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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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飞骤然一听心里微微一惊，没想到自己两天的工夫赚了这没多，顿时觉的自己的前景一片光明。

　　中午韩飞在公司里爬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就拿着刚领回来的二十张单子跑到河东工商所，结果却和昨天别无二至，大部分办公室都没有人在。韩飞猜测大概这种部门的工作人员上午在单位办公，下午都到市场检查去了。

　　拎着十把雨伞从河东工商所出来，看了看天气晴朗的一丝云也看没有。韩飞心里泛着嘀咕，如果快要下雨的话，拿着这样的礼品到一个单位里去办单一定容易的很。就算办不出来，蹲在大街上这十把雨伞大概用不了多久也会都卖光。

　　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定要给自己留一把，不能只顾着赚钱而让自己淋雨回去。说不定因为淋雨而把自己弄的感冒，如果感冒了的话第二天就没有办法接着工作，不能工作就意味着自己要少赚一天钱，所以说人的目光要放的长远些。不过想归想，就算是现在已经下雨自己也一定不会那么做的。如果被以前的同学看到自己沦落到在大街上卖雨伞的地步，岂不是太丢脸了。

　　韩飞信步在大街上肆意的走着。脑子里却想着还有整整的一个下午该去那里。

　　“回家吧，反正下午也不知道该去那里，就算想到了，人家也都要下班了。还不如回家好好想想，以后碰到这种情况也好有个应对之策。”把眼光放到了以后的韩飞想着，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往家的方向走去。走到可以直接到自己家的公交站时，心里轻微的斗争了一下，还是顺从了回家的意愿。

　　在公交车上韩飞不停的安慰自己，自己现在做的就象革命先驱在19xx年做的战略大转移一样，看起来是在后退，可是却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的进攻做准备。

　　回到家过了不到两个小时后，韩飞觉的自己侮辱了革命先驱，因为自己一点也没有想去该怎么做，想到明天雷老虎明天一定回问自己一个下午做了些什么，便想着要不要说实话。猛然想起，“雷老虎”以前也是做营销员的，难到总公司那边的工商部门和这里的不大一样，还是……

　　韩飞想了一阵，还是觉的雷老虎在考验自己。想了想，拿起电话给雷老虎打了过去，主动坦白了一个下午的情况。不同的是韩飞没有说自己从河东工商所出来后就立刻回家休息，只说因为拿了太多的礼品接连去了几个单位都被门卫的火眼金睛认出来是个营销员，而自己的阅历尚浅，没有多么应对能力，只能铩羽而归。

　　雷老虎其实早已预料到了韩飞可能碰到的情况，这样试探韩飞也是出于某种目的，见韩飞主动打电话过来，心里很是高兴。安慰了韩飞几句后假意说：“我本以为总部的这些部门是这个样子，想不到全国都是一个样子。”

　　韩飞听“雷老虎”这样说，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暗自夸奖自己聪明，嘴上却又忿忿不平的抱怨了一阵，话语中不时的夹杂着几句脏话，以示自己的不满。“雷老虎”安慰了韩飞几句，最后“雷老虎”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一顿在电话里指示韩飞明天早晨不用去报道，直接去河东工商所。

　　韩飞虽然知道公司里有规定，如果因为客户单位的特殊原因须在八点前就要到单位的，前一天可以提出申请。可是雷老虎明明知道河东工商所没有必要太早去，却又主动给自己开了绿灯，似乎明显是觉的今天做的有些过分或者说是对自己这个电话很是满意，这样做也不过想变相的补偿一下自己，让自己能多睡一个懒觉罢了。而且就在今天早晨还听听到董慧抱怨自己提出的申请雷老虎不给批，弄的自己收单不知道难了几倍。。

　　想到这里，韩飞心里有些鄙视雷老虎，对一个新员工做些试探性的了解本无可厚非，何必要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管他的。”公司不了解自己，自己也不了解公司，说不定这就是南方公司的先进管理体制，反正自己能多睡一个懒觉，想那么多干什么。拿出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盗版火影忍者DVD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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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韩飞从心底有一个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把日本给灭了。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愿望基本没有实现的可能，但还是幻想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些卡通片都留下。

　　可见无论再邪恶的东西都有他好的一面，况此区区小事乎。

　　看着电视里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鸣人，韩飞觉的还是大雄比较好，拥有一个比孙悟空还能变的哆啦A梦，自己什么都不用想，所有问题碰到哆啦A梦的口袋都会迎刃而解。否则就算自己能象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也会常常弄的遍体鳞伤，如此一来岂不是大大的对不起前辈们历经心血打造出的和平世界。

　　所以，和雷老虎的学习还是有必要的。

　　有了第二天明确工作安排的韩飞，一个晚上睡的异常的塌实。

　　大概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睡的太安稳，到了六点钟韩飞在床上翻滚了一阵再也躺不下去，坐起来看了看蒙蒙亮的天，自怨自己是天生的劳碌命，想休息的时候不能休息，能休息的时候却休息不下来。

　　穿好衣服下楼吃了两根油条一碗老豆腐，看了看表才六点半多一点。便走到附近的公园，看见晨练的老人缓慢的舞弄着手中的宝剑，偶然一发力竟发出“嗤、嗤”的破空之声，惊叹老者功力深厚，如果一出生就练剑的话，恐怕真能练成传说中六脉神剑也未尝不可，猛然醒悟为什么武功高强者大都是出家人，只因心无杂念以至于彼。遂对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句老话体悟了一阵。自己如果想做好这分工作还的继续努力才行。

　　受了老人启发的韩飞打消了睡回笼觉的念头，准时到公司报道。

　　雷老虎见了韩飞颇有些惊讶，心里责怪韩飞辜负了自己的一番美意，阴着连脸问韩飞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指示工作。

　　韩飞见自己的“哆啦A梦”不大高兴，惶恐道：“昨天给您打完电话后，我又给河东工商所的客户打了一遍电话，他们都说十点以前比较忙，让我十点以后再过去。我想没有什么事情，就来公司报道了。”

　　雷老虎见韩飞竟如此敬业心中大乐怒气顿消，拍着韩飞的肩膀“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情况，只是我们公司对新员工的教育策略一向都是发现问题再解决问题，我本来是要等你碰到这个情况后再知道你怎样掌握客户的时间，没想到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很好！”说罢便开始召开每天早晨的例会。

　　按照这几天韩飞对早会内容的了解，雷老虎基本都会把员工做的好的一些地方或能鼓舞大家士气的东西拿出来说一遍。大概是上天对奋发图强的韩飞有了眷顾，或者韩飞虔诚的祷告感动了上天。雷老虎总算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韩飞的敬业精神拿出来做为大家励志的榜样。

　　开完早会后，韩飞才发现董慧今天竟然没有来，不知道她是不是后来获得了雷老虎批准。

　　董慧是公司里算起来长的比较好看的一个，略有些嫌瘦的身让她无论穿什么衣服在背后看来都可以称的上是一个美女，加上相貌长的也还不错，在公司里越显的出类拔萃。根据异性相吸的道理，自然韩飞也对她注意多了些。

　　从公司出来后，韩飞打通董慧的电话，问雷老虎后来为什么同意了。

　　谁知董慧在电话的另一端冷笑了两声，“同意？眼看着我这个月就要过八十了，他会同意？”

　　韩飞听了一愣，心里顿时明白董慧的意思，有些不相信的小声问：“不大可能吧。”

　　董慧不屑的在另一端说：“怎么不可能，他们也是拿提成的，只不过是拿我们的提成。不同的是他们的提成不是阶梯式，每单都有固定提成。中阳一个月过一单和过一万单他们每单拿到的钱都是一样。我们如果过到一百以上还好，如果刚刚好过够八十他们不是要凭白多拿出几百块钱来。雷老虎今天不准我的假就是最好的证明。”

　　韩飞听董慧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觉的女孩子天生的小心眼。大概是雷老虎不准她的假心里有些怨气罢了，对她的话也不太放在心上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到了河东工商所后，情况果然和韩飞所料无差。看到别人拿到礼品，前一天本还犹豫的人也都跟着填了申请表。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飞把一个不到四十个人的河东工商所办了个干干净净。就连一向保守的保洁阿姨也动了心，只是保洁员是禁止客户，实在无法满足阿姨的心愿。

　　到了最后一天，韩飞实在受不了保洁阿姨无法得到满足而怨叹的眼神，咬着牙决定戒掉一个晚上啤酒，送出一把雨伞。

　　保洁阿姨拿到雨伞后极是高兴，把这几天一直带在身上的身份证交给韩飞时才知道自己这把雨伞纯属他友情赠送，并且还要自己贴钱，大是感动。居然跑到张所长那里开了张在职证明出来，上面只写了是河东工商所的工作人员，却不说明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让韩飞大感意外。得知向圣诞老人一样到处送东西的韩飞居然还有任务，爽快的把和自己同样工作的城北工商局的姐妹介绍给韩飞，让他到那里找到她的好姐妹帮着张罗着办单。

　　韩飞看着不时的用手摸一下已有些花白鬓发的那张纯朴的脸，心里感慨好人果然有好报。

　　局和所的区别自然是大大的不同，一个所里只有三十几个工作人员，一个局里可能就会有一百多人。用一把雨伞换来一个如此巨大的资源，韩飞的心里自然兴奋不已，顿时想好了一肚子话回去好好和雷老虎讲讲舍得之道，让他以后不要对公司的纸张上控制那么严。但等韩飞到了才知道，可能是城北工商局太过显眼的缘故，很久以前就办过了。

　　丧气的韩飞回到公司问雷老虎是谁办的，雷老虎轻描淡写的说估计是其他公司的人办的。这时韩飞才知道原来鼎丰银行在中阳市并不只有日日高一家委托商，还有两家规模更大的公司同时运作。其中一家叫乐风另外一家叫捷讯，一年半以前就在中阳市承接了鼎丰银行信用卡外包业务。规模要数乐风最大，团队大概有四百人左右。另一家捷讯也不差，大概也有不到三百人。中阳市现在持有鼎丰卡的客户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这两家委外公司办理的。

　　韩飞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多竞争对手后，顿感压力倍增。

　　随后几天，韩飞失了去工作方向，自己能想到的工商部门和同样好进的派出所的持卡率高的惊人。而其他单位就算自己混进去了，也再发现不了一个看起来喜欢苏东坡的人。一度让韩飞考虑要不要吟着“大江东去浪淘尽”进门。

　　看看其他的同事虽然还是不停的抱怨工作难做，但依然每天都有差不多三、四单交回去。向雷老虎百般诉苦却再也得不到英明的指导后，韩飞的心情异常的沮丧，光明的前途也觉的雾蒙蒙的。

　　因为有些单位没有复印机，为了方便所以基本每个人都有一个数码相机，把仅限章盖在原件上，拍完后再帮客户檫掉。所以几个离家近不用担心赶公交车的同事每天都会回公司打印拍到的资料，把单子整理好后再回家。

　　从雷老虎和林总共用的办公室里出来已经六点多，其他的同事也都差不多回来整理自己的单子。从雷老虎那里得不到什么启示，心情糟糕透顶，也不想太早回家。见做思想者状的郭枫独坐在一旁，桌子上什么也没有，走过去随意的问：“单子整完了？今天做了几单。”

　　郭枫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挂在墙上的个人业绩表，愤愤的说：“市场越来越难做了，人情越来越单薄了，这份工作真不知道能干几天了。”

　　听郭枫一说韩飞才想起他自从自己来了以后一共交了也不到十单，并且也和自己一样已经连着几天没有交单了，试探的问：“那几个学校后来没有去？”

　　郭枫眼神空洞的看着韩飞“咱们公司的礼品太差，被分行的人全办了。”

　　“分行的人？鼎丰找了这么多公司承接了他们的业务，居然还有直销团队。”

　　“只有四个人，不是专职做信用卡营销业务的。不过他们简直就是我们天敌，基本所有和鼎丰的往来客户都本他们包揽了，而且礼品也比我们好的多都是鼎丰定做的。只要在同一个单位里，我们根本就做不过他们。”

　　本来有了捷讯和乐风就让韩飞心里怪不舒服的，听了郭枫的几句话在加上这几天做不出单子本已糟糕透顶的心情更不舒服。过了一会，郭枫见韩飞不说话，对韩飞说：“河东工商所是你的关系吧。悠着点用，别和我一样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话也不理韩飞，自顾自的走了。

　　就象电影里不时出现的神秘人物一样。

七
被太阳晒了一天的大地到了傍晚一阵阵的腾起热气来。

　　迷茫的游荡在自己家楼下的韩飞想着：自己是月中才开始工作，而今天已经是二十二号，除去总行审批也需要几天的时间，如果这两天还是做不出单子来，这个月不仅拿不到工资，而且还要贴上礼品钱。

　　烤羊肉串摊子的老板看见韩飞热情的招呼，一阵阵烤出香气的孜然味道赶忙帮着烤串的老板把他勾了过去。

　　两瓶啤酒下肚后韩飞开始整合自己的资源，想了半天才发现符合鼎业银行办卡条件的也只有几个人而已，最后把目标锁定到在中阳市城市设计研究院工作的叫李伟的朋友身上。只是和李伟已经有差不多半年没见，现在有事才去找他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吃饭的问题是大，面子的问题是小。最终掏出电话打了过去，开门见山的说明情况，李伟爽快的应承下来，并约定好让韩飞明天上午到他的单位去。

　　有了李伟的热情召唤，韩飞心里踏实了不少。明天如果能做出十单的话过三十就没什么问题了。钱虽然不多，但是第一个月——半个月能拿九百多块在中阳这样一个中部城市也算不错了。韩飞又要了一瓶啤酒，喝完后回家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韩飞上午到中阳市城市设计研究院找到李伟后按着雷老虎的指导方针赶忙把礼品都拿出来。谁知李伟却毫不理会，把申请表和礼品放到一旁和韩飞互述别来之情。

　　韩飞看着少说三十个坐在电脑前忙碌工作的人，放心的和韩飞聊了起来。时近中午李伟才说单位的人中午一般都不回家，吃完午饭趁同事都休息时再上来填表，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工作，韩飞觉的有理便欣然同意。

　　两个人虽然没有喝酒，但一顿饭还是吃了一个多小时。付帐时两个人争执了一番，最后还是李伟坚持掏了钱。韩飞心里过意不去，直说改天一起去吃烤肉。

　　回到中阳市城市设计研究院韩飞拿着礼品跟着李伟每个人都问了一遍，却都无不惋惜的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韩飞这才知道这里早被这个的亲戚，那个的同学来过办过好几次。只有两个刚来工作的和四个常年出差在外的六条漏网之鱼，好在这几个人一听是李伟的朋友也都毫不犹豫的填了表。

　　李伟见了这种情况，不好意思的笑着“来办信用卡的人太多了，我也记不清到底办过哪家银行的。仔细想想好象我也办过，不过真是记不清楚了。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礼品，办下来根本就不用都不知道扔到哪去了。”说着话自己还是填了一张，边填边说：“我也真是记不清了，再给你填一张。没有办过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