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与怪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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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胖女孩看着那个瘦男人，对我说：“我是他吐出的烟圈。”

　　　　我没听明白，是瘦男人吐了她，还是她吐出的烟圈男人。

　　　　那个胖妞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我是他吐出的烟圈，现在他是我吐出的烟圈。”

　　　　“那你们是不是都是不存在的？”我跌坐在办公椅里问。

　　　　“不存在，你抽了烟，烟就把你脑子熏糊涂，我们只在你糊涂的头脑里出现。”

　　　　“但我头脑很清楚啊！”我奇怪地问，我实际上只抽了一支烟不可能头脑不清楚。

　　　　“那这位先生现在在哪里？”我又问。

　　　　“已经死了。”

　　　　“哦！为什么？”

　　　　“这要问你的新娘子？”那胖妞说。

　　　　我就预感到有些事和丽丽有关，但我一直不敢追查。

　　　　顿了顿，我鼓足勇气问道：“那你讲讲吧。”

　　　　“她是一个邪恶的女人。”胖妞说。

　　　　那胖妞又吐出一个烟圈，烟圈飘飘忽忽飘到那瘦男人身上，和他的身体重叠在一起。这一次，那男人一直坐着，看着我不说话。他那眼神充满敌意，让我觉得我似乎是他的情敌。

　　　　胖妞又抽了几口烟说：“要听吗！那你要作好思想准备。”

　　　　原来，丽丽以前也交过一个男朋友。

　　　　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的是，她购物狂的『毛』病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很严重了。她不断买东西，他的男友就不断给她钱。但那男的也是普通工薪族，也没有多少钱。丽丽的购物狂『毛』病弄得他焦头烂额，整天想着怎么弄到更多的钱。

　　　　后来，他为了弄钱铤而走险开始偷窃了，但是丽丽知道他的钱是偷来的后就和他分了手。这使他想不通，他躲在自己房间里抽了一天的烟后，最后跳楼『自杀』了。“

　　　　“那这位先生真的死了吗？”我看着那个男人问。

　　　　“是的！死了。我的老大让我问问你，这样的女人也值得你娶吗？他希望还给他他给丽丽的那些钱。”

　　　　她又吐出一个烟圈飘过去和那个男人重叠在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维持那个瘦男人的身形不消失，那男的在对面沙发上对着我一副轻蔑的表情。

　　　　“我没有那么多钱啊！我们结婚的钱，有很多是父母的。”我苦着脸说。

　　　　他们不说话，那瘦男人坐着，胖妞一口一口抽烟，用烟圈和他的身体重叠。

　　　　过了一会儿，我又问：“那要我怎么办好？”

　　　　“和那个女的一刀两断。”胖妞说。她看我狐疑，又说：“我老大也是为了你好，不想看你再去送掉『性』命。”

　　　　我思来想去，感觉丽丽只是购物狂倾向并没有什么都严重，而且要钱把人家『逼』死的事，感觉她也不敢做的，但他们说的也是有鼻子有眼睛的，这使我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好了。

　　　　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婚也不完全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结婚几乎是两个家庭的事，不是我不想结就可以不结的，那以后还怎么和家人亲戚来往。

　　　　我想了一会儿，说：“丽丽也在努力改正，她实际上是一个没主见的笨女人。”

　　　　我心里也想着，回家好好追问她，但是那个男的被丽丽甩掉后就跳楼『自杀』，心理素质似乎也有点问题。

　　　　“老大认为这种女人不配结婚，看你们结婚他不爽。”胖妞抽着烟说。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他们是来阻止我们结婚的。

　　　　我无奈地说：“结婚是全家人催促的，我一个人实际上作不了主。”

　　　　胖妞和我说话间不断吐着烟圈，一个烟圈接一个烟圈，那男的就用身体一次接一次地与烟圈重叠，他脸上的表情总是和那胖妞说话的意思相吻合，一会儿愤怒一会儿轻蔑。他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小黄眼睛闪闪发亮，一直死死盯着我，好象是被抢走鱼的猫一样。

　　　　但感觉他其实就是那个胖妞，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个幽灵。

　　　　过了一会儿，胖妞站起来说：“烟抽完了。我们应该走了。你的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临走到门口她又转过身来说：“那女人结了婚也改不了购物狂的『毛』病，你就等着『自杀』吧。”

　　　　我想说丽丽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但那胖妞和那瘦男人已经消失。

　　　　我顾不得工作了，直接回了家。但我没有回自己的家，直接去了丽丽家。

　　　　我气得进门直接扇了她一巴掌，这还是我凭生第一次打人。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追问她那个胖妞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一吸就哭了，结果，她说出来的情况和那个胖妞说的相差很大。

　　　　那个男的的确一直给她钱，因为丽丽一直想和他分手，但是他死活不同意，他不断给丽丽钱，想用这个办法讨好丽丽，他给的钱越来越多，丽丽的购物狂倾向也越来越严重，于是，丽丽象上了瘾一样无法离开他。

　　　　但他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最后他偷了他爸的钱。被发现后，他爸和他大吵了一顿。

　　　　那男的非常郁闷，关在房间里抽烟。

　　　　他本来烟瘾就极大，一般一天要抽几包，那天可能因为心情的原因，他的烟瘾异常亢奋，一个人关在家里狂抽了十多包烟。

　　　　第二天，他爸进他房间时，他已经死了，检查下来是尼古丁中毒。

　　　　他死后，丽丽前后交的几个男友也一个接一个地吹了，他们都无法忍受丽丽的购物狂习惯。

　　　　而丽丽购物狂的『毛』病，她自己感觉也并不是出于她自身的原因，是被什么力量控制着。

　　　　我没好气地问她：“这是你那死鬼前男友干的？”

　　　　她哭丧着脸说：“不知道。”

　　　　我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半烟来，这是刚才办公室的，我居然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连打火机都在口袋里。

　　　　我点了一支，猛吸了一口，把丽丽吓坏了。

　　　　她战战兢兢地说：“别抽了。我要发疯了。”

　　　　“别吵。”我怒吼一声，这也是我凭生第一次怒吼。

　　　　我得好好想想，他们之中谁在骗我。

　　　　我抽着烟看着丽丽，她正惊恐万分，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抽完半包烟后我想信了丽丽，因为她是个笨女人，脑子没那么好使，不大可能编这么复杂的故事来骗我。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摆脱她前男友的纠缠，我说：“你以后除了厨房里要用的，不许买任何东西。”

　　　　丽丽不解地说：“不买东西？”

　　　　“不买！”我斩钉截铁地说。

　　　　“那怎么生活，穿什么？用什么？”她委屈地说。

　　　　我一指房间里以前买的东西说：“以后用的，穿的，戴的，全部用这些以前买的，不许再买任何新东西了，绝对不许。我也不抽烟，绝对不抽，连烟这个词都不说。”

第6章　世界上最不道德的事（一）（）　
我们快递公司基层站的老总，请我们十几个人和另外两三个合作站的人聚餐。

　　　　虽然说是让大家放松放松，但酒席上每个人还是离不开自己的收入和前途，尤其是最近业务不太好，竞争又激烈，谁都担心自己会会被解雇。聊着聊着大家抱怨，都觉得收入没增加，活却比以前干得多。

　　　　吃到十点左右，大家都有点酒意了。老总说第二季度可能要裁员，大家都沉默着。

　　　　这时，有个高个子的男人走到我们老总面前，这个人不是我们公司的，应该是今天请来的合作站的客人。

　　　　他走到我们老总面前说：“林总！”

　　　　老总对他点点头表示招呼，但态度似乎也很冷淡。

　　　　聚餐一开始，他好象一直在找机会和我们老总套亲近，不停地小声说着什么，我感觉他是在跟我们老总争取什么。

　　　　他故作轻松地面向着我们说：“酒喝得差不多了！现在，由我来给大家作一个测试！也是一个小魔术。来测试一下大家心里有没有野心。”

　　　　他拿出一副扑克牌晃了一下，抽出四张，摊开给大家看。

　　　　然后他又说：“你们随便盯住一张牌，心里有野心的人，在第二次打开牌时，他盯着的那张牌就不出现。”

　　　　有个女的嘟囔着说：“哪还有什么野心啊！只想着好好工作，别出差错。”

　　　　大家其实没有心思看什么魔术，但因为也没事就顺便地看着他的表演。

　　　　于是，他随机抽出四张牌来，摊开给我们看，然后让我们在心里盯着其中一张。

　　　　他又说了一遍：“我收拢这四张牌，如果你是一个心里有野心的人，那第二次打开牌时，肯定没有你盯着的那张牌。”

　　　　他把四张牌摊开时，我在心里盯着了一张草花5，他把四张牌收拢，再一次摊开时，果然没有那张草花5了。不但我心里大吃一惊，我边上几个人也惊叫了起来，他们在心里盯着的牌也没了。

　　　　他看到他的魔术非常成功，就得意地说：“这说明大家心里其实都是有野心的，被测出来了，有野心没什么不好的，人就是要有野心。”

　　　　大家都觉得惊奇，一个一个惊叹着，我们客服部的女经理已经到了惊慌失措的地步，我们老总脸上也现出惊讶之『色』，他大约也是有野心的，也被测出来了。

　　　　大家有点不相信这么神奇的魔术，居然能发现别人心里的活动。

　　　　于是，再来，这一次我盯住张红桃4，再打开结果没有我的红桃4了，周围的人也一样，所有人心里盯着的一张牌在第二次打开时都没了。

　　　　他更得意了，高兴地说：“显然！大家都有野心，就等于大家都是同路人。”

　　　　他又表演了几次，每次都灵验，我开始也被蒙住，但仔细一分析就明白了这魔术的玄机所在。

　　　　于是，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说：“我知道你是怎么弄的。”

　　　　他很不高兴地看了我一眼，我说：“你袖子里还有四张牌。”

　　　　那人就想往后躲，我却抓住他的胳膊不放。果然，从他袖子里又掏出了另外四张牌。

　　　　我们公司的两个女的帮他说：“有另外四张牌怎么样，还是把我们盯着的牌变没了，他确实能发现我们的心里活动。”

　　　　我笑着说：“他先把四张牌给你们看一眼，然后，从袖子里迅速换了四张，这四张和前面的四张完全重不复，这样你不管盯着哪一张，都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他给你们看牌的时间很短，所以大家只看清楚了一张牌，也就是自己盯着的那张牌，其实所有的牌都换了。”

　　　　我为自己拆穿了他的把戏自鸣得意，有好多脑子缓慢的人还是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那个人非常尴尬地想抽出一直被我抓着的胳膊，这时，却出现了一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那人的一只胳膊被拽了下来。原来是一只假胳膊，我一松手，那假肢‘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大家哄堂大笑，刚才那种神秘甚至诡异恐怖的气氛『荡』然无存。

　　　　那个人匆匆捡起他的假肢，沮丧地坐回他的坐位上，一语不发。大家仍然在笑，我们公司的一个同事瞪了我一眼。

　　　　事后那位同事对我说，有比拆穿别人变魔术更没修养的事吗？我也觉得有点过分了，我也是一个魔术爱好者，拆穿别人的魔法是世界上最不道德的事。

　　　　自从这件事之后，我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个人在什么角落里盯着我。

　　　　那眼睛里充满怨毒和仇恨，但是当我环顾四周想找那双眼睛时，却找不到，我越来越感觉害怕了。

　　　　有一次上厕所，听到有个隔间里有人两个人讨论什么，一个人似乎在安慰另一个人，还听见一声硬物‘嘭’的一声落到地上的声音。

　　　　我走出厕所时，经过那个格子，往里面瞥了一眼，那个格子间是空的，在我经过之后，却又从格子间的下面掉出一张扑克牌来，但随即又被一只假手迅速收了回去。

　　　　那瞬间，我感觉到厕所里气氛冰冷无比，好象那两个人仍然在厕所里，似乎正在什么地方看着我，其中一个眼神充满怨毒仇恨，但我四处找寻却什么也看不到，我折回那个格子间看，里面仍然是空空的。

　　　　我跑回办公室，这时正好有两个人也要上厕所，我就把看到的跟他们说了，他们在厕所搜了一下也是什么都没有。

　　　　但我肯定我听见了说话声，也看到了假手收回纸牌，那是在我身边两米远的地方，不是离得多远的地方。

　　　　同事都说是我幻听幻视，我没有办法说服别人，但心里仍然充满恐惧。

　　　　我坐在公司里心里『乱』糟糟的，那恐怖的情景不停地在眼前闪现。结果，工作连连出错，我们是快递公司，我是负责处理物流追踪的，一出差错，一连串的追问电话就打到了公司。

　　　　我被老总叫去大大训斥了一顿，让我回家休息几天再来。我在公司工作时间很久了，而且一直表现优秀，所以这已经算是老总给我面子了。

　　　　但那潜台词我懂，我们本来就准备着裁员，还不行你就走人吧。

　　　　我回到家，还是忘不了那诡异的一幕。

　　　　我想这样总想着那事不好，我必须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我就去菜市场买菜。

　　　　在菜市场我买了一只鸡，请老板杀了放进袋子里，这时，我忽然又感觉那只鸡也对我充满了仇恨。我正想赶快拿鸡走人。这时，关在笼子里的一只鸡一直瞪着我，我明明听见它说：你心里有野心。

第7章　世界上最不道德的事（二）（）　
那卖鸡的老板看着我说：“原来是只没出息的抱窝鸡。”他对我眨眨眼睛。

　　　　他『操』起刀子，一刀就把鸡的头剁了下来。血溅了我一鞋子，有几滴滴到我袜子上，那血象火星一样烫。

　　　　回到家，煮那只买来的鸡，却怎么煮也煮不烂，捞起来那鸡还滴着血。我把鸡放回锅里继续煮，然后我给老总打了个电话问了问，那天那变魔术的人是谁。

　　　　可是老总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他说：“嗯！的确有这么个人，在聚会上表演魔术，但是是哪一个。。。想不起来了。”

　　　　我跟老总说：“那个人很特别，有一个假胳膊。”

　　　　老总说：“我记得这个，但他们好象是我从什么地方请来的。”

　　　　“那你为什么请他来记得吗？”我说。

　　　　“好象是一个合作驿站的吧，记不太清楚了，和他不熟。哎！别说这个了，说说你自己怎么回事。你是老司机了，怎么出这样的差错啊，要不是即时发现可能会造成重大的声誉损失的。”

　　　　“我知道！”我说。

　　　　“你当心点，现在快递行业竞争越来越残酷了，容不得差错啊。”他说。

　　　　我还想再问问，但老总那边有事，只得作罢。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总感觉这些怪事和表演魔术的那个人有关，可是我只不过是拆穿了他的一次魔术表演而已。

　　　　到了晚上，我去厨房看了，那只鸡还没有煮熟，捞起来看，一直在淌血，鸡的眼睛好象还睁开了一下，我心里害怕，只得把它扔了。

　　　　我饿着肚子躺在黑暗中，思考着这些事的前前后后。

　　　　我看到阳台上有一个人，我躺着一动也不敢动，那阳台上的人也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那人悄无声息地推开玻璃门，他一脚跨进我的房间，然后就无影无踪了，他似乎是象气泡一样消失在我的房间里，无影无踪了。躺在床上我仍然不敢动一下，但身下的床单已经被的汗湿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下定决心从床上起来。

　　　　我坐起来，准备先到卫生间里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