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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作者:二阳废柴中(微阳 二阳从来不三俗 五粮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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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熙远觉得张春兴显然有些夸张了,或许是职业使然?他对任何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也这样吗?
吃过饭,冯熙远想要AA制,掏出了让他心里滴血的牛排钱递给张春兴,可张春兴哪里肯要,把钱又推了回去说:“以后你多去我店里买点衣服不就好了?”
冯熙远以为张春兴说的是提成钱,见他也要生气了,就没再坚持,找了下次吃火锅他来付账的借口,收回了那些钱。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冯熙远掏出手机一看,都已经八点多了,估计白佑宁也该回家了,就说自己得回去了。
出门的时候,冯熙远发现门口那辆酷似白佑宁的车已经不见了,他也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敏感过度,或许只是同款车而已,何苦想那么多。
因为不想耽误时间,冯熙远就在路边打了辆车,他拜托司机把张春兴放在商场门口,下车之后,那人还颇调皮的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冯熙远挥挥手,车子也开了出去。
车外华灯闪耀,车内的他却微微有些酒醉。
酒精真是一样好东西,可以麻痹自己的神经,包括语言以及其他。
如果能和白佑宁就这么平淡的过这一辈子也挺好啊,他要求的不多,有份自给自足的工作,一个全心全意的恋人,足够了。
可偏偏,这两个愿望都没达成,他安慰自己,或许以后会实现的。
冯熙远的思绪被一阵喧闹的震动打断了,是白佑宁来的电话,他有些怒气的在电话中问冯熙远去哪里了,冯熙远刚要解释说和朋友吃饭,那边就挂了电话。
白佑宁最近好像变得暴躁了,以前他不会这样说不到半句话就出门或者挂掉电话,可是今天同样的事情却做了两次。
难道都是他的问题?冯熙远自问。
冯熙远催促司机快些开,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打开门看,白佑宁正焦急的踱着步。
他喊了一声白佑宁,那人却冲到他面前指着自己手上的腕表问冯熙远:“熙远,你看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回来?”低头又看见冯熙远手里提着的袋子,皱着眉问:“这是什么?”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出门了,你还说不会回家吃饭,我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就顺便去买了衣服,正好遇见以前的同学,一起吃个饭。佑宁,你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纸袋子被白佑宁的一用力给扯断了,棉衣从里面掉了出来,淡蓝色的,和冯熙远之前要买的款式并不一样。
白佑宁更不好受了,指着地上的棉衣说:“你说你要买羽绒服,我就特地在下班的时候跑去商场给你买了回来,你现在又拎了一件回来,是在表现什么不满吗?”
“我……”冯熙远看见沙发上果然有个一模一样的袋子,顿时语塞了。
“熙远,你别总是自作主张了。”
“你又没有说……”要去买衣服。
“有些事,我是做的不对,但是你也得体谅我,我工作特别忙,晚上就吃了一块硬邦邦的pizza,我怕你觉得我放你鸽子不爽,就特地在下班开车去买衣服补偿你,可是你呢?你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我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人都没有一个,熙远,我不喜欢这样。”
白佑宁的怒意已经转变为哭诉,冯熙远下意识的走过去抱住白佑宁,在他的耳边厮磨、亲吻着,想要安慰他这个情绪激动的情人。而且他有些愧疚,明明西餐厅门口的车不是白佑宁的,他还要胡乱揣测,他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白佑宁在骗他呢?两个人之间的信任,好像刹那间只剩下一张纸那么薄了。
很快,白佑宁动了情,他主动攀住了冯熙远的脖子,献上了自己的亲吻,冯熙远体内的酒精成了催情剂,弄得他头脑发昏,他回应着情人的热吻,两个人很快便痴缠在一起。
闹剧演变成了春宫戏,很快,白佑宁便在冯熙远身下呻吟着,把两个人最后一点理智全部在肉‘体上磨灭。
第二天,冯熙远决定去商场把昨天自己买的衣服退掉,因为白佑宁说他不喜欢。
商场却说这是做了折价的服装,不退不换。冯熙远哑巴吃黄连,决定去找张春兴。张春兴的同事上下打量着冯熙远好一会儿,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店长今天休息,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冯熙远被张春兴的职务吓了一跳,想再说什么全都堵在喉咙里。
张春兴竟然是店长,他还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售货员而已,怪不得花钱大手大脚,还自作主张的给他打折,现在弄得他很麻烦。
可是衣服他是真心喜欢的,淡蓝色的,张春兴说很适合他,但白佑宁不喜欢。
他不好意思因为这种事打电话找张春兴,觉得太尴尬。
昨天张春兴热情的给他介绍衣服,还请他吃饭,他却给他打电话要求退衣服,任是谁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悻悻的拎着衣服走了,心里想着大不了先别穿,没准过一段时间,白佑宁不和他闹别扭了,觉得这衣服好看也说不定。
回到家,冯熙远收拾了一下昨天白佑宁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放在洗衣机里洗,清理口袋的时候,却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帐单,商户名称正好是昨天他也去过的西餐厅,后面粘着的点餐单写了两份牛排、一份pizza以及红酒和甜点,最下面的小字日期刚好是昨天晚上七点多。
也就是说,昨天他看见的那辆车真的是白佑宁的。
他和张春兴八点多结的帐,而白佑宁是七点多结的帐。
白佑宁撒了谎,还和他生气,把责任推干净之后,最后缠着他做‘爱。而且再没常识的人也会明白,白佑宁一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东西,他所说的硬邦邦的pizza,竟然是有人共享的……
(六)
冯熙远觉得有股怒气直冲脑顶,他想不通白佑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气白佑宁背着他与别人吃饭,只是气他为什么要骗他。
白佑宁有什么东西在瞒着他,至于昨天,冯熙远肯定白佑宁没看见他,而且白佑宁是在对方那里碰了什么钉子,才会回来拿他撒气。
怪不得白佑宁那么情绪化,可一旦发泄完了,自己稍稍安抚一下,就跟又变了一个人似的。
或许是生意没谈成吧,冯熙远这么告诉自己,显然是不愿意往险恶的方向想。
他记得几年前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白佑宁就是这样,工作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立刻就跟他耍疯,这几年好些了,因为冯熙远会顺着他的脾气来,不会跟他吵架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渐渐的,白佑宁变了一些,冯熙远以为白佑宁会一直保持下去,谁知道他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冯熙远顺了顺气,告诉自己别再生气了,只是把那单子放在茶几上,拿着衣服去洗了。
可是冯熙远没有平静,脑子里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看电视也是心不在焉,做饭的时候更是如此,所以当他剥洋葱时,被辣到迷了眼睛也没想起来要把洋葱放到水里就会好一些。
做洋葱牛柳要把洋葱切成细丝,这个过程很痛苦,冯熙远腮边挂着泪切完了一整个洋葱,他或许该庆幸在视线模糊的时候,没切到手,只是眼睛还有点痛,但那不算什么。
冯熙远吸吸鼻子又去切牛肉,牛肉先要垂直纹理切成条状,然后用刀背斩断筋络,用调料腌制好,再上浆,这样做出来的才又嫩又入味。
弄好这些,冯熙远习惯性的看了眼时间,今天白佑宁又不会回来太早,这都已经七点多了。
冯熙远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四周的街道静静的,只有昏黄的路灯孤单的照着秃了枝桠的树,北风一吹过,枝桠带着几片残存的叶子摇动。是的,楼下一个人没有。
冯熙远刚要回身给白佑宁打个电话,余光瞄见白佑宁的车驶进院子里,他想着赶紧去炒菜,车上却下来两个人,一个是白佑宁,另外一个背对着他,看不见脸。
冯熙远被这场景定住了身形,突然想起宋玉君对他说的话:“如果现在我去追白佑宁,你猜他会选择谁?”
难道真的是宋玉君?不知道为什么,冯熙远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他继续看下去,只见白佑宁扯着那个人的衣服,似乎在恳请他不要走,那人甩开白佑宁,打开了属于白佑宁的车的车门,坐上去,开走了。动作毫不留情,丝毫不拖泥带水。
冯熙远的心彻底沉了,惊讶的捂着嘴,眼睛还是酸酸的,马上就要有泪水流出来。
白佑宁楼下看着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过身,抬头看了看楼上,冯熙远赶紧蹲下来,一动不动。
白佑宁,你别背叛我。冯熙远脑子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而已。
没一会儿,门响了,冯熙远没有向往常一样去迎接他,而是站起身来把开始准备炒菜。
白佑宁喜欢吃黑胡椒,那就多放点儿,牛肉和黑胡椒是绝配,那他呢?
白佑宁也没进来打招呼,脱了外套直接钻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要是往常,冯熙远会放下锅铲过去叮嘱一句水温开高点儿,这么冷的天气小心感冒。今天他没说,也说不出口。
白佑宁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路走进厨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从后面抱住了冯熙远,安心的嗅着冯熙远身上的味道。
很温馨,像个家。
白佑宁喜欢这个家里有冯熙远,以前冯熙远出差几天就会让他的生活一片混乱,所以他一直都不喜欢冯熙远上班,他要把冯熙远豢养在家里,让冯熙远的生命里全都是他才好。
即使像现在,他的人生又有了新的追求,虽然那人还在若即若离的只在嘴上坚持着所谓的道德底限,让他束手无措,可他明白那人只是在吊他胃口。
一回到家,看见冯熙远,就能把一切都忘掉了。
满脑子自私思想的白佑宁,自然没察觉到冯熙远的异样。
被抱在怀里的冯熙远背对着他,熟练的在洋葱被煮的稍稍软了一些的时候,把挂好浆的牛肉放进去翻炒。
牛肉由红色微微变成了白色,冯熙远又倒了些老抽进去,撒上厚厚一层研磨好的黑胡椒继续翻炒。
这种做法,洋葱的滋味会渗进肉里,牛肉的香气也会遮盖洋葱的辣气,白佑宁讨厌洋葱,但是因为这道菜,他不仅可以吃光盘子里的洋葱,还会用那美味的汤汁拌饭,最后吃到胃胀得难受,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碗筷。
这就是冯熙远的魔力。
冯熙远被白佑宁抱得有些不方便动作,可是他没挣开,他想不通身后的那个人前一秒可以留恋的扯着那人的袖子,后一秒却在这里缠着他。
锅里的牛肉眼看就要老了,可是还有汁没收干,他开大了火,回头对白佑宁说:“佑宁,这里油烟大,你又刚洗了澡……”
“那又有什么?熙远,我在这里就好想做‘爱,我有没有说过,你做饭的样子最性‘感了,真是爱死你了,我们一辈子都别分开好不好。”说话间就要亲上去。
冯熙远拿着锅铲的手一抖,铲子配合的掉在锅里,他赶紧捡起来,躲开了那个吻,然后胡乱的点了点头,关了火,趁着拿盘子的机会甩掉了白佑宁。
这话所得真是理所当然,一辈子不分开……这也是他希望的,可是现在这个开始变得满嘴谎言的情人,能相信吗?
冯熙远一直是这种理念:既然和白佑宁在一起,就好好的过日子,全心全意的照顾他,他的年纪比白佑宁稍稍大了点儿,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他不会出去乱搞,只要不出差就按时回家做晚饭,平时他来收拾屋子、洗衣服,就是当初买这间房子的时候,他也是从父母的手里死皮赖脸的借来几万块来装修。白佑宁有钱,但他不想花的心安理得,有钱出钱,没钱就出力。当初约定的,他都在做,可是现在却渐渐的偏离了轨道。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会嫉妒会生气会吃醋,也想要有自己的发展天空。
他心里不想被白佑宁禁锢,却甘愿答应暂时在家照顾白佑宁……
白佑宁,别再装作无动于衷了,那人是不是宋玉君,说一下就好了。
冯熙远只能想到宋玉君,白佑宁说得那么轻松,可是那块腕表,那张签单,以及刚才的背影……
这昭然若揭的答案让冯熙远浑身乏力,拿着盘子的手都在抖。
白佑宁以为冯熙远是被他的言语感动了,心情霎时间大好,他接过冯熙远手里的盘子和锅铲,走到锅边盛好了菜,然后兴冲冲的端到饭厅,然后回来体贴的帮呆滞的冯熙远脱掉围裙,凑到他嘴边亲上一口,拉着他的手就坐了下来。
一切和往常一样……
白佑宁什么都没说,狼吞虎咽的吃着饭,间歇还抱怨着忙碌的工作,冯熙远听着,脑子里的场景一直从腕表、账单和背影之间切换。
他在家的半年,究竟丢掉了什么?
这时候,冯熙远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拿出来一看是张春兴。
张春兴兴冲冲的问他在干什么,找他什么事,冯熙远觉得话在饭桌上不好说,起身去了客厅。
冯熙远回答说在吃饭。
张春兴问是不是和老婆在一起?
冯熙远支支吾吾的算是承认了,又说恋人不喜欢那件衣服,而且昨天又买了那件羽绒服给他,那么多衣服也穿不过来就想退掉,可是商场说是折价商品不退不换,所以就去店里找他了。
张春兴沉默了半天也没说话,冯熙远刚想开口说那就不用麻烦了,张春兴却失望的说:“真遗憾。”冯熙远甚至能想象那张脸的表情该有多难过。
“什么?”
只听那人深呼吸一口气,道:“那件衣服真的很适合你,不知道你对象什么眼光,我明天上班的,你来找我吧。”
“好啊。”冯熙远应着,不禁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还是挺麻烦人家的,想起昨天张春兴说火锅好吃,补充道:“那我明天请你吃火锅。”
那人又笑了,好像一点点的小事就能满足一般,赶紧答应了,阴霾尽扫。
这时候白佑宁不悦的喊了一声冯熙远,冯熙远赶紧道别挂电话,祈求张春兴别听到才是。
再回饭桌的时候,白佑宁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冯熙远赶紧解释说衣服今天没法退,明天再去退。
白佑宁冰冷冷的说了句爱退不退,就离开了饭桌。
冯熙远闹了个不自在,也不知道白佑宁这又是怎么了,打个电话也能生气,不过想到那件衣服可以不退了,心里却隐隐有些高兴。
他不是买件衣服都做不了主的人,但潜意识里并不想惹白佑宁不高兴,只是件棉衣,没必要那样坚持。
很快,冯熙远便被其他东西占据了猜疑的思维,或许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还是选择相信恋人。
其实,也就是一块腕表、一张签单和一个背影而已。
(七)
第二天十点多的时候,张春兴又来了电话,问他要不要退衣服。
冯熙远说不用退了,等一下直接过去请他吃饭就行了,并且抱歉的对张春兴说真是麻烦了。
张春兴疑惑的问:“你老婆又喜欢那衣服了?”
“也没有,但不知道怎么了就说不用退了。”
“熙远,你真是好男人,要是谁娶了你,哦,不,谁嫁给你,可真是福气。”
冯熙远一下子就被张春兴的颠三倒四逗笑了,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说了,而且每次都说错。
张春兴也笑了,还挺腼腆,还没等约时间,就被叫去忙了。
这边刚挂了电话,冯熙远的电话又响了,一家物流公司通知他去面试,下午两点,带一份简历,并告知了详细地址。
那地方距离市区有点远,还有点偏,可是想到这是那天投简历以来的第一个招他面试的,说什么都得去一趟,管他录用与否。
既然这样,那就得早点去吃饭,他记得那边的公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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