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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刀断水作者:琉璃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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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笼罩在半空。
  那一夜,大将军的房内彻夜灯火通明。
  次日,司嘉望着本应属于方将军的空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如常上朝。
  如今虽称不上百废待兴,但他的计划还只是迈出一步而已,绝不可大意。
  常言道,姜还是老的辣。尽管司嘉贵为一国之君,还是清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只踩着故人的血上位的无情老狐狸。
  日日听取来自上任新臣的新政见,司嘉真心感受到之前朝堂是如何被方将军掌控,而自己又是如何傀儡般地在皇位上呆了一年。
  大事小事,不在其位是不会碰见的,帝师所教所言,也只是一种思想方式。真正遇到问题,的确得博采众长,集思广益。历朝历代的好皇帝中,没有哪一个是孤身一人打下江山,也没有哪一个不善用贤才。
  若是面对一帮庸臣,即使皇帝再聪明,也难有大作为。况且司嘉才亲政一年,各种地位十分不稳固,这场赌博,须得如履薄冰。
  “皇上,近日各位大人已分担了许多事务,龙体要紧,您还是早些就寝为上。”肖公公端进来一碗桂圆莲子羹,叮咛道。
  “也好。蔚……”司嘉合上折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肖公公却没有漏听,这才拿出一封信,“皇上恕罪,奴才记性不好,方才忘记把将军的信交给皇上。”
  司嘉看似随手接过了信封,却转身背对他,只挥挥手说:“朕……改日让御膳房做点……补、脑、子的膳食赏与你,下去吧。”
  肖公公眯眼笑着摇摇头,退了出去。
  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司嘉左手展信,右手持羹,边吃边看。下一步计划在沟通中有了着落。蔚风还说,边地的草原很美,若是能一起在旷野上策马,定会十分惬意。
  看到这里,少年皇帝的嘴角翘出了好看的弧度,调羹无意识地含在嘴里,只专心读信。
  童年一起学骑马射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是何等美好的光阴。
  略带感慨地往下看,信末是蔚风好看的签名,和小小的“甚念”二字。
  司嘉满足地放下那一页薄薄的纸,继续吃起稍微有些冷掉的甜品。唔,御膳房放的糖,似乎多了些?
  三更已过,肖公公悄声推门进来,室内烛火摇曳,少年皇帝依旧是胡乱趴在案上睡了过去,面前摆着摊开的奏折。那一页写满隽秀字迹的信纸落在桌角,格外显眼。
  这拼命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先皇。肖公公轻叹一声,将烛火熄灭,替皇帝披了床薄被,又把那封被视作珍宝的信折叠整齐塞回信封,放入书架上的一方锦盒。里面已经有小小一摞同样大小同样材质的信封,最底下的已有些毛边,显然被反复打开过好多次。
  锦盒的盖子上依稀还能看出书写的痕迹,只因年岁已久而无从辨别。想必这锦盒对于少年皇帝而言,也是极其珍贵的物件罢。
  只是这样的日子,怕是还要熬上一些年月了。
  今日,皇帝心情不佳。
  秋天的尾巴消失在了冬日的第一场雪里,宫内历来就有的赏梅盛宴就在如此诡异的氛围中开始了。
  远嫁离国的长公主与夫婿带了女儿一同到燕国游玩,因为离国冬日不降雪,离王念着新年该过个新意,也让小公主开心开心。便把国事交由大臣打理,出来偷闲逍遥。
  长公主看着强装笑颜的皇帝,不由地有些心疼。
  趁大家都在赏梅吟诗,长公主将他拉到一旁,“看上哪家姑娘了?开春就是选秀,到时候再选进宫就好了。”
  司嘉幼年丧母,长公主是他的同胞姐姐,于是两人关系自然亲近些。且多数日子这个皇姐都尽力照顾司嘉,直到她出嫁前日也没忘记找到皇弟叙旧,为此还挨了先皇一顿训斥。
  “皇姐,你知道我……”司嘉赌气地瞥了她一眼,心情显然更不好了。
  “那是看上哪家公子了?也可以偷偷……”长公主噗嗤笑出声,拍着自家皇弟的肩膀,后者已经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双颊绯红。“皇姐跟你开玩笑呢。都当皇帝的人了,还那么小气。”
  见少年皇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长公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的心思啊,皇姐也不是不知。现下我已远嫁,近日之事也不了解太多。你只记住,只要不损了百姓生计和幸福,你便可放心去争自己想要的。旁人的非议,当过耳风就是。”
  “……”司嘉的脸色好看了些,但依然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长公主白了他一眼,“不就是蔚风那小子不搭理你么,至于嘛。小时候也是这样。”
 
  “肖公公都告诉你了?”少年皇帝的脸色这回黑了几分。
  “你脸上都写着。小时候老是带着这表情跑来我寝宫,喝口茶,撇撇嘴就哭。”
  “那都几岁的事啊!”皇帝终于恼羞成怒,一甩袖子钻进赏梅的人群中去了,踩得脚下的雪咔嚓咔嚓响。
  长公主收了笑,有些无奈地理了理发饰,也转身回到夫婿和女儿身边。依着司嘉的性格,只能让他自己去纠缠,去尝试,旁人可是一点也帮不上的。
  待司嘉稍稍平息了被揭底的羞愤,望向长公主一家——穿着粉色绸袄的小公主正在雪地里手舞足蹈,头上的发簪反射着耀眼的阳光,红扑扑的小脸,黑葡萄般水灵的大眼睛,当真人见人爱。
  宫人都忍不住上前逗她,离王和长公主也不介意,只站在一旁宠溺地看着,还不时亲密地对视。
  哪天自己才能也享这般天伦之乐呢……
  哼,一想这个就来气!
  事情的缘由很简单。皇帝在信中跟戍边将军提了一提,说是让他回来都城共度春节。而蔚风却回信道,想在边塞感受一下百姓们的热闹,不乐意回来。
  不管蔚风那边原来是个什么意思,到了司嘉眼里就成了赤裸裸的“避而不见”“抗旨不遵”……总之没有一个褒义词。
  结果回信送出去了,司嘉才暗自懊悔,这是有多孩子气啊……居然说出“是不是背着朕在边塞成亲了才不愿回来”这种话……肯定会被狠狠奚落一番的。
  于是司嘉更生气了……
  但是,作为一个好皇帝,司嘉还是努力压制了自己的情绪,尽地主之谊,以上佳的礼遇招待离王,设宴,歌舞,新奇玩意儿一样不缺。也每日认真批阅奏折,与臣子商议来年民生大计。
  然而,少年皇帝心里的不舒畅,下人们看不出来,却是逃不过肖公公和长公主的眼。
  除了背地里盼着蔚风的回信赶紧到,两人也别无他法。
  耳闻今年边塞比往年寒冷,恐怕将遭遇百年难遇的大雪封山。司嘉表面不说,心里却着急。不管蔚风是什么态度,他总还是希望不要断了联系的。
  回信比平日里晚了五六日仍未到,眼见春节越来越近,少年皇帝的情绪也越来越低落。各地上呈的奇珍异宝,随便瞟上一眼,从中挑选最最上乘的几样赠与长公主一家,就差人摆进宝库或是赏给亲近的臣子,完全没有往年细细把玩的闲情逸趣。
  对除夕夜的宴会也是不闻不问,全权交予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打理。
  肖公公对此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点破。毕竟司嘉自先皇病危,准备登基到如今的三年里,鲜有耍性子的时候。现下也没什么大碍,就由得他罢。
  除夕清晨,整个皇宫都早早为这个传承百年的节日而忙碌起来。
  司嘉则坐在书房里,案上摆着那方锦盒。窗外好似有些嘈杂?无妨,侍卫挡着。于是继续盯着墙上随便哪一点发呆。
  “臣……叩见皇上。因故来迟,请……皇上恕罪。”
  “……蔚风?!”少年皇帝转过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三两步跨到跪在地上的人跟前,一把将他拽起。
  眼前人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了的俊颜上,嘴角上扬,“皇上,这就原谅微臣了?”
  司嘉闻言甩开他的手,耳朵微红,配上那一袭明黄色袍子,在蔚风眼中实在是可爱得紧。
  “臣发誓,此生只等皇上指婚,绝不背、着、您在边塞成亲。”这话从断句用词到语气都充满了笑意,司嘉心中的恼羞喜怒都搅在一块儿,霎时间全冲上脑门,于是……习惯性地向蔚风扑了过去。
  “哗啦”一声,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近在咫尺的眉眼,几乎碰在一起的鼻尖……刹那间,万物都匿去了声响,只余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司嘉忽然“噌”地蹦了起来,拍拍衣袖,转身背对着蔚风,不说话。
  蔚风敛了笑意,用肘部撑起半身,狠狠地呻吟了一声。面前的人马上大步上来,几乎慌了神:“蔚风?你没事吧?是不是之前的旧伤?要不要紧?我宣太医?”
  “是‘朕’……”
  少年一愣——儿时,蔚风做太子伴读那会儿,也总是眼尖地发现司嘉的小错误,还非说不可。
  “我们独处的时候,我是我,你是你,没有君臣。”
  对视中,蔚风眼里闪过千万种情绪,末了终于都被笑掩盖——“好。我是我,你是你,没有君臣。”
 
  除夕之夜,美酒佳肴,华服霓裳,载歌载舞,宾主尽欢。
  一是因为礼部侍郎安排得好。二是……蔚风功不可没——
  皇帝心情好了,长公主松了口气,离王也放开了饮酒作诗,小公主忽闪着好奇的大眼睛。臣子宫人也都不再那么紧张兮兮。这头,肖公公在角落里擦了擦额角的汗,总还算一切顺利……
  酒过三巡,竟下起雪来。
  离王担心睡着的小公主受凉,便携家眷先行告退。司嘉亦见天色已晚,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该赏的赏了,也离了席。
  “皇上留步。”一件披风便已搭到肩上。
  “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蔚风站那儿只是笑。黑发白雪,笑得宫灯下的腊梅黯然失色。司嘉不由有些失神。而后突然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不知怎么的,一与他在一起,便忍不住回忆起儿时的种种,甚至连相处模式都不由地向彼时靠拢。一面觉得自己十分幼稚,一面又总是丧失理智。
  于是司嘉自己别扭起来。他越是如此,在蔚风眼里就越是可爱,也就常常逗他。遂成了一个死循环……
  “皇上莫不是被微臣的俊美迷着了?”蔚风快步跟上,凑到少年皇帝耳边轻道。微热的气息撞在冰凉的脸颊上,染出一片红晕。
  “胡说!从小看腻的包子脸有何美可言!朕大好河山要怎样的美艳女子没有!”某人在前边气呼呼地走,却没注意到蔚风脸上堪比白雪的落寞。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离谱,司嘉停下脚步,不声不响地等着身后的人。两人各怀心事,一路再没有说话。
  “今日时间仓促,未来得及为你收拾房间,今晚就跟我一起睡罢。”
  “……”蔚风也不知是惊的还是喜的,整个人都呆在原地,没有回话。
  “别再跟我唠叨什么君臣之道!”司嘉胡乱把外衣脱了,一把将蔚风推到床上,自己则在另一侧躺下。
  蔚风半躺在龙船上半晌才回过神来,转头看那人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醉了吧……
  见他没有要醒的意思,蔚风在他脸颊轻轻印下一吻,便整了衣衫,走出门去。
  睡梦中的少年皇帝看似不满地翻了个身,嘴角却升起一抹笑。
  “?”清晨醒来的司嘉盯着身畔的睡颜,觉得安心又奇怪。依蔚风的性子,不会主动与他同睡才是啊……?
  就这么看了半晌,直到蔚风微蹙着眉醒来——“皇上,昨晚睡得可好?”
  “好是好,只是……”
  “是皇上昨夜邀臣同睡,还将臣推倒在龙床上的。”蔚风好像能看透少年皇帝心里所想,一副又苦恼又无奈的表情。
  “怎、怎可能!”司嘉猛地坐起来,叫了宫女进来伺候洗漱。下床还不忘踹蔚风一脚。
  蔚风笑得更灿烂了。
  窗外阳光正美,银装素裹。
 
  春节可缺不了传统节目焰火爆竹。司嘉一直都不主张过分的君贵民轻,也从未将民间的玩物贬低。皇家的确地位应高些,但是好玩的好吃的,绝对来者不拒。
  不过今年,离王一家的假也休得差不多了。在他们回离国之前,好心情的司嘉提议来个“微服私访”——到民间感受一下春节的气氛。
  于是大年初一一大早,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便往城东去了。城东算是都城内的繁华地段,集市商贩种类也多,适合皇家贵族这类“图新鲜”人士。
  地上的积雪还未化尽,集市上却是热闹有加。吆喝的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有,耍个手艺吸引眼球的也有。
  糖人儿栩栩如生,金黄半透明的糖浆在阳光下分外诱人。小公主没见过北国这些玩意儿,伸着小手什么都想要。那边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年糕,眼前冒着热气的烧饼摊,统统年味儿十足。
  路旁的大宅子前,都挂着红彤彤的灯笼,时不时还能见到穿着新衣裳的小孩在门前玩爆竹。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皇帝见百姓过得如此富足,不用说,心情自然大好。
  正当一行人有说有笑,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派了下人去看,回来说是一个乞丐缠着路人不让走,大家围观的围观骂的骂,才喧哗起来。
  司嘉立即让人拿了碎银子给那乞丐。待人群散去,才看见所谓的“乞丐”是个相貌清秀的女子,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那女子抬起泪痕斑驳的脸谢了司嘉,突然表情震惊地盯着蔚风,嘴里断断续续的小声嚅嗫着:“三……三皇……子……”
  大家正莫名其妙,蔚风却叹了口气道:“可怜如此清秀的女子竟是神智失常。”
  司嘉点点头。“天冷,任她在此地不管,她怕是难以度日。”于是差人将她先带到宫外一处皇家宅院,叫了太医过去替她诊治。
  民间究竟有多少这样无法自理生活的百姓?毕竟方才逛的是都城中最最富庶的地段,也许在都城的角落里,有人正在被冻死饿死。
  此番出行,更坚定了司嘉为民利民的决心。
  自幼,父皇和太子太傅都教导他,民生乃国之根本。做皇帝,也要在其位谋其职,不能贪图享乐,罔顾百姓疾苦。只有百姓都平安喜乐,皇室的生活才有可能稳固。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司嘉一直没有注意到蔚风不自然的表情,就连最后蔚风打听那处宅院的所在地,他也不曾在意。
  天色已近正午,下人们怀抱各种小公主要的零食和烟花爆竹,又浩浩荡荡回宫去了。蔚风说城中还有一故人得去相会,便分了道,往城北去了。
  离开了闹市,城中依然有些冷清。大部分人家还是惯于在宅中享天伦,庆团圆。且天气寒冷又是午饭时间,鲜少有人出来走动。
  蔚风骑着方才与下人借的马疾驰在无人的街道上。马蹄击打地面,甚至从围墙传来回声。“哒哒,哒哒”,像极了十五年前那个雪夜,好似一把尖刀在心上一下一下地划。
  “你们都下去罢。”蔚风挥手让下人都出去,便将门关上。
  “素娥。”
  眼前的女子正要说什么,蔚风在嘴边摆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是戍边大将军……方……蔚风,可不是你口中喊的那位。切记。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向下人开口,少出去走动便可保你平安。”
  “……谢将军。救命之恩,素娥谨记。”
  蔚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回宫去了。

  晚膳前,蔚风提议,像民间习俗那样,大家一同包饺子吃。他在边塞时与百姓学过不少花样,此番正好可以教大家,也图个有趣新意。
  最开心的要数小公主了,弄得一手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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