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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释流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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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想想,也不知道痴情是好事,还是坏事。
  
  宰相祠前,一袭红衣人静静靠在祠堂的门口。
  
  祠堂两边的雕塑基本已经被白雪盖得面目全非,不经意看只会以为是柱子,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雕像。
  
  夜里,没人能看见那红衣公子脸颊上的微红,风拂过他的身,携着一些酒香流落,可是没有多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留半分痕迹。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林散落在地面,交织的影子像是无数干枯的手骨,节节分明,在夜间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明明没有喝醉,可这会儿,那红衣公子却感觉自己像是醉了一般。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一闲下来,思绪就会不受控制开始在记忆中地寻找着无数张同样的笑脸、无数种不一样的表情。
  
  沉溺在过往的回忆中不可自拔,而之所以无法自拔,是因为割舍不下。
  
  第一次见到那人时,那人躺在床上正看着窗外的梅花。
  
  当时,那人正皱着眉头,可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那人平静的目光中竟有一闪而过的惊喜与讶异。
  
  那种神情,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韵,就像是寂静的湖面上唯一一道涟漪,奇妙而独特,让人永生难忘。
  
  渐渐地,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那人。
  
  只是看到那人的时候,他总是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来找自己。
  
  起初的不以为意,之后的万分沮丧,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内心中小小的情愫每一丝每一毫都能牵扯出一些焦躁不安。
  
  于是,开始鸡毛蒜皮地小心观察,结果终于发现了让自己焦躁不安的根源。
  
  那人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和他和对别人的说话一样,无论是言辞还是语调,都温柔得一塌糊涂。
  
  温柔是好的,原本一直这么想。
  
  可当发现那人与白樱相处的情形与别人都不同的时候,自己才恍然间明白,原来对于那人来说,只有白樱是不同的。
  
  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物极必反,从那之后,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每一个神情都和自己想要做的相反。
  
  历经十几年的时间,从起初的懵懂到如今的清晰,以前在那人面前总是做不出来的事情,在心里渐渐被挤压成厚重的山。
  
  太多太多的话积压在胸口,太多太多的情绪无法表达。
  
  一向被人夸做油嘴滑舌的自己,一遇到那个人,就顿时成了一个刺猬,好像只要不伤害那人,就浑身不舒服。
  
  然而,每一个夜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总是在幻想着的,却是能成为那个人唯一的依靠。
  
  或许,成为了那人唯一的依靠之后,才能让那人明白,其实自己比白樱更加优秀。
  
  因为自己一直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做到最好,也坚信那人能够理解,于是默默地发誓要夺回太子之位,总觉得这样就能成为无法替代的存在……之后,勾引白樱、威胁白樱、以及再到后来的利用白樱,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那个人。
  
  太多太多的无法放弃,坚定执着。
  
  猖狂地笑了笑,一团团白雾缭绕,像是氤氲千年的雾气,虚无而飘渺。
  
  什么帝位,什么太子,其实不过是一大片离弃自己的事物的总和,而这样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其实根本不需要,因为曾经有人千叮万嘱过自己,再也不要他进皇宫一步。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这种道理,很小就明白。
  
  但饶是如此,却因为那人,而不得不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地面上还有零零星星的几片枯叶,枝头上的叶子却都已经不在了,压着后雪的细枝被折断后还连着最后的一点经脉,垂死挣扎一般地在风中摇曳。
  
  “易大人,若是您在天有灵,还请让他来世有一个好的归宿。”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如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空旷的城南郊外,一辆马车笃笃而行。
  
  郊外再远一点的地方,一个红衣公子衣袂扬扬。
  
  苍白的积雪,和着红衣公子的萧音,空灵澄澈,幽静深远,却是说不出来的凄凉。
  
  费劲了心机,只为博那人倾心,可是到头来,得到的一切,却竟跟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这一刻,温孤于燕忽然明白,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爱而不得,只是连最基本得见一面都无法做到。
  
  甚至,不能再向当初一样,偶尔望向那人的眉眼,轻狂一笑,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一句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早就更新了哟~~~~~~~~~

咳咳~~~~大家猜猜咱们的温暖大人和寒寒宝贝能不能见着~~~~(咳咳,容许我恶心一把~~~~)

过两天就回归了~~~~~~~~




33

33、第 33 章 。。。 
 
 
  城内又传来几声炮竹的声响,零星的喜气。
  
  此情此景,几人欢喜几人忧。
  
  城南外,苍月下,枯树前。
  
  箫声渐渐变淡,仿佛是捉不住的雾气一般,却一声一声地传入人的耳膜,渗入人的心田。
  
  裹着厚厚的白袍,易雪寒站在一棵树前沉默。
  
  可沉默了很久,等待箫声完全消散之后,他终是忍不住笑了,只是笑得有些酸涩。
  
  脑海里一瞬间又涌现出那人的样子,好像也是不久前,那人坐在后园里喝着酒,桃花儿开得正好,他与白樱开着玩笑,白樱恼了,拔剑相向,而那人却也不恼,任由着白樱拉着白兰离开。
  
  那个时候,自己刚巧进了后园,看到那一幕,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失落,只是有些不甘。
  
  现在想想,才觉得太过平凡的美好,总是容易让人忽略,可是在某个失落的时候想起来时,惋惜之情竟比叹息千万般的美景还多。
  
  如果那个时候,时间能够静止,该有多好。
  
  风冷得有些刺骨,齐叔缩了缩身子在一旁等着。
  
  这时,易雪寒才慢慢向前方的宰相祠堂走去。
  
  步伐很轻,仿佛是踩进了深深的泥淖,没有半点声音,可他的身形看起来又漂移不定,如同是枯枝上挂着的叶子,摇摇欲坠。
  
  刚刚在马车上咳嗽了很久,原本就白皙的脸庞在月色下又苍白了几分,没有半丝血色。
  
  其实原本易雪寒只是打算将那人送的东西物归原主,可没想到,这竟会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在这种地方相见。
  
  杀父仇人来祭奠自己的父亲……自己对杀父仇人的情不自禁……
  
  知道是不应该再见面的,也明白再没有可以继续再牵挂那人的理由,更清楚就算相见,两个人之间身份地位的悬殊,以及……对立的处境。
  
  读过圣贤书,心明万般礼,百行孝为先的道理更是时时刻刻铭记于心。
  
  然而,不曾想过,当自己知道一切的似是而非的真相时,心里对于温孤于燕,竟然还是没有半分恨意。
  
  愧疚,也因为对已逝之人的愧疚,所以这几天便学会了自欺欺人。
  
  不停地劝说自己,要听从母亲的叮嘱,不要报仇。
  
  不停地劝说自己,要明事理,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
  
  不停地劝说自己,那人是储君,就算想要报仇,自己也必定是斗不过的。
  
  不停地劝说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为江山社稷着想。
  
  不停地劝说自己,这不是在逃避,也不是在偏袒那人。
  
  找了无数种借口,好不容易麻木了思想,却又看到那人送的玉。
  
  虽然已经碎了,可是还在。
  
  以前贴在心口,只觉得很温暖。
  
  可是现在,只要看到,就会觉得难过。
  
  心,揪着疼,却又无法用言语表达。
  
  提醒自己,再怎么舍不得,也必须要放下。
  
  枯林深处,祠堂外草木凋零,白雪皑皑。
  
  一袭红衣,半靠在祠堂的门栏上,手中握着的玉箫已经凉了半截。
  
  月光在祠堂中变得漆黑,远远地望去,完全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甚至连大致的轮廓都看不清,只能依稀从记忆中拉出那人的样子,然后一一沓上。
  
  半闭着眼睛,一双眸子似醒非醒,温孤于燕也不扭头,只是任由着那陌生的白影靠近。
  
  幻觉。
  
  这些天,没有一天不是在梦醒时分梦到那人笑着朝自己走来。
  
  只是这样的幻觉,因为多到麻木,所以已经不想在追寻。
  
  不如顺其自然,或许,那人会在奈何桥上等着自己。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深深鞠了一躬,嘴角含笑,易雪寒站在祠堂前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委屈。
  
  男子汉大丈夫,当头顶天,脚踏地。这种话,宰相大人常常挂在嘴边。
  
  空旷的树林里,几只寒鸦突然飞起,在银月下划出细细的黑线。
  
  没有人看到温孤于燕的表情,除了他自己。
  
  抬头看向那白色影子的一瞬间,温孤于燕才发现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惊喜过。
  
  哪怕是之前在青楼中的一吻,也没有此刻让他难以回神。
  
  温孤府,染华阁。
  
  温孤世恒大部分时间都在私塾里,自从温孤于燕走后,他在温孤府里呆的时间便越来越少,而温孤夫人因为要避嫌,所以在表面上也从不跟太子别苑有任何来往。
  
  一日复一日,白梅在温孤府住了快一个月,却连白樱一面也没见着,只是听说白樱在太子别苑过得很好,而这一晚,当他在阁楼上远远望见了那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时,才发现绿影死的太冤。
  
  飞鸽传书这种伎俩,白梅一向不乐此道,而这次,他还是破了例。
  
  太子别苑,心莲殿。
  
  霜华满,仙瑶散,人生何处不悲欢。
  
  白樱收到白梅的书信时,持续僵硬冰冷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变化——皱眉。
  
  知道易雪寒没死却不留在京城,换做是别人肯定猜不透易雪寒的心思,可是白樱却比谁都明白。
  
  无论是易雪寒,还是郜娴,他们处处偏袒着温孤于燕这一点,自己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竟能做到这种地步。
  
  起身,穿好衣服,白樱推了推门。
  
  锁了。
  
  呵,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只有他能够这么对自己。
  
  只有他。
  
  不生气,生气也无用。
  
  白樱又回到了床边,武功尽失,下场惨淡,但他无心去关注自己,心心念念的,还是另外一些事情。
  
  明明是为了复仇才帮那人,可没想到最后自己竟会为了那人能够登上帝位而付出了一切。
  
  只是即使这样,得到的却是冷嘲热讽,以及禁锢。
  
  不觉得委屈,想想也算是报应,毕竟自己杀过那么多的人,闹过那么多的乱子,还能平平静静地待在那人身边。
  
  然而,此刻出现的易雪寒却像是一颗炸弹。
  
  易雪寒要是见着了温孤于燕,无论发生什么,无非就只有两种结果。
  
  可不管哪一种,白樱都不想看到。
  
  咬咬牙,又写了张字条放到信鸽脚边儿的小筒内,由半锁着的窗户递出去,那鸽子便立刻“嗖”地一下飞走了。
  
  那字条上,工工整整地写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34

34、第 34 章 。。。 
 
 
  胭脂泪,难与眠,只教清月锁阑珊。
  
  易老夫人说,寒儿,你爹的死,不要怪清渊太子,但是身为人臣,以色事君这种事情你应该有所避讳。
  
  寂静了半响,默默地看着那红衣公子走向自己,易雪寒眼角带笑,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
  
  没有恨,但是也无法再有以前的悸动。
  
  “你……你没有死……”似乎是喃喃自语,有似乎是怀疑自己有产生了幻觉。
  
  可是幻觉不该有声音,也不该这么真实。
  
  “嗯,草民幸得太子殿下的庇佑,才能免过此劫。”白衣在寒风中翩翩摇晃,如同一只巨大的白色蝴蝶,易雪寒手中紧握着那白色的毡笠,雪白的羽纱如同蝉翼在分明的指节上颤动。
  
  因为前几日的高烧刚过,所以身体还是有些不适,此刻被风一吹,难免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可是易雪寒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于是尽力挺直了脊梁,站得笔直。
  
  月光下,他穿着白衣,显得有些单薄。
  
  “那你……”其实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不早些出现”,可是还没问出口,温孤于燕的脸色便乍然失了血色:“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因为还残留一些希望,所以具体的什么事情,终究是掩藏着没有说出口。
  
  万籁俱寂,只剩空月迎天明。
  
  站在离那红衣公子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易雪寒能清楚地看到那人神情的变化。同样的一双桃花眼,只是多日不见,这才发现那人眼中一直藏着从来不曾发现过的锋芒。
  
  细腻,却又让人忍不住惊栗。
  
  “嗯。”一个字。
  
  握紧了拳头,单音节的一个“嗯”落入耳中,原本提着的一颗心,突然放了下来。
  
  然后,一沉,再沉。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温孤于燕站在原地,难得地觉得窘迫起来。
  
  想要去解释,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转机。
  
  如果说一切都是为了他,或许此刻会被他嘲笑一番。
  
  早知道,就在很小的时候告诉他,或者早些与他相遇,说不定,他会先喜欢自己。
  
  眼泪不曾落下,可是温孤于燕却觉得自己已经落了无数的泪。
  
  易雪寒呐易雪寒,你究竟喜欢白樱什么?
  
  白樱究竟有什么好?
  
  不过是一个高傲到轻佻,自负到自卑的普通人,而已。
  
  “那你今日……”那人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是来报仇,可是这样来见自己,又算什么?桃花眼中布满星星点点的晨光,向前走进一步,温孤于燕直接抓住那白衣公子的肩,“你恨我?”
  
  摇摇头,易雪寒伸手将那紧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动作不僵硬,可却少了一份温柔,多了一份疏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子殿下多虑了。”
  
  沉默。
  
  又是一片死寂。
  
  深呼吸,两个近在咫尺的人面对面站着,却固执地不敢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一个半抬着头,一个半低着头。
  
  各自有各自的尴尬,各自有各自的难过,可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们此刻身上所背负的重担。
  
  当朝太子,一介草民,两个结下了冤仇的男子。
  
  一环扣一环,仿佛从一开始便注定了这段过感情没有圆满的结尾。
  
  “你到底想怎么样……”咬咬牙,垂眼看着地面,长长的睫毛,俊美的侧脸,尽管是风华绝代,却从那微微紧咬的唇齿间觅出了一些感伤,“如果你想杀了我,我不会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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