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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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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韩井回过身,运功单掌上力,猛地向棺盖击去。叭——,只见棺盖徐徐滑向一边,露出一个黑色的大口。
  一刹的寂静。
  空气像被抽走般腾然压抑,众人慢慢向前挪去,我屏住呼吸,在足够远的地方倾过身瞟了一眼,视线过处,一具无血骷髅,看得我捂住嘴巴立刻别转过去,差点没吐出来。
  转眸间,一袭青衫从面前走过去,稳步走近打开的棺材。
  “果然和形容的一样。”一个冷滟的声音淡淡道。
  我抬眼,柏藤已然站在棺材旁,瘦削的身板微微俯着,手探入尸身来回检查,青翡色的眸子如冷灯一般,无情无惧。
  “瞳孔放大,一剑封喉,表面看起来这是直接死亡原因。”半响,他淡淡道,一边观察一边继续下去,“身子干瘪,骨头呈现青紫色,表示浑身血液在极短时间流尽,但尸体上没有尸斑迹象,就表示流血在前刺剑在后,应为失血而亡,这和前几次的死亡原因是相同的。”他冷静地摆弄着尸首,仿佛摆弄一个玩具一般。
  “你的意思是,那一剑是欲盖弥彰,意图掩盖什么?”木韩井站在柏藤身旁,一袭黑衣峻冷,双眸漆黑如墨。
  “是的。”柏藤道。
  “可是林顶天贵为江湖五大派的掌门,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被人抓住放血,完事后还要再补上一剑?”椎水问,不知何时他已跑到前面去了。
  柏藤直起身子:“只有两种原因,一是对方武功更高,或者,那人催动了某种法术。”
  
  法术?我吸了口气,心里毛毛的,所有人都凑前面去了,于是我也往前挪了几步,捂着鼻子往棺材里瞥。雄伟的棺木里,一具萎缩的干尸只占了很小的空间,此刻,除了脸皮依稀可辩当时容颜,怎么也找不到一派掌门的风光。
  “无冤无仇,究竟是谁要杀他?而且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我眨眨眼问,虽然没见过林顶天,毕竟我曾打算去参加他六十大寿。
  柏藤用手抬起林顶天干枯的下颌,露出一道极深的剑痕,他瞟了一眼,“剑口极薄,下手极准,不管对方是否用了法术,也必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
  木韩井点点头,小麦色的脸在黑暗中更加死沉,他眼睛直盯着尸体,“还有什么线索吗?”
  柏藤摇摇头,手在各处徘徊。
  “等等!”他突然道,语气一凛,俯身在林顶天的胸口处按压。过了片刻,他慢慢直起身子,清翡色的眸子已恢复平静,他看向我们。
  
  “他没有心脏。”
  


9、chapter 8 再袭 。。。 
 
 
  后半夜。
  饶是穷奢极侈如白桡城般夜夜笙歌,此堪霓虹亦老,笙箫渐稀,夜阑人寂。
  
  换回了衣衫,我们慢慢地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客栈。尽管离墓地已经隔了很远,但我始终觉得空气里有种冰凉的感觉,背脊上冷飕飕的。
  没有心脏。可是,那尸首干如柴骨,浑身上下只有脖颈处一道伤口,那心脏是怎么凭空消失的?要不是柏藤细察入微,恐怕根本没人发现,死者的胸膛是空的。林顶天没有心脏。那么,那颗心脏到哪里去了?一个死人的心脏又要来何用?
  我越想心里就越毛,今晚发生的事情充满了诡异的感觉,就仿佛浓雾里的水,不知道方向行踪。我晃了晃脑袋,哎,算了,不想了,反正想破脑袋也和我无关,吓坏了我更加不值。我瞥眼,看看身边无声走动的木韩井,他一脸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嗯,这件事必定与大木头有关,否则他也不会一赶到白桡就直冲坟墓而去。
  呃……我发现自己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繁华落尽的街道,尽角处,腾然一座深宅大院,门外白绫素缟,挂着的“奠”字灯笼静静伫立,门匾上,三个苍劲的大字:白眉派。
  我在门前停了一下,抬头看看头上那几个挽绫缠绕的朱漆大字,然后若无其事地从门前走过。
  “哎,木头,你不是想查林顶天的死因嘛?为什么不进去白眉派看看呢?”小趋几步,我赶上了木韩井的步子,笑嘻嘻问。
  “没有这个必要。”木韩井径直往前走。
  “喂!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本公子可以帮你查啊。”我摇摇扇子,自我推荐道,“只要你告诉我你想查什么,我明天就去白眉派报个道默哀一下。”
  “不牢费心。”木韩井道,忽然转过身来面对面看我,我连忙退了两步。“多谢。”他说,面无表情地拐入我身后的街道。
  我撇撇嘴,乖乖地跟在后面走路。
  
  没走得几步,木韩井突然停了下来。同一时间,身边的椎水、墨弯均是身板一顿,警觉地一手按住剑柄环顾四周。前方木韩井目光一凛,霎那杀意腾现:“朋友,跟了很久了,出来吧!”他冷冷道。
  
  我停住脚步。说话间,屋檐上黑影森动,嗖嗖嗖出现十几个人影,又晃了一晃,前后团团包围了我们。
  “来人怎么称呼?”木韩井朗声道,脸不变色,伫立纹丝不动。
  “别管我们是谁。我们只问一句,你是否就是木樨山庄庄主木韩井?”中间的黑衣人伸手指向木韩井。
  木韩井凤眸无波:“正是。”
  “好!”那黑衣人一声喝,银剑锃芒反射到脸上,突然面露凶光,他一转剑柄:“原来风影公子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无耻小人,兄弟们,杀了他,为我们门主报仇雪恨!”
  
  话音未落,剑已出鞘。
  刹那之间,七八个黑衣人同时出剑朝木韩井攻过去。我站在原地,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看见两个黑衣人长剑一挺向我贴面袭来。“哇!”我一扬扇子,习惯性地后退一步。身前,两柄银剑刚好被椎水、墨弯挡下,阻隔到安全距离以外。
  “公子!这里让我们来吧!”椎水挡在我面前,一边打一边扭头对我说。
  “嗯。”我点点头,晃悠悠地呆在后方开始观战。眼睛瞥过去,前方身影跃动正打得天花乱坠,嗯,貌似我之前还没有见过“风影公子”的身手噢,我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闲立战场,坐壁上观。
  数道刀光剑影包围下,那木韩井看起来没有半点惊慌之相,身影如梭,利刃在侧丝毫不沾身。两柄长剑一左一右攻他腰腹,只见他一个跃起,旋转,反身,直接格住那两人的剑,落地之时,长剑侧转,涮涮两下,挑飞左侧两人的长剑,动作干净利落。
  
  几个回合下来,我就能断定,木头的武功果然不是盖的,那些黑衣人和他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轻轻露出一个笑容。身后有劲风掠到,我潇洒地一挑衣袍,一勾脚从地上拾起柄剑鞘,半侧身,一捅一甩一弯勾,身后就响起一阵嚎叫。我衣衫飘飘地款款而立,身前,墨弯、椎水打得滴水不漏。又没事做了。我摇着扇子东看看西看看,突然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人——柏藤。
  五六个黑衣人正向柏藤发起进攻。阴影里,柏藤孤立在原地,双眸冷视,洁白的衣袂摇曳着单薄的影子。可是……他好像不会武功!!
  “藤!”我仗义心顿起,一个箭步冲进包围圈中。藤!我来救你!跑动中我只见得柏藤双手交叉,四周一阵银花飞溅。下一刻,我的手一把拉住了柏藤的手,“跟我走!”我大叫一声,拖着他冲出了包围圈。
  
  一口气跑到我站的地方。“这下安全了!”我喘了口气,笑吟吟地转过头,突然看着刚才跑来的地方楞住了:敌人都不见了,所有的黑衣人统统倒在地上,眉心三根银针,立时毙命!
  我咯噔咯噔眨眨眼睛,转回来看柏藤。呃,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武功吗……
  他冷冷地抽回了手。
  我赶紧放手,他的手很冰。他的目光盯着我,清翡色的眼神里微微漾起什么,像是飘过一丝涟漪,立刻又冻结成冰,黑暗里转过脸去:“看武功,他们好像不属于白眉派。”他道,说话对象不是我。
  我转过头去,才发现前面已经打完了,哦,好像除了牺牲的都自杀了。木韩井走过来,将长剑送入鞘内:“不是。”他往四周看了看,“这里离主街太近,先离开再说。”
  
  客栈上房。
  “木,你可曾看清来人的武功路数?”刚关上房门,柏藤便问。
  “极其普通,毫无特征。”木韩井摇摇头。
  “既然不是白眉派的人,还有谁会针对木樨山庄呢?”墨弯淡然道,“他们的武功不高,但是似乎对木樨山庄的底很清楚,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寻仇。”
  “有备而来的?”木韩井抬起眼眸,一脸深沉。
  “嗯。”墨弯点点头分析说,“在江湖上,木樨山庄素以神秘著称,而‘风影公子’你就是木樨山庄庄主这件事,几乎无人知晓,但是他们却竟然知道。” 
  
  我轻松一笑:“有没有听说过双剑门?”我身定气闲地从怀里掏出一封请柬,瞟了一眼道,“来人是双剑门的人。”
  “苍州双剑门?”椎水吃惊道,“那是苍州的一个中等门派。”
  哦,原来真有这个门派的啊!我感觉所有人的视线忽然集中到我身上,木韩井一个鹰隼般的目光杀过来:“你怎么知道?”
  我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这是撤走前我在一个倒地的黑衣人怀里随手摸了一把掏出来的。
  墨弯皱皱眉头:“我记得三个月前,双剑门内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双剑门主聂戚一夜之间暴毙。”
  我耸耸肩,弯起眼睛笑眯眯地探视木韩井:“‘风影公子’竟是杀人不眨眼的无耻小人……,木头,莫非双剑门主之死与你有关?”
  “你想说什么?”木韩井皱皱眉头盯着我,我赶紧摇了摇头。
  “可是这也说不通。”墨弯想了想道,“如果换做是我,与其这样自不量力地报仇,倒不如将这个消息宣扬出去,可现在江湖上没有一点风声,双剑门为何要刻意隐藏这个信息呢?”
  “只有两种可能。”木韩井眼睛也不眨一下,“一种是未到时机,或者就是另有企图。”我突然发现他的思维一点不木头。
  
  “哎,公子,你手上的请柬里写了些什么?”椎水偏过头问我。
  我打开信封,取出理面的请柬看了两眼:“是武盟大会的请贴,青州青翎派发来的。”我说,眨眨眼看向墨弯,“奇怪了,武盟大会不是四年一届吗?我记得去年刚刚开过,怎么又开?”
  “这并不奇怪。”墨弯道,“武盟大会的目的是推选盟主及五州的分盟主以制衡江湖。现在白州的分盟主白眉派林顶天已死,势必要重新推选新的分盟主。”
  木韩井点点头,低头啜了一口茶。
  “木,你想去武盟大会?”柏藤开口。
  “嗯。”木韩井拨了拨茶叶,“我有一种感觉,这次的武盟大会还会发生什么事。”他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墨弯,“你似乎对武盟大会的事情了如指掌。”他的眼神里聚摄出一种猎豹嗅食的怀疑。
  墨弯松松一个庸意的笑容:“倘若有什么可以帮到木公子的,在下定当竭力而为。”
  木韩井的深眸闪了一下,万千种情绪晦于黑瞳,他看看我,眼神转向另一边:“藤,你呢?”
  “不,我不去了。”柏藤摇摇头,青翡色的淡眸无风,雪白的衣衫仿佛沾不住任何尘色,那么冰冷飘渺,“我还有些事要查,明天就回药庐。”
  “你不去?”我撇撇嘴,一阵失望,美人啊美人。
  “也好。”木韩井并未加阻拦,“有什么消息,立刻派人通知我。”
  
  第二天一早,我们别过柏藤,快马朝青州地界而去。同一时间,木韩井快书一封送回山庄,派人前往青翎山汇合。
  到得青翎山脚是第八天,我们在约定的地点等了半天,山庄的人却不知怎的迟迟未到,天色慢慢暗下来,于是木韩井在原地留了记号,一行四人原路返回离山脚最近的城镇,青鸾城。
  青鸾城……,看到城门的时候,我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我更我更更更……


10、chapter 9 青鸾 。。。 
 
 
  躺在客栈的床上,身体很累,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觉,看着屋檐上一颗一颗掉下的露水,我干脆起身披上了外衣。
  “公子,睡不着吗?是不是枕头不舒服?”椎水揉着惺忪的眼睛问我。
  我摇摇头:“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椎水直起了身子,我摆摆手,“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说着,推门而出,走廊上客房的灯都暗了,想必木韩井和墨弯也入眠了,我笑笑,悄悄下了楼。
  
  曲折狭小的石板小径,错落的石屋,斑驳的青墙,我的手指擦过墙上的白灰,划出一道道指甲印记。一切依然是如此熟悉,这破旧的小城……
  转眼年华流逝,我以为,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原来青墙上刮落的粉尘,仍然藏着旧日的往昔,一池一木,仍然沧桑而质朴。无怪乎,堪不知当日这城的名字,多年后临城那一瞥城门风蚀的石字,一笔一划,心已悸然。
  曾经,那段无人知晓的岁月……
  
  青鸾城不大,我在城里转了一圈,不知不觉走到“鸾池”。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面前一池湖水温和静谧,月光盈盈,洒下点点碎银,如轻轻搅动的夜色。那些岁月里,我经常喜欢这样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面前的池水起伏晃动,默默地待一个下午。
  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子,投向池水,泛起圈圈涟漪,消失在远方,一如往昔。这里是青鸾城的最西侧,不知水的另一边连在何方。我只是记得,那时候每年的春天,这里会有很多鸳鸯成群结队地在水面嬉戏,听说,若是有两位来此的陌生人能同时看到一对鸳鸯,便会结下互生情愫的姻缘,一眼万年。
  我微微倾起一个笑容,也不知道这传说是真是假,成全过几对情侣呢?
  
  头上有什么东西滴滴答答落在头顶,在池面形成一个个小漩涡,我扬起头。
  下雨了。
  才一个抬头的工夫,雨顷刻大了起来。我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后的杂草,朝迷濛的四周望了望,看情况还是避一避雨好了,我用手遮着头,朝最近的凉亭跑去。
  走过千遍的路十分熟悉,我一路往前跑,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凉亭。抬头间,那里似乎还有其他人在避雨。我加紧脚步,快速奔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台阶。
  呼!我喘了口气,看看亭外的滂沱大雨,皱皱眉头,开始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衫,所有的衣服都湿得精透,雨水顺着发梢直往下淌,整一个落汤鸡。我拧着袍子上的水,捣鼓了半天才觉得稍微舒服了点,悻悻然转过头,这才发现亭子里还有人——
  
  那个人侧对着我,高挑而瘦削,一袭深紫色的云纹锦袍连带着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发。他坐在面对池水的那一边,手上握着鱼竿,侧影里他的脸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双沉入池底般深邃入骨的黑眸。
  我抬手想打个招呼,张了张嘴,又觉得还是不打扰人家比较好,于是走到另一边坐下。
  亭外的雨如水帘一般倒下来,不知道何时会停。我闲得无聊,眼珠子在亭子周围来来回回乱转,最后还是忍不住定格到前面背对着我的背影上。“你是在钓鱼吗?”我好奇地问道,哪有人又天黑又下雨地还钓鱼?
  那人的肩膀动了一下,缓慢转过身来,一道闪电划过,霎时打亮他的脸庞,那张脸,惊心的白,浮起一抹笑,眼丝如媚。闪电一刹那暗了下去,一切重隐黑暗,我呆了一呆,只感觉一种邪妄妖惑的美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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