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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血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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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恨那个女人,他无法接受这一身伤疤、这漫天的讥笑辱骂作为只对自己一人的惩罚!
  他甚至觉得自己冤屈!
  他想要报复!报复笑过自己、伤过自己的每一个人!
  怎奈,师傅和师傅那把宝刀一样脾气火爆,听闻此事没半点同情,只有勃然大怒,他亲口骂了他“淫贼”!师傅不准他“报复”:不知悔改就滚下山去吧,没有过你这样的徒弟!
  只剩磕头认错了。
  他承认,自己的一生算是被 “一时yin欲”给毁了。
  他越来越憎恨所有人!
  丑陋的憎恨、丑陋的伤疤,将与他相伴一生?
  那还不如提前结束算了。
  偷刀那夜,意外发现,自己的本事竟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杀了旧主,“鬼紫”从此跟了新主,“他”忠心耿耿地陪他宣泄了一胸的“恨”,陪他叱咤江湖。 
  在江南,幸运碰见了清灵会张氏父子,张源巧妙地移花接木,帮他彻底洗脱这身血债!对此,他必当倾一生之力,报 “给予重生”之恩!
  除了自己,没人真正知道那偏僻小村发生了什么。
  伤疤而后被纹身覆盖,他的日子也越过越舒坦……
  不过,他依旧控制不住地憎恨“yin欲”,总是避免。
  如有例外,抱歉,他定会在次日亲手杀了那个人——没人知道他也有“yin欲”,噩梦就不会重现。
  
  此刻,他知道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冬日里的野兽,并且不打算掩饰自己的丑态。
  睁开眼,看到身下之人,锁眉紧闭双目,咬着一只手手背,单手捂着腿间——那里大概没什么快感——如快散架的人偶般随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撞击,在那里乱晃。
  俯□子,对方如有感应一般睁开了眼。
  喘着粗气看着身下的人,温淼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微笑。
  “啊……嗯……嗯……”手一离开嘴,悲惨的呻yin就算咬紧嘴唇也是要泄露的。
  紧紧盯着他,愈发凶狠的撞击——他要撞的他连嘴唇都咬不住!哈哈!一阵巨大快感就这么猛然爬上心巅。
  
  手离了嘴,晃动着继续朝他伸来。
  
  他强烈感到要被扇了。没有愤怒,也完全不想躲闪,心情只前所未有地高涨。盯着他,再次加重撞击,笑的更兴奋了——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有多恨!全部宣泄出来!把我送上巅峰! 
  
  当然,最不可能的,就是一巴掌。
  手轻触他侧脸,想把他拉近。
  司空翦艰难的露出笑容:“啊……嗯吻、吻……”“我”字还没来得及说,对方已低吼一声重重压落在他身上,依旧没有吻,只是狠狠咬在他肩头。
  
  感到额角又传来些轻吻。良久,那阵晕眩渐退,支起身,看到对方肩窝一个沾满口水的骇人牙印——与之前正相反,刚才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空虚、多厌恶。
  对方不想他离开。
  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应付地吻了一下刚才一直忘记的唇,他还是想强行离开。于是又看到,对方腰两侧被自己捏出的吓人红印,以及身下带血的、自己肮脏的液体——真的是再也无法忍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他几乎是扑进水里去清洗自己。
  反反复复地从头到脚洗了好久,回过头,看到司空翦正缩在船尾,拿他那件(司空的)烂袍清理身体,表情带着很明显的失落——虽然在和自己相视时候还是笑了笑。对方的背,因为刚才一直在粗糙的船板上摩,已经破皮见血——又是个视觉冲击。
  
  望着对方,心中再涌起一阵极度烦恨!握刀那只手控制不住地抓握、抓握、抓握……
  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不是早就想好,如果会无法忍耐到想杀救命恩人,就先杀了自己!回到船中,尽量说的波澜不惊:“走吧,回去了。”坚持到和对方永别,就等于对方已经死了。
  “啊?你、你不饿吗?不先吃(点)……”
  “回去也可吃。”披上外袍就要去摇船。
  “你……你还是不高兴了。”再也掩盖不住的哀伤。
  “不是你的原因!”回头笑了一下,“我依旧挺喜欢你的。”
  “不是!”抱着双肘在膝上埋下头,“我就知道你讨厌这些!其实……其实只有吻也可以的……都是我太贪心了!”
  “都说过了和你无关!” 
  “请不要讨厌我……”
  “说过了没有!!!!”火了。
  “那还能再见吗?”抬起头望他。
  无法回答。望着那双眼睛,如果说“不”,绝对马上就要掉泪了,但是他又说不出“能”。
  “为什么……你明明……那么热情的吻我……拥抱我,却依旧讨厌我?”还是埋下头哭了,“就好像同样地喜欢我一样……”
  
  “那只是……野兽的欲望罢了。劝你早点忘掉。”
  
  “怎、怎么可能!!”抬头,一脸鼻涕眼泪:“一生决定只用一把刀的人,一定只对唯一心爱的人做这种的事!请不要不肯承认!”
  “之前,稍碰到一下都要杀人,怎么可能真为了报恩‘以身相许’?!”
  “我才是‘淫贼’,你跟我说什么 ‘野兽’?!”
  “你只是什么都不肯承认罢了!”
  “你明明就是,唯一的,只喜欢我!!”
  “我、我也是,今后只属于你……”
  
  一生决定只用一把刀的人,只对唯一心爱的人做这种的事。听到如此评价,震动,心中波涛汹涌,望向静躺船中的鬼紫,几欲落泪——他觉得自己也真的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其实对不止一个人做过……你误会了。”不想看到对方的震惊表情,回头划船。
  “……那只是,你有过不止一个心爱的人罢了……”
  “哈哈,怎么可能?!”他永远不曾爱过澡堂老板的小妾,那几个酒醉后都记不清脸的女人更不用说。
  “那太好了……你只是喜欢我……”
  “……”
  “‘报恩’是借口,你只是想我到了这个地步。”
  “是借口。你想要,我想给,都只是野兽罢了。”
  
  “之后,我会依旧思念你,想再见到你,想和你聊天,一起做很多事……也想再吻你。但我不是野兽,我知道我爱你!……希望你一直过的好。”
  “如果……如果你也会这样想起我,请一定要来告诉我!我们……我们都不是野兽!”抹掉眼泪,抬头望来,还是笑了笑,“会等你!!”
  
  【注:三水的故事,与起篇张淳讲的故事还是有点出入的。他不可能把这个事,完全真实的告诉任何人,包括张氏父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腾&劲飞某日在家一起看小黄书《寒血梦》,翻到这页。
劲飞:一把刀的什么狗屁理论!
腾(一脚跩上对方pp):那是你自己整天带两把刀太2!
腾(又笑):话说,后边你也快登场了啊,不能太给我丢脸的吧?
劲飞(得意抠抠鼻):那是!!当然给你长脸到让你眼中只有我啊!
腾(愠怒):真tm越来越欠家教了啊!!你不是混充披着平易近人外皮的城府狼么!!你以为在家就可以乱脱皮了啊?
劲飞“狼”受伤舔抓(忠犬被当狼,真心伤不起,人家明明只是哈士奇……)




☆、(四)

  夜深时刻,小渔村已是漆黑一片。夜风,依旧带着些难消的暑气。
  轻推开屋门,来到窗下的床前,提了袍角在床边坐下。木床上的人,仅穿条裤衩,趴睡在凉席上,一只手还抓着把蒲扇。
  
  憎恨“yin欲”,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也有“yin欲”。但因为司空翦救过自己的命,所以在以“报恩”为借口的“互取所需”后,他不能和以前一样杀人灭口。
  他希望再也不要见到对方,当司空翦从来不曾存在,以此继续保持“没人”知道自己的野兽面目。
  但是,他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谁都不会料到,这第四次相见,竟会时隔这么短。(就是当天深夜)
  
  伸手碰到对方背部的新伤(趴着睡的原因),对方“嗯”了声,马上皱眉睁开了眼:“你、你怎么来了??!!”一惊,立刻爬坐起来。
  
  因为很温暖——他不想说成是感动。那点点滴滴的、默默又偶尔露骨的“爱”——应该是真的明白、感到了——就如能消融一切冬日冰雪的醉人春光,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那个初冬也许永远无法抹去,但他觉得,对司空翦,他就一定能做到:一生只用鬼紫,一生只爱他!所以,自己本就是这样的人。感到很高兴、很踏实。
  “来告诉你,我会想见你。”在目送对方离开的那刻,他就发现,心境已从“希望永别”,变成了简单强烈的“想再见”。
  !!“太、太好了!真的真的太好了!!!”非常非常激动的扑来。
  当然是张开双臂稳稳接住,同时,心底那股暖意再次蔓延全身——他当然也喜欢被爱,渴望被爱。“来南元吗?是想天天见到我的吧?”微笑捧起对方的脸,把那垂在脸侧的乱发,拨到耳后。
  “哎?……退、退隐江湖不好吗?和你的话,回山谷打鱼也成啊!”
  “说什么呢?来杭州,你去西湖钓鱼也可以啊?”
  “……”说的轻巧,那你怎不来寒雪帮呢?有点郁闷,“不是,就是有点……”
  “舍不得寒雪帮?”
  “大家带我很好……可我却……我已经……再那真样太对不起大家了……”
  “说过了,你可以只是来杭州钓鱼。”当然理解,就如他绝不肯背弃血盟会一样,“没事,等你准备好了再来,杭州十方局找我!”笑着轻啄了下对方嘴角,“换成我等你吧~”接着又啄一下,“但耐心有限,只等到明年春天~”
  “不然呢?”
  “我来了抓呗。”
  
  直把司空翦说的热血沸腾,就这样让他背叛全人类他都干!“好!一言为定!!”
  
  再一次接吻。中午的一切都只能说是很激烈,司空翦还一直提心吊胆地怕被讨厌,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心中满是踏踏实实的幸福,一切都格外浓烈美好,让人沉醉。感到对方的手抚过腰际,滑过腿侧,他搂着对方就要躺倒到凉席上。结果立刻被拉了回去,原来对方觉得他背上的伤口会疼。可是这点疼算什么呀!!比这更疼的他都坚持过来了不是?!!“那我趴在席子上好了。”
  
  好笑地再次把人拉回:“会很难受的吧?……你不是说过,怕疼过怕死吗?”压下刚才勾起的那些冲动。
  “那是、那是因为你根本就在乱来啊!!”一说起这个,确实要狠狠抗议,“要是温柔一点的话就不会了!没关系的……” 言罢,继续凑来亲吻,伸手去解对方腰带。
  “你还真是很想我被你兄弟发现啊?”笑着按住那只手。
  “……”不甘心地垂下了眼。
  不过,温淼也确实有责任对中午的暴力冷酷做出补偿。把人搂进怀中,伸手握住对方的欲望,亲吻对方的发际、额角、脸颊、唇——因为有爱,完全不再有那种反常的憎恶。越来越感到,喜欢怀中人的一切,从心到身。“精力旺盛的小淫贼!留你一人在此,真不能叫人放心!” 
  “我……嗯…我、我根本不是淫贼!!”
  
  *******
  
  臀部被重重一击,司空翦吓一跳的睁开眼,原来是挨了宋大哥一脚。
  “人睡死掉了?都tm大中午了!”
  “啊?哦,哦!!”赶紧爬起,感到了手里抓着的硬质物件:利边被磨去的四角飞镖,上面刻了一个小巧工整的 “水”字。昨夜对方离去前留给他的,让他不要忘记。确实,不然他还真很容易把这些当成一场梦。
  想起当时自己还抗议了少刻了两滴“水”,对方让他自己补上……
  真想立即收行囊追去南元!
  握紧飞镖,司空翦正寻思得赶紧把这块宝贝藏好,但身上只穿了条裤衩,一时间无处可藏。
  果不其然,那宋奉奸笑着劈手来抢:“什么东西?睡觉都抓着?”
  “没(什么)……喂!!你…还…给…我!!”
  强行抢过,挡住干扰,一看:类似飞镖的东西,上面一个“水”字。“是他来找你?!!”心中不可谓不被一震。
  司空翦垂下眼,只又皱眉说了句:“还我。”
  “你收好吧。”叹口气把东西交还,看到对方赌气似地把飞镖塞到了背囊最里处。“扬州这里有个案子,林燕让你我去看看。”
  “哦……”
  宋奉耸耸肩:“没有脸。”
  
  ***********
  
  扬州衙门的义庄里,司空翦和宋奉看到一具烂到惨不忍睹的尸首。壮年男子,和“周易”那个掌柜一样,只穿了里衣,被切开咽喉,绝对的“没脸”。尸体被埋过,只因埋的太浅浅,又被动物又翻刨出土,后被十里塘的渔民在水泊边的野地里发现。
  仵作判断死了近三个月,也就是今年五月的事了。
  五月的时候,明帝正南巡到此。
  后来发生了火烧高桩之事,虽然事后证明这只和“长安郡人”有关,和“血盟会”无关。但是,这会变脸之人,却是血盟会无疑。
  强烈的不安在二人心底蔓延。
  查不出死掉男人的身份,也不知道敌人在算计什么,根本无从下手。
  
  再一想,五月时,萧速和唐鹤正在这里,难道他们就什么都没察觉?
  
  锁起眉,司空翦下定了决心,抓住这个变脸人——为寒雪帮尽自己最后一份力,然后,他就去南元找他!
  
  另,后来在十里塘查案的这么多天里,司空翦再也没碰见过小芸——小亭顶棚的最后一层茅草,注定不是他来帮她盖了。(宋奉当然不能坑自己侄女。。)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三水&小贱还有一段故事,我在写《溺水三滴》时候就想好的结局,请期待~




☆、(一)

  八月底,萧速、唐鹤、张杜等人回京,汇报事物,上呈“火龙柱图纸”。明帝特地召见了唐鹤,对他大加赞赏!原来那萧速,把“火烧高桩时的及时护驾”、“拿回火龙柱图纸”、“剿灭水贼”、“查扬州知府受贿”等等等等,所有好事儿,不管与唐鹤有关没关,全一股脑儿扣到了唐鹤头上!!
  
  恼火不已!!自己,是那种需要用虚假功劳,来满足虚荣心的人吗?又或者,萧速以为,这样做就能收买自己?让自己对他屡屡和血盟会纠缠不清网开一面?!!笑话!
  
  当然,在皇帝面前,唐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含糊笑笑。
  明帝让唐鹤光明正大出来做个官。唐鹤推说在寒雪帮做事比较自由灵活,希望维持现状。于是,明帝也赐了他一块海公院银牌,刻有“唐鹤”两个小字,他专用。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他正需要多留写王牌在身边!回去后,唐鹤立刻把银牌缝到了背囊里,因为不是公开的赏赐,所以,只要他不说,几乎没人知道!
  
  顺便拜访了好久不见的敬王爷,唐鹤出了敬王府,回到万豪楼自己的客房。明日他又要随萧速去长江边。南元在江边新增建了不少兵营,寒雪帮要去监视打探。一边整理包裹,为后几日的长途跋涉做准备,唐鹤一边想到了食髓。掐指一算,离上次要解药已经过了一个月。从包裹里又翻出两条袍子,穿上,起身去敲萧速房门。他二人现在相处的前所未有的“和气客气”,一般有事见面,无事不叨扰。
  
  得到的答复“等一下”,结果,唐鹤等了有点久的“一下”。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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