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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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开　　第一章　帅

　　　　我家在农村，那水是清凌凌的，天蓝莹莹的，而家是一穷二白的。读完了小学就没在读下去，一是自己成绩也不好，好歹不算文盲了，爹说了，文盲不好讨媳妇，所以我现在起码能讨媳妇了；二呢，家里也负担不起，我是长子，今年18，上头有个姐姐，前年18生日没过就嫁到邻村去了，底下还有个弟弟才5岁，两个妹妹一个15一个11，爹妈秉持村里的政策“宁可家破，不可国亡。”所以马上我家即将又会有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娃子出生，所以作为家里年纪排在第二，身高排在第一的男人，为弟弟妹妹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



　　　　当爸妈在四处凑钱准备缴我们几个学费的时候，我既然决然放弃了升入初中，那一刻我哭了，我觉得自己忒他妈伟大了。



　　　　为了一家子，我弃文从农了。



　　　　没办法，谁叫人家有的是背景，而我有的只是背影。



　　　　自小，我就在田垄河边长大，堆堆泥巴，掏掏龙虾洞，其实过得也很快活。



　　　　清明前后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



　　　　我没有见过什么漂亮的花，书上说的什么月季、玫瑰、牡丹，我一个都不认识，可是看着油菜花，我就觉得很幸福，想着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最美丽的花了。



　　　　油菜花有一人多高，墨绿的粗大的茎，肥大的叶，还有就是一串串密密的花朵；自始至终的囧囧，充满朝气的囧囧，仿佛阳光沉淀下来，沉淀在薄薄的花瓣尖上。



　　　　远远望去，那一大片的金色足可以晃了你的眼睛。



　　　　微风吹过，金黄的香气铺天盖地涌来，暖暖的香味弥留在齿畔。大群的蜜蜂、菜蝶你来我往，围着花儿们久久不肯离去。



　　　　油菜花盛开的时候也正是农忙的时候，我扛着锄头，坐在油菜花旁边休息，时而有些菜蝶飞过，蝴蝶才没有书里形容。休息了半晌，又开始撅着屁股刨地，一边刨一边想着，等下小弟会送什么好吃的过来，是烘熟的山芋呢，还是娘糊的大饼子。娘虽然挺着个大肚子，可是手艺还是不赖的。



　　　　忽然一声呼啸的声音，我知道那是车子，在这个地方难得看到车子，所以连忙抬头看，顿时就呆了。



　　　　这车，很贵的吧。



　　　　车子是银白色的，停在金黄的油菜地前，银色金色两相辉映，再美丽不过了，我的眼睛晃了晃，就见车子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多少年以后依然记得这个画面，一个挺拔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立于蓝天后土之上。在那一刻，我终于发现，原来帅也可以这么具体！



　　　　我手里的锄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因为这个仿佛神来的男人，居然一脸屎色地踉跄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站稳，直接跌了下去。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跌跤的没我只知道得赶紧把他救起来，这么大的人走路都不稳，他自己也一定会觉得丢脸的。



　　　　急忙冲过去，把他扶起来，然后才注意到刚刚他站的地方，赫然蹲着一只硕大的蛤蟆，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看样子是没有被踩扁。



　　　　“怎么有这东西？”他皱了一下眉头，我这才仔细地看了看他，长得真好看，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城里人。



　　　　他的眼睛很美，丹凤眼，我一下子就迷上了。



　　　　“怎么这么臭？”



　　　　我摸摸头，然后嗅嗅鼻子，没有啊，哪臭了？



　　　　然后他看着我，被那么美丽的眼睛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脸上热热的。



　　　　“你没洗澡？”



　　　　我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附近，指了指自己：“我么？我有洗啊，天天洗，我们这里水可清了。”



　　　　他挑了挑眉，似乎不信，我搓搓手，然后看见他白色的衬衫已经被弄脏了，忙说：“你衣服脏了。”



　　　　他低头看了看，又皱了皱眉头。然后就见他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我看着车子渐行渐远，听到了小弟的喊声，摸摸肚子，是啊，都该吃午饭了。



　　　　小弟还没有过来，车子又一下子停在了我的旁边。



　　　　“我在你家住一夜。”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有些不太明白，他拿出一沓钱，那些钱我不认识，有些像纸钱。我后退了一步，摆摆手：“不用，不用。”



　　　　“我身上没有人民币，就港币了，这能用的。”



　　　　原来是港币，我正想走近看清楚，小弟一下子跳了过来，小弟是老幺，才六岁还没上学，可是却很机灵，他一个大跨步来到我们面前，然后直接冲到了车的旁边，张着大眼睛，流着口水，回过头对我说：“哥，车子！呜呜呜的车子！”



　　　　我还没纠正不是呜呜呜的车而是呼呼呼的车，小弟就刺溜一下钻了进去。



　　　　那个男人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急忙说：“对不起，我们乡下人难得见到车子，很好奇。那个是我小弟，他是个乡下人。”



　　　　他没说什么，然后说：“住一晚上，我车子载你们兜一圈。”



　　　　我看着小弟在里面乐得像个小老鼠一样，点点头，又有些不安：“我们家很小。”



　　　　“不要紧。”



　　　　“一起吃饭么？”



　　　　“好。”



　　　　“我还要在这里干活，你要不先去？”



　　　　“我等你。”



　　　　“哦，那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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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开　　第二章　好看

　　　　小弟本来想一直赖在车上的，但是我怕娘担心，只好狠着心把小弟给撵走了。看着小弟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辆车，我的心一抽一抽的。



　　　　要是，要是，我也有辆车该多好啊。



　　　　或者，或者，他一直住在这该多好啊。



　　　　再不，再不，他把车子留在这里也好啊。



　　　　我们是在一起吃的中饭，两个大饼子，本来是我一个人的，但是想着他也还没有吃过，我就给了他一块，他犹豫了一下，眼睛看着饼子，我急忙说：“娘做的，很不——干净的。”其实我想说很不错，很干净，谁知舌头一打卷就变成了这句话。



　　　　他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我的错误，反正是接了过去，我看清了他伸出来的手，那白的就好像是一块美玉一样，与我泥巴巴的手真是天壤之别。忙把手放到背后，可是另外拿饼的一只手还露在外面，只好使劲往裤子上擦了又擦。



　　　　我们两个就坐在油菜花菜地的前面，就着花香，吃着午饭，或许是有个人陪着的缘故吧，我觉得今天的饼子特别的香。



　　　　“你叫什么？”



　　　　“秦风。我爹说我出生的时候刮着风所以取这个名字。”我一个大口，把饼终于干完了，“你呢？”



　　　　“蔡锦森。”



　　　　蔡锦森，我轻轻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折了根油菜花枝，递给他：“你写给我看看，好不？”



　　　　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笔，一张纸，刷刷写了几笔。我凑过头去，很端正的三个字“蔡”“锦”“森”。



　　　　他把纸给我，我连忙在裤子上搓搓手，然后接过来，吹了吹，最好把纸折好，放在口袋里。



　　　　“你的名字真好听，感觉特别有学问。”



　　　　“哦。”



　　　　“你不知道，我们兄弟姊妹几个的名字都是我爹取的，姐姐出生的时候下雨，所以叫秦雨，大妹那天正好下雪了，所以叫秦雪，二妹生的时候小河都结冰了，所以叫秦冰，小弟呢出生的时候天气很好，不刮风不下雨不打雷的。”我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在听，似乎又在想心事，手里握着的饼子还有一大块，难道城里人吃饭都那么考究那么细致么？忙冲他笑笑，“你猜叫什么？”



　　　　“秦日吧。”



　　　　“才不是。叫日到好了，叫秦晴。现在想想日多好啊，日，小日，日日。呵呵。”我说完，分明看见他的嘴角在抽搐。老实说，从他出现到现在，我还没有见过他有什么表情，除了刚开始皱了皱眉头。



　　　　“我说错了么？日不好么？不好就算了，那就不日了。”



　　　　“好吧。”他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饼子，喉结上下抖动，我忽然又痴了，他的侧脸是那么的完美，高挺的鼻子，还有就是那丹凤眼，妩媚极了。



　　　　“你长得真好看！”



　　　　他侧过头，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就这么一下子对上了我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觉得好像有两道利剑直刺我的脊梁，吞了吞口水，我告诉他：“我没骗你，说的是实话，你真的长得好看，猛地一看就很好看，仔细看看更加好看了，又白又嫩，比我大姐还好看。”



　　　　他的嘴角又开始抽动了，可是看着似乎跟刚才有些区别，我以为他不相信我的话，急忙补充：“大姐是我们村有名的大美人，大家都说大姐就是一只金凤凰，可惜大姐身体一直不好，要不也不会便宜了那臭小子。那个臭小子就是大姐的男人，也就是邻村村长的儿子，他就仗着他爹有些钱，整天欺负人！”



　　　　我开始细数那混蛋姐夫的不是，说了好久，才发现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摸摸头：“我，我下地去了。”



　　　　他没吭声，我就往地里走去，回头再看他一眼，真好看，其实，其实他比大姐出嫁的时候还好看。



　　　　我一边抡锄头，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看他，他就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知道经常会有一些城里人来我们这，美其名曰体验生活，爹说了，他们那是羡慕我们乡下人。



　　　　乡下人啊虽然穷，可是心眼实诚，待人好。



　　　　实诚不实诚我不知道，可是待人好，我还是能够举双手双脚外加已经退化的尾巴证明的。



　　　　爹常说：对自己好点，因为一辈子不长，对身边人好点，因为那是缘分。



　　　　他是不是也羡慕我们呢，不知道。



　　　　我想不出来，只好继续抡锄头，继续时不时地看看他。等到天快黑了，我喊上他，然后他载上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坐车，或许不应该这么说，毕竟我坐过拖拉机——那应该算车吧，也做过货车——当肯定算车了。可是这样子的车子还是没有坐过的。



　　　　关上车门的时候，我有些兴奋，还重新开了一下，再关上。“砰！”的声音很好听。



　　　　“啊，真舒服，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们都说越好的车越稳，真的诶，走了这么长时间就跟没动一样。”



　　　　“我还没发动。”



　　　　啊？我这才看了看外面，确实哦，左侧是油菜花，右侧不还是我家的地嘛。我搓搓手，笑了笑。



　　　　到家的时候，爹娘正好在摆桌子，我看着桌子上的菜，居然还上了腊肉，这可是姐过年的时候带来的呢，爹娘一直没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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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开　　第三章　洗浴

　　　　爹娘很热情，他对爹娘也很客气。



　　　　晚上他载着弟弟晃了一圈，然后又载了村子上其他的人，七八圈下来，终于爹娘挨不过新奇劲儿也舔着大脸蹭车去了。



　　　　后来森跟我说，他人生当中唯一一次做亏的生意就是那天，给那么多人当免费车夫，只是为了住一晚上。



　　　　晚上，娘烧好了洗澡水，我帮忙放好水，然后就喊他，看他进去以后，我没什么事做，正想着去看会儿电视，没想到娘拧了一下我的耳朵：“还不给人家擦背去。”



　　　　我又拎了一桶水进了屋，他正好脱完了站在浴桶里。



　　　　莹黄的灯光下，他的身体很美，窄腰瘦臀，腿很长，皮肤很白，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画面，总之就是一幅美人入浴图。



　　　　他看见我，睥睨了一眼。



　　　　那一眼，风情万种，万千妩媚，我只觉得浑身像是触电一样，脑子一下子蒙了，脸通红，水桶也掉到了地上。



　　　　“仙女！”我喃喃地说了一声，立刻脸上被盖了一条毛巾，是他甩过来的。等我把毛巾从脸上扒下的时候，他已经浸到浴桶里面去了。



　　　　我又把地上的桶拎着，来到他旁边：“娘让我过来给你擦背。”



　　　　他点点头，我抚下身子，然后拿起丝瓜络，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我又把丝瓜络放下，然后手附到了他的背上。



　　　　真滑！感觉鼻子里面好像有什么流出来，不管，继续摸。



　　　　终于他转过头：“你摸够了没有？”



　　　　我点点头，然后摇摇头，最后在他双眼的直视下，只好点点头。



　　　　“把脸洗干净了再过来。”说完他又回过头去。



　　　　我马上点点头，冲出去洗了把脸，才发现居然流鼻涕了，嗯，难怪觉得头晕，没力气呢，原来感冒了。



　　　　我笑笑，原来连我这么强壮的人都会感冒啊。又冲到屋里，他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把水泼到自己身上，我蹲下，继续给他擦背。



　　　　这回认真了，不敢摸，用了些劲道。



　　　　“你轻点，你杀猪的，这么大劲！”



　　　　“我不杀猪，家里没有养猪，只养了很多鸭，你要鸭不，我们这的可肥了。”



　　　　“不用，我不吃鸭。”



　　　　真怪，鸭多好吃，肉那么香，不过还是猪肉好吃。我擦着擦着，看着那白白的背就想到了猪，猪一定也是这么白的吧。



　　　　“真香。”



　　　　“什么？”



　　　　“猪肉很香。”我舔舔唇，又小心地泼了点水，仔细地擦起来。



　　　　擦完背，帮他擦手，然后帮他擦前面。



　　　　他的胸膛很精瘦，胸前的两点是粉红色的，颜色很好看。



　　　　丝瓜络本来就比较毛，擦的他的皮肤红红的，不小心扫到其中的一点，他忽然呻吟了一下，我的手一抖，丝瓜络掉到了浴桶里，溅起了几点水花，正好打在我的脸上。



　　　　“那个，你，我先出去了。”我飞也似的奔出去，然后来到井边，打了一桶水，直接从头浇了下去。



　　　　我说过我18了，虽然我是小学毕业，可是健康卫生课我还是有上过的。



　　　　我知道那叫勃起！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那个地方会硬起来，只知道在摸他背的时候那里已经不对劲了，似乎有着一股火在窜啊窜的，听到那一声呻吟，一切就都不受控制了。



　　　　一桶井水根本没有用，我又吊上一桶，最后直接脱了上衣，开始用水淋。



　　　　再吊上一桶水的时候，桶被人夺了过去，我抬眼看，原来是他，脸又不自觉地红了红。



　　　　他就那么盯着我，盯的我浑身不自在，然后他贴了上来，我只觉得他的脸越来越大，就闭上了眼睛。



　　　　只觉得有一个柔软的东西贴近了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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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开　　第四章　脱裤子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直觉应该是他，张开眼睛，看见他微扬着头，眼睛在夜色中雪亮，像是狐狸的眼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