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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舒之弃长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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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有人进来。庄舟、苏叶衣衫破损。苏叶见我无恙,松了口气,看着挡着我的那人,又满是疑惑。那个茶花客不知什么时候也在屋子里,却只是远远站着,望着布衣人,嘴角似笑非笑。
  
  那个可怕的男人此刻被围在正中,当然,西南角的云浮好像力量薄弱。我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她也正看着我,惊恐的眼神中带着不安和愧疚。
  
  气氛好像有些僵硬,我觉得大家好像有必要开个口说点什么吧,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说:“你们,额,要不要坐下来聊会?”
  
  没人回应我。苏叶一副崩溃的表情。
  
  那个可怕的男人冷冷的笑,道:“青州苏青云原来娶了这么个白痴!”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杀一个白痴的人估计智商也不高!”
  
  茶花客也笑了,慢慢踱到云浮身边,说:“御数金戈,老剑重现。如果这样你都杀不成这个白痴,是不是说明你连个白痴都不如啊!” 
  
  茶花客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另在场的几人都倒抽了几口气。
  
  “你是什么人?”可怕男人看着茶花客,阴沉着脸问。
  
  “我是什么人?”茶花客嘴角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我只是个过路人。”
  
  庄舟见茶花客答得戏谑,转头对着那可怕男人说:“师叔,到此为止吧!”
  
  原来这可怕的男人是他师叔啊,那大家都是熟人还剑拔弩张作甚!看来我刚才的提议还是很明智的。我的神情缓了缓,被划了一道的半边脸更疼了。
  
  可怕的男人笑得猖狂,他斜睨着庄舟和苏叶,道:“剑庐有你们这些废物,御数早晚被我端平!”说完,扬长而去。
  
  他早上吃蒜了,好大的口气!居然没人拦他!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我想这可怕的男人走了气氛该缓和了,没想到还是那么僵硬。我觉得我正被一团气场压制的喘不过气来,而这气场竟是来源于我跟前的布衣人。我似乎听到了风声,凌厉的风声。我感到难受,于是往边上移开了几步。
  
  这时苏叶开口打破了眼下这种局面,他对茶花客和布衣人施了个礼,语调挺委婉客气,可他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却是高度的警惕。他说:“多谢两位出手相助,不知如何称呼?”
  
  原来苏叶也不认识。
  
  布衣人并未答话。他的大半张脸都被帽檐遮住了,只露出刀刻般薄薄的唇,无端的狠戾,给人一种阴霾笼罩的压迫感。不过,我倒觉得没有庄舟的师叔可怕。
  
  茶花客也未搭理他,只是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三个都充满杀气的人,然后云淡风轻的发表他的疑惑,“逍遥游庄舟,御数苏叶,和乡四庄的高手,”说到这他的视线扫过我,“和乡严素非的妹妹,青州苏青云的女人,”他又顿了顿,视线落在布衣人身上,眼神突然凛冽,他眯了眯眼,随后又恢复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情,笑道,“居然连左护法都出现了!”
  
  话音刚落,庄舟和苏叶神色大变。好生奇怪,苏叶也便罢了,这一向从容的庄舟怎么也不淡定了?莫非这左护法很可怕?不过他刚刚好像还救了我。
  
  视线一转,落在昏倒在地的云浮身上,心想躺地上要受凉了。走到她身边,刚想扶起她,却被茶花客一把抓住胳膊。
  
  “她刚陷你于死地,你还要留她么?”茶花客眯着眼睛笑。
  
  我琢磨了一遍他的话,觉得他可能是指刚才云浮推我一把的事。
  
  “原来你也看到了?”我疑惑着,而后回答道,“当然留下,她只是吓坏了,她一向很胆小。更何况,我依然活着。”
  
  茶花客没再阻拦我,只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回过头,满脸疑惑,却只见他给布衣人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而后如风卷枯叶,衣袂飘散,转眼不见踪影。只留下空气里似有笑意的一句话,“告诉苏青云,他欠了我个人情!”
  
  又一阵风吟,那布衣人移形换影,也消失在了这血腥与荒诞的夜里。
  
  只觉心上被猛一撞击,而后再次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金戈。嘿嘿




☆、一路悲欢(三)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抽噎声,断断续续,好不扰人。
  
  我睁开眼,发现是云浮在哭。
  
  云浮见我醒来,忙跪下,哭着说:“姑姑,云浮错了,云浮再也不敢了!”
  
  我挑了挑眉,道:“你哭什么,又跪着做什么,起来说话。”
  
  云浮却不肯起来,她说:“姑姑,云浮只是很害怕,根本不知道做了什么。云浮从没想过要姑姑死的,姑姑,云浮错了!”
  
  我有些明白过来,她是在纠结推我的事呢。我支起身,将她扶起来,道:“我不曾怪你!你那样做,只是你的本能。你还年轻,当然不愿死,就像,我再也不愿躺在床上做活死人!”
  
  云浮听着这些话,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绽放出灼热的让我难以琢磨的目光。
  
  我继续道:“这个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别跟谁提起就是了。”如果这个事情让苏青云知道了,或者严素非知道了,只怕云浮就得从我身边离开了。
  
  云浮的眼眶里溢出两行清泪,她缠着声说:“姑姑,从今以后,有危险来,云浮一定挡在姑姑面前!”
  
  笑了笑,觉得云浮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此时已是清晨,庄舟苏叶得知我醒来,皆是松了口气。
  
  看着他们我想起了昨晚的事,便问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苏叶看了眼庄舟,沉吟了会,回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我可是个爱听故事的人,而且极有耐性。
  
  苏叶见我兴致满满,露出无语之色,不过无语过后还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那名刺客是我们的师叔,叫金戈。昨晚大师兄正在守夜,发现金戈,大师兄只是以礼相待,谁知金戈以剑还礼。我见大师兄落于下风,便上前助阵。不过到最后我们还是众不敌寡……”苏叶说到这里,面有惭色。 
  
  我却有些疑惑,“庄舟不是天下第一剑么,你们两人为何胜不了一个金戈?难道他很厉害吗?”
  
  苏叶干咳了两声,小声说:“我们是中了迷香。”
  
  “迷香?”
  
  “对。”庄舟接过话,“夫人也是中了迷香,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我说我怎么醒不过来,原来是中了迷香!
  
  “在我们三人打斗的时候,又一帮神秘刺客出现了,并与屋外守夜的侍卫混战起来。其中有人摸进房间,试图杀了云浮,这时又一个人出场,救下云浮,并使出内力救治身中迷香伤及心脉不省人事的你……”苏叶继续说道。
  
  苏叶所说的“另一个人”,想来就是那个茶花客了。
  
  “当时金戈正和我们痴打着,忽然听得刺客谈及我们此际是护卫苏王妃,便一击将我们击退,进了屋内。当时室内力量空虚,我们又追不及,幸好出来了布衣人……”苏叶说到这里,眸色里流露出一丝心有余悸。
  
  也的确是“幸好”,若非那布衣人带我避开金戈的剑,只怕现在我早已一命呜呼。
  
  不过,我的脑子里依然存有满满的疑惑,“你说金戈是你们的师叔,为何要和你们打斗?他又为何要刺杀我?”
  
  “不。我想他并非是要刺杀你,他或许只是想将你劫走。”庄舟道。
  
  “何出此言?”看着庄舟一脸正色,我有些好奇。
  
  苏叶回答道:“十年前金戈已被师公剑叟逐出了师门。逐出师门的原因不详。金戈被逐出师门时说——从今往后,誓不两立。他曾扬言,但凡御数剑庐要建立的,他摧毁;但凡御数剑庐要保护的人物,他格杀勿论;但凡庄舟的师父梅若寒在意的人,他都要让他得不偿失!而这次,估计他又是得知大师兄在此,便前来挑衅。”说到这,苏叶瞥了眼庄舟,而后小声说,“大师兄是师叔最得意的弟子。”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所以,金戈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打败大师兄,让师父颜面无光。至于他后来入室,也是听闻那批刺客说我们是护卫你。你是王妃,师父又和王爷交好,你在我们手上出了事,师父一定会找金戈。”苏叶说完,看着我。
  
  我琢磨了会,明白过来。原来一切只是他们御数剑庐内部的矛盾,我只不过是个无辜的路人。
  
  “不过,既然金戈不是真正要刺杀我的人,那那些刺客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也是偶然遇到恰恰吧!
  
  庄舟接过话,回答道:“这也是我与十九弟昨夜商谈许久后得出了几个疑惑之一。”
  
  “有哪几个疑惑?”
  
  “第一个,那帮刺客是谁派来的?此次出行极其保密,出门的马车都不是苏园的装备。有谁知道你在船上并欲图刺杀你呢?刺杀你的目的又是为何?”
  
  第二个,那个救云浮的人是谁?他似乎知晓所有的事。他能清楚的报出我们每个人的身份,包括名气很大却少有人见过的左护法。而且他的功夫并不出众,轻功却足以冠绝天下。我走遍天下七国,从不知有这号人物。当真是正邪难分,敌友不明。”
  
  听庄舟说到这,我插话道:“其实我曾经见过他,在我成亲那天晚上。”接着我便把那夜的事简单说了下。
  
  “这人从王府跟到船上,那泄漏行踪的人会不会就是他?”苏叶皱着眉头揣测。
  
  “不会的吧,他还救了云浮和我呢!”虽然茶花客有时候笑得邪门,但并不像坏人啊!
  
  庄舟显然也难以论断,于是撇开这个话题,继续疑惑,“第三个,便是金戈居然持有老剑!”
  
  “老剑?”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传说老剑乃几百年前苍山邪族拥有,极具魔性,如御剑者难以克制魔性,老剑一旦沾血,噬百人才止。而御剑人一旦与老剑相处融洽,他就足以仗剑笑苍生,尊天下!因此当年苍山王凭着这把老剑雄霸天下,并带领邪族控制了北国政权,掀起了长达百年的战乱。若非后来云家人的出现,封存了老剑的魔性,打败了苍山邪族,今时今日这片大地是何等面貌,实在难以想象。
  
  当年最后一位苍山王被云家人灭掉后,那把老剑也下落不明,自此已消失几百年。饶是如此,老剑依然雄踞天下剑榜的榜首。只是如今这老剑突然出现,那金戈又心术不正,老剑在他手里,御数堪忧,天下堪忧!”庄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
  
  我只觉听得昏沉。这老剑的传说太过遥远太过玄幻,让我太过茫然。不过在一片昏沉中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三个字上——云家人!
  
  云家人,我默念着这三个字,心中滋生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似熟悉,似陌生。
  
  “第四,就是布衣人!”庄舟继续说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左护法?如果他真是,那他为何会出现?”
  
  “左护法到底是什么?”一说起这个名字,庄舟苏叶的脸上皆是敬仰神色,让人好生奇
  怪。
  
  “左护法和右护法是寂寞门里两个极为重要的人物,他们都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苏叶解释说。
  
  “大宗师又是什么?”
  
  “大宗师,是对于武学达到一定境界的人的称呼。”想了想,庄舟举例说:“这个世界武学如同一座十层塔。塔顶便是大宗师。大宗师很少,如今尚在人世的,除了寂寞门两护法,便只有灵国国师无知老人——由此可见寂寞门是多么可怕的一个组织。
  
  大宗师之下的那层塔,便是宗师。宗师之数也不可观,官在朝廷流在江湖隐在山野,拢共也就那么几位。此次我们到了望月国,便会见到一个宗师级人物。
  
  宗师之下两层,一层是断层,一层只有一个。这一个人离宗师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也许跨一辈子都跨不过去。
  
  第六层,人数较多。我师父梅若寒便是一个,苏王爷也是一个。”
  
  “那金戈呢?”
  
  “金戈徘徊在第五层和第六层之间。”庄舟未料到我问这个问题,不过一怔之后还是回答了。
  
  我点点头,转头又问苏叶:“你属于哪一层?”
  
  苏叶自谦道:“第四层。”
  
  我小声又问:“那庄舟呢?”
  
  苏叶琢磨了下说:“第五层吧。”
  
  于是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庄舟这个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打不过他的师叔,还两打一呢!传说这东西还真是不靠谱。
  
  不过我还很好奇,“塔有塔顶,也有塔尖。塔顶是大宗师,那塔尖呢?”
  
  苏叶的目光顿时闪亮,“那是神人级别,五百年才出一个。五百年前云家首领是一个。五百年后,寂寞门门主是一个。”
  
  我看着苏叶敬仰如神的模样,心想至于么!
  
  “这便是我和十九弟讨论后得出的四个疑惑。我已飞信给王爷,一切待查明。”庄舟总结道,“为防刺客再袭,我们已加强了警戒,现在,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庄舟说要小心行事,于是后来几天,众人都处于高度警惕状态,不过自那晚后,刺客再没出现,整一个风平浪静。
          
作者有话要说:  四个问题,留待依依解开。




☆、妖娆长生是寂寥(一)

    抵达望月的那天,我一早醒来,梳洗打扮,端端正正的插上苏青云给我的紫玉钗。我觉得我要见苏青云的故人,总要端庄一点。
  
  上岸便有马车来接。车身宽敞,笔墨书籍齐全,更有茶点备着,我暗叹车主真会享受。
  
  本以为很快便能到达目的地,谁知苏叶回话说还要一天半车程才能到,于是我只好无语的咽下一块芙蓉糕。
  
  闲来无事翻看书卷,发现均是同一个笔记,活泼恣意,又不乏工整认真,看样子出自女子之手。书写的是一个个有趣的小故事,大至各国朝堂轶事,小至乡野趣闻,翻到后来居然还有江湖恩仇录。对于这些复杂的恩怨情仇我向来糊涂,若不是无意瞥见“御数剑庐”四个字,我都把这章给忽略了。
  
  这卷上记载着御数剑庐一件事,关于金戈。说那金戈爱慕师兄梅若寒被师父剑叟拆散并逐出师门云云,看得我目瞪口呆。那作者在那段话后留有批语——梅有情金有义,关那剑叟老儿何事!我一看,惊讶更甚,这话我刚在心里念着,看来我与作者是同道中人。嗯,有机会自当会会。
  
  我让云浮向来接我们的人打听作者其人,回答说不知,又补充说车主可能知情。车主正是兰守轩。我点点头,继续翻看书,在卷尾部分,作者落款“云玦”二字,时间是八年前。
  
  云玦,这名字很耳熟。
  
  书卷上说金戈是个可爱的人,我与作者是有共鸣,但这个观点我保持沉默。持长剑阴狠的金戈,连头发梢指甲缝都看不出一丝可爱的迹象。
  
  我想金戈是因爱不成才心生恨意,虽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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