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指尖流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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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苏青走了很长时间党云生都反应不过来，他们在一起七八年，突然少了这么一个人心里难受，而且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苏青走了，他在学校里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周日周六他就去党爱国那里住。
“云生，你怎么不去和同学玩了？”党爱国看着又跑过来的党云生问，自从苏青走了以后，党云生就没什么精神。党爱国平时忙，也没时间陪他，很希望党云生能和他同龄的朋友一起去玩。
“他们都喜欢篮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做剧烈运动。”党云生每次都用这个借口。实际上是因为他人缘不怎么好。他不喜欢运动，很难和同班的同学打成一片，再加上很多女生给他写情书，更是学校的男性公敌。
“你应该和和你同龄的人多接触一下。”党爱国挠挠头，“你看我这里都是大老爷们的，也没啥玩的。”有玩女人的，不过党爱国可不会和党云生说。
“算了，我就是在你这里呆两天，你要是不欢迎，下次我就不来了。”党云生撇开手中的书，“热死了。”
“我也没说你不能来。走吧，我们去洗澡。”党爱国拿了一个脸盆子。
“热死人了，我上次落在这的背心呢？”苏青走后党云生每个周六周日都来党爱国这里住，东西也基本落了一半在这里。
“我方柜里了，你找了自己跟来。”说着党爱国就先走了，他们只有一个大澡堂，工人多，他要先去占位置。
党云生到的时候党爱国已经脱了衣服站在淋浴下淋水，党云生迷了眼，他不知道党爱国脱了衣服这么有看头。这时的党爱国已经有一米八的个头，宽背窄腰，水珠顺着蜜色的肌肤流淌，沿着曲线的轮廓，水润的肌肤看起来都想咬一口。
“你看什么呢？还不过来？”党爱国转过身给自己头发搓肥皂的时候看到了愣在一边的党云生，“小心点，地滑。”
党云生看着党爱国的腹肌，觉得心里有一把火，难捱的很，赶紧走到党爱国旁边的淋浴，淋了凉水。
“你搞什么？”党爱国顾不上手里的肥皂沫子，“你什么身体不知道，还淋凉水。”
“哎，爱国，你对你弟比对你媳妇还亲那。”旁边一个工友打趣。在钢铁厂，没有人不知道党爱国有一个漂亮弟弟，总来这里住。党云生也算是工人家属，有时候有什么节日活动的，党云生也会弹个琴助兴，所以大家都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什么媳妇，净瞎说。”党爱国红了脸。
“爱国，你有女朋友了。”党云生听了不舒服。
“你哥今年都十八了，也该讨老婆了，给你找个贤惠的嫂嫂，就有两个人疼你了。”一些人都来打趣党党云生，党爱国听了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党爱国帮党云生擦背的时候，党云生悄悄的问，“爱国，你有相好的了？”
“什么相好的，你听他们瞎说，都是一帮爷们，说点荤段子，你是好学生，别学他们。”党爱国小心的用力，他手下的身体白白嫩嫩的，用热水冲一下都泛起淡淡的粉红色，像他吃的红桃子一样好看。
“爱国，你轻点，就是不用搓布，你的手都能帮我搓泥了。”党云生抱怨道，他这身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党爱国当锅搓。
“是么？”党爱国真的扔了搓布，用手在党云生身上搓。党云生就感到温热而粗糙的大手在身上抚摸，心头的火腾的烧的更旺了。
“云生，你流鼻血了？”党爱国惊叫，党云生蹲下身子，没脸见人了，他的下面，好像起来了。
从那次事件以后，党云生再没去党爱国那里，不过他开始好奇自己的身体，找了一些书，知道了那是正常现象，在一天他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后，早晨发现了乳白的东西，他知道自己长大了。
这天党爱国找到学校，党云生在洗衣服，党爱国看着稀奇，“你还会洗衣服了？”苏青走以后，党云生都是拿着衣服到党爱国那里让党爱国洗的。党云生听了红了脸，他总不能说最近拿东西沾到了内裤上，不好意思让他洗吧。
党爱国看看党云生洗的东西，“你这么洗怎么能洗干净。”说着挤走党云生，把洗完的又扔进了盆里，全部从洗了一遍。
“我们现在回一趟福利院吧，院长托人给我们带话，让我们回去一下。”党爱国一边晾衣服一边说。
“嗯，我去拿一些东西。”党云生拿了苏青走的时候给他的东西，和党爱国回了福利院。
最近几年政府改革，都市场化了，没了政府资源支持的福利院迅速的破败，现在福利院已经不怎么收新来的小孩了，除了已经工作的上学的，现在福利院里面还剩下二十二个小孩子，院长为着几个小孩子到处奔波，老了几十岁。
“院长！”远远的党爱国就跑了过去。院里的小朋友听说他们的爱国哥哥要来，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党爱国这几年都有给福利院钱，还时常买一些糖果给院里的孩子，所以院里的孩子都想着他。
“爱国哥哥。”孩子们叽叽喳喳围住了党爱国，“等一下，等一下，都有份。”党爱国买了一兜的糖果，挨个发给小朋友。等下下小朋友都离开，党爱国数了一下，还缺一个，“院长，小喜鹊呢？”小喜鹊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身体有缺陷，双目失明。
周院长红了眼圈，“喜鹊走了，前天早晨走的，走的时候还念叨着你，她被埋在了后山坡上，你去看一眼吧。”
党爱国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那个虽然看不见，但是活泼的吵着听故事的小女孩走了？上次来的时候他还答应要带她去后山，摸摸大树的。
“那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周院长擦擦眼泪，“我带你们去吧。”福利院的护工已经没有全职的了，都是兼职的。
党云生拉着党爱国跟在周院长的后面到了后山的小山坡，那里有个新的小土堆，连墓碑都没有。党爱国一下就坐在了坟前，“你怎么不等哥哥呢？哥哥答应要带你来这里摸大树的，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点来，你就能摸到了。”党爱国不停的自责。
“爱国，那不是你的错，振作点。”党云生摇晃失了神智的党爱国，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党爱国。“云生，云生，云生。。。。”
“我在这，我在这，”党云生把党爱国抱在怀里，“院长，爱国怎么会这样？”党爱国好像失了神智，不停的喊党云生。
“你小的时候又先天性心脏病，差点就没了，爱国怕是回忆道你小时候的事了吧。”周院长拿了一些石头压在坟上，“那时候我们都放弃了，你才几个月大，嘴都紫了，是爱国没日没夜的看着你，给你换尿布，找人给你喂奶，那时他也不过是四岁的娃娃。”
“真是傻瓜。”党云生紧紧的抱住党爱国，“云生在这呢，我在这呢。”党爱国紧紧的抓住党云生，过了很久才恢复了神智，“云生你没走？”
“笨蛋，我跟你来的，能去哪？”
“吓死我了，你可不能走了。”党爱国抱着党云生，嘞的党云生腰疼。“松开，疼死了。”
“没事就好。”党爱国松了手，问院长，“院长，小喜鹊怎么说走就走了？”
周院长叹口气，“小喜鹊是急症，我们到了医院，拿不出门诊的钱，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们的章也没办法让那些大夫通融一下，我们连夜把小喜鹊接了回来，到天快亮的时候，她就走了。”从新给坟培些土，“院里面没了政府的资金，越来越紧吧，找你们回来也是这个事，我知道你们也是孩子，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周院长想到这几年，她求爷爷告奶奶的走了那么多的政府部门，都说不是他们的直属机构，她们突然就没人管了，可是还有那么多的孩子。还有一些被遗弃在福利院外的那些孩子，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在门外。
“院长，我工作了两年，还有一千多块钱，我下次就给你拿来。”党爱国起身，“你放心，只要我党爱国活一天，我就不会不管福利院的弟弟妹妹。”
“院长，我这里还有苏青走的时候留给我的一些东西，卖了应该也值点钱，还有爱国给我的钱，我还存了一点，我都给你。”党云生把背着的书包给周院长，“要是不够我们在想办法。”
“胡说八道，那个是我留给你上学用的钱，院里的事你不用管，你的任务是学习。”党爱国回神呵斥党云生。
“我不读高中了，我去考职高。”党云生倔强的说。
“那怎么能行？！”周院长和党爱国同事大声的喊道。
“我不同意，你那么喜欢钢琴，宋老师还让你考B市的音乐学院呢。你必须去读高中。”党爱国气愤的抓住党云生的胳膊，“你小子哪根筋搭错了？”
“云生，你不能意气用事，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情。”周院长伤心的看着党云生，可以说党云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有希望上大学的孩子，她不想因为福利院拖累了这个孩子。
“爱国，院长，你们不知道学音乐是多么花钱的事。如我我上了职高，上学就不用花钱，三年后我还会分配工作。。。。”“院长，我要和云生谈一下。”党爱国拖着党云生进了根深的林子里面。
“你必须上高中，考大学。”党爱国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去。”党云生撇开头。
“云生，钱的事不是问题，我能赚。我以前说过，只要你能考上，我就供。”党爱国拉着党云生，让党云生看着自己的眼睛，“云生，我是认真的。”
“你又不是我妈，我们学校，有的就是当妈的不让孩子读了。”
“云生，你可能记不起来，你很小一团的时候我就见到你了，那么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但是我心里就是高兴，我对自己说，这个是我弟弟，我要一辈子对他好。我会给你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知道你喜欢钢琴，去学吧，有我给你撑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党云生看着一脸认真的党爱国，这个人一点都不好看，浓眉大眼的，还方框脸，这个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孩子就说给他撑起一片天，多可笑。党云生笑着笑着就哭了，“你真傻，我又不是你的谁？”
“你是我弟弟。”党爱国说，“你说过，等你站在领奖台上，你的获奖感言会讲我，讲院长，讲福利院，我们都等着那么一天呢。”
“你真傻，你真傻，你真傻。。。。”党云生靠在党爱国的胸前，他不能再拒绝，他发誓，他一定要站在那个最高的领奖台，他要让世界都知道他的成功的背后有一个叫党爱国的男人。






第12章　12
这年党爱国二十二岁，党云生十八岁，高三的学生了。他凭着自己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学校减免了他三年的学杂费，可是对于一个没什么生活来源的他来说，日子还是清苦一些。这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党爱国挣来的，党爱国的钱还要分成两份，一份给福利院，一份给党云生。
党云生立志要考B市的音乐学院，而老师和校领导一直再劝他能考B市的另外一所闻名全国的大学，可是党云生不为所动，几年来坚持不断的练琴，老师们看到他坚定不拔的意志就不在劝了，还特意批了时间让他专心的练琴。党云生的执着和才华，让党云生成了这所高中的一个传奇。来这个高中和还没有来这个高中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个长的漂亮，学习顶尖，钢琴水平极高，立志考音乐学院的学长。
少年褪去了青涩成了青年，不变的是对钢琴的热爱。笔直的脊背，莹白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优雅的舞蹈，优美的蓝色多瑙河流淌在空气中，学生们驻足聆听，走路的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音乐的精灵。修长莹白的手指有了骨节，圆润的脸颊变的削瘦，剑眉星目，挺翘的鼻子，紧紧抿着的唇是不健康的粉紫色，青年忘我的弹奏，好像自己就是起舞的琴键，每一个音符都在身体里流淌，在指尖穿越。旋律停止，每个人的耳边好像还再继续，可谓余音饶耳，三日不绝。
“练习完了么？”特有的少女清脆的声音，个子不高，脸儿圆圆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欣喜的看着党云生，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
党云生点头，下午有三节课是自习课，他都会来琴室练琴，钢琴是这所高中的教学用琴，苏青的那架钢琴他捐给原来的学校。来看党云生的少女是他们班的班长，也是学校的校花，因为喜欢党云生的琴声，所以每次都来看，有时候会帮着拿水或是一些吃的，不过党云生从来都不接受，他没时间谈情说爱，今年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他要考上B市的音乐学院。而年前他就要去趟B市面试，在他考试之前他给音乐学院的老师寄了自己的样碟，得到了一个面试的机会。
“等一下。”少女杨一凡叫住党云生，“这水，是给你买的。”她不知道党云生为什么对谁都是谈谈的，一副冰冷的样子，很难想象这么冷淡的一个人竟然弹出那么情感丰富，曲调优美的曲子。
“谢谢，我不需要。”党云生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这个星期日学校会有半天假，他要去党爱国那里，想到这里他心里一暖，嘴角露出了微笑，他不是不笑，他的笑留给他喜欢的人。
今年党爱国已经二十二了，在当地，都应该是几个娃的爹了，可是因为党爱国是孤儿，还要供养一个弟弟读书，始终没有找到愿意跟他的女人。党爱国也不急，反正他也没时间和精力去管自己的事情，今年是党云生最重要的一年，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耽搁了党云生的考试。
下午的时候党爱国借了打更老头的自行车去接党云生，他们在钢铁厂附近的小饭店吃饭，党爱国点了好多的肉菜，他看这几年党云生都瘦了。
“多吃点，看你瘦的，生活费够不够？别亏了自己，你现在用脑用的厉害，要补一补。钱不够了跟我说。”党爱国真的心疼党云生。
党云生大口的吃菜，他的确好久没尝到肉腥味，他要去B市面试还要钱，他想自己攒一些，党爱国出的就少一些。“我就这样，怎么吃都吃不胖，你着什么急啊。”
“苏青在的时候你脸都圆了，看看现在，瘦的，都尖了。”党爱国紧着把菜堆在党云生的碗里，“多吃。”
“再多我就吃不下了。”党云生大嚼着饭菜，“我又不是猪。”
“你还没猪好喂呢。”党爱国叹气，这几年，怎么喂都喂不胖，他也知道，这几年他挣的钱除了给党云生，还要给福利院，怎么也比不上苏青在的时候。
“那小子，别提了，现在投奔美帝国了，去年他还拿了荷兰的国际，早就不是中国人了。”这几年苏青和党云生的联系一点都没断，这也是个奇迹，因为党云生学习忙，有可能苏青的信两个月他都不会回，可是苏青不在意，自顾的写他那些趣事和见闻，在枯燥的学习生活中，这也算是一种调剂。这样他们的联系就持续了下来。
“啥，那他以后不回中国啦？”党爱国问道。
“回，怎么不回，现在那小子特贫，他学的金融，还想回国做海龟大干一笔呢。”西里呼噜的喝汤，党云生说的话不是很清晰。
“真好，海龟呢，。我们厂来了一个海归，懂得可多了。”
党云生不想评价，党爱国那个钢铁厂的海龟，说的英语还没有他好呢，反正是国家出钱雇的，他犯不上触人家的眉头。
“吃了饭溜达一下你再去我那睡觉。真是，我那脏的要死，每次你还非要来。”党爱国一直不能理解当云生的癖好。
“嗯。”努力吃掉最后一粒粮食，“走，咱们消食去。”
下午党云生在党爱国的床铺上睡觉，睡的格外的香，满床都是党爱国的味道，让他很安心，很舒服，这种享受两个月才有一次，他很珍惜的。，
“云生，醒醒。”党爱国回来看到睡的正香的党云生真的不想叫醒他，可是天黑了，明天党云生还有课。党爱国狠下心，拿了冰冷的毛巾给党云生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