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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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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的文华殿内,整整齐齐地站满垂首肃立的大臣,左边文官,右边武官,最前排站着恒亲王、允亲王和恭亲王。
  我高高地端坐在金黄色的龙椅上,面带微笑地扫过面前的所有大臣。
  “在过去的半个月中,大司王朝发生了很多事,‘念王’的辞世、皇宫的政变、登基大典,在场的各位卿家都一一见证,并且跟着朕忙到废寝忘食。在这里,朕想首先说一句,众位卿家,辛苦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底下的声音如洪钟般嘹亮。
  我微笑,略略抬手止了声音:“很幸运的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繁忙,大司王朝的一切政务已经进入新的轨道。今天所有在场的,帮助过朕走过这一困难时期的大臣,将全部得到朕的赏赐。”
  “谢寻王恩典。”
  
  我眨了眨眼:“众位卿家也知道,经历了彭亲王叛变一役,朝内损兵折将,不少职位都有所空缺,鉴于不少将士当日所立下的功劳,朕今日将重新任命这些职位。”
  我的眼睛环顾了一圈,朗声道:“墨弯。”
  “在。”墨弯翩然走到中央。
  我道:“墨弯听旨,从今日起接替杨童,担任禁军统领,以后直接向我汇报。”
  “是!”
  “李全听旨,即日起升任北宫门总领兵。”
  “谢主隆恩。”
  “周子龙,当日护驾有功,朕任命你为西宫门副总领兵。”
  “是!”周子龙激动地满眼放光。
  我赞许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最后排一个着白衣的少年身上:“丰羽听旨。”
  “臣在。”丰羽静静地走上前来。
  “当日你为朕挡了一剑,现在伤势如何了?”我问。
  丰羽低头:“已无大碍,多谢寻王关心。”
  “恩。”我点点头,放下了心,随即道,“丰羽听旨,朕任命你为兵部右侍郎,即日上任。”话一说完,整排武官全部惊讶地抬起了头。从一个刚从“武试”出来的无名氏,到掌管军队的兵部右侍郎,级别已不止三级跳,这在本朝是绝无前例的。
  “寻王……”有人开口,我伸手打住,“凭丰羽的性格,绝对有能力带领一支军队行军打仗。当然,如果他没有能力,我也会即刻换人。”我双眸炯炯地俯视着大殿,堂上再无人表示反对。
  “谢寻王。”丰羽眸色平静,一鞠身淡淡地返回原位。
  “其他的文官职位,我会与几位亲王商讨之后再下旨意。”我道,堂下一片寂静,我环顾四周,稍稍吸了一口气,“今日召各位前来,还有一件事。”我顿了一下,“来人,带彭亲王上殿!”
  台下忽然一阵骚动。
  
  没多久彭亲王被侍卫押了上来。从那日被擒之后,司彭慕明显憔悴了不少,眼眶深陷进去,走路也有些跌跌撞撞,完全没了当日大将军的威武。
  “跪下!”走到大殿中央,侍卫厉声说。司彭慕完全无动于衷,押解的人有点慌,两个人拼命压住他的肩,弄了几次才迫使犯人跪下。
  我的目光注视着殿下的人,正碰到他抬起的视线,砰地撞在一起,他发出一阵冷笑:“哼!这就是侄儿对待亲叔父的方式吗?绑起来,在众人面前羞辱一番,好显摆你的威严?就像21年前你父亲对待他的亲兄弟一样?”
  堂下数百双眼睛从彭亲王身上齐刷刷转到我身上。
  “无寻从没有想过令你难堪。”我盯着他,“父皇生前对皇叔礼敬有加,封大将军,金银财宝从不待薄,可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然而父皇离世不到半日,尸骨未寒,你就集结军队意图谋反,究竟情何以堪?”
  “对我好?呵,对我好就不会把帝位留给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屁孩!”
  “不得对寻王无礼!”数位文官夺声而出。
  我的拳头握紧:“我只问你一句,你认不认罪?若是认罪……”
  
  “认罪?”司彭慕睁大眼挑衅地看着我大笑起来,“我有什么罪?欺君之罪?哈哈,寻王?寻王?在我眼里,你根本不配成为一国之君!你只不过是皇兄从外面带回来的人,谁知道有没有我们大司皇族血统,弄不好只是一个野种!”
  “放肆!”椎水大喝道。
  我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司彭慕玩味地看着我:“无寻侄儿,试问你对你父亲又有多少了解?你真的那么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他勾着眼睛冷笑,我只觉一股冰凉的冷水突然浇上背脊,脸上却火烧似的可怕。
  “住口!”椎水再次冷喝。
  “哼,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罪我不会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司彭慕硬道。
  思绪忽然变得很乱,不安、疑惑、愤怒,像是炸弹塞进脑子里要爆发一样。突如而来的问题,将我问得哑口无言。殿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如千盏灯探照着我,我的手指握住两边的把柄,指关节抠得发白。我盯着他,慢慢,却优雅地笑起来。
  “放心,朕不会杀你的。”我道,抬起头,目光里是执着的冷贽,“人犯司彭慕,勾结叛党,扰乱朝纲,证据确凿,现撤去亲王爵位,撤去大将军头衔,从即日起,永禁冷宫,不得探视。”我的眼睛不眨一眨,“彭王府所有家眷,全部贬为庶民,即刻发配边疆,永不返朝。”
  司彭慕用杀人一样地目光抬起头来,我毫不避讳地一笑,“墨弯,宣我旨意,本王新政,将大赦天下,当晚所有被俘将领,只要认罪,全部降三级处理;所有被俘士兵,只要归顺我大司王朝,一律释放,既往不咎。”
  “臣遵旨。”
  我最后看了一眼司彭慕:“来人,将他押走。”
  “是!”两名侍卫一人一边将彭王押起来。
  “好!好!司无寻,你够狠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好……我就等着这个王朝如何毁在你手上……”司彭慕气急败坏地吠起来,被侍卫一口布塞住了嘴,架着拖了出去。
  我镇定地看着他走远,目光平平地收回来,转而看向允亲王:“允皇叔。”
  “臣在。”允亲王轻咳一声,跨前一步。
  我微笑道:“彭王先前掌管吏部、兵部,现吏部上下事务就要麻烦允皇叔代为看照了。”
  “臣定当竭尽全力。”允亲王道。
  我点点头,又转向恒亲王:“恒皇叔,卫国一役中幸得皇叔相助,现加封大将军一职,位列朝首。”
  “谢寻王。”
  我转开视线,面对所有大臣:“至于另一半兵权,将由本王亲自监管。如无他议,退朝!”
  
  一批一批大臣有规律地退下,犹如海水退夕般离去。我巍然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人满为患的大殿渐渐清冷,直至最后一个大臣离开,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住,迅速凋萎下来。
  “公子……”椎水在一旁轻轻唤我。
  我摆摆手,才发现手心里全都是汗。是谁说,越是在敌人面前,越是要摆出最大度的笑容?可知道,笑容退却时,也伤了自己。
  怎么也没有想到,简单一个殿审,会横出这样的波折。帝位资格,身世猜疑,让我几乎血气上冲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公子,彭王那些中伤的话,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椎水安慰我说。
  “不。”我轻轻说,很多被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东西,当头地一问,却连我都没法回答自已。对于过去,我只是模糊地知道自己是一场叛乱的受害者,最后也终于回归了原位。可是,过去,究竟是怎样一段历史呢?我想了想:“椎水,你替我去调一下那段时间的史卷,我想阅览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朕……其实我还是想写成“我”的……


26、chapter 24 史卷 。。。 
 
 
  连日的操劳,忙到今天终于清闲了下来。下午允亲王和清隆觐见,一起商讨出了空缺文官的就职名单,到了这一步,算是平安过渡了非常时期。
  弄完名单,看看天色还早,逮了墨弯,决定去一次紫鸾殿。
  先前在早朝中,很多官员上奏提议我从现在住的紫辰殿移往紫鸾殿,因为那里是世代帝王安榻之所,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尽管如此,有些遗物还是要整理一下。
  
  紫鸾殿外把守的侍卫不多,殿内一如从前的华贵,厚红地毯,黄金垂幔,父皇走了之后,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没有移动过,宫女也每天来擦拭房间,闻得到百花的清香。
  我踏进书房,偌大的檀木书桌上堆满了书卷,仿佛桌子的主人离开一会儿就会回来,只桌角那坛砚内凝固的墨迹昭示些蛛丝马迹。
  “这些都要收拾吗?”墨弯走上前去,“显然,你的书桌要干净很多。”
  我横了他一眼,也跟着整理起来,很多书打开着,或是翻在某一页,经济的文学的地理的都有,有些还有笔勾画过,这些书父皇是不让别人随便碰的,我一本本拾起来叠好。记得小时候我最怕就是跨进书房,总希望父皇案头的书堆得高一点再高一点,这样就看不见他的样子。天,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父皇读过那么多书。
  桌上的书一本本清理掉了,最底下还压了两本书,却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的。我拾起来,一本是《列王传》,很旧了但是保存的很好,里面我所学的每一篇文章父皇都在旁边认真注释过。还有一本书像是外行装订的,翻开却是一片空白,只在封面的角落里写了两个字,字迹已模糊不清,只依稀辨认出第一个是“苏”字。
  
  “公子,我先把这些抱出去了。”墨弯看看我的样子,借口离开。
  “恩。”我点点头,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帮我查一下关于‘血菩萨’的事,我想知道来龙去脉。”父皇在逝世前提到了它。
  “是。”墨弯退了出去。
  我的目光在那本蓝色封面的“列王传”上注视了良久,轻轻将最后两本书叠放上去。杂乱的桌面看上去终于干净了。我笑笑,走出书房,踱到玻璃花园。午后的太阳已接近日落,橘红的残阳照在玻璃上,金黄色的小雏菊笼着七彩的光晕。
  我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从旁边拿起水壶仔细为它们浇水,这些小雏菊是父皇生前最爱的花朵,珍视如他的生命一样,好几次我都看见他亲自为其修剪枝枝叶叶,盯着它们失神,那是怎样的情感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见这些花,就如同看见了父皇。
  很久,我放下水壶,转过身,看见墨弯已静静靠在花园门口,安静地守着我。
  
  天晚的时候,椎水将史卷送了过来。
  21年前,也就是“念王5年”,我找到相应的史卷,上面记录简洁明了:“念王5年,酉亲王反,烧西宫,挟和妃为质,离都。时和妃身怀六甲,念王震怒。”再翻到后面一点,又写到:“念王5年9月,酉王伏,狱中自尽,和妃下落成谜。”
  我又翻到“念王11年”,上记录道:“8月,念王亲往青鸾城,寻回和妃及子无寻。”
  关于我的身世,史卷上只有这三条记录,照时间推算天衣无缝,也从未遭人议论,但似乎过于简单,难怪彭王有机可乘。我又翻到前面,不觉奇怪:“念王1年至5年的记录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都在这里了。”椎水点头确认。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1至5年的记录只有十几页纸?我大致浏览了一下,这些事件零落地分布着。
  “2年,武盟成立,赤、青、白、苍、紫五州各推一派,成连横之态。”
  “3年11月,念王带兵灭星宿派。”
  “4年,念王出外守猎,救回一昏迷女子,姓和名凝,姿容绝色。”
  “4年12日,和凝册封‘和妃’。”
  ……
  看起来这段时间父皇一直游走在江湖与朝廷之间,很多事情记录得十分模糊,像是隐隐漏出了些许蛛丝马迹却串联不起来。
  沙漏“啪”地一声翻转过来,手边的红烛微微摇晃。
  我放下书卷,突然有些头疼,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公子,你要出去?”椎水问。
  “恩。”我跨出门槛,“我想出去走走,你不用陪我了。”
  
  蜜色如脂,月晕靡靡,数点星光缀空,洒落人间。
  芳草一夜新绿,嫩芽吐蕊,花开无声,不觉春已沁园,万物复苏。
  我沿着亭台水榭一直往西走,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泊,绿树成荫,湖清水秀,晚上很少有人走动。我随便找了一处石凳坐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欣赏月色了。
  自从登上了王位,周围的很多人事在悄悄发生转变,接触的事情变得复杂而棘手,我只是如陀螺般的不停跟着转,来不及去思考更多的东西,其实有些事是我多虑了,太咄咄逼人的问题常常是因为结局已十分明显。反而有些事,如果真的刻意隐藏,早已成谜。
  权位不是情感,如果想得到,又何需等到此时光景,若即若离?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把你带回来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身后传来一个舒缓的声音,“看你在外面笑得那么灿烂,回来却那么不开心。”
  我一怔,回过头:“清隆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惬意地笑起来:“每次你不开心的时候,都会躲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
  “是哦。”我眨眨眼睛,苦笑着转回去,“记得小时候,每一次被父皇责罚了都会来这里。”
  “谁让你小时候特别顽皮又不听劝,有一次我见到你被念王拎着长杖打,惨得我都不敢正视了呢。”清隆在我身旁坐下,“怎么了?还在为彭王说的话不开心?”
  我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生谁的气。”我望着面前泛银的湖光,“我去翻过21年前的资料。”也许我真的做错了,我不该如此不信任父亲的。
  清隆莞尔一笑:“念王是心思剔透之人,他亲手领你进宫门,已是最好的保证。”
  我转头看看他,柔和的月光在清隆的眸子里笼上一层清辉,干净而美好,他说:“那天我真怕你会顶不住,你却处理得很好,以退为进,心怀包容,小无寻真是长大了呢。”
  他的语气有种宠溺的甜蜜,渐渐融化了我的糟糕心情。
  
  一缕月色映在湖泊上,星星点点泛光,我的兴致突然好了起来:“清隆哥哥,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一直比赛谁的石头窜的远?”
  “记得,你还说要‘精卫填海’,总有一天把湖填满呢。”
  我与他相视一笑,同时弯身去捡石头,擦着湖面丢出去。小石子如同鲤鱼一般,在波光宁谧的湖面上跳闪了几下,沉入湖底,“看起来你的技术没有什么长进。”清隆笑道。我的目光定格在粼粼的湖上,突然像是日光下木韩井用手拨水溅起的浪花。
  呵,那男人看见我玩这种深宫无聊游戏大概会抓狂的吧。我晃晃脑袋,最近忙成了猪头,还是会不时想起他。
  “在想什么?”清隆唤我。
  “哦,没什么。”我回过神来。在皇宫里,也只有和清隆在一起的时候才有如外边一样无拘无束的感觉。我调皮地一笑,又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碧青的玉佩,“对了,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在白州买的,回宫一直忙着给忘了。”
  “别是用来贿赂我的东西哦。”清隆接过它。
  “怎么可能,我可是选了很久的,自己也买了一个呢。”我指指腰间的玉佩。
  “定情信物?”
  “额……”我猛地推了他一把,他已经哈哈笑起来,有如绽开的阳光:“不开玩笑了,接着玩,接着玩,我一定让你……”
  
  日升日落,花开花落,转眼间春去秋来,日子一晃已是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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