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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刃by王粥粥-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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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的事情上头。
“本王自然信得过三弟的武功,不过,三弟倒是真要谨慎一些了,这样的事情多了,毕竟不好。二弟的事情,可是前车之鉴呐。”赵忻作戏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此刻被赵慎当面提起也并无半分异样的神色,依旧假意关怀道。
“这就不劳皇兄费心了,我手下虽不比皇兄府里人才济济,要挡住几个刺客,却也是轻而易举的。倒是皇兄,这些年一直帮父皇处理政务,难免有些树敌,平日里出门还要小心着点才是。”
“那是,那是。”
他二人本是话不投机,此刻也都心口不一。赵慎有心逐客,但赵忻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眼睛将严子溪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回,脸上的笑意更加玩味。严子溪感受到那人不善的目光,皱了皱眉头并未多言。他现在的身份是宁王手下的幕僚,赵忻有此异举,倒也不算奇怪。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赵慎此番带了个人回来,作为赵忻自然要好好探究一下底细。
甚至连今天的这番“偶遇”,怕也是赵忻早就计划好的。
都说京城风云诡谲,到了这里才知道,此言果真不虚。
场面一时有些静默,过了好一会,赵忻才轻轻一笑道:“本王见到三弟,倒是高兴得忘了原本的正事。张大人还在府上候着,本王就不在这里耽搁了,改日再邀三弟和严公子到我府上小聚。”
赵慎自是一口答应下了,待目送赵忻带着人远去之后,才皱了皱眉,露出一丝警惕的神色来。他朝周胜海飞快地使了个眼色,周胜海会意,忙又换上一脸得体的笑容来,带着众人往里走。
仿佛刚才的事情真的只是一桩平淡无奇的偶遇一般。
宁王府的建筑透着些许江南水乡的风格。严子溪知道,赵慎的母妃原是江南人士,赵慎对自己的母亲颇为敬重,因此饮食起居上也带着些南方人的习性,宁王府这般布置,倒是合了赵慎的口味。
毕竟是皇室中人,宁王府的占地要比寻常官员的府邸大上许多,绕过影壁是一个宽敞的院子,即便是初秋时节,院子里也如同阳春三月一般繁花似锦,一看就是常常有专门的工匠打理修葺。院子里最引人注目的是院落里的一个汉白玉水池,池中屹立着几块造型奇特的太湖石,石头突起的地方被精巧地雕琢成了飞鸟游鱼的形态,显得栩栩如生。池中养着几尾锦鲤,眼下正扑通扑通地相互嬉闹着,偶尔带出几滴水花来,给整个院子平添出无数生意。
从屋角的飞檐到围廊的栏杆,青砖白瓦,处处透着杏花春雨的诗意,若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宁王府,严子溪真要以为自己是进了哪户江南人家。严子溪没来由地笑了笑,觉得赵慎要是没有生在帝王之家,倒真像是个温润如玉的江南贵公子。
几人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一直往里走,便到了宁王府的前厅。严子溪抬眼望去,见里头的摆设虽不是十分奢华,却处处透着奇巧,从桌椅茶盏到古玩字画,无一不是寻常人花钱也买不到的好物件,让人一看便知主人家地位非凡。
这么一比较,严府的陈设虽然铺张,却着实庸俗得很。
“你这王府倒是建得极妙,你时常在外头东游西逛,空着这么一处好地方不住,真真是浪费。”此刻只有周胜海和方铭陪在身旁,严子溪说话就随意了许多。
赵慎哈哈一笑,道:“再是精致的房子,就我一个人待着也是形单影只,过不久就腻味了,好在眼下子溪你同我一道回京了,我也好安安生生在自家房子里头住上一阵子。”
周胜海原先对二人的关系是毫不知情的,不过他是人堆里跌摸滚爬过来的人,一双眼睛甚是毒辣,眼见二人之间的种种互动,便知道这严公子对于王爷来说怕是非同一般,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伺候着严子溪。
他和方铭都是赵慎一手培植起来的亲信,平日里习惯了对赵慎言听计从,因此对严子溪并没有丝毫轻蔑的意思。在他们眼里,王爷在意的人是男是女都不重要,此人既然能入得了王爷的眼,必然有常人难及的本事。况且,周胜海等人虽然对严子溪和赵慎的关系有所揣测,但见严子溪从容沉稳,样貌秀美,通身都是一股清隽的书卷之气,同那些邀宠谄媚的小倌之流完全不同,不由对他礼待有加。
赵慎正给严子溪介绍王府里的各种情况,便有人前来宣旨,说是皇帝知道了宁王回京,召他即刻进宫面圣。连赵忻都知道了赵慎回京的消息,文帝的眼线如此之广,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也不奇怪。赵慎知道耽误不得,便笑着对严子溪道:“我先进宫去办事,若是晚饭赶不回来,你就同周管家一起吃了,不用等我。眼下天色还早,你一路上也累了,先去缀锦阁休息一会吧,等养足了精神就叫周管家带你在府里四处转转。这是你往后生活的地方,千万不要拘谨。”
“你只管去吧,我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难道还会想家不成?”严子溪笑着打趣道。
赵慎虽有心多陪他一阵,但宫人就等在一旁,只能带着方铭又出门去了。周胜海见状,忙道:“严公子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吧?我方才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好了沐浴的温水,严公子现在可要用?”
严子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忙于赶路,自然无暇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眼下听周管家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浑身粘腻,当即就满意地应道:“周管家真是想得周到,我正觉得浑身不舒服呢。”
他笑起来的时候轻轻浅浅的,秀气中又带了几分年轻人特有的腼腆。周管家的儿子也同严子溪差不多年纪,因此对他更是多了几分亲近,立刻亲自领着人往缀锦阁去了。
缀锦阁原是赵慎冬日里用来读书写字的暖阁,因为赵慎常年不在就空置了出来,不过里头的各种器具一应俱全,只需稍稍打理就可以供严子溪居住。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赵慎便亲自传了话回来命周管家将此处收拾出来。一来严子溪畏寒,京城比丰县要冷上许多,此处本为暖阁,于严子溪的身体有益;而来缀锦阁相对独立,严子溪素来喜欢安静,住在此处也省的有人日日打扰。
严子溪果然十分喜欢这里。想起赵慎的一份温柔心意,他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甜蜜。
赵慎一去,果然被文帝留在了宫里用膳。毕竟是亲生父子,许久不见,自然分外亲厚一些。
严子溪安逸地泡了个澡,又嘱咐了侍墨几句,便跟着周管家去饭厅用餐。因为赵慎早有交代,席间都是些严子溪喜爱的菜式,严子溪心里更觉感动——这个人,自相识以来,从来都是将自己摆在第一位思考的,反观自己,却有诸多对不住他的地方。这般厚爱,严子溪如何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
☆、27
赵慎心里记挂着严子溪,却碍于文帝在场,并未急着往宁王府赶。在外人眼里,严子溪不过是他手底下的幕僚,他若有过多的关注,反倒很容易给严子溪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赵慎早已不再是不识天高地厚的少年,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亦不会像当年那般张扬,他想要保护严子溪,和严子溪长长久久地过下去,那么眼下,就不得不在人前保持和严子溪之间的距离。
御书房里燃着熏香,赵慎一进门就闻出来了,那是他母妃当年最爱的菩提香。纵使再冷心冷面的人,也无法做到全然无情,他的母妃虽然已经亡故多年,但终究还算是在这个九五之尊心里留下了一丝痕迹。
纵然只是这么一丝痕迹,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
文帝一身龙袍,坐在御案之后。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俊逸不凡的人物,赵慎和赵忻身上都依稀可见他当年的影子,只是如今毕竟年过半百,饶是保养得宜,也总归显出些岁月的痕迹来。赵慎原先还不觉得,只是此番相见,发现自己的父皇鬓角竟已染上了点点霜白,心里不免有些叹息。
褪去那身龙袍,眼前的人,只是个痛失爱子的老者。
赵慎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文帝见了,立刻抬了抬手,道:“眼下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无需计较这些俗礼,你且起来回话吧。”
赵慎并不推脱,站直身子等着文帝问话。
“你此去丰县,已有数月,可有什么发现?”文帝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倒真像是寻常父子间的寒暄一般。
“回父皇,儿子愚钝,除了一点点明面上的线索,倒是不曾查出其他东西。”赵慎小心翼翼地回道。他向来谨慎,在没有弄清文帝手头到底掌握了多少线索之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先乱了阵脚。
“明面上的线索?这么说来,你也确定杀害恒儿的凶器是那把饮霜刃?朕倒是忘了,那把刀究竟是什么模样,你一定不会陌生。”文帝挑眉道。
赵慎心里一凛。
饮霜刃现世的消息盛传至今,文帝早有所闻。当年秦家的案子,朝廷中人众说纷纭,几位皇子也各执一词。赵忻事不关己,选择了隔岸观火,将自己抽离出了事件;赵恒年轻意气,又亲自截获了重要证据,因此一意要求文帝严办;唯独赵慎,曾顶着巨大的压力替秦家多方打点,只可惜后来证据确凿,秦墨斋又在狱中死亡,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文帝原本想着秦家同赵慎再是亲厚,也不过是主仆一场,时间久了自会过去,但是看如今的情形,秦家的事情压在赵慎心里,怕是一日也不曾淡去。
想到这里,文帝不由叹了口气。赵慎这个儿子,处处都像他年轻的时候,唯独太重感情,这一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应该有的。当年秦家的儿子与他亲厚,文帝也是有所耳闻的,然而那么多年过去了,赵慎心里并没有遗忘,这让文帝有些不安起来。若此案真的和当年的秦家有关,那么于公于私,赵慎都不宜再继续参与下去。
赵慎见皇帝看着自己若有所思,似乎有所猜疑,又像是有些不确定,便答道:“儿臣少年时确实不止一次亲眼见过饮霜刃,到丰县之后,也曾亲自查看过二皇兄的遗体,看那伤口的样子,的确是饮霜刃所致,再后来邵千钧出事,儿臣也第一时间进行了查看,伤口与二皇兄身上的并无二致。父皇也知道,当年秦家收集了各式神兵,但在秦家出事之后,这把饮霜刃却不翼而飞了,这些年来,儿臣不忍神兵外流,一直有心寻找此物,不料跑遍了大江南北,此物竟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音讯。当日儿臣在扬州听说二皇兄遇刺,听那形容,心里便有些猜测,索性就向父皇讨了旨意去,不过儿臣无能,这么些日子下来,到底还是没有抓到持有饮霜刃那人。”
“此事急不得,他既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轻易让你寻到。你终究是本朝皇子,许久不在京城,眼下终于回来了,倒不如趁机多走动走动,同朝中各位大臣打好关系,于你也是大有裨益。至于恒儿的事情,就交给刑部去查吧。”
赵慎这番半真半假的说辞,文帝也不知道信了几分,只是他话里的意思,却是不希望赵慎继续插手了。
赵慎会意,立刻笑道:“父皇如此替儿臣着想,儿臣定然照办的,朝中能人甚多,既然回京了,我也正好趁机休息一阵。”
文帝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模样,起身踱至赵慎跟前,问道:“我听说你原本在扬州,那倒是个好地方,你在那游历,可有什么见闻?”
“父皇圣明,将天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海晏河清,儿臣一路南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合体制的事情。刚到扬州那一会还是春日里,杏花开得正好,瘦西湖畔鸟语花香,实在是令人流连。”
赵慎说得头头是道,文帝也听得津津有味,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对寻常父子在交流出游见闻。
文帝脸上难得有了些柔和的神色,道:“你见到江南的杏花了?说起来,又是一年过去了,从前你的母妃也最爱这杏花。她从江南来,免不了思乡情切,便让人在她住的锦华宫里栽了许多杏花,只可惜京中气候偏寒,这杏花终是没有在江南的时候开得好……你的母妃是个好女人,可惜红颜薄命,未能看着你长大成人。”
赵慎垂首道:“父皇如此怀念母妃,母妃的在天之灵若是有知,也必然十分欣慰。”
提及赵慎的生母,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文帝难得像一个寻常父亲般,望着赵慎恳切道:“你是朕和你母妃唯一的儿子,朕自然希望你平安顺遂。你若不喜欢朝堂之事,也并非什么难事,大不了待朕百年之后封你个闲散王爷做做。只是,如今皇室一脉凋零,只剩了你和忻儿两位皇子,内里种种,朕不说,你也知道利害关系。眼下不同往日,朕不希望你的行止有任何偏差。”
“儿臣知晓。”
文帝又是一叹,虽犹有疑虑,但终归没有再说什么,只淡淡道:“既然进宫了,就别急着回去,陪朕一道用晚膳吧。前几日新进贡了一批松子,朕知道你喜欢那个,特地命人给你留着。”
他这个三儿子,虽然生性有些不羁,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中规中矩的,大方向上并没有特别出格的地方。文帝对赵慎寄托了厚望,私心里并不希望赵慎卷入赵恒的案子里去。无论结果如何,秦家的案子既已定案,就再无回旋的余地,赵慎若真的深陷其中,反倒影响父子亲情。
或许是年纪大了,文帝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杀伐决断。失去了一个儿子,总不希望剩下的两个儿子再出什么意外。
赵家本就子息单薄,文帝绝不容许这片江山落入旁人之手。
等赵慎陪着文帝用完晚膳回府,已是满天星斗。他换下朝服,还没开口询问,一旁的周胜海便很有眼色地上前道:“主子您就放心吧,严公子一切都好。他半个时辰前刚用完晚膳,在堂前等了一阵,又按着大夫的方子服了药,见主子还不回来,便先行回缀锦阁去了。奴才想着严公子是南边来的,乍然到了京师怕是要不习惯,尤其是眼下这初秋时节,一不留神就要着凉了,因此特地命人往缀锦阁那头送了些被褥,又打发了两个伶俐的小丫鬟去伺候着。王爷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赵慎笑了一笑,道:“周管家办事周到,本王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今天做得好,往后就要如此。子溪虽然名为幕僚,但平日里你们只当他是王府的半个主子便是,若是有谁多嘴多舌,或是怠慢了他,那该怎么罚你自己知道,不用来知会本王。”
周胜海忙点头应下了。
赵慎寻思着还不算太晚,严子溪不会这么早睡,便带了承安往缀锦阁的方向走。还没迈出门,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周胜海道:“对了,子溪身子不好,往后但凡是他的饮食,你都多费心照看着些。我听闻陈太医处有一些祖传的养生药膳不错,你明日就带人去讨要一些,以后每日都看着子溪喝下去。他入秋易犯咳疾,回京的路上就病了许久,长此以往终究会亏损身体,要是方便的话,你就请太医来府上瞧瞧。”
他这么一番话下来,周胜海心里更是有了谱:他们家王爷什么时候对不相干的人如此上心过?显然是因着这严公子地位不同,才如此事无巨细。他当即不敢有丝毫丝毫怠慢,忙将赵慎的嘱咐通通记了下来。
一切交代妥当,赵慎才又安心地往缀锦阁去了。缀锦阁离赵慎居住的擘月轩很近,绕过一道曲折的石桥,再穿过一片小小的花圃就到了。赵慎早就想好了,若是严子溪在宁王府常住,这片花圃就交给他来打理,他向来喜好侍弄这些花花草草,定能让此处四季如春。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细微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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