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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缘缠by夜猫丸(江湖恩怨 不伦之恋 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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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开她的脸,“死丫头就不会想点其它!别教坏小鬼。”我问他,“什么样的男人?他们说什么了?”
“没看见,我在蹲茅房他们不知道,就一男的声音。罄儿姐姐还说什么是崆峒派,还一个不留什么的。”
我们三个的脸色好看得很,我扯着脸皮笑着把小鬼哄回房间去。罄儿要干什么,自然是赵子兰的吩咐。云川哥望了我一眼,看着那只被我用筷子戳死的苍蝇,还是问,“你想怎么做?”
“我不知道……”我站起来,差点碰翻了椅子,道,“我很累过了今晚再说。”说完就没再看他们像鬼一样飘了回房。
一夜无眠。
一大早我顶着一大眼圈坐到客栈大厅的时候,客栈里并没什么人,云丫头和云川哥在眉目传情传得入神,“我说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啊,脸都像抽筋了一样。 ”云丫头一听,也没吼回来,说了一句话我茶杯都翻了,我捉住云川哥帮我擦水的手,问他,“云丫头说什么?我……我听错了对不对?”。
他没抽回手,眼睛放到我身后,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你没听错,崆峒派毁了,昨晚的事。”
我转过头,我知道他来了,我喜欢的赵子兰,我前天才吻过他的赵子兰,我现在甚至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赵子兰?!
他向前走了几步就没有再走过来,罄儿站在他后面,我不想再拐弯抹角,那样我很累,我问他,“你做的对不对?”
他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我走过去对着他的脸,他只比我高了一点点,甚至看不出来,“那你告诉我你是谁?赵子兰?”
没有回避我的目光,他说话的语速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慌张,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却听得我发冷。
“我姓叶,名月楼,字子兰。”他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听到云川哥的剑碰撞桌子轻微响动,然后我给了他一巴掌。他捂着脸看我,我转过身,不怕罄儿过来给我一剑,对他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直到听到脚步声远了我才跌回椅子上,七天前我才说要看他一辈子,而刚才我说永远都不想见他,想一想觉得这个早上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我一直知道兰隐瞒了我很多事情,我不介意,他不想说我就装不知道,甚至杀人,但他救了夏生,我就安慰自己他可能逼不得已,但没有一个逼不得已可以让一个人杀几百条人命,我甚至都找不到借口去安慰自己。
云川哥坐到我床边,他的声音很轻软,就像小时候哄我去吃饭一样,“小穆你在哭。”
我是哭了,我难过我就哭了有什么不对?
“你知道叶月楼是谁吗?”
“反正不是赵子兰。”
“还记得我给你看的图?那是隐玥宫。”
我坐起来,蹭干脸,问他,“叶月楼和隐玥宫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隐玥宫二十八代宫主。”
这下我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云川哥拍了拍我的头,“别呆着了,房间我退了,去钱家庄,夏生和云纱已经在外面等了。”
到钱家庄门口的时候见到司徒庄主,他拱了拱手,笑道,“这才多少天,又见面了。”
云丫头压抑了几天见了个熟人也高兴了起来,“司徒叔叔难不成知道我们来在这等我们?”
“是的。”他跟我们一起进了庄,有些不解的问,“赵公子呢,怎么不见他?”
云丫头的苦瓜脸又出来了,偷偷瞥了我一眼,没敢说话。我扯出来个笑容,道,“他回家去了。”
“也是,他不像是江湖中人,不好四处走。”
其实做庄主的未必眼神就好,赵子兰不仅是货真价实的江湖人,还是人人都怕的大魔头。我也不好说别人,跟他比,我还是瞎子。
走到客房的时候,云川哥让我去房间休息,怕是怕司徒庄主再聊到赵子兰,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司徒庄主递给我一副画,道,“当初和赵公子下棋答应了送他画卷,不过走的时候出了些事耽搁了,穆公子就代我给他吧。”
我想推辞,他住哪我还不知道,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接了画就回去躺床上,看这些帘子椅子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亏他们还姓钱。我好奇就打开看那画卷,这司徒庄主棋艺好,连画都画得好,那后面的一大片兰花跃然纸上,就像看到真景一样,不过这画上的人又让我心脏不好受。
画旁边只题了四个字:
空谷幽兰。
美人如画,
静若幽兰。
钱家庄
因为是一般的客宴,双雪楼的人也没有来,云丫头四处躲着也就安了心。在呆了一段时日,也没什么特别的,反正在段家庄这些场面少不了见。江湖中人大多豪气干云,喝酒就像喝水一样,连丫头也喝得头不晕眼不花。云川哥少不了应酬,我和云丫头就在一边拉上夏生猜拳,小鬼头机灵得很,云丫头输得喝酒喝得双颊都红了,直闹着不算再来。
司徒庄主这一回他把他儿子也带了出来,司徒清没有他的儒雅,长得并不高,没有他爹那两撮标志的白头发,小孩子眼神怯生生的,小鼻子小嘴的看着有几分乖巧。司徒庄主把他儿子叫去云丫头那堆子玩后便一个人坐下来喝水。我坐过去,问他,“庄主怎么把儿子都带过来了,看他不怎么适合这种场合。”
司徒庄主对我的说法也没什么不高兴,毕竟他那儿子确实是比普通孩子瘦弱,笑着道,“想来你们都在,清儿胆子太小了,还是让他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而且,我也不放心让他一个留在家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
“几个月前不仅段大哥,连夏大侠都惨遭杀害。现在江湖多少有点人心惶惶。”
“前段时间那个什么崆峒派呢?知道谁干的?”
司徒庄主想了会,道,“现在都传言是隐岄宫下的杀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消息。”
我问,“那庄主怎么想?”
“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没有证据,还是不能妄断。”
这人倒是从里到外都正直得很,即使是邪教也给公正,“隐岄宫是怎样一个地方?”
“这个邪教已经有很长历史,听说现在已经传了二十八代,除了宫主,下面有两使两护法,到了这代,左右两使分别是秦歌和白隐,左右护法是玉罄和雪柳,这个教派很少在江湖走动,不过根据那些杀了的人的级别来看,左使秦歌在江湖的兵器谱排名都不低,甚至可以入到前五名。至于一向诡异的白隐和那些护法,武功也应该不低。现在的月宫主,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
“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人看见他亲自出手,有人说他是个武学痴人只会闭关练武,有人说他根本不会武功,甚至还有人说他已经死了,江湖流言众说纷纭也不好说个大概了,不过有一点倒是确实。”
“什么?”
“人间千姿,仰天月楼。他很年轻,或者说是风华绝代。”
人间千姿,仰天月楼。
隐岄圣宫,万代千秋。
如果司徒庄主知道赵子兰就是叶月楼,不知道有什么感想,不用说罄儿就是左护法玉罄了。
而现在这左护法正把剑搁在我脖子边,她护主心切,想了些日子还是决定给我一剑报他主子的一巴掌之仇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说罄儿姑娘,要是你介意那一巴掌我给你打回去就是了,把这宝贝移开一点行不?”
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小声说,“不行。不想死就不要吵。”
我闭了嘴,她说的对,我不想死,还是死得这样不划算。她靠着窗边望出去,我的房间位置好,可以看到前院,半盏茶过去后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得出了门,我认得是那个送糖花棒给叶月楼的癞蛤貘,钱家二少爷。
“今晚的事你多嘴就杀了你。”罄儿轻飘飘留下一句,就跃了过去,我偷偷跟着去了,我想知道她想干什么,或者是叶月楼想干什么。出了钱家庄后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吐槽,敢情这钱家庄的钱都用到屋子里去了,守卫都成路人甲,不是瞎的就肯定是聋的,都摸出去几个了还没点意识。
想不到这小小的后山我又遇到一个熟人,舞倾城。钱二蛤貘搂着她水蛇腰在黑林子里吻得天花乱坠,看情况也快入戏了,在钱二蛤貘要把手伸进舞倾城胸部的时候被舞倾城捉住,我竖起耳朵去听,这舞倾城看起来眼角很高,看得上这钱少爷必有所图,没得手就被踹进黄泉的可能性几乎达到百分百。
“我要的东西呢?你可是答应了我的呢。”这是舞倾城的声音。
“舞儿,你急什么,那旖箩肯定没你勾人。先来,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要,先给图我看看嘛。”
我在树后面抖了整地鸡皮疙瘩,罄儿在前面面无表情没有动作,一张脸形态稳定,就像看的是小孩游戏而不是春宫现场秀一样。罄儿出手的时候舞倾城正在看图,看到剑的反光,钱二蛤貘就闪到舞倾城后面去了。舞倾城的武功很高,罄儿并没有一击得手,两人打得满天竹叶乱飞,看情形舞倾城的内功比罄儿更胜一筹,钱二蛤貘扶着竹子还在看,那次青瑶和舞倾城闹得整个江湖都沸沸腾腾的他都还敢招惹舞倾城,估计说他色胆包天也不为过。
等一下无论哪一个赢了,估计他都只有一条路走,哪谁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不能为了一糖花棒就让他去死。
我叫他,“你还不快走?”
他像被我吓了一跳,“是你?!”
“是我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她们回来给你补一剑?”
我说话的时候罄儿被舞倾城踢了一脚,钱二蛤貘看到转过头来道,“上次的帐我还记着,等下舞儿过来给你一剑才对。”
我舞你的大头,丫的这么蠢的我还真没见过。不过事实上他错了我也没对,舞倾城还没来得及抽空给他一剑,他就被别人一刀劈了,脸上到脖子,一条长长的血痕在黑林里触目惊心,我只见到一闪而过的亮光,我面前的人就成了一具尸体。
我见过那个男人,晚上和叶月楼见过面的那个,还是穿着黑衣,脸很白,薄唇,两道剑眉却显得他的脸一点也不阴柔。他看也没看我,就去帮罄儿。如果不是来了个黑衣人把舞倾城救了走,她绝对和钱世铭一样死在这个黑林子里。
罄儿走过来问,“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说,“好奇。我什么也没看到。”
她还是那副表情,也没想杀人灭口的动作,我也就放心的问她,“怎么不去追,你不是要杀了舞倾城吗?”
“宫主的命令只是要我来毁了那幅画。”她走的时候回头道,“劝你还是不要管太多。”
那个男人倒像很健谈,站在罄儿后面接着说,“穆公子应该知道,知道越多就是多给别人一条杀人的理由。”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才想起,那个男人叫我穆公子,他居然认识我。
钱家庄
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我脑袋里面产生,我又忐忑得希望它发生。我在桌子上坐立不安,云丫头嫌道,“流氓你长虱子了是不是?别动来动去!我的茶都倒了!”
“哪有这么夸张!”我回道,在云川哥回头看我们之前我坐好望回上台。钱家大少爷在上面口若悬河,他眉目端正,长得还算得上英俊,比起他那个的弟弟,身上少了轻浮的气质,看来他家老爹还是有点眼光的,听到什么图的时候我一惊。
云川哥在旁边给我轻声解释,海棠春睡图是宫廷的一个外邦画师替旖萝公主画的一幅画,因为这幅画的流落,旖萝的美貌才变得天下皆知,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就是这样而来的。而钱世韫说要在英雄大会前一天展示这幅流失已久名画,并赠给这届英雄大会的第一名。
英雄美人,自古英雄配美人。
海棠春睡图,大概就是昨天钱世铭偷出去的图,昨天我没有做梦的话,那幅画应该已经成了一地的碎纸屑。
“就用那图当奖品也太不值钱了,他就不会赠点金阿银阿什么的?”
司徒庄主在一旁听到我的话,笑道,“话不是这么说,那张画自然不值钱,但里面的美人可是价值万金,江湖上可是有很多收藏美人图的风雅之人。”
这样说的话上次你送给叶月楼那幅画也很值钱咯?如果在上面写上叶月楼三个字,估计还不只万金,哪天有要去灭了隐岄宫也有个图照看不是?
今天是最后一场客宴,小鬼头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的休养已经痊愈了,云川哥建议先让他去司徒庄主那住一会我们再去接他,清儿也和这小鬼头玩得上,司徒庄主是高兴得紧,拱了拱手便带着清儿和小鬼头走了,小娃娃一声穆哥哥再见喊得甜的我像吃了糖一样。云丫头和小鬼头哪个都不会正经喊我一声,这让我这个长兄实在有种无法诉说的凄凉。
我拿着那幅画跟云川哥出了钱家庄的时候,真有种拿了一万两黄金的重量感。云丫头还是一脸要跟我们到天涯海角的架势,我问她,“你不用回家看看你爹?你出来大半年了吧?”
“我爹没云川哥好看!”小姑娘笑的可爱,猫儿眼一闪一闪的。
我真替她爹感到可怜,“你究竟是不是你爹亲生的,死丫头片子!”
姑娘不乐意冲过来掐人,下手也恶狠狠的,摇的我怀疑我的头是不是要飞出去,“死流氓你才不是你爹亲生,叫你胡说我掐死你个死流氓!”
云川哥宠溺得笑了下也不过来救驾,道了声我去订房就由我自生自灭,我捉住丫头的手,道,“你再那么凶就嫁不出去了!”
“姑奶奶我嫁不出去也是你这流氓抢了段大哥!”
她一说了,我呆了,姑娘傻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苦笑道,“小丫头说什么呢。我们去吃饭吧。”
她从后面追过来拉我的手,云丫头低了我差不多一个头,靠那么近要抬起下颔才看到我的脸,她眼珠子闪闪烁烁的,鼻子上的小黑点那么清晰可爱,表情像只被丢弃了的可怜小猫,怯道,“小穆哥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说,“我没有生气。”
丫头还是一脸要解释的样子,她根本藏不住心事,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吗,我笑着安抚她的脑袋,“下次别胡说就好。来,再叫一声小穆哥!”
她叫的脆生生的,我感动得快要流泪。姑娘收住脚步的时候我差点了撞了上去。
那双眼睛,叶月楼。
从头到脚,他一点都没有变,白色的宽袖衣服白色的靴子,漆黑漆黑的眼睛和黑的发亮的头发,黑白分明。
他对着我轻声道,“很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两个月,如果我们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刚好两辈子。可惜我们不是。
我望了他一眼,昨天他的人才在我面前杀了人,今天他在我面前温柔地对我说好久不见。
我收回视线拉还在看我们的丫头上二楼。人都说从不同的角度去看琉璃会看出很多种不同颜色的光,但叶月楼这个人的每一面都像是假像。
钱世铭死有余辜,但我希望杀人的不是他。
我听到很轻微的剑摩擦剑锋的声音,我知道不是罄儿,他身后还有另一个姑娘,穿着粉红色的轻纱,和罄儿一样一条淡绿长纱绕过后背扎在左手臂和右手臂上,还微微垂在地上,脸容皎好,没有罄儿的端庄稳重反倒有点女孩子的娇嗔气和灵动,看样子和云丫头大不了多少。
我走到进房间门口的时候手心全是汗,不是被吓的。云丫头望了我一眼,小心道,“……他好象很难过。”
“云丫头你去找云川哥玩。”
云纱瞟了我好几眼,才哦了一声移出房,门没有关。
“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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