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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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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明想了想说:“可惜,你的消息不准确,本府只喜欢十三岁以下的男童,你……过年纪了。”
  这点朱炽已经知道了。早就埋怨过锦衣卫是怎么打听情报的,这么重要的事都没说清楚。但是这次他就是知道才来的。朱炽故作惊讶,又言:“各有所好。知府大人喜欢男童,有人也会喜欢草民这样的。交易还是可以做。草民人生地不熟,没有大人消息灵通。大人可以将草民当做讨好上级的礼物,草民也可借大人找到依附的靠山。”
  程思明思量许久让朱炽先回去。这次交易没有谈妥,可朱炽看出程思明并没完全回绝。他说的太突然,太激进。总该让程思明好好考虑他的价值。就算程思明没有可送的人,朱炽已经透露出他的野心,他家是因为朱旻登基受到冲击而败落的。这和程思明前程停滞是一样的。如果他是程思明,是不会拒绝这种境遇的人。
  此后,朱炽回到陈府就是忙陈天佑的婚礼。朱炽见陈天佑在人后对成亲的事兴致不高,就借送水果的时候问他原因。原来陈天佑还没做好要和素未谋面的人生活在一起的思想准备。朱炽笑他单纯,陈天佑反将他一军:“等你成亲时就知道了。”
  这话勾起朱炽的心事。以他的年纪早该娶王妃,可他和朱旻的关系,加上他一直都是和韩羽同床共枕,不愿意有女人介入。朱旻提过一次,被他否掉,就在没说。朱旻没强迫他,可保不齐那天为了政治联姻,他还得站出来。于其那样,还不如先找个没背景的,好控制的女人。朱炽想想觉得办完宁王的事后,自己有必要认真考虑王妃的人选。
  结婚头两天,陈天佑的朋友们请他一起喝酒,预先庆祝,当晚酒喝得有些多,醉醺醺的回来。陈敬宗气他:“还没自立门户就这般放纵自己。”
  陈敬宗在这方面管教很严,拿藤条责打陈敬宗。陈天佑喝多了,本能用手去抓飞来的藤条,这下更让陈敬宗恼火。陈天佑迟钝的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爹打他时,赶忙放手任由鞭笞。打骂声引来陈夫人。陈夫人见陈敬宗在气头上,护儿心切,自己扑上去挡。陈敬宗惊见打到发妻,这才住手。
  朱炽在一旁看热闹。他不觉陈天佑有多大罪过,官场应酬不都是这样。他认为陈敬宗小题大做。
  陈夫人哭哭啼啼的劝慰,又挨了一藤条,陈敬宗也就罢了手,不管陈天佑。陈夫人赶快让陈天佑回房脱衣服看看伤得怎么样。陈天佑是练家子,这几下对他不算什么,只是酒劲尚存,倒是陈夫人身子娇弱,陈天佑劝母亲回房让姐姐细细检查。陈夫人看过陈天佑没有大碍,伺候陈天佑就寝的事就丢给朱炽,回房让女儿帮她上药。陈天佑的姐姐陈天静五年前嫁人,这次听说弟弟成亲,特意从婆家赶回来。
  陈夫人由陈天静照顾,陈天佑也放心,自己头昏的厉害,不想多动,倒在床上,这可累坏朱炽。其他男丁都嫌朱炽不干活光吃饭,还挑三拣四,既然是陈天佑把他捡回来的,就让他一个人照料酒醉的陈天佑。朱炽老大不愿意的脱下陈天佑的外衣和鞋子,拧了把毛巾胡乱的给陈天佑擦脸和手,其他地方他不管。即便这样陈天佑也说:“不用了。”
  朱炽见陈天佑紧闭双目说话,看样醉得厉害,给陈天佑盖上被子打算离去,又觉这气氛很吸引他。朱炽跟韩羽睡习惯了,这段时间,迫于形势,他都是自己睡,夜里冷清,久违的噩梦又缠绕着他。陈天佑体格和韩羽极其相似,人除了是宁王的人,没其他地方让朱炽讨厌。既然喝醉了,朱炽干脆吹灯,脱了自己的外衣爬上陈天佑的床,想利用他让自己睡个好觉。
  陈天佑感觉有重量从自己身上爬过去,费力睁眼,借窗外的月光认出是朱炽,问他:“你干什么?”
  “让你习惯两个人睡觉的感觉。”
  陈天佑好笑了一下:“你是不想和他们睡吧。”
  朱炽一开始是和人同住,可他受不了打鼾声,向陈天佑极力要求单住,这才从佣人间搬到客房。这次陈天静回来了,客房已经被占,朱炽不得不回佣人间。
  “是。让我在这过一夜。”
  “不怕我大呼吗?”
  “至少床比那边舒服。”
  陈天佑又笑了一下,没理他,往外挪了挪身子给朱炽腾出地方,合眼睡去。朱炽见陈天佑没反对,背对他躺下。这一晚朱炽睡的很踏实,很舒服,就像和韩羽睡在一起一样,可第二天早起,他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陈敬宗一向起得早,陈天佑若不是宿醉也是这时候起来。到了早餐时间,陈敬宗还没见儿子来给他请早安,知道他是因为酒醉赖床。心中又有些不痛快,亲自上门叫起。刚一拍门,门就开了——朱炽昨晚忘记插门拴。
  两人睡着后,不知不觉间抱在一起。陈敬宗一见这情形,脑子嗡的一下炸了锅。也不去想两人还穿着内衫,认定二人做了那种事,抄起屋中的鸡毛掸子就打。
  朱炽和陈天佑就在一顿好打中惊醒。
  陈天佑在陈敬宗的打骂声中惊觉陈敬宗误会了,慌忙解释,可朱炽极端不配合。朱炽是被打醒的,疼痛和惊吓本就让他火大,加上陈敬宗口口声声说他们伤风败俗。陈敬宗鄙视这种事,无疑就是在斥责朱炽和朱旻的关系。朱炽知道那是不对的,但从没有人这么斥责出来,还把他骂的狗血淋头,朱炽的自尊受不了了。跟陈敬宗对照嚷嚷,把误会扩大化。
  “我本来就是要进鸳鸯馆的,是你儿子三番两次阻止,他明知我是靠卖身为生的娼,还有意隐瞒,把我带进你家,是你儿子先看上我,招惹我,凭什么说我勾引他!”
  陈天佑被朱炽说的大惊失色,陈敬宗气得直哆嗦,问他是不是实情。朱炽说的真真假假,可来历部分都是真的。陈天佑老实不敢说谎,想解释,可陈敬宗一见儿子承认知道朱炽的身份,也确实阻止他进鸳鸯馆,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两个人一起打。这动静惊动整个陈府,陈夫人和陈天静匆匆赶来一看究竟。听到盛怒的陈敬宗的话,陈夫人以为儿子断袖,差点昏过去。而陈天静见弟弟一脸无辜,跪地解释昨晚的事,朱炽却矫揉造作说什么:是以至此,你就别瞒了,咱们两个是两情相悦,等等。陈天静认为是朱炽耍心眼,要赖定陈天佑,就跟陈敬宗进言,朱炽是祸根。陈天佑马上就要大婚,大清早他们从房里闹到院中又嚷嚷许久,左邻右舍都会知道,赶快把朱炽赶走才是上策。
  陈敬宗知道朱炽是娼后断然不会再留他,立刻命人把他扫地出门。朱炽自知无法留在这里,但他也不会爽快走人。他开始高声向跪在地上的陈天佑求救:“天佑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我吗?之前你对我的海誓山盟那里去了!你快救救我。”
  朱炽这么一嚷,陈天佑更加解释不清,陈敬宗更是怒发冲冠。也不管朱炽现在什么打扮,被赶出去后会怎样,只想让他赶快消失。他们是在后院,一个家丁拖着朱炽往外后门走,另一个家丁已经把门打开。这一开门,家丁吓一跳。大清早居然有人堵在他们家后门,刚好还是要敲门的动作。那人一身青色衣服,身强体壮,目光如炬,令家丁畏惧。陈敬宗起初以为是邻居听到动静过来,后发觉是生人,而且那大汉推开家丁,让出院门,从外面进来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家中丑态被外人看到,陈敬宗顿觉颜面无存,对方还不请自来,一进门就说:“好热闹。”让他不爽,语气不佳的问:“你是何人?怎么随便进别人家。”
  来者,让一院子的人都安静下来。朱炽也不在乱嚷嚷,回身看去,那一身阔绰打扮的人居然是姗姗来迟的冷文星。
  冷文星径直走到院中一副不认识朱炽的样子,奇怪的看他一眼,便回答陈敬宗的话。“在下冷玉,是个商人。昨天途经此地不想遇到小偷,幸得陈公子擒住小偷,保住在下的家传之物,在下感激不尽。可陈公子施恩不图报,不肯收在下的银两。事后在下得知陈公子住在此处,不久就要成亲,在下还要赶路,所以提前送来贺礼,一来表示祝贺,二来表示感谢。在在再前门叫门时,听到后边有吵闹声,这才转到这边。在下来的唐突,手下又对家丁无礼,还请老先生海涵。”
  听了这话,陈敬宗对冷文星的闯入消了气,可更觉得难堪。跪在地上的陈天佑也觉窘迫,陈敬宗还没原谅他不敢起身,昨天见过一面的人,这时登门看到他衣冠不整的跪在地上。爷俩一时都语塞。朱炽也是一千个不愿意被冷文星看到自己的狼狈样。他平生还是第一次,穿着简陋的内衫,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被人拖着往门外轰,这一幕还被冤家对头撞见,心中自然窝火。可现在他也没立场说什么,就将气出在家丁身上,愤恨的甩开对方的手。那人还要抓他,他就瞪眼睛。
  冷文星见朱炽跟家丁较劲,好奇道:“刚刚我在门外听了个大概其。如果在下没猜错,定是这个人与公子有染,才惹得老人家动怒。”
  “这是我们的家事,冷公子还是不要过问。还有犬子帮你只是举手之劳,你请回吧。”陈敬宗不愿家丑外扬,只想赶快送客。
  “此言差矣。”冷文星偏偏要蹚浑水,道:“得人恩果千年记。既然陈公子不惜钱财,那在下就换一种报答方式。令尊容不下你的相好,在下就先替你照料,你大可放心……”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陈天佑也急了,在这么误解下去,他真就解释不清。
  朱炽负气,冲陈天佑嚷:“你好没良心,占了人家便宜又不认账。”
  陈天佑快被朱炽冤枉死了。
  冷文星说:“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这倒蹊跷了。那你们怎么这个样子?”两人衣冠不整,分明是抓奸在床。
  陈敬宗更加沉不住气:“冷公子这不管你的事。”
  “在下只想为陈公子分忧。如果这人不是陈公子心之所念,只是为了贪图钱财才缠住陈公子在下倒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有个家丁看不惯朱炽,插嘴道:“他就是一个孤儿,公子看他可怜才带回府中。”
  “原来是想找个安乐窝,才勾引少主。那就好办了。你跟我走如何,我家长辈已经不在了,不用担心有人赶你出门。”
  话里有话,陈敬宗和陈天佑突然觉得冷文星不是在帮忙,而是看上朱炽,才这么热衷这件事。朱炽不想领冷文星的情,可跟他走就能让自己有面子的离开陈家,于是窜到冷文星身边,对陈天佑“哼”道:“看到没,你不欣赏我,有人欣赏。没有你我一样会活的好好的。”
  “是个识时务的人。我喜欢。”冷文星说话时,用手挑了朱炽下巴一下。这轻佻的动作,不仅让陈家人觉得伤风败俗,还让朱炽心理恼火。冷文星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对他作出这样的动作。碍于有外人在场,朱炽才压着这口气,继续装得意。
  
  




☆、15 冷文星负伤 朱炽二次接近陈天佑

  朱炽一出陈家的门,就阴下脸来。形象狼狈,一路都臭着脸没吭声,跟冷文星回到客栈,关起门,脱了衣服,看着自己身上一道道的红印更是咬牙切齿。韩羽心痛朱炽,自己的主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要不是重任在身,他恨不得立刻灭了陈家。程思明的事很快就会有结论,朱炽让韩羽稍安勿躁,等办完大事,他定要陈家为今日言行悔到肠子都清了。
  朱炽梳洗之后,上了药,换了衣服,用过迟来的早餐,才去见冷文星,问他怎么现在才来。他们几人议事和居住的房间,上下左右住的都是他们的人,这样安全,说话不需太过小心谨慎。
  按原计划冷文星应该只比朱炽晚两天进城才对,可路上冷文星收到新的消息,圣恩那边已经得到宁王发难的准确时间,他临时改道去部署应对之策,故此来晚。他是昨天早上到的,先与韩羽汇合,听了朱炽这边的情况,刻意按排小偷在陈天佑面前偷他的东西,以此接近陈家,没想到赶上朱炽被扫地出门,正好接回来一起研究下一步行动。
  朱炽一直奇怪,程思明为何没来找他,原来是宁王要大动,他已经没功夫考虑他。朱炽得到的名单很重要,但比较老,他们需要新的,好精确掌握北方有那些人不可信,有利于打击宁王暗中的势力。按朱炽之前在陈天佑家找到的藏名单的方式,韩羽没能在程思明府里找到名单。时候未到又不能把程思明抓起来拷问。冷文星认为宁王有如此大的行动,程思明这边也必然有大的行动呼应配合,为今之计先让韩羽的人暗中继续监视程思明府邸。朱炽也没更有效的主意,先认同冷文星的方案。
  韩羽下去部署,屋中只剩下冷文星和朱炽。
  早晨冷文星让朱炽还算体面的离开陈家,可也是占了朱炽的便宜。大事已经谈完朱炽也要为自己讨回面子。冷文星见朱炽没有离开的打算,问:“王爷还有何事?”
  “怎么,你忘记了,我现在可是被你收留的,总不能白吃白住。”
  这趟开销都是国库出资,朱炽还这么说,冷文星听出,朱炽是在为早上的事耿耿于怀。狼狈相被讨厌的人看到,自然心气难平。“王爷不说,下官都忘记了。如何做才能让王爷心安呢?”
  这人还真不客气!朱炽见冷文星存心跟他抬杠,那就看看谁先妥协。朱炽伸手摸上冷文星的脸,“冷大人也是个标志的人。”朱炽这是在还击冷文星早上对他做过的事。
  冷文星淡定道:“下官是劳碌命,哪有王爷保养的好。”
  这话是真的,冷文星长年忙于公务,哪有朱炽休闲惬意养人,近距离仔细看,还是朱炽肌肤更富有光泽。如果是在京城,没有一路奔波折腾,朱炽会更精致。可两个人是在抬杠,朱炽也没觉得这是好话。
  “冷大人,你谦虚了。”朱炽的左手顺着冷文星的脖子摸到肩膀而后往胳膊摸去。“这衣服下面想必更是一副诱人的身子。”
  “恐怕会让王爷失望……嗯……”冷文星吃痛的咬紧牙关。朱炽顺着他右臂而下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将他胳膊扭到后面。
  朱炽是面对面反扭冷文星的胳膊,这就迫使两人前胸贴在一起。
  “原来王爷喜欢强的。”冷文星肩膀虽痛,但还能忍受。
  朱炽是用左手将冷文星的右臂扭到背后,这样他也不好使劲,见冷文星没有服软,还逞口舌之快,就改用右手从冷文星背后擒住他的右碗,这种交叉方便朱炽使力。“你若消受不起,本王可以放手。”
  冷文星被朱炽左手按住肩头,无法转身缓解,疼的渐渐冒出冷汗,但眼神依旧透露着不屈。
  朱炽应该更进一步的亲吻他,才符合他刚才的话,可他对这人没好感,吻不下去。冷文星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朱炽无法放手,两人近在鼻息之间,互不相让的僵持着。按理处于劣势一方的是冷文星,读书人的右手很重要,坚持对他没好处,可朱炽连日劳顿,早已疲惫,这场耐力战也让他耗费不起。可固执的两人,都等着对方先妥协。
  “公子,您该用中饭了。”韩羽在门外请示。这让朱炽有了台阶下,放了手,两人都松口气。长时间耗力,朱炽手在发软,而冷文星的右臂完全垂下去,难道弄伤他了?谁让他不服软,这就是逞强的结果,朱炽转身开门。韩羽瞧了一眼屋中面色发白的冷文星也没说什么,随朱炽而去。
  下午,朱炽终于可以睡一个痛快的懒觉了。醒后,正是晚餐时间,他在房里闷的慌,就到大厅用餐,冷文星已经在那里吃上了。朱炽在楼上一见他就来气。冷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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