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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一把就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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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不自然。和他寒暄了几句,就再也找不到话题。其实,是曹军棵没有心情和他闲聊。他在想自己完全可以为唐文治和朱大可作翻译,而唐文治为什么偏要把米泠“扣留”下来呢。刘文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头脑象过电影似的,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检核着接待的各种细节,生怕会出现闪失,一言不发。因此,一路上,这辆车里的空气象凝固了一般。开车的司机觉得压抑得实在难受,也顾不得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了,猛咳几声,然后摇开车玻璃,啪地把一口痰给吐了出去。这司机的那口痰吐的也算及时,否则,他得一直把它含在口里或者重新咽回肚里。因为,在他吐过那口痰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学校大门口了。想到了学校大门口,面对活生生的查中和和唐文治,他就是可以不顾及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但也万万不敢不顾及书记、校长的面子和威严。
查中和带着一行人站在“热烈欢迎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中国大陆总代理波拿巴先生莅临我校考察访问”的横幅下,矗立迎候。大家本以为这波拿巴一定会和拿破仑沾点亲戚,想象着他如何高大孔武、一副将军派头(他们全忘记或者全不知拿破仑是五短身材),就把自己的身子尽一切可能挺得笔直,不想在他面前输了中国人的气势。当看到唐文治带回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瘦弱的美籍华人,一个个就象准备破釜沉舟、决一死战的战士,到都来迎接竟是一小股游敌,如释重负的同时,都又一点有劲没能用上的不满足。查中和更是在心中鄙夷道:整得这么大动静,弄来的却是一个假洋鬼子。
访问的日程原来预定两天,被刘文报安排得满满的:欢迎仪式、座谈、参观、走访、宴请、文娱活动等等。这是校内项目,除了这些校内项目外,还有校外项目。所谓校外项目就是旅游。朱大可一心想赶快回去交涉自家的宅子一事,哪有心事扮演这波拿巴,就把两天的日程压缩成了一天,而且也不顾倒什么时差,立刻和学校开始了会谈。在座谈会上,查中和近距离打量着朱大可,发现他长着一张“瓦斗”脸,深眼窝,卷头发,还有一个长长的俄国鼻子,想他若眼睛里再多一层蓝颜色,就活脱脱是一个混血儿。讲话时也不说汉语,还要一边一个米泠,一边一个曹军棵,在那儿鹦鹉学舌当翻译。查中和想这是唱的哪一出呀,既然是美籍华人,回国了为啥不说中国话,我看干脆还不如说自己是“美籍混血儿”呢。
座谈后,是宴请,全体校领导和接待人员全部参加。刘文报作为接待组长,忘不了表现一番。可惜不会说美国话,只有操起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他的普通话说得很吃力,让人听着又替他担心,就象初学驾驶的人,脚一直踩着刹车不放,生怕稍一闪失,车子就会不听使唤冲了出去。又象走钢丝的杂技演员,两臂竭力保持平衡,惟恐一不注意,脚步就会走偏,掉了下去。在酒场上,秦正怀一向是主角,可今天却感到英雄无用武之地。心想:一个假洋鬼子,至于把大家都弄成如此神经兮兮吗?尤其看不惯刘文报一副卖国求荣样,就说道:“刘主任,你干吗掏那么大劲说普通话呢?人家波拿巴是外国人,你再普通人家也听不懂。”朱大可出国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福分享受如此丰盛的中餐。看着满桌子久违了的、香喷喷的菜肴,顿觉胃口大开,再也没工夫理会自己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中国总代理的身份,埋头猛吃海喝起来。可是听到秦正怀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却鬼使神差用汉语接了句:“秦主任幽默。”此前,这个美国贵宾一直用英语,突然听到他说中国话,一个个都愣在了那里——有人停止了嚼,有人把伸出了一半的筷子停在空中。。。。。。朱大可也许是吃的太尽兴了,真的忘记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也是出口后才知道自己说的是汉语。曹军棵正不知如何为他圆场,只见朱大可从容地把口中的红烧肉咽下,又不慌不忙地拿起餐巾纸,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巴,说道:“双方会谈时是正式场合。在正式场合,我作为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的代表,按照国际惯例,必须使用美国的官方语言。而在酒桌上,是非正式场合,大家用语可以随便些,所以,接下去请允许我使用国语。”查中和觉得这假洋鬼子说的还有些道理。他知道周总理精通好几国语言,可在接见外宾时却只讲中国话。但是朱大可讲的国语里,他却听出有一种自己熟悉的地方音,就问朱大可祖籍哪里。朱大可想在这些同胞面前,用英语说话相对讲是比较安全的,他可以放心地胡诌八扯,可现在自己丧失了可以继续使用英语的理由,因此说起话来需要处处谨慎,就如实答道自己祖籍山东。查中和判定这小伙子没有说假话,他在胶东半岛当过八年的兵,对那一带的口音记忆犹新。心想胶东曾经长期为德国的势力范围,好象和法国关系不大。这假洋鬼子应该叫裨斯麦或者希特勒更合适些。秦正怀一看这假洋鬼子开口说中国话了,又一听他祖上是山东人,就立刻兴奋起来。本来今天的酒宴是按照西方的习惯,酒水自便。少了语言障碍,秦正怀就把什么“入乡随俗”、“客随主便”之类的中国酒文化悉数搬了出来,还说武松的后代,没有不会喝酒。朱大可实在经受不住同胞的热情、祖国浓厚的酒文化的熏陶,特别是美酒对味觉强烈的诱惑,就彻底把美国五十洲联盟甩在一边,拿出武松乡党应有的豪爽,海喝起来。
朱大可酒喝得晕晕乎乎的,到宾馆埋头大睡。原来安排的考察实验实习场所等项目,一概皆免。学校的教学硬件一向是个软肋,为应付美国贵宾的来访,学校上下伤了不少脑筋。听说朱大可因为醉酒取消了这些考察项目,唐文治非常高兴。只是觉得虽然刘文报是接待组长,而这功劳按理却应该记到秦正怀头上,心里有些不太舒坦。
刘文报虽谈不上功劳,但却有苦劳。眼看着原来精心策划的日程,被秦正怀的劝酒搞了个一团糟,末了,他还得跑来跑去重新找各方协调。要是知道了唐文治在心中还为秦正怀记上一功,肺非给气炸了不行。这不,他正找曹军棵商量校外考察的事。曹军棵就借机说波拿巴先生还要到北京等地办一些公务,陪同考察恐不方便,不如给他报销个往返机票。刘文报异常爽快说一切听曹助理的,曹助理怎样安排,我们就怎样执行。原来唐文治对刘文报早有交代,此次朱大可和曹军棵回国的所有开销,一概由学校负责。曹军棵目前虽然只是个校长助理,但说不定哪一天就真成了校长。刘文报在他面前,自然乐意顺水推舟,做一个听话的好部下。非但如此,后来刘文报还非要为朱大可报销到北京等地的考察费。朱大可只是回了趟老家,花了百十元的车费,另外,又花了百十元请乡长、村长们喝了顿酒。他想还是应该给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留下些面子的好,区区几百元钱,如此大的一个美国组织的官员不应该在意,况且到老家的车票和北京完全对不上号,在乡村喝酒又没有索要票据的习惯,于是就谢绝了学校的好意。他略微有些遗憾的是,如果早知道曹军棵学校如此大方,就真应该到北京等地考察考察,饱揽一番祖国的大好河山。
回到美国后,朱大可向联盟主席汇报考察成果,说中国的那所学校的确有一大批等待出国的留学生。联盟主席高兴之余,对他在精确科学方面的迟钝,进行了委婉的批评,要他准确说出“一大批”到底是多少。朱大可就说这所学校大概有一万余名学生,这一万名学生中大约有百分之三十需要出国。联盟主席虽然对这个中国年轻人的表达还不十分满意,但想以自己的精确科学知识,是能够得出一个精确化的结论的,就拿出计算器推演一番,但得出三千人的数字是,眼中开始大放异彩。朱大可没等他把眼中异彩完全释放干净,说道:“不过,该校校长认为,既然我们联盟对其进行了考察,按照外交对等原则,他们也应该对联盟进行考察。”联盟主席只知道德国人办事严谨,没想到如今的中国人办事也这么刻板。朱大可还说中国是一个礼仪之邦,他在那里受到的招待是如何之隆重。中国人特别讲究礼尚往来,为了联盟利益,对中国校长的来访不可不慎重。知道这老头对中国文化有兴趣,最后不忘了给他来了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爱尔兰后裔为了和中国人打大交道,近日还真的在旧书店买了一本《论语》。但是看到那些方块字,除了对中国文化的博大深厚佩服有加外,一句也弄不懂。听到朱大可说起这“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就问他是什么意思。朱大可对他讲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就是对来自外国的贵宾要不惜血本,好好招待。这爱尔兰老头想:除了这一处老宅外,我哪有什么血本来招待你们中国贵宾。但又不忍心煮熟的鸭子飞了,就为中国校长来访的事犯起了难。朱大可心中早有预案,就向他建议道:“这事我看好办。联盟虽然没有办公场所,但可以临时在写字楼租上一处。没有那么多官员作陪,到时你可以邀请他到你家中吃顿午餐。我们可以对他讲,在美国,在家中招待客人是最高礼遇。”这老头一听,这的确是解决问题的好主意。临时租一处办公场所花不了多少钱,在家中请中国校长吃顿午餐,用中国人自己的话来说也不过是添双筷子。就对朱大可伸出大拇指夸奖道:“”朱大可一听,这话翻译成汉语不正是“年少有为吗”。暗叹这爱尔兰老头怎么会和大洋彼岸的唐文治心灵相通呢,看来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和曹军棵的学校是天生注定的缘分。夸奖完朱大可后,老头就从电话记录里翻出一个号码,开始协商租办公场所一事。昨天他刚接到一个电话,本以为是个应聘者,一听电话才知道是一个出租房子的人,幸亏他当时没有说太绝情的话。这出租房子的是位做家电生意的日本商人。近来,日美之间打起了贸易战:美国对日本家电实行反倾销政策,日本停止进口美国的两家战斗机。再加上金融危机,生意普遍萧条,这位日本商人,急等着把房子转租出去,好早日返回国内。现在终于有人来租房子了,自然是喜出望外,心想即使价格再便宜,也要把房子甩出手。他首先报了个价每月三钱美元,可对方坚持要按小时计价,每小时最多不超过一百美金。这日本商人奇怪还有人这么来计算价格的,合计了一下,每天24小时每小时100元,和他的每月三千美圆的要价也差不多,就答应了。可是让他失望之极的是对方只肯租半小时。半小时,也就是50美金,还不够他的一天的饭钱。精打细算的日本商人,是不愿意放过任何的赚钱机会的,更何况是身处危机之中呢。但日本人做事也有原则,就是至少要赚够一天的饭钱,就对对方说起步价一个小时,否则免谈。那爱尔兰老头想:这日本商人要出租的房子恰在世贸双子楼,名气虽然比不上白宫,但作为世界最高的摩天大厦,把联盟总部设在那里,可以很好地满足中国人的虚荣心。生怕过了这村没这店,就忍痛多赔上半个小时的损失,应承了下来。朱大可向他建议,为了显示联盟主席的身份,还应该雇一个服务生和一个摄像。那爱尔兰老头想:我们爱尔兰穷,是因为我们爱惜体力,喜欢投机取巧,而你们中国人穷,则大概全是吃亏在爱面子,讲排场,徒虚荣上了。白白又让他破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事到这份上了,也只得依了朱大可,就在电话里问那日本商人愿不愿做服务生,每倒一杯茶水五美元,另外如果愿意兼作摄像,还可以额外再加十美元。那日本商人思量了一下,这不是差不多又能赚上一天的饭钱吗,在日本国的原则之内,再加上日本和美国是盟国,国民之间也就是朋友,而没有自己文化的日本国民接受的是儒家文化,知道为朋友帮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就痛痛快快答应了。朱大可想这搞精确科学的爱尔兰也真是精确到家了,本来两个人的事情,就这样让他用一个人给打发了,就对他竖起大拇指说了句中国话:“吝啬鬼。”那老头问他什么意思,他用英语说道:“”翻译成中文就是“姜还是老的辣”。那老头一听开心大笑起来。
唐文治很快就接到了美国五十洲教育联盟发来的正式邀请函。曹军棵有意接此机会让唐文治把米泠带出国来。漫漫旅途,有一位青春少妇作陪,对唐文治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可他不敢真的这么做。一是害怕带米泠出去后万一带不回来,那可是一桩他无法负起责任的政治事件。二是即使确保能把米泠带回来,那回来以后,满校园的吐沫星子也能把他给淹死,而这比政治事件更可怕。唐文治感叹企业界可以有女秘书,军界可以有女参谋,政界可以有女机要,惟独这培养淑女的教育界,校花如云,出国却连带一个女翻译的宽容度也没有。感叹之余,又不忘自勉自励:谁叫教育界身上肩负着教书育人、为人师表的重任呢。无奈,只有壮士断腕,一个人单骑下西洋。好在恰好省政府正组织一个美国教育考察团,唐文治被允许和该团一起出发。身边虽然没有专门的女翻译,但旅途有人作伴,总不至于太过寂寞。
电视新闻上国家领导人出国访问总要在机场上举办迎送仪式。政治家大事上不应该糊涂。查中和想自己唐文治出国这件事上不能失了礼数。唐文治动身那天,他就亲自带着秦正怀、刘文报等学校要员把他送到机场。送走唐文治,在回来的路上,秦正怀半开玩笑地问查中和:“查书记,什么时候您也带我们坐坐飞机出出国呢?”查中和说道:“有机会,你们可以去,我坚决支持。可我本人是不会出国的。你看那飞机嚯地一声就窜上去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没有把脚实实在在放在地面上心中塌实。”秦正怀就赶忙顺着查中和的话说道:“飞机这玩艺,忽悠忽悠的,我看也不靠谱。要不毛主席为什么不坐飞机呢?”刘文报想校长还在天上呢,你们就净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就回敬了秦正怀一句:“谁说毛主席没有坐过飞机呢,重庆谈判毛主席不是坐飞机去的吗?”没等秦正怀反驳,查中和却开了口:“那是老蒋的阴谋。”查中和非常赞同秦正怀的说法。的确,毛主席除了不穿西装外,还不坐飞机。有人说毛主席不坐飞机是因为胆小。查中和说那纯是瞎扯淡,毛主席经历了多少枪林弹雨,见过的血比喝过的水还要多,岂能怕死不成?再说,就算毛主席是因为胆小不坐飞机,那他坚持不穿西装呢?难道穿一件衣服也跟生死有关。他觉得领袖的胸襟不是凡夫俗子所能够洞察得了的,毛主席不穿西装不坐飞机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玄机。*不是自称天才、聪明绝顶吗,和毛主席斗,结果还不是栽在了飞机上。毛主席为什么不出国?据说毛主席说过他要出国就首先要看看那些非洲黑人小兄弟,因为黑人小兄弟为中国重返联合国出了最大的力。可是由于到非洲没有跨洋铁路,毛主席就去不成。但毛主席决不自食其言,无法访问非洲小兄弟,就决定别的国家也一概不去。一般人只知道毛主席此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统一海峡两岸,这只是站在民族主义的立场去思考问题的。殊不知,假若从国际主义的立场去看,毛主席他老人家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办法修一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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