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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盯上的感觉 by胭脂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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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萧未央,又凭什么如此笃定,他白王就不会对他下手!
白若水此时真恨不得自己当时一剑杀了他了事!
依依!
白依依!
白若水现今听到这个名字便会磨牙,他萧未央真当以为他抓到了自己的把柄,难不成还是以此威胁他不成?
萧未央!你当真好大胆子!
本王宠出你这等无法无天来!
一想起萧未央用着那样的目光望着他,那种目光简直就是男子望向自己耍小脾气撒娇的女子,那种带上几分温柔几分无奈几分宠溺几分了然的微笑的样子——
“给我再倒上!斟满!”白若水气极败坏地将空酒杯狠狠按在桌上,“本王真想把那个人从脑中挖出去!”
纵然那个人在自己脑中早已被千万剑射成刺猬,然而白王殿下心里却仍是不舒坦。
气,气自己为何如此轻易的就被人左右!
月光盈盈。
烛泪泣,恨情痴。
深夜的洛清宫外的垂柳已是染了夏日的露水,而宫内的人却仍未入睡。惠妃娘娘望着自己的弟弟伸出手指戳着那红烛,气呼呼的历数那个男人的这个不是那个不是,这个可恨那个可气,对方似是劣迹斑斑无一是好的,然而她却知道,那个男人是他弟弟心中所爱的。


第十一章

“怎么办?好像比不上那个男人了?”五皇子行宫里,红叶正咬着手指在发愁。
难得的没有去白王府打扰白若水,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计策似乎要改变一下了。
比不上……
比不上那个人——
想起那个男人冷冷的声音,想起那句带了怒气的话。
你这是在作践他!
“哈!”五皇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真的比不上他……
比不上他想守护白王的那份心。
“我要认输吗?”红叶自言自语道,又诡异地微笑了起来,那笑容像是守在鼠洞前算计着晚餐的猫,“怎么可能的事情……”
“那个……”五皇子身边的几个小太监望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心惊肉跳,“那殿下想怎么办?”
红叶懒洋洋地笑,“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两个人吵一次架!之后,再待我慢慢地挑拨。”
“当务之急,就是让这两个人吵一次架!”红叶懒洋洋地笑,手拈一颗葡萄入口,“之后,就多的是时间待我慢慢地挑拨了。”

*** *** ***
今日早朝,当今圣上勃然大怒。
令他大怒的,并不是什么大事,仅仅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小到令百官都觉得圣上的险恶用心简直就是太明显了,明显到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
说什么朕突然想召见大学士文荷逊,急急传唤那人,赶到之时,当今圣上从上往下打量了他的朝服,当今圣上倏地大发雷霆,愣是说什么他的朝服左袖上有灰尘,立刻就有识相的大臣上前称要治那文大学士一个藐视国体之罪,那文荷逊早是吓得腿如筛糠,本以为死到临头了,结果圣上又突然说自己以仁治国,怎可因为如此小事便将朝中俊才问罪,于是令其抚去便是。
那文荷逊战战兢兢正要抚去,却又被当今圣上喝止,然后圣上又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最近侍卫内大臣引荐了一个西域武士,据说是力大如牛,心细如发,擅使三百斤重的斧头,能削去人鼻尖薄薄一层灰而不伤及皮肉,圣上大为称奇。
于是就有知趣的大臣啧啧称奇,都提议令那武士在殿前表演,百官共赏。
圣上自然是一口答应,然而却苦了那朝服上本就没有一丝灰尘的文荷逊,然而圣上如此说,又怎可违抗,于是苦着脸一步一挪地出了大殿,当看到那武士拎着百来斤重的大斧上来的时候,那斧尖放在地上,又迸出一溜青蓝色的火花,直吓得脸色发白额上汗水如黄豆般滚滚而下。
当然那文荷逊也并非蠢笨,在那武士还未抡斧劈下之时,他早已是两眼一翻双脚一蹬装死去也。
且不提那文荷逊装死被拖下去,心里不知有多侥幸。
仅道是那一头当今圣上大为扫兴,就勃然大怒了。
怒火熊熊波及工部。
时值夏末,本就是水灾旱灾容易发作之时,年年均是如此,工部均是焦头烂额,各项工程本就是齐齐摊在一起,少不了忙得这头顾不得那头,圣上若真一问罪,那事情可就大了。
其中最大之处,当属北疆旱灾,连有三个州颗粒无收,其实较去年五个州颗粒无收已然是好得多了,然而那工部尚书左荫还是冷汗将背上都湿了一大片,可圣上训斥着突然又宽宏大量起来,称工部人员确实太少,以至于无人去实地勘察,工部尚书连连称是。
于是圣上就理所当然地想起那文荷逊身体不好,小小惊吓居然都能昏倒,长此以往,岂非令朕时时担忧。京中内阁事务劳顿,莫如派他去北疆五州,令他治理当地旱灾火患,那小小旱灾,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如此一石无鸟,朕的大学士既可休养一个月,五州也可迎来秋收。圣上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于是当场定下,那文荷逊苦于装死在朝外,又怎知逃得了一劫,却逃不过第二劫。
圣旨下来之时,文府简直就是哀叫声片片。
文荷逊昨日刚被打过二百大板,又要车马劳顿,那文家又怎会令他这样去送死,正齐齐召了文家大小为官亲眷,一面找尽借口拖延离京时日,一面用尽方法想让圣上改主意。
而那一头红叶正野心勃勃制定离间计划,誓要令萧未央与白若水大吵一顿,不免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天心1209 … 2006…11…21 15:56:00

不知为何,萧府今日竟被送进十几副美人图。
这真是稀奇事。
自从白王殿下摞下狠话要让萧未央孤寡一生之后,就未见得再有媒人送进美人图了。
萧未央在之前时不时还会得到一些小姐或小姐的父亲之辈亲睐,然而最近似乎一夕之间,这京师大小官员家中的女眷都没将萧未央看上眼了。
萧府管家本是忧心忡忡,又在市井之间听得无数传闻,传言道有官员只是轻轻碰了白王殿下的衣服一下,白王便下令将其拖出去杖责五百大板,回来之时便觉前途无忘。
白王殿下此人冲进萧府的架势老管家还记得,那一日还多花了银子召了人修了门板,哎!
再者,此人穿的衣服看上去就是金贵无比,如若真的进了门,自家老爷又怎么养得起。
另外,人家还是官员,只是摸了一下他的衣服,就要被打那么多下,那万一要是那白王以后时时在家中走动,一不小心碰到他自己,把怒气发泄在仆人身上,岂不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自家老爷再不娶妻,说不定日后就被那白王进了门,那他们这些粗手笨脚的老仆人倒是如何是好。
恰恰又逢萧府提亲之人稀稀落落至没有了,老管家最近日日叹气。
见得今日那么多媒人上门提亲,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急急的就把这一堆画轴塞入老爷书房。
那图上美人,或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或眉目含情,或笑语盈盈,皆是与萧未央门当户对的女子。
然而户部尚书都看不上眼。
曾经沧海难为水。
萧未央发现他在想念白依依。
那长衣下摆镶了金线,那腰际系了一红珊瑚珠挂坠,一旋身一轻移步,都划过最优美的弧线,舞罢,会以柳叶拂过他眉眼的大胆女子。
然而萧未央发现自己记错了。
那人分明是白若水。
他更恨。
白王殿下扰动人一池春水,说不玩就不玩。
萧未央恨得咬牙。
能跑过来对着他这个男人说出喜欢你这样的话来,白王殿下惊巨骇俗的事情又不是没做过,为何又装得畏畏缩缩,一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样?
白王殿下虽然撂下狠话声称要令萧未央孤寡一生,然而萧未央现在真真正正开始收下人家小姐送过来的画像的时候,白王殿下又一点动静都没有。
萧未央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白若水你个笨蛋!
他本就没把白王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万万没想到出现那个该死的五皇子红叶。
两情相悦之际,当是眉目交会之时,眼波流转之际,都能感受到对方是否对你有眷恋之情,白王殿下你本是情场好手,又怎会不明白?
若非已然认定,又怎会苦心积虑考虑你的一举一动,权衡你的一笑一嗔,揣度你真真假假的性子?
户部尚书觉得有点委屈。
他从小到大,被教导的是“窕窈淑女,君子好逑”,梦想的就是娶一个端庄的小姐做夫人,什么分桃断袖,在书上见到也只是翻过便是,又何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现下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而那个引他入崎途的人若是温柔体贴的也好,却偏偏又是那样的一个人。
白王殿下!
想想就吓死人。
三个月前的萧未央,又怎么可能会想到,要与他共处一室,夜夜共眠的枕畔人会是白王白若水?
萧未央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些事情的无可奈何。
当初是想略微管教一下,制一下白王的盛气凌人,一个连求爱都是那般趾高气昂的人,萧未央当真是没有见过,可是没想到,那个笨蛋却是经不起挫败的人,一下子就越来越往死胡同里钻了!
白若水啊白若水,你既曾经如此风流,又为何不会揣度别人的心意?
抑或是,你根本就未将别人的感觉放在心里过?
萧未央觉得很失落。
他觉得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境地?
其实他根本没有想到,白王殿下生得如此相貌,根本无需费劲去揣度女人的心思捉摸女子的想法,仅是招招手,自然便有人为他失魂落魄,仅是笑一下,自然便有人为他痴痴呆呆,白王其实又能懂得多少?
而那萧未央也是不懂情爱之人,又怎知白王本性骄傲,饶是小事都会有人相让,又怎么可能轻易低头,难得喜欢上一个男人,下了点苦心去追,结果对方又是如此说,自然是气不过要发狠,然而毕竟是喜欢得紧,只能在嘴上磨点便宜,真要是动起来,又狠不了了。
这二人却偏偏撞在一起,真当是造化弄人。
萧未央沉思入神,想想真是愁苦难当,免不了长吁短叹,萧府大管家进来,望见自家大人如此失魂落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
“大人……您……看上了哪家小姐?”萧府大管家问道。
萧未央回过神来,望见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将一副画像捏成一团,他揉了揉眉心,微笑着对管家道,“再让我看看吧……”

*** *** ***


萧未央这一头的动静还没传到白王耳中,便有大消息传到萧未央耳中。
白依依要出嫁了。
萧未央那一日正在沉思着写些东西,便有小仆过来将白王殿下送过来的请柬递上,萧未央原只是斜眼过去看了一下,然而这一眼,萧未央面前的白纸上多出一团墨汁来。
今日是户部例会的日子,然而现在整个户部朝堂空空如也。
独剩萧未央一人。
萧未央恨恨将一叠皇册扔在桌上。
白若水!我看你都耍什么花样!
难道一个红叶还满足不了你,还要出去另找一个吗?
难道那一日招蜂引蝶,你还没得到教训吗?
萧未央写几个字,没有人磨墨。
他想喝水,没有人倒水。
萧未央心头火起。
他砰的一声将正在看的东西摔在桌上,起身就走。
今日户部没法办事了。
他转到与户部仅一墙之隔的工部。
六部朝堂空无一人。
萧未央觉得今日是怎么了。
六部的官员全部都死了吗?
还是全部都不想活了?
工部尚书左荫成个亲,这六部官员都跑得没影了吗?
萧未央摔了门,去左尚书府。
尚书府正是拜堂之际。
萧未央叫人抬礼抬进来,冷冷坐在堂上只管喝酒。
工部尚书左荫迎娶佳人,笑得像个傻子。
新娘据说是大家闺秀,白氏,长得是国色天香。
新娘的轿子还没到,左荫在招呼着大家喝酒,走到萧未央面前,被他一把抓住。
萧未央拖着他到无人之处。
“你是怎么回事?”萧未央压低了声音瞪他,“你明明知道,所谓白依依,根本就是白王本人!”
“白王?”左荫打了个冷颤,左看右看,“哪里来的白王?”
萧未央蓦地发现自己被耍了。
他倏地放掉左荫,急步出来。
那大堂之上,原来还是一片闹哄哄,现在变成静悄悄。
白王殿下坐在萧未央原来坐的位置上,端着萧未央的酒杯,闲闲喝酒。
萧未央走到他面前,瞪着他。
势如水火。
“萧大人坐啊。”白王殿下笑容可掬,“干嘛绷着一张脸,今日是你的同僚大喜之日啊,大家都得开开心心的,这样子瞪着人,新娘子待会儿过来,可是会吓着的。”
萧未央一言不发地坐下来。
萧未央刚想问白依依嫁人的喜贴,白若水身边的五皇子红叶便递出一张纸来,“这是白王殿下几日后成亲的喜贴,届时还望萧大人来捧场。”
“……”萧未央却对那红叶似若无睹,只是怒瞪白若水,压低声音,“白若水!你玩够了没有?”那声音中分明隐着怒气。
“萧大人这是在请求本王吗?”白王殿下闲闲摊开喜贴,“本王与萧大人的妹子一见如故,还有待萧大人成全。”
“……”萧未央一把抓过喜贴撕成粉碎,本来站在他们身旁的人吓得差点跳起来,刚好新娘子轿子到了,那堆人立刻跑得远远的,“白若水,你就不能不耍些小手段吗?”萧未央强压着怒气,“下官说过,只要白王殿下你坦坦荡荡来讲一句。”
白王殿下摇摇手指,“错了,是求你。”
“白若水!你求不得人?”萧未央怒道。
“本王从不求人。”白若水冷笑,“这天底下多少美人等着本王宠信。”白王殿下趾高气扬,“萧大人若没有其它事,请退到一边去。”
“你?”萧未央冷笑一声。
白王殿下站起来,转身就走。
趾高气昂,离开时的神情像只孔雀般骄傲地的白王殿下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之时,那个温雅带笑的人的眸光骤然变得极为黑暗,那人轻抚自己的唇,抬起头望着离去的人的背影。
那是高深莫测的猎人——盯上傲慢的有着讨厌臭脾气的猎物的目光。
白若水,你死定了。

“呼,总算扳回一成,好舒服。”白王府内,白王殿下懒洋洋地躺回藤椅上,“真是可恨,那一日狼狈不堪,全被那萧未央瞧见。”
其实白王最恨的,还是萧未央那一句话。
白王讨厌被人吃定的感觉,讨厌自己的反应全被人料准的感觉。
“人家想的方法,当然管用。”有一双柔软的手像水蛇般摸啊摸,从白若水的肩膀摸到他的胸前,鬼鬼祟祟地想伸入衣服里面,白王手中的扇子转了个圈,“啪——”一声打下去,红叶眼含热泪,“白王殿下,人家是有功之臣,您就这样对待人家?”
“本王心中不舒坦!”白若水咬着扇坠,那扇坠上挂的绳编穗子正是那一日强拉的萧未央腰上的,“你明明道是只要将本王的喜贴递出,你便会令那萧未央便会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可是本王看,他哪有迫不及待?他倒是更生气了。”
而白王也倒是更生气了。
“又是急急奔过来,本就狼狈不堪,发现被耍,自然就会生气。”红叶嘻嘻笑着,“白王,虽然人家答应您的没有做到,可是看到萧大人如此狼狈模样,您难道就不会觉得开心吗?”
“这倒也是。”自打本王被哄得团团转,还被骗去说了那样蠢笨的话之后,本王与那萧未央碰面,倒是次次落了下风。
“所以说嘛,人家真的是为你着想的啦。”那红叶坐上白若水的腿,拉着他的腰带,眼含秋波,眨巴眨巴,“你就不觉得人家又温柔又体贴又善解人意,比那萧未央不知好多少?”
可惜白若水注意的却不是这个方面,“唔……”白王沉吟片刻,抬起头来问,“温柔体贴善解人意?难道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那是自然。”红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却看到白王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白王?”五皇子惊慌失措,白王殿下怎可露出如此虚弱的模样?“你生病了?”
手上倏地传来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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