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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硬币的承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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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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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像往常一样，下了晚自习段涵之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一直紧紧跟随者自己，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他根本不想回头，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那脚步明显加快了速度，很快超过了他，拦住了他的路。
段涵之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面对这个人：“你烦不烦，有完没完！？”
林志看着他，神情轻松：“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找你聊聊。”
段涵之懒得跟听他说话：“没时间，走开！”
林志神色不变：“我就是来跟你谈谈杨毅的事情，兴许还能帮你解开一个心结呢。”
段涵之听到杨毅的名字浑身抖了一下。糟糕，这个混蛋眼睛那么毒，而且他是个同性恋，我对杨毅的感情说不定被他看出来了，该死！
段涵之心里咒骂着，脸色竭力保持不变的神色。
林志紧盯着段涵之的眼睛：“涵之，你知道我是个同性恋，而且我还喜欢你。你对同性恋怎么看？”
段涵之没有抬眼看他：“没兴趣。”
林志挑起眉毛：“哦？是真的吗？”
段涵之抿着嘴唇，不说话。
林志也没有说话。夜色很温柔，两人之间浮动的静谧，却暗潮涌动
段涵之的睫毛在夜色中忽闪着，如同一种引诱。
林志觉得自己被吸引进入了一个圈子，一个段涵之带给他的想要让他去一探究竟的神秘的光圈，他急切的渴望见到段涵之的表情，迷茫的，柔弱的，甚至是充满怒气的。这些表情如同组成了闪闪发亮的光环，紧紧的把自己锁在里面，越缩越紧，无法挣扎。
林志的声音在黑暗中透着一层冰冷：“段涵之，你喜欢杨毅吧？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段涵之猛的抬起眼，看着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大叫：“你胡说！我没有，我根本不会！你不要胡说八道！”
林志只是静静的看着段涵之在他面前失控。
林志的安静突然见让段涵之明白了。他的脸被林志的话激的上了一层红润。他站在那里，茫然着，不知所措。
林志慢慢靠近了段涵之，在距离他的脸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听了下来。
他轻声的说：“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思逃不过我的心。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他的声音轻极了，细不可闻。但是对段涵之来说，他的声音却透过微风，重重的传进自己的耳朵里，荡起一阵狂风巨浪。
他的眼睛失去了平日里孤傲不可一世的清冷神色，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是被看穿了的柔弱。
段涵之难得一见的无助的表情让林志心中的光环更加的紧致了。他着魔般的继续靠近段涵之，慢慢的把自己的唇覆在了段涵之微微颤抖的唇上。
林志只觉得接触到了两片及其柔软的东西，美味极了。他迫不可待的分开他的唇齿，然后一点一点的入侵了他湿润温暖的内里。那极致的滑腻和温暖让林志的整个身子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抬起手把段涵之紧紧的圈住了自己的怀里，然后重重的吮吸着他的唇舌。
“啪！”手掌用力打过脸颊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的突兀。
林志脸上五道鲜红的指清晰极了。
段涵之抬手擦了擦嘴角，难得正视着林志，然后一字一句坚定的对他说，
“我是同性恋不假，但是并不代表我就喜欢你。想让我喜欢你，下辈子吧。”
于是再一次的转头毫不留恋的离开，再一次把美丽的背影留给林志，遐想无限又遥不可及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小林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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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在杨毅不在的日子里，段涵之经常去他家，跟杨毅的爸爸聊天。杨父是一个眼见很远，知人善任又很细心体贴的一个人。杨毅去市内读书只有杨母跟着他去了那边方便照顾他，而杨父则留在家里。每当段涵之想念杨毅的时候，他总是会到杨毅的家里，跟杨毅的爸爸喝上一杯茶或是吃一顿饭。看着酷似杨毅的杨父眉眼依稀当年的英气，段涵之总是感觉到一种久违的亲切感。除此之外，杨父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细微认真又体贴，这一点是最打动段涵之那颗已经很久没有温情的心。他觉得，杨父就像是他潜意识中最理想的父亲，给了他父爱的呵护，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柔软融化。
这天段涵之在杨毅的房间待了好一会儿，直到日落西山晚霞满天他才出来。出来见到杨父亲切的笑容：“涵之啊，今晚陪伯父吃饭，我做了油闷大虾。”
段涵之笑着点点头。
餐厅的灯光是暖黄色，餐桌上丰富的菜色让段涵之有些仿佛在梦中。好久没吃到这样的家常菜了。从那两个人消失以后，他不会做饭，只能吃快餐。吃的现在看见快餐就想吐，后来索性就能不吃饭就不吃饭了。
吃饭期间，两个人聊的很投缘。
杨父跟同龄的中年男人不太一样，他的心还很年轻，对于新事物也总是接受很快，对周围的发展更是适应的比有的年轻人都好。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他还难得保持了一颗从少年到现在都怀有的理想爱好。他喜欢读武侠小说，书柜里装着的全是他从上学时代到现在收藏着的各种武侠小说。什么金庸古龙黄易都不在话下。到这个新世纪的互联网时代，他迷上了网络武侠小说，甚至每天都等在电脑前坐等小说的更新。这样的一颗少年心让段涵之跟他更加亲近了。
杨父一直在跟段涵之口若悬河的讨论着今天小说更新的片段，精彩的打斗和扣人心弦的情节。段涵之微笑着听着。其实他对这些打打杀杀的武侠小说没多大兴趣，但是他喜欢杨父那种像孩子般的幸福表情。
杨父说够了小说，突然间问段涵之：“涵之，你喜欢什么呢？”
段涵之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杨父这样问。
杨父又继续说：“无论什么，运动读书写字学习，什么都好。你喜欢什么呢？你想要什么呢？”
段涵之沉默了。他放下筷子，垂下眼睑，仿佛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杨父叹了口气似的：“你这个孩子，经受的东西太沉重，把你这个本该年少轻狂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孤僻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你现在的世界观很消极啊，总是沉浸在自己伤痛的世界不肯从这个阴影中出来，并且用这种思想去看待每一个人。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段涵之没有抬头，脸色开始有些清冷。
“很多东西值得去发现的，只要打开心里的那扇窗户，让阳光洒进来，瞬间就会亮晶晶的。”
段涵之慢慢抬起头，看着杨父眼中慈爱的眼神，又有些迷惘了。他拿起了筷子，继续吃饭。
高三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考完了，段涵之只感觉到浑身从里到外说不出的疲乏。模拟考以后是家长会，目的是给家长上好怎么在最后关头给考生支持和理解的一课。当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这一消息时，下面是一片哗然。在这个最后阶段，本来就很少有人学的进去。又加上这么一个家长会，大家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似的纷纷议论个不停。
“哎呀，烦死了，又开家长会，开完了回家我妈又得跟我谈心谈半天，真是啰嗦死了。”
“唉，我老爸又得摆出一副严肃的脸孔教训我了，说我不争气，切，老头子就是嘴硬，我稍微一哼哼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塌了下来，哈哈！”
“我真是服了，我妈天天给我做什么大鱼大肉的，我现在看见都想吐。”
“我希望学校能告诉一下家长到底怎么给我们放松，否则他们抓住我就问东问西的，很吵的！”
教室里开了锅，老师管也管不住，便放任自流了。
身边的同学回过头问段涵之：“段涵之，你成绩这么好，家里面一定很骄傲吧？”
等了半天也没有回答，这位同学脸色有些僵。
段涵之依然保持着看书的姿势，明净的眼镜片后面的眼睛一片沉黑。
刘馨觉得很奇怪，桶了桶段涵之的后背：“喂，又发什么呆，人家问你话呢。”
段涵之依旧没有动，额前的几缕发丝却微微的动了动。
刘馨再一次受不了了，段涵之总是学习起来就不理人，认真的要命。于是她转过头，对那位同学吐了一下舌头解释说：“这家伙学习走火入魔的，不用理他啦。”
于是这位同学的脸色缓了缓。
直到过了很久，久到教室里的喧哗声已经完全消失了的时候，刘馨的耳边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我没有父母。”
刘馨猛的回过头，看着段涵之。只见他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侧脸的弧度优美俊秀，却仿佛失掉了所有温度似的，在白炽灯光下，一片苍白。
刘馨的心像是被什么挤压了似的，闷闷的疼。
把手悄悄的放到段涵之的腿上，抓住了他冰凉的手。她用自己手心的温度去温暖段涵之冰掉的指尖。
她在冲他微笑，仿佛天使和阳光一样，让段涵之感到暖暖的。
于是他伸开手指和她紧紧的十指相扣。
“林志，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啊，要往哪个城市考呢？”刘馨的声音在夜色中柔柔的。
林志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这个还早。”
刘馨听住了脚步，直直的看向林志：“喂，两个月以前我就这么问过你了，你就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现在这还有几天就高考了，你怎么还没有确定呢？你到底想不想跟我考一个大学啊！”
林志这才把眼睛看向刘馨，状似很苦恼的答道：“没有啊，我一直很认真的在想呢。”
刘馨听了不由的有些火大：“你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否则怎么到现在我问你你都一副敷衍的样子！说到底你就根本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吧，想离开我不想再看见我的脸是吧？！”
说完，刘馨转头大步的往回走。
林志长臂一伸，圈住了刘馨的肩膀，顺便一带，就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林志紧紧的搂着她，眼睛直视她的眼眸。
“相信我，我考虑的有很多，毕竟我们俩一个文科一个理科，而且我家里对我也有施加一些压力。所以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有很多事情要去考虑。不要胡思乱想，好么？”
语毕，他低下了头，在刘馨的唇上印下了浅浅的一吻。然后松开手臂，远离了她一些，对她笑笑：“人多，看见了对你影响不好。”
刘馨在他的唇印在自己的唇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惊呆了，待到林志放开了她，她才反应了过来，满脸通红。
于是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林志貌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好久没看见段涵之了，他要往哪里考？”
一提到段涵之刘馨就想到了今天课上段涵之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酸，就把段涵之的身世告诉了林志。
林志的眼睛在夜色中闪了闪，如同黑色夜幕上缓缓滑过的水银，闪亮，又充满了危险。
“是这样的么，他的确很让人心疼，很惹人爱啊……”
他的叹息消失在盛夏夜的风中，一丝轻颤，一丝燥热。
段涵之回到了家，没有像往常一下打开书包坐下学习，而是半趴在沙发上。电视是开着的，里面不乏那些男男女女之间的纠缠，段涵之却看的津津有味。他的脸被电视的灯光照的半明半灭，有些昏暗。直到那个女一号在雨中对男一号哭着表白并且说着永远不分开的时候，段涵之才移开了视线，把目光放在身旁的电话上。他想了想，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电视，然后拿起了手机。
心里已经默念了无数的号码已经已经在嘴边，他的手指有些沉重的按起了按键。直到话筒里传来了嘟嘟声，他的手心有些出汗。
杨毅走的时候留给了段涵之电话号码，可是段涵之从来都没有主动打给他过。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混合了思念的日益见长的情感。他怕自己在面对杨毅的时候失控。这是第一次他打给杨毅电话，有些不知名的紧张。
电话很快的被接了起来：“喂，涵之吗？”
杨毅温柔的声音从冰冷的话筒那边传来。
段涵之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嗯。”
“怎么这么晚来电话，发生什么事了吗？”
段涵之握紧了手心，他不想让杨毅知道自己今天心情很糟糕：“没有。”
杨毅的笑声很让人心安：“不管有没有，你这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想我想得不行了吧？”
段涵之鼻子了哼了一声：“你少来，我就是打电话来检查你是不是在学习而已。”
杨毅也毫不嘴软：“为了检查我自己熬夜敖到这个时候，那你也太尽职了吧。”
段涵之被他逗的气上来了：“少臭美！谁为了你熬夜，你以为你是红颜祸水啊？”
杨毅呵呵笑的挺开心：“哦，那就是有心事睡不着啊，来，跟哥哥说说，哥哥给你分析一下你迷茫的少男心灵。”
段涵之气的直想扔话筒：“你给我闭嘴！老子不爱听你在那儿满嘴跑火车！”
杨毅不说话了，但是还是在笑。
段涵之心里想这是大半夜的自己没事儿找气受，“行了行了，别笑了，没事我挂了，电话打了跟没打一样，净浪费电话费了。挂了！”
杨毅依然笑呵呵：“哦，好，晚安，好梦。”
段涵之摔下了电话，但是嘴角却止不住的往上扬起。
第二天开家长会。早上的时候段涵之窝在被窝里睡的昏天暗地，全然不知窗外事。直到自己家门被砸的咣咣直响，他才睁开迷茫的眼睛，随后拽起一件衣服就往外走。门开了，门口站着的人让段涵之吃了一惊。
“伯父，怎么是你？这么早，有事儿吗？”
杨父也有些吃惊的看着段涵之：“都这个时间了怎么还在睡，赶紧收拾收拾去学校啊！”
段涵之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今天学校开家长会，我就不去了……”
杨父着急，拽着段涵之就往里面走：“快，进去穿衣服，要来不及了。我开车送你过去。”
段涵之被他弄的莫名其妙的，有些费力的解释道：“家长会我就不用去了，我又…”
还没说完，他的话就被杨父打断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不是你的家长么，你的家长会当然我得去啊！”
段涵之愣住了，一会儿，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晶莹透彻的液体。
杨父温柔的摸了摸段涵之睡的翘翘的发，“快去收拾吧，一会儿别来不及了。”
痛苦的流火七月终于过去了，也意味着十几年的学习生涯可以暂时放一段落了。
段涵之和杨毅一人一个小板凳，在段涵之家院子里的梨树下吃西瓜。太阳快要下山了，天边的火烧云一片连成一片。两个人坐在树下看着晚霞，好不惬意。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杨毅说：“以后我就要过这样的生活，在夏天和我最爱的人坐在小板凳上乘凉，看日落红霞飞满天，这才叫生活。”他舒服的“啊”了一声。
段涵之从心底里鄙视他：“切，庸俗。”
杨毅伸完了懒腰，“庸俗和现实是孪生兄弟嘛，所以咱们说点现实的事情吧。你第一志愿填的是A市的外国语大学吧，咱俩又在一起了，我填的是A市的财经大学。”
段涵之听到他的话，脊背突然的直了直，然后没说话。
杨毅对他突然的沉默感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把脸凑近了看着段涵之：“怎么了？”
段涵之的脸被夕阳镀上了一层橘红色，有些模糊，看不清他的五官。
他轻轻的说：“我填的是E市的理工大学，英语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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