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四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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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他家人的…」
　　　　　　　　　　　　　　　　　　「尚义医院吗，好…」
　　　　　　　　　　　　　　　　　　「…好好，谢谢，再见！」
　　　　　　　　　　　　　　　　　　林巧柔接完电话后，起身走到外面，立刻又播了通电话。我们三个则是一脸茫然的坐在原位，感觉她好像接到一通很紧急
　　　　　　　　　　　　　　　　　　很紧急的电话。
　　　　　　　　　　　　　　　　　　「对不起，我不陪你们吃饭了，我现在要立刻回台北一趟。」林巧柔急忙整理着。
　　　　　　　　　　　　　　　　　　「怎么突然这么赶？」洁芳一边帮她收东西一边问。
　　　　　　　　　　　　　　　　　　「我朋友他出车祸了…」
　　　　　　　　　　　　　　　　　　「是喔…还好吧…」家轩问。
　　　　　　　　　　　　　　　　　　「不知道…医院没说，医院拿他的手机找最近的一通电话，所以联络到我。」
　　　　　　　　　　　　　　　　　　「那他家人呢？妳联络了吗？」
　　　　　　　　　　　　　　　　　　「嗯，我刚刚联络过了，他们现在也要从南部上来。」林巧柔一副要哭的样子。
　　　　　　　　　　　　　　　　　　「是哪一个朋友啊？我认识吗？」洁芳问。
　　　　　　　　　　　　　　　　　　「就…就是我们刚刚讲的周力民…」
　　　　　　　　　　　　　　　　　　「妳说力民出车祸了？」我站起身！无法相信我听见的事实！
　　　　　　　　　　　　　　　　　　「对…所以我现在要立刻回台北了…」
　　　　　　　　　　　　　　　　　　「我也去！」
　　　　　　　　　　　　　　　　　　不等家轩和洁芳问个明白，我已经拉着林巧柔走出店门外。车子一发动，就往台北的方向开去…
　　　　　　　　　　　　　　　　　　力民…力民…你一定要没事啊…
　　　　　　　　　　　　　　　　　　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飙回了台北，往尚义医院开去。
　　　　　　　　　　　　　　　　　　「请问一下，刚刚有一位周力民先生出了车祸，他现在人在哪里？」我随便捉了一个护士问。
　　　　　　　　　　　　　　　　　　「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护士推着一辆推车就往急诊部跑。
　　　　　　　　　　　　　　　　　　「小姐小姐，请问刚刚有一位周力民先生在哪里？」
　　　　　　　　　　　　　　　　　　「我不清楚喔，你要去问柜台。」另一名护士手上拿着血浆袋讲了一句话就跑了。
　　　　　　　　　　　　　　　　　　我好急！出车祸…这可不是小事…不知道现在力民到底怎么样了…
　　　　　　　　　　　　　　　　　　「麻烦让让喔！」一名护士从手术房推出了一个病床。
　　　　　　　　　　　　　　　　　　病床很快的被推出手术房，我们也很快的就认出了病床上的患者，是力民！
　　　　　　　　　　　　　　　　　　我们紧跟着力民的病床，并且向护士小姐表明我们的身分，接着就向她询问力民的情况。
　　　　　　　　　　　　　　　　　　右手骨折加上内出血。两辆轿车对撞，这样的结果已经算是好运。进手术房动过手术，内出血的问题已经控制住了。骨折
　　　　　　　　　　　　　　　　　　也已经打上石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仍需留院观察。
　　　　　　　　　　　　　　　　　　力民进病房后一小时，书恒、佳绮和维扬来了。
　　　　　　　　　　　　　　　　　　「还好公司的车有保险，力民才不用赔太多。」书恒说。
　　　　　　　　　　　　　　　　　　「力民没有大碍吧…」佳绮问。
　　　　　　　　　　　　　　　　　　「现在就让他好好休养吧…」
　　　　　　　　　　　　　　　　　　「子强，你怎么突然间就请假啦？害我们大家忙不过来。」维扬说。
　　　　　　　　　　　　　　　　　　「嗯…家里有些事发生，必须要回家处理…抱歉…」
　　　　　　　　　　　　　　　　　　「这几天可是累死我们了，尤其是力民。」书恒说。
　　　　　　　　　　　　　　　　　　「他为了要赶总经理给你的案子，每天都忙到十二点多才回家。」
　　　　　　　　　　　　　　　　　　「然后大大小小的文件都要他通过盖章，还有之前在推的几个课程。」
　　　　　　　　　　　　　　　　　　「听说力民这几天睡不到五个小时…」
　　　　　　　　　　　　　　　　　　「是喔…难怪我觉得力民好像瘦了…」佳绮说。
　　　　　　　　　　　　　　　　　　他们在病房外你一言我一语，我却只有瞪大眼睛听的分。
　　　　　　　　　　　　　　　　　　我忘了…我还有总经理给我的一个重大case…这个责任是很大的，搞砸了，我就不用混了…
　　　　　　　　　　　　　　　　　　而力民他…没有怨言的…帮我担下了…
　　　　　　　　　　　　　　　　　　我的眼角…好像有点湿了…
　　　　　　　　　　　　　　　　　　「不好意思借过，病人醒了。」护士小姐和医生接连进去病房。
　　　　　　　　　　　　　　　　　　林巧柔先进了病房，接着是书恒他们。
　　　　　　　　　　　　　　　　　　我放慢脚步…我不知道，我适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我们见面，只会有尴尬吧…
　　　　　　　　　　　　　　　　　　我拖着脚步，打开了房门。看见了坐在病床上的力民。力民一脸没有生气的样子，接受医生做的几项检查。
　　　　　　　　　　　　　　　　　　力民的眼神，从左侧的林巧柔，慢慢的看向右边的书恒、佳绮、维扬。在最后，看见了我。
　　　　　　　　　　　　　　　　　　力民没有把眼神从我身上移开，就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嘴角动了一下，右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没有人懂那滴泪的意义，书恒不懂，佳绮不懂，维扬不懂，林巧柔也不懂。只有我懂那滴泪的价值，也只有我懂那滴泪，
　　　　　　　　　　　　　　　　　　所代表的意义。
　　　　　　　　　　　　　　　　　　「我想…和…子强…单独…单独…说…个话…抱歉…」
　　　　　　　　　　　　　　　　　　这是在医生检查完，来探望的众人慰问完后，力民用尽力气挤出的第一句话。
　　　　　　　　　　　　　　　　　　林巧柔和书恒他们慢慢的走出病房。房内，只剩下我和力民。
　　　　　　　　　　　　　　　　　　「我…好…好想你…」
　　　　　　　　　　　　　　　　　　力民用尽力气的说，我的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我站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眼泪，一滴，一滴…
　　　　　　　　　　　　　　　　　　２２（Final）。
　　　　　　　　　　　　　　　　　　「你还好吧…」我一边滴着泪一边说。
　　　　　　　　　　　　　　　　　　「嗯…还好…」
　　　　　　　　　　　　　　　　　　「怎么会出车祸呢…」
　　　　　　　　　　　　　　　　　　「…可能是太累了吧…就没注意到…对面有车…」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才会…」
　　　　　　　　　　　　　　　　　　「才不是咧…是我自己爱逞强…维扬他们每天都叫我要早点回家休息，是我自己不肯听罢了…」
　　　　　　　　　　　　　　　　　　「…对不起，反正…都是我害了你…」我低下头。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力民握着我的手问。
　　　　　　　　　　　　　　　　　　力民一问，我这又才想起来几天前我告白的事。对呀…我不应该出现在这的。我知道力民没事…就够了，我不应该出现在
　　　　　　　　　　　　　　　　　　这的…
　　　　　　　　　　　　　　　　　　「你没事就好…我…我要走了…」我擦擦眼泪，站起转身走向门口。
　　　　　　　　　　　　　　　　　　「你又要去哪里了？你…又要躲起来了吗…？我的…小天使…」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知道了小天使的事。
　　　　　　　　　　　　　　　　　　「你开始请假的那一天…有个人来公司找我。他见到我…就先给了我一拳…」力民摸摸脸上，那个不属于车祸造成的瘀血
　　　　　　　　　　　　　　　　　　。
　　　　　　　　　　　　　　　　　　「他骂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你为了我付出了多少。你每天早上多早爬起来，为了用给我
　　　　　　　　　　　　　　　　　　的爱心早餐。说你为了我，掉了多少滴眼泪。他也告诉我，说你晚看到我简讯的当天，是发了狂的在找我。
　　　　　　　　　　　　　　　　　　「他还说，他输了这场比赛，就是希望能看见你得到幸福。他还说你的幸福，在我身上…」
　　　　　　　　　　　　　　　　　　我闭上眼睛背对着力民，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我的脸现在很丑，因为我无法阻止眼泪落下。
　　　　　　　　　　　　　　　　　　「我问那个人，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请假？」
　　　　　　　　　　　　　　　　　　「他说他不知道，他打了很多次电话，但是你没开机。我也拨了好多次，也是一样的语音。那个人恶狠狠的盯着我说，如
　　　　　　　　　　　　　　　　　　果你怎么了，他不会放过我的…他讲完后，就走了。我也跟着出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去。我只知道，我当时只想找到
　　　　　　　　　　　　　　　　　　你。
　　　　　　　　　　　　　　　　　　「我想学你，就好像你找我一样，看看我发了狂，能不能找到躲起来的你。从那天起，我每天找、每天找，所有你可能会
　　　　　　　　　　　　　　　　　　去的地方我都跑遍了…但就是找不到你…哈…我知道我比较笨…」力民笑着说。「现在你出现了…就太好了…我就算怎么
　　　　　　　　　　　　　　　　　　样，都无所谓了…」
　　　　　　　　　　　　　　　　　　原来，力民也曾像我一样到处去找我。原来，力民也是有把我放在心上的…
　　　　　　　　　　　　　　　　　　「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爱的味道？」力民说。
　　　　　　　　　　　　　　　　　　我回想力民曾经说的话，他的确在和我分享他和林巧柔的往事中，有提到这样一个字眼。我还记得他说，他和林巧柔之间
　　　　　　　　　　　　　　　　　　，不是爱的味道，爱的味道不应该是那样的…
　　　　　　　　　　　　　　　　　　「爱的味道，我一直到你离开才知道，它的味道好复杂…
　　　　　　　　　　　　　　　　　　「爱的味道有甜、有酸、有咸、有苦。当我回想和你一起做的傻事时，我就开心的笑。那时，我感觉好甜。当我想到你为
　　　　　　　　　　　　　　　　　　我做的事、为我做的付出，我就会感慨。鼻头一酸，就尝到了眼泪咸咸的味道。当我找不到你时，我就觉得好苦。觉得世
　　　　　　　　　　　　　　　　　　界，突然变得好空洞。
　　　　　　　　　　　　　　　　　　「我想找你，却怎么样都找不到你。那种感觉很难受…都没有人告诉我…原来爱的味道…这么复杂…」
　　　　　　　　　　　　　　　　　　我转头看力民，看见力民看着我。笑中，带泪。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害了你。」我说。「我不应该突然请假，害的你要背着庞大的业务。我不应该向你告白，害得你不
　　　　　　　　　　　　　　　　　　知所措。我有太多的不应该，太多了，不知所措。」
　　　　　　　　　　　　　　　　　　「…」
　　　　　　　　　　　　　　　　　　「…」
　　　　　　　　　　　　　　　　　　「和你在一起，我想都不敢想…」力民说。「因为，我以为你会喜欢比较聪明的那种…我这么笨，哪配的上你…所以我那
　　　　　　　　　　　　　　　　　　天才说，和你在一起，我想都不敢想…因为我觉得，我不配…」
　　　　　　　　　　　　　　　　　　「…其实，你比我要出色的多了…」
　　　　　　　　　　　　　　　　　　「我！？」力民惊讶的说。
　　　　　　　　　　　　　　　　　　「我刚进公司，根本不像你现在一样出色。你现在早就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想当初，我连单独负责一个课程我都害怕。所
　　　　　　　　　　　　　　　　　　以，应该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我在离开病房前，说出自己内心的话。因为，我不希望力民再被我所影响。我知道，他一定觉得对我有一股歉疚的心，所
　　　　　　　　　　　　　　　　　　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我懂的，我真的都懂…
　　　　　　　　　　　　　　　　　　因为力民的车祸，所以我提早销假回来上班。才刚回来立刻被老总狠噱了一顿。狠噱的原因之一是因为一辆公司的车被撞
　　　　　　　　　　　　　　　　　　个稀烂，另一个，当然就是我擅自请了两个星期的假。老总狠狠的批了我一个钟头，最后终于讲到他嘴巴累，我这才溜了
　　　　　　　　　　　　　　　　　　出来。
　　　　　　　　　　　　　　　　　　这两天，我公司和医院两头跑。在公司，接着力民的后面继续做。要是没什么大碍的话，力民两年后在公司的位子一定会
　　　　　　　　　　　　　　　　　　比我高。
　　　　　　　　　　　　　　　　　　因为，他现在的能力已经能和我匹敌了。优秀的规划能力、精准的人力分配、质量与成本的控管，都足以和我这位经理做
　　　　　　　　　　　　　　　　　　比较。谁比较优秀，一看就知道…
　　　　　　　　　　　　　　　　　　在医院里，每天都有人来探望力民。力民房里堆满了水果与鲜花，害得力民的爸爸妈妈都不知道要坐哪才好。
　　　　　　　　　　　　　　　　　　「力民那天和你说了些什么？」林巧柔每天都在病房内，和力民的双亲一起照顾力民。
　　　　　　　　　　　　　　　　　　「没有说什么啊…就说一些公司里的事情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啊…」
　　　　　　　　　　　　　　　　　　「现在看到力民没事，我也松了一口气，谢谢你那天载我来台北。」林巧柔向我道谢。
　　　　　　　　　　　　　　　　　　「应该的…妳和力民的爸爸妈妈认识喔？」
　　　　　　　　　　　　　　　　　　「嗯…之前我们在交往时他有带我回去吃饭过。
　　　　　　　　　　　　　　　　　　「之后分手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力民的爸妈，我一有空我就会去探望。」
　　　　　　　　　　　　　　　　　　「喔…原来是这样。」
　　　　　　　　　　　　　　　　　　「不管怎样，他那天和你聊完后心情好像变比较好了…」
　　　　　　　　　　　　　　　　　　「是吗？」
　　　　　　　　　　　　　　　　　　「不管如何，还是要向你说声谢谢。」
　　　　　　　　　　　　　　　　　　之后我们也聊了一会。我问她，不会想和力民再重新来过吗？
　　　　　　　　　　　　　　　　　　她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升华成亲情，没有爱的火花了。现在，能以好友的身分互相照顾，这种感觉，已经很好了…
　　　　　　　　　　　　　　　　　　不久后，力民出院了。他的父母及林巧柔陪着他回去。
　　　　　　　　　　　　　　　　　　出院那天，我并没有去。我只有在出院的前一天去稍微探视过。力民的双亲人很好，很感谢我这么照顾力民。说身为力民
　　　　　　　　　　　　　　　　　　的上司还每天来探望他，他们很感动。力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一抹笑容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一股坚定
　　　　　　　　　　　　　　　　　　。
　　　　　　　　　　　　　　　　　　就只是一股坚定。
　　　　　　　　　　　　　　　　　　力民出院已经两天了。今天他还是在家里休养，下星期才开始上班。今天和老总开完了会，我就直接从总部回去了。老总
　　　　　　　　　　　　　　　　　　的case目前进度ＯＫ，剩下的只要再一个星期，就可以开始发展了。
　　　　　　　　　　　　　　　　　　停好了车，走向电梯。电梯还是坏的！
　　　　　　　　　　　　　　　　　　搞什么鬼！再不修好的话，我下一期的管理费就不缴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向三楼。东摸摸西摸摸，就是找不着钥匙在哪。打开公文包，才发现我刚刚下车时顺手放进
　　　　　　　　　　　　　　　　　　了包包里。
　　　　　　　　　　　　　　　　　　正准备开门回家大睡一场的时候，突然间，我听见了有人在说话。
　　　　　　　　　　　　　　　　　　「有些事…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改变…」我拿着手中的钥匙，静静的听。「有些表情…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就好像去讨
　　　　　　　　　　　　　　　　　　论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是没有意义的。我想用我最真摰的感情，和我最喜欢的人，刻划最深刻的回忆。但是，除非是
　　　　　　　　　　　　　　　　　　世界末日，或着是恐龙复活。
　　　　　　　　　　　　　　　　　　「不然我想，我还没遇到那个可以让我拿出最真挚感情的人。但是那个人，现在正站在我眼前。我可以和你，一起创造回
　　　　　　　　　　　　　　　　　　忆吗？」
　　　　　　　　　　　　　　　　　　我转头，看着力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住这的。
　　　　　　　　　　　　　　　　　　「多亏电梯坏掉，我这一两个星期才有机会走楼梯。也才有机会走到这三楼来。」力民向我走近。「也才有机会，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