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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则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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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纨,告诉朕,当日你为何要替朕挡那一箭?”
  凉腻的指尖逡巡不前,舒齐纨将全身的力气都花在忍耐上,咬牙不答。
  
  “朕原本可以按你说的那三点去做,可是朕等不及了,朕迫不及待地想要琅琊王死。光杀了他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齐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那只手游离到了舒齐纨脖颈处,清寒忽然俯□子,凑近舒齐纨耳边,“所以,你不会希望,朕将舒家,也连根拔起罢?”
  
  舒齐纨攥紧的拳头松开来,只觉得一切反抗都没有意义,不管是感情上的愤怒还是以行动反抗,舒氏一门的性命压在他肩上,压得他动弹不得。
  
  清寒在他耳边的呼吸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股奇异的战栗从他体内燃起。如果奋不顾身挡了那一箭是因,那什么是果?除了谢燚说的日日探视,亲奉汤药之外,还有什么?而舒齐纨至今也无法判断,如果当时没有谢燚在场,自己还会不会去挡那一箭。
  
  “舒氏一门中心可鉴,请陛下开恩。”舒齐纨伏地叩首,额头抵住地板的凉意让他清醒了一些,身体的躁动却像是不在掌握之中。
  
  清寒却顾左右而言他,“朕哺一登基,皇叔便暗地图谋。先帝立太子之时,在朕和汝南王之间摇摆不定,于汝南王百般宠爱,对朕却是百般挑剔,若非汝南王早殇,这皇位说不定还。。。。。。”清寒白玉般的手指探入舒齐纨官服之内,舒齐纨只觉那手明明凉如冰雪,却有肩胛处被灼伤的错觉。
  
  随着两人呼吸声逐渐粗重,舒齐纨猛地想起进殿时闻见的那股幽香,始觉皇上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念此便再也忍不下去,跪着退后两步,避开清寒的手朗声道:“皇上请自重!”
  清寒面无表情,淡淡道:“舒齐纨,舒氏满门性命,你将何置之?”
  
  舒齐纨伏地不语,汗湿重衫。
  清寒迈至舒齐纨跟前,蹲□子拉起舒齐纨,又伸手捧住他的脸,强逼他与自己对视,“朕的宠幸,值得你如此不屑?”
  
  舒齐纨闭上双眼,不去分辨清寒眼眸之中藏着的到底是何种感情。安邦定国、马革裹尸原只是云烟一场,没想到他舒齐纨未能战死沙场,今日反而要以无名无功之身死于这殿上了。
  
  就在舒齐纨怀着必死之心欲赴黄泉之时,寝宫外间喧闹声阵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寝宫门被猛地撞开,一团漆黑事物伴着浓郁酒香滚落在地上。
  
  “南安侯,陛下吩咐不可入内。。。。。。”殿外宫人话音尚在。
  舒齐纨待那人自地上摇摇晃晃爬起,借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看清他的脸,才知道宫人所言非虚,擅闯皇上寝宫的,正是南安侯辛如意。
  
  一层热汗之上又添了冷汗一重。
  
  南安侯忽然大笑三声,踉跄走过来,边走边说:“这不是宁怀侯家的小舒齐吗?你可还记得我?”说罢还笑嘻嘻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辛大胡子,当年在军中,曾是宁怀侯的副将。你旁边站着的又是谁?瞧着面生。”
  
  舒齐纨强稳住心神,“舒齐纨见过南安侯。侯爷,皇上在此。”
  辛如意不以为意,走到舒齐纨和皇上跟前,“皇上在这你能跟皇上站着说话?你仔细看看,真不认得我了?”
  
  舒齐纨并不答辛如意的话,猛地跪倒在地,“南安侯醉酒无心冒犯皇上,请皇上恕罪。”
  不及皇上发话,辛如意抢先道:“我没醉,谁不知道我辛如意是酒坛子里泡出来的,区区几杯怎么会醉?”说罢转脸向身边站着的皇上道:“你说是吧?”
  舒齐纨脸色发白,脑子里混沌一片,重复道:“请皇上恕罪!”
  
  清寒细眉深蹙,脸色阴沉地望着跪着的舒齐纨,半晌方道:“来人!送南安侯、舒拾遗回府。”
  
  四名宫人分别扶着南安侯和舒齐纨出了寝宫,走在前面的南安侯辛如意忽然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眼神清冽,无半分醉意。
  舒齐纨心头一震,微张了嘴还未开口便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舒齐纨。”
  舒齐纨本能地转身,只见换了墨绿官服的谢燚正快步走来。
  滴酒不沾的谢燚沾了酒之后脸色微微泛红,唇红齿白,面泛桃花,舒齐纨脑子里闪过这两个词,他晃了晃脑袋,不愿再想下去。
  
  “谢大人。”扶着舒齐纨的两名宫人连忙行礼,舒齐纨再回头时,南安侯辛如意已经不知所踪。
  谢燚三言两语打发掉宫人,亲自来扶舒齐纨,谁知方一触及对方身体,两人皆是往后一缩。谢燚只觉得手触之处一片湿热,定睛一看才发现舒齐纨浑身湿透,面若桃花。舒齐纨经谢燚手一碰,竟忍不住战栗,是以死活也不肯再让谢燚扶着走,自己咬着牙汗如雨下地走出了东宣门。
  
  谢燚一路跟随,至东宣门又催着舒齐纨上了自家马车,舒齐纨怕谢燚出手推搡,老实地爬上谢家马车,还没坐稳,抬眼便见谢燚掀开车帘坐了进来,几乎没昏死过去。
  马车为单人设计,内里空间窄小,舒齐纨和谢燚两个身长八尺的大男人挤在里面,马车颠簸之间总免不了身体接触。
  
  “谢意执,你。。。。。。能不能下去?”舒齐纨艰难地把一句话说完。
  谢燚有些诧异舒齐纨以意执相称,却毫不心软地拒绝:“你这副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先送你回府,我再去请大夫来。”
  
  舒齐纨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仿若蚊子哼哼,“大夫。。。。。。不必了。。。。。。”
  谢燚本能地把耳朵送到舒齐纨嘴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舒齐纨眼见泛着桃花的脸颊送到自己嘴边,理智几乎瞬间崩塌,恨不得咬上一口,仰仗着最后一丝清明,舒齐纨吐出两个字:“没事。”
  “哦。”谢燚退回原位。
  
  舒齐纨一口气松到一半,忽然一件软绵绵的东西覆在自己额头上,谢燚的微微泛红的脸在眼前放大。
  “我替你。。。。。。擦擦汗。”
  谢燚话说到一半,忽然之间天旋地转,后脑勺磕在马车壁上咚得一身想,晕乎乎一抬头就看见舒齐纨气势汹汹的盯着自己,那表情是恨不得把自己一口给吞了。
  舒齐纨双手撑在马车壁上,再近些几乎可以挨到谢燚的鼻子。
  
  一滴汗珠从舒齐纨额头顺着脸部轮廓缓缓滑下,最后滴在谢燚墨绿官服上,谢燚看着那汗珠滴落,似是痴了。
  “不用你擦。”说话间舒齐纨亦退回原处。
  
  谢燚隐隐觉得今日的舒齐纨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在马车内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一路相安无事到了舒府。
  “不要惊动别人。。。。。。”舒齐纨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被谢燚半拖半拽着下了马车,在他耳边吩咐道。
  谢燚扶着舒齐纨,只觉得他周身滚烫,只当他是重病之人,不敢再违拗,便从后门进了舒府。
  
  舒府后院是当年长安公主住的地方,迎面就是一汪荷花池,此时正值暮春,杳无荷花踪影。舒齐纨浑身似要烧起来,神志不清不楚之时瞥见一汪碧波,当下不顾一切推开身边的谢燚,一头栽进荷花池里。
  谢燚呆了半晌,跟着跳了下去。
  “舒齐纨,你疯了吗?”
  
  暮春时节的池水冰凉,舒齐纨身上的火却没有被熄灭,反而越烧越旺。隔着一层月色,只见谢燚衣衫湿透在一边扑棱来扑棱去,舒齐纨想也不想就游过去抱住谢燚。
  谢燚一下水才记起自己从来都不会游泳,眼见有人来救,当仁不让地抱住来人。只是不及谢燚开口道谢,嘴巴忽然就被封堵住。
  
  “唔唔唔唔唔唔!”
  舒齐纨,你疯了!
  
  舒齐纨不理会谢燚的挣扎,仿佛攫取到了最要紧的那一根救命稻草,最后一丝理智也随之流逝,谢燚,我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找的。
  
  舒齐纨快步走进东宣门,瞥见谢燚歪歪斜斜地走在前面,忍不住弯了嘴角追了上去。
  谢燚一个喷嚏没打完又接着下一个,眼角瞥见舒齐纨的青衣,下得连打喷嚏的欲望也没有,脸腾地就红了。
  
  “谢大人,别来无恙?”舒齐纨寒暄道。
  谢燚脸色由红转白,瞪了舒齐纨一眼,甩袖便走。
  舒齐纨越看越奇怪,谢燚走路的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谢大人可是伤了腿脚?齐纨知道有位专治腿伤的大夫。。。。。。”
  不及舒齐纨说完,谢燚愤然道:“不是腿伤!”
  “那是什么伤?”
  
  舒齐纨一早起来听管家舒平说昨日是谢大人送他回府的,舒平也是一大早就奇奇怪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问了句:“少爷,你都不记得了?”记得什么?舒齐纨忍不住苦笑,莫非昨晚把谢燚痛打了一顿?
  
  谢燚胀得满脸通红,似乎伤再何处实在是难以启齿,舒齐纨也不欲强人所难,刚想找个台阶给谢燚下,就看见他恨恨地看着自己,丢下两个字就大步离去了。
  
  这次舒齐纨没有再追上去,而是愣在原地,因为谢燚说的那两个字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屁股!”谢燚说。
   

作者有话要说:俺总是可以在酝酿杯具的时候,写出洗具的味道来。。。为啥捏 = =

已阅请打分~谢谢~(≧▽≦)/~啦啦啦
某玖鞠躬~




5

欲加之罪(一) 。。。 
 
 
  舒齐纨没心思去捉摸谢燚的想法,递了奏折,下了朝,舒齐纨就火烧屁股一般地出了东宣门,除非谢燚找上门来,日后碰见的机会大概是没有了。
  
  因为舒齐纨刚递上去的那份奏折,洋洋洒洒数千言,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辞官。理由还很充分,旧伤复发。
  皇上的批复,出乎舒齐纨的意料,朱红色的笔迹力透纸背,准奏,与卿三月,好自为之。
  
  舒齐纨从善如流,成日窝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上至南安侯相邀过府,下至谢燚登门拜访,一概让舒平打发了。可怜谢燚日日登门,碰了一鼻子灰,却毫不气馁。一个是打定主意不见,另一个是打定主意要见。
  
  南齐再犯梁朝南境,辛如意受命领兵征讨,辛将军出城时京城百姓夹道相送,欢呼声震耳欲聋。
  舒齐纨在府内南向而坐,朝着城门方向执盏过顶,一饮而尽。
  此时的舒齐纨并不知道,南安侯辛如意曾在离京前夜向皇上提出征舒齐纨入伍的请求,被皇上一口拒绝。
  
  平南之战南安侯打了三月,舒齐纨装病也装了三月,而谢燚连升三级,官至御史大夫。
  
  舒齐纨日日在府中吃了睡,睡了吃,三月下来,青衣穿在身上紧了不少,刚好这日谢燚来访,管家舒平正准备过去打发,却被舒齐纨破天荒地叫住,“我去见见他。”无视舒平的目瞪口呆,舒齐纨披着外袍便入了煮海厅。
  
  谢燚等了三个月才见着舒齐纨的人,一见之下不免愣在当场,舒齐纨仍是那个舒齐纨,只不过圆了一圈。舒齐纨毫不介意,见了谢燚便开口道,“谢大人,我变丑了没有?”谢燚又愣了一愣,随即认真地点了点头。从前他只觉得舒齐纨散发披襟十分飘逸脱俗,而现在圆了一圈的舒齐纨,似乎不那么飘逸了。
  
  “我已上书皇上,请皇上让你随军出征。”
  “皇上怎么说?”
  “皇上每次都说舒齐纨旧伤复发,不宜出征。所以我特地来看看舒大人伤好了没有,可不可以上阵杀敌了。”谢燚说得认真。
  舒齐纨闷头喝茶,放下茶盏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谢燚见舒齐纨面色红润,能走能动,气不打一处来,“敢问舒大人有哪里不适?”语气颇为不善。
  “我哪里都不适,现在尤其头痛。”
  
  “而今南齐犯境,柔然虎视眈眈,西羯虽暂安,但案子积聚力量,随时都有犯境的可能。你身为大梁子民不思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却成天躲在家里装病。舒齐纨,栖凤殿内你曾说过的话,难道你都忘了吗?”
  
  舒齐纨默默地在心里答道,未曾有一日忘怀,嘴里却反问谢燚,“谢大人,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上战场?”
  
  谢燚一阵沉默之后说道:“舒齐纨十二岁开始随父征战,宁怀侯阵亡那年你替长安公主守孝。舒齐纨在栖凤殿的那一番话打动了我,让我相信你的血是热的。倘若皇太后还在,想必也会让你出征。紫极殿救主,舒齐纨凭一己之力扭转大局,另外,南安侯看重的人,不会错。”
  
  “南安侯?”舒齐纨微微蹙眉。
  谢燚接着说道:“南安侯临走前曾请皇上下诏封你为参军,皇上没有同意。”
  舒齐纨痛苦地闭上眼睛,吓得谢燚真以为他旧伤发作,赶紧让舒平去请大夫。
  
  舒齐纨何德何能,牵连将军。与卿三月,原来就是平南之战的三月。
  
  舒齐纨猛地睁开眼睛,“南安侯何时入城?”
  不及谢燚回答,外间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南安侯已经入城了。
  
  “辛将军带了多少人马?”
  谢燚略一沉吟,“应该不多,此次南征南安侯与李大人同去,皇上诏南安侯回朝,命李大人留守南境,所以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大张旗鼓。”
  
  舒齐纨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从皇上颁发南征诏令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要置辛如意于死地。
  
  舒齐纨狂奔出舒府,身后跟着个不明所以的谢燚,街头巷陌人头涌动,都是在一睹南安侯风采的老百姓。舒齐纨状若癫狂,一边竭力往前挤,一边嘶吼辛如意的名号。
  
  骑着高头大马,又有官兵开道的南安侯辛如意很快的消失在了舒齐纨眼前,舒齐纨声嘶力竭,眼睁睁地看着他入了东宣门。
  
  谢燚一直跟随在舒齐纨左右,眼见他目送南安侯进了东宣门,那表情就像是南安侯进的不是东宣门而是鬼门关一样。
  
  舒齐纨面如死灰,呆立半晌,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东宣门外的白玉地砖。
  看着地上刺目的红色,谢燚猛地抓住舒齐纨的肩膀,“舒齐纨,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啊!”
  
  “皇上欲诛将军。。。。。。”
  
  谢燚闻此松开舒齐纨,喃喃自语,“南齐未灭,缘何急召辛将军入城?皇上亲自出城五十里相迎,是不想让南安侯的千余亲随入城?”谢燚越想心越凉,诛杀功臣,天下寒心啊!
  待谢燚转头,只见舒齐纨逆着人流而上,步步逼近东宣门。
  
  舒齐纨此刻已经方寸大乱,脑海里只重复着一句话,吾累将军。忽然间觉得手臂被拽住,本能地
  一甩,甩脱之后对方又抓上来,舒齐纨冷冰冰地看着谢燚,“放开!”
  
  谢燚抓得更紧,嘴里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想做什么?赶在皇上之前见南安侯?你能说什么?以南安侯的威望,振臂一呼从者如云,到那时候,你想看到大梁的敌人除南齐和柔然外再多一个辛如意吗?”
  
  舒齐纨怔住,呆呆看向谢燚,“你不会明白,当年的大梁的燕云十八将,到如今,只剩下一个辛如意!”舒齐纨的声音里透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凄楚,大梁开国的燕云十八将,十八位将军随便哪一个都威震敌国,使之莫敢犯境。到最后战死的战死,赐死的赐死,他的父亲也死于武威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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