫瑰配藏刀,还真是矛盾得可以。”我笑起来,将手上的报纸摔在他脸上,道,“杰斯先生是想用它来安慰我,还是暗示我应该用这把刀自行了断?”
  杰斯拾起报纸看了一眼,冰冷的眸光里隐藏着一丝调笑:“你在吃醋?”他扬了扬手中的报纸,满意地道,“这很好,我没想到和天雅订婚还能收到这样的副产品。”
  我转过头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一阵吞云吐雾后,我轻笑道:“你真是比我还不要脸。我同意你包养我是迫于你的淫威,况且我们之间不过上过几次床而已,我倒是想吃醋,偶尔尝试一下闺中怨妇的角色其实也不错,只不过这坛醋现在还没有酿好吧?”
  “这样,话也说完了,你的礼物我不会收,妈妈说随便收人礼物不是好习惯,”我扔下烟踩碎,准备回医院,转过头对杰斯说,“先提前祝你订婚快乐了。”
  杰斯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和吴千限的很相似,也是布满老茧,有力坚硬得像钢筋铁骨似的。“你先别急着走,我有点事要交代你一下。”他似笑非笑道。今天的杰斯脾气真是好的惊人,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力量真的如此伟大。
  既然他不介意我蹬鼻子,那我就不客气地上脸了。我颔首扬眉,一脸傲慢,示意他说下去。
  杰斯低声道:“那些没用的警察要借用天水的公寓我没意见,不过,”他笑笑,道,“我以后会夜夜回来睡觉,到时候你不要叫*床叫的太大声,以免影响你在某些警察心目中的形象。”
  妈的。我咬牙,笑道:“怎么,整天温香软玉的还不够?不用花时间陪你的未婚妻?”
  杰斯钻进车里,手随意放在包着软皮的方向盘上。“女人会怀孕,而你不会,所以比起天雅,还是你玩起来比较爽。”他把手上的玫瑰扔到我的脚下,一脸随意地道,“东西我丢这了,如果不要的话,记得丢到垃圾桶,不要污染中国的环境。怎么说我妈也是中国人,我也是蛮爱国的。”
  靠,天水,天雅,这名字听来还真他妈像一对姐妹。
  


12、第十二章 。。。 
 
 
  即使在K市,豪华版布加迪威龙也不是随意就能见到的,杰斯开着车扬长而去,留下一路围观惊叹的面孔。
  好吧,这么有钱的人都来中心医院看病,这也算是给我们医院做广告了。我低头看了那束玫瑰一秒钟,还是决定把它捡起来,既然人家都丢在马路上了,不要白不要。
  我取出藏刀,准备将整束玫瑰扔进垃圾桶。两辆警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直开到医院里去了。出什么事儿了吗?我注视着警车顶上闪闪发亮的警灯,该不会又有病人受不住痛苦跳楼自杀了吧。
  “安然!别动!”我愣在垃圾桶旁边,看着和旋快乐地朝我奔过来,抢过我手上的花。“这花是谁的?99朵玫瑰,很有爱的花语哦!”
  我模仿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刚才那个布加迪威龙帅哥在这追求一个女孩子,求爱不成就把它扔了,太没公德心了,我正要把它扔掉。”
  和旋抱着那束花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沉醉道:“好香,你把它给我吧,我保证不乱丢!”
  我无力地挥挥手,道:“归你了归你了。”想起她的身体,最近几天一直在忙,都没有抽空去看她。“你的身体怎么样?孩子没有问题吧?”
  她笑的和手中的玫瑰花一个色系,道:“当然没事啦!宝宝和妈妈一样健康,嘿嘿。啊!”她抱着花张大了嘴,道,“欧文说以后让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太多,省的到时候又出什么事连累你。小安安,你说我哪有那么乌鸦啊?不过好像确实是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哦。先走啦,拜拜!”她一路小跑着奔向急诊部,一面倒退着走,向我招手。
  我看她突然一阵踉跄几欲摔倒,下意识上前想去扶她,随即笑着摇摇头退回脚步。这丫头,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眼。
  拜她那天晚会上的一句“安然,救我”所赐,现在不仅是默倾南,欧文也已经开始误会了。
  看来以后真得和她保持距离了。
  回到心外,苹果脸小护士胡佳和另外一个年轻的医生低着头躲在一个角落里聊天。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啪一掌轻轻拍在小护士的头上。“聊什么呢?这么神秘。”我笑道。
  年轻的医生抬起头,是呼吸科的张未杰,长着一双令人过目难忘的小眼睛,以前听一个老人家说过:长着绿豆小眼的人一定是上辈子杀了太多王八,这辈子就报应在自己身上了。我看着张未杰的小眼睛,果然像绿豆。我捂着嘴,憋不住地想笑。
  年轻的医生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似乎在探究我发笑的原因。胡佳上前照着我的脑门就是一掌。“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报仇!”她大叫,突然又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道,“安然你听说了吗?两天前做心脏瓣膜移植的那个暴发户死了!”
  我“哦”了一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就死了?”
  胡佳一脸兴奋,又很困难地努力压低声音:“据说是心脏瓣膜脱落引起心衰,默医生刚才一直在抢救,可还是没能成功。”
  “不会吧?”我把头转向张未杰,他的脸色前所未见的差,“不是美国原装进口的瓣膜吗?难道美国的瓣膜也这么劣质?那他当初倒不如用咱的国产货。”
  “他要用的是国产货就好了!”胡佳一脸痛心地捶胸顿足,道,“听说是主任高老头收了哪个药代(医药代表)的钱,用他们公司自己出产的三无瓣膜换掉了原来的美国瓣膜,才导致的瓣膜脱落,这不,警察刚来抓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安然。”张未杰叫我,声音听起来十分古怪,像是压抑了好久的情绪没办法宣泄一样。“我待会有事找你,你能来我办公室吗?”
  我看着他的脸,这张脸的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行,等一下我过去。”我微笑道,我眼下还得完成默倾南的安排的任务。
  我直起身,几个警察正好押着戴着手铐的高老头从走廊里出来,默倾南跟在他们身后,身边是一个笑意盈盈的警察,不时和默倾南说着话,一脸的崇拜之色。
  上一刻还在被默倾南憎恶的高老头这一刻就被抓起来了,是该说默倾南的手段太厉害了还是该说高老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是前者,那么既除掉了暴发户和高老头这两根眼中钉,又可以用暴发户身上的器官大赚一笔,这招一石三鸟默倾南干的还真是漂亮。
  我从默倾南身边走过,尽量做得低调,结果还是没能逃脱厄运。“安然,”默倾南停下脚步,淡淡地道,“不要去病房了,那些病人等你去换药,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和我一块警察局做笔录,”他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胡佳和张未杰,嘴角勾起和颜悦色的微笑,道,“胡佳,你也来,警察同志需要三个心外的工作人员来做旁证,你,我,加上安然就刚刚好了。”
  胡佳脸泛桃花,无比激动地扭着身子跟在默倾南的身边。我捂着嘴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模样,不是因为胡佳的动作,而是默倾南那句含情脉脉毕恭毕敬的“警察同志”,这种话从一个器官贩子口中说出来,还真他妈矫情。
  我跟在人群后面,无奈地跟张未杰使眼色,却发现张未杰脸色灰暗,两眼死死盯着我前面的默倾南,像是要把他狠狠钉死在墙上,然后他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进呼吸科与心外科相连的走廊里。
  作证无非就是警察提问,我们回答,尽量把高老头平时在医院里是怎么中饱私囊,猛捞回扣之类的犯罪事实一一说清楚就行。胡佳这小丫头嘴快又能说,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她爆料出来的,默倾南是心外目前的一把手,警察听完了胡佳的爆料之后偶尔也会看看默倾南的脸色,向他求证事情的可靠性。我自认没有完美的口才,又没有能引人注目的官职,而且我刚刚被调到心外不到一个星期,所以,毫无疑问的,整场下来就只有我最闲,他们说了一场,我就翘着二郎腿抱着桌上的一袋航空花生米就着凉白开吃了一场。
  吃到最后口水流油,我心满意足地拍拍手拍拍肚皮,这样最好,晚饭都不要吃了,吃公家的东西,省自己的钱。
  “很好,笔录已经完成了,打扰你们工作了默医生,”那个刚才跟在默倾南身边一脸谄媚的警察把笔记本一收,对着默倾南笑得异常殷勤,“您是有名的心外医生,又是中心医院心外的一把手,平时一定很辛苦吧?”
  一把手?我挑眉,按理来说一个副主任医师还算不上一把手吧?原来警察局也有这么擅长溜须拍马的人。
  默倾南露出一脸职业性的淡淡微笑,看起来既不过分自恋又不卑躬屈节:“能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荣幸,中心医院出了这样的事也是我父亲管理不当造成的,给警察同志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胡佳小丫头一脸崇拜地盯着默倾南的嘴巴一张一合,眼泛桃花的样子就像和旋那日在酒吧外面看见杰斯的表情。敢情这天下的女孩子见到帅哥都是一个反应,现在的女孩子啊,我想起高中干瘦的数学老头说的话,实在是一点矜持都没有。
  大学的时候我有个很要好的异性朋友,就是一特不知矜持的小丫头,名字挺独特,叫李西瓶,安徽人,我当时嘲笑她人家安徽人不都是东瓶西镜放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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