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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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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阿姐你喜欢喝这个汤,改天我带你去喝地道的。我爸爸的朋友开的餐厅,在圣母院路上。他家的牛排不要太灵光噢。”
我讪笑着敷衍她,眼神瞄向傅斟,希望他能将我解救过去,可那边傅斟已经和龙二等人议论起业内新闻来。
龙二得到消息,陆玉筝接手了通达轮船公司,打算大规模发行股票扩充规模,问傅斟有没有兴趣插一手。傅斟虽然觉得陆老板搞船运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是与他拉上关系无疑是多一层靠山,自家有技术,对方有门路,未尝不是场双赢的买卖。龙二则指点他说,不管能不能捞到好处,陆玉筝一搞上船运,铁定用自己混黑道的那些伎俩,先使手段把同行踩下去再说。和他站在一队,起码能自保。
过了一会,龙二又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听闻汪院长因张六对日不抵抗,向中央索要巨款,要自请辞职,以谢国人。你与吴之群走得近,可有什么内幕消息?”
傅斟脸上一沉,没好气的说:“且听好了,我与姓吴的全无交情,也素无来往。”说着忍不住探头在人群里张望了一番,见并没吴之群的身影,鼻子哼了声,吐着气说道:“我说吴六筒怎么没到,原来是陪主子唱戏去了。”
那吴之群是国字脸,戴一副圆圆的眼睛,鼻孔微扩,嘴巴两侧还各有一只极明显的酒窝。傅斟总背后嘲笑他的脸是“六筒”。每每听闻此语,再联想那方方正正布满各种规格圆圈的脸孔,总令我忍俊不禁。
傅斟顿了顿,接着说道:“都别枉费心思了,就算汪季新真去了,过不几日,又会上演陈词请愿的戏码,自有人再把他请回来。”
正说着,梅小姐施施然坐了过来,娇嗔的抱怨道:“最受不了你们这些生意人,整日里费劲心思争名逐利,满身铜臭。”说着,故意做出一个闻了怪气味皱鼻子的表情。傅斟听她的言语,只笑笑,毫不在意。
龙二“切”的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反驳道:“梅大小姐,别瞧不起金钱。也别瞧不起为了金钱苦心经营的人。仔细想想吧,当你嘲笑他们的时候,金钱权利正是你可以这样做的底气。”
梅小姐被抢白,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挺起脖颈刚要发作,傅斟赶忙推她说口渴,嚷着要喝汽水,梅小姐闻言立刻殷勤的赶着去取。
看着梅小姐一路走去故意灵巧摆动的圆润身形,龙二将手中纸扇往茶几上一摔,翻白眼斜瞪着傅斟说:“你也太阴损了,利用就利用,装得跟真的似的。梅傻子实心眼,是真爱上你了。你就装吧。我倒要看看你最后怎么收场。”说完,拂袖走人。
谢双成是寿星公,自然嘻嘻哈哈出来缓和气氛。他手端酒杯一步三摇的踱过来,一脸百思不解的摸样指着傅斟说:“说你争名逐利,满身铜臭,依兄弟看是一点不委屈。我说你傅少爷有身家有后台,何苦天天这么拼命赚钱呢,趁年轻该好好玩乐才是。”
傅斟夸张的叹口气,拉着长音说:“我不比你,有个大学问家的爹,有个满清贵族的娘,再添个有脑子能赚钱的弟弟。”转而嬉皮笑脸的看看我,接着说:“我家里只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阿姐,我总还得辛苦点,好给她攒嫁妆!只盼何时嫁妆够了,好有人上门迎娶吧。”
一听又扯到了我的头上,佯骂他道:“赶紧说清楚吧!看样子原来你是怕我嫁的,既然如此,我索性偏赖在家里不走了。”
傅斟做出一副吃了酸橘子的表情,假意思索着说:“这样也好,那就把你留在咱们家吧。我来看看,君舅舅是你长辈,多宝阿叔年纪又太大,咦,把你许配给阿三你看怎样!”
一听这话,我立刻扑上去扯他的耳朵,他左躲右闪四处逃窜,身旁几个凑热闹起哄的小姐们帮着我去追拿他,一时间乱哄哄笑作一团。
那边吵吵闹闹至入夜方散。一回到家,小秋先迎上来,说是戈良来了,已在二楼小客厅等了大半天。
戈良平日里跟着九爷,过着大隐于市的惬意日子。若非老少两个主子有所差遣,是不会随便登门的。
听见他来,傅斟急急的更换了外衫,上去小客厅见他。开门的间隙,我瞥见戈良一脸阴沉,正倚在沙发扶手上抽着烟。
傅斟小声嘱咐我他们有事要谈,不许人上来打扰,然后随身关紧了房门。
少顷,小秋端了茶上来,被我拦下。问她可知道戈良此行有什么因由,小秋也并不知晓。她只有些担忧的说,戈良若是和别人一起来,也就罢了,要是独自一人前来,八成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往常他自己一人过来的时候,好几次都听见他与傅斟在房里轻声争吵,有一次还砸了茶杯。
这话让人纳罕,戈良跟着九爷不过是这两年的事,算有些胆识才干,却并无根基。
傅斟是九爷的嫡亲外孙,同生会上下,虽没什么人真心信服他,可终究要给九爷三分薄面。如刘善德之辈,自认有巡捕房的背景,有君先生做靠山,又有多年经营的关系势力,方敢半明半暗的与傅斟叫板,一个小小的戈良怎么会嚣张到上门与傅斟争执。更令人不解的是,傅斟小器又记仇,怎么能屡次容忍他,平日里还一副融洽无虞的样子。
正思量着,果然里面两人小声吵了起来,往来言语,听得出两人都极力的压低声音,或许是情绪激动,间或有些词句冲脱出来。
隐约听到说什么“…狗屁的从长计议…屡失良机…悔悟…”
“…操之过急…我看是别有用心…”
“…忘了报仇…不信我…”
“…一箭双雕…将我一起除掉…你们母子…”
忽然啪的一声,似乎是打耳光的声音。同时,戈良轰的拉开门,怒冲冲的大步下楼去。我赶忙去看傅斟,他双手插在腰上,喘着粗气,一边的脸孔上很清晰的印着个又红又肿的手掌印。我试探的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抬头扫了我一眼,皱着眉头,极力的压抑着情绪,转头找茶喝,我赶忙到外面小几上拿刚才放下的茶给他倒了一杯。
他喝了茶,顺了气,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小事情,闹点意见,没什么。”
我正要追问那一巴掌是怎么回事,忽然听见大门口车子鸣笛声,顺着窗口望出去,君先生的车正缓缓驶进来。傅斟的表情陡然一紧,蹙着眉自言自语道:“他怎么回来了。”而后下意识的用手去摸了下红肿的半边脸孔。转头看我。我立刻明白他是不想被君先生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我心思一动,赶紧拉着他到卧室,示意他躺在床上,他立刻一骨碌滚上去,我反手掀开毯子把他遮住。
这边刚推开门,君先生已经上了楼来,见我从傅斟房间走出,疑惑的向里面看了一眼。我马上向旁边让了让,使他能清楚的看到里面。
这个角度看过去,傅斟侧躺在枕头上,只露出光洁的那半边脸。怕君先生询问,我抢先解释说:“庭芸今日着了暑湿,有点感冒。我让他先睡一会,等下煮点姜芥、大青根给他喝。”
君先生点点头,并不多问。走出几步,忽然回头,定了一会,说:“记得加点桔梗杏仁一起煮。”
待君先生的脚步渐远,我回头看傅斟,傅斟先小心的睁开一只眼睛,眯成缝偷偷的看了一下,见确实安全,立刻掀开毯子整个人摆了个大字,一只手不住的扇风。
散好了热气,悄悄探起身来,用手指指我,再指指自己的脸,然后两只手做了个拧毛巾的动作,我心领神会的出来,去给他找东西冷敷那肿胀的脸孔,顺便宣扬一下傅少爷感冒的事情,做足戏份。
刚走下楼,小秋手里拿着样物件端详着一路走来。见了我,赶紧将东西递与我,说:“蔓姐姐你看,这个是刚才戈良掉下的,他走得太急,我叫也叫不住。你先帮忙收着吧。”
我接下一看,是一块玉石雕的长命锁。鸽子蛋大小。背后刻着个工整的“良”字。应是贴身带的物什。可能是绳结断裂所以遗落了。握在手里掂掂,冰凉润滑,质料算上乘。随手揣在口袋里。
走了两步,忽一闪念,这玉锁……我曾见过。
13
13、第13章 暗鬼 。。。
陆玉筝搞船运,世人皆以为他不过一时兴起,鲜有人看好。正行不比偏门,不是靠人多势众就能搞得起来。殊不知陆老板平日的关系网络铺陈开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环环相扣,一旦目标明确有的放矢,则水到渠成。
陆玉筝行事雷厉风行,很快拉起架势大张旗鼓的干起来。
而那些轮船公司的老板们,竟也分出了两派。一派多是规矩本分的生意人,且有些底蕴,这些人对陆氏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招惹了他被卷入帮会纷争,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派则是些初入行,急于寻找机会崭露头角的小虾米,希望借着陆氏大搞船运的东风,投靠这颗大树,蒙些雨露。
再有就是如傅斟这种,背景复杂,行事诡异,心怀鬼胎。
傅斟不但入了股,还拿下了船只维修和租借的合同。这些合同都是以极低的利润达成的,虽不至于折本,却也没什么甜头。
我问傅斟为了讨好陆玉筝,这样舍本逐末是否值得,傅斟笑我目光短浅。他说真正得益的部分是不会写在纸上的。
我敲打他说:“切莫只顾与他一气,搞些歪门邪道,坏了元亨的名声。”傅斟夸张的瞪大眼睛扁着嘴看我,说:“阿姐,别忘了咱们是什么出身,卖盐的就不要说菜咸了。”
果然不出几日,传来消息,几家轮船公司的船只,结队同行,夜遇抢劫,劫匪喊话说所有船员躲进仓内,不许开灯不许鸣笛。这些船只都只是普通的货轮,虽有些护卫人员,却并没什么战斗力。结果天亮一清点,只有最前头的陆氏和最后的元亨幸免于难,其他公司的货物都被洗劫一空。
趁夜劫船并非易事,如果不是有人引路,很难精确的判断时间,位置。更何况结队的船只,哪有去头去尾专劫中间的道理。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劫船的人与陆老板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元亨不过是借势钻了个空子罢了。
怎知这一行来,虽遭同行诟病,却给那些托运的商户上了一课,他们总算深深知道什么名头响亮设备一流都是虚的,安全与否,还要看背后坐镇的老板。有底气的人物到了哪里,都是一般的有底气。
借这股势头,元亨生意大增,名声渐长。傅斟先是从日本订购了两艘新船,又与英国矿务局下属的开平煤矿签了合作协议,专做天津上海一线的输送。
诸事看似顺风顺水,却总有什么让我莫名的不安。比如打在傅斟脸上的那一记耳光,还有那块写着“良”字的玉石长命锁。
仿佛潮来之前的海面,看似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流汹涌。不知道哪一刻海浪就会翻滚奔腾而来,瞬间将滩涂上的一切吞没。
因为那日傅斟与戈良二人不寻常的举止,我对他们的行踪处处留意。
傅斟异常的忙碌,经常不在家里也不在船运公司。元亨的一应事务几乎都丢给我和几位经理处置。连晚上喝酒打牌也总抓不住他人影。害得我不止一次被梅小姐拖住,软磨硬泡旁敲侧击的追问傅斟是否另结了新欢。以致我整日偷偷摸摸,四处逃窜,生恐被梅小姐逮住不放。
而戈良也忽然之间来访频繁,有时匆匆一照面就离开,有时与傅斟在书房里密谈一两个小时。
一次他两人回来,我正好在家,边招呼戈良边闲话着问:“你们这是一道吗?打哪里回来啊?”
谁知这简单的一问,戈良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易察觉的用眼睛探寻了一下傅斟。傅斟立刻笑笑,神色自若的代他答说:“去会了几个老朋友。吃饭打牌胡乱闹了一通。”
傅斟说话的时候虽神态轻松言辞随性,眼神却不易察觉的微微紧绷。以我对傅斟的了解,他定有所保留。
于是急忙话锋一转,笑问道:“不知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呢?”傅斟笑着答说:“若是女性朋友,又怎么会安排这般无趣的节目。”
我急忙点头,说:“还好还好,否则恐怕有人要大张旗鼓的杀上门来了。你若有精力赶快自行安抚一下,我快招架不住了。”
傅斟知道我所指何人,只当笑话,并不理会。
待他们上楼钻进了书房,我就去寻了阿三来,要他晚上开车送我去皇后饭店赴个约会。他一口应承。
我随口与他闲话,问他说:“听说你们从贝当路过来,九爷这几天身体可好?”阿三“啊?”了一声,迷蒙的摇摇头说:“不是今天,今天听崔老板唱戏去了。贝当路是前天去过,陪着吃了顿饭,小老板说吃素吃不饱,不爱总往那边跑”。
说完手足无措的站了一会,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九爷硬朗着呢,最近开始练气功了,比我和小老板都壮实。”
我问:“听说崔老板现在红得发紫,听他的戏要提前预约票子的,不知道今日唱了哪一出?”
阿三面孔微微有些发红,低眉垂眼的说:“今日唱得是《虹霓关》”
我又问:“好看吗?”
他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说:“好看。要是顾小姐喜欢,我请你去看。”说着嘿嘿的笑了一下。我也不动声色的跟着笑起来,心里却一寸寸的往下沉。
中秋一近,满街的桂树碧枝金蕊,甜香氛氲。
公司里收到很多客人送的月饼点心,都由我和秘书小姐两人整理清楚分发给员工。
傅斟从里面挑出两包高级货,交给阿三,小声跟他说了句什么。若我猜测无误,应该还是送早先那位神秘女人的。果然晚上回家的时候阿三半路提着那两包月饼下了车。
我试探着问傅斟:“阿三可是要去送礼吗,这样未免寒酸了些。我这里有今日双仪托人捎来的桂花陈酿,要不要一并带去。”
傅斟赶忙摆动着两只手说:“不用不用。”然后眼神闪烁的重复着说:“没什么,没什么”。又立刻转移话题谈起了别的。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让傅斟这样恐惧而慌乱。
车子从爱棠路口一拐进去,里面的阵仗让人心里一惊。从秦公馆往外,一溜停了十几辆汽车。隔一段便有身着靛青褂子的同生会众三三两两来回巡视。阿权小心开着车嘴里嚷嚷着:“看看,这是出事了。”
下了车,就近拉过一个小子问出了什么事,那人说君先生遇袭了,我一下就急了,扯着他的袖子大叫:“人呢?人呢?”那人回身胡乱的一指“在里面”。我撒腿就往里面跑,被门口的台阶绊了个趔趄也不管。
大厅里全是人,君先生端坐在沙发里,我也顾不得与人打招呼,径直冲过去,君先生行动如常神色自若,并未见什么损伤,我还是不放心,上下左右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方镇定下来。君先生站起来耐心的转圈给我验看过,轻拍拍我的肩膀说:“莫慌,我并未伤及分毫。”眼神往我身后撇一撇,接着说:“幸亏今日将车子派给海天去办事,不然就祸福难料了。”见我长舒了一口气,他伸手在我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我手拍着胸口喘着粗气,一回头,看见傅斟无声的站在我身后,脸色苍白全身僵硬。
晚饭多宝阿叔特意熬了百合莲子炖猪心,说是定惊安神的。君先生自是不需要这些,不过还是欣然谢过。张妈帮我们每人盛了一碗。对我还仔细叮嘱说一定要喝完。我自嘲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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