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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刃by王粥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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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文帝年纪渐渐大了,虽说身体一直硬朗,但立储的事情还是被不少大臣提上了日程。赵慎一直不喜欢干涉朝政,鲜少有在京城里住着的时候,但文帝对赵慎的偏爱摆在那里,宁王的实力一直让朝中各人颇为忌惮。特别是眼下二皇子赵恒已经不在,京城的大皇子赵忻只剩了赵慎那么一个劲敌,怕是一日也不能安枕。这些年来,赵慎零零散散遇到过好几波刺客,不过他武艺高强,又有方铭这样的高手在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也就没有将事情闹大,岂料这次却连累了严子溪……
赵慎的眸色沉了沉,暗道赵忻敢如此明目张胆,自己实在不能再退让下去了。
过了许久,严广志才从刚才的一场虚惊中回过神来,他一面小心翼翼地冲着宁王和两位大人赔不是,一面又怒斥那些守卫的衙差办事不利,连个小小的水榭都看不好。赵慎听得烦躁,索性打断了他的絮絮叨叨,命人传了大夫来给严子溪上药。
宁王遇刺不是小事,况且丰县地界上刚出过怀王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赵慎又险些遭遇不测,林旭和邵千钧都有些忧心,旁敲侧击地询问赵慎是否要将今晚的事情上书向皇上禀明,不过赵慎却没有要声张的意思,只叫方铭将那些刺客的尸体处理好,莫要惊动了当地百姓。宫闱斗争原本就十分复杂,林邵二人心思一转,也大略知道了一二,纷纷闭口不言,不再深究今晚的事情。
不过这事却给林旭和邵千钧提了个醒:宁王尚且如此,那么怀王呢?怀王的死,是否也和朝中那些铲除异己的势力有关呢?
任凭他二人心中如何猜测,赵慎眼下只在意严子溪手臂上的伤。好在大夫很快就替严子溪清理完了伤口,说并未伤及筋骨,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那大夫仔细包扎完毕,又嘱咐了几句不许沾染荤腥,不许用力提重物好生养着,便起身告辞了。
被刺客这么一扰,众人无心逗留,匆匆命人撤了宴席往驿馆赶。这一晚上惊心动魄的,严广志险些好心办了坏事,心里不免懊丧,好在严子溪替赵慎挡了灾,眼下宁王毫发无损,众人也微微放宽了心。
严子衡碰了个软钉子,心里也明白了宁王其实并不卖他们的账,一时间不敢多言,只好暂时安分下来做起了陪衬。
几人连日来都为赵恒的案子奔波劳碌,特别是林旭和邵千钧,说起来已经有好几天不曾好好吃一顿饭了,严广志这回倒算是办了件好事。这顿饭一直吃到月上柳梢,众人才渐渐放下碗筷。
暮春时节的夜晚还有一丝凉意,严广志宴客的水榭又在湖中央,晚风一吹,阵阵寒气迎面直逼而来,其他人还好,唯独严子溪自幼畏寒,被风一吹脸色就有些苍白。好在严广志早有准备,见天色暗了,便命人燃起了熏香,既可阻隔虫蚁又能驱寒。
因为是家宴,严广志只派了几个官差在水榭周围的岸上看守着。酒过三巡,宴席上渐渐融洽了起来,赵慎虽然依旧话不多说,但严家父子搜肠刮肚寻了各种话题东拉西扯,气氛倒也并不沉闷。
饭后点心是丰县最出名的荷叶酥,小块的糕点入口即化,松脆可口,隐隐还泛着一股荷叶的香气。赵慎尝了尝,觉得颇合口味,便随手往严子溪跟前也送了一小碟。
秦畅当年最爱这些精致的小点心,赵慎无论吃到了什么好吃的糕点都习惯给他留一份。眼下见了严子溪,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这两个人毫无关系,总觉得他也该喜欢这些东西。
严子溪似乎不太爱出风头,整个晚上都听着别人说话,偶尔应景地露出一个笑容,谦和有礼却有些疏离。赵慎借着递点心的空当侧头一看,见他跟前空空如也,似乎并没有吃多少东西,不由问道:“子溪吃得这么少,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严子溪没有料到赵慎会突然关心起自己来,先是愣了愣,过了许久才回答道:“没有的事,我原本就吃得不多。”
他从小就随着二姨太住在山里,鲜少与陌生人打交道,这下冷不丁被赵慎关注着,不免有些无所适从。况且,和他说话的是赵慎,皇家的人,总是少接触为妙。
严广志生怕他不懂察言观色惹恼了宁王,忙陪笑道:“王爷有所不知,我这小儿子素来身子骨孱弱,在饮食上就节制了一些。”
“哦?子溪身子不好?”赵慎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往严子溪身上打了个转,见那人确实有些单薄,脸色也比寻常人苍白上几分,白日里太阳一晒看不出来,此刻却十分明显。
他没来由地有些不悦。
其实赵慎哪会不知道严广志的打算?这人必定是想借着自己的身份给自家儿子们谋个好前程,殊不知严子庸和严子衡一看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赵慎早在心里将这两个人无视到底了,更遑论提携,严广志这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
赵慎对严子溪倒是有几分兴趣。一般人得了宁王赏识,必然巴巴地凑上来套近乎,可他倒好,一桌人都看得出赵慎有意同严子溪结交,偏偏他自己像是毫无知觉一般,赵慎问一句才不情愿地答上一句,其余时候便坐在一边不出声,一点也不把当朝的王爷放在眼里。
严子溪并非什么愚钝的人,从白日里的表现来看,他这人遇事沉稳得很。他对赵慎爱搭不理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心底根本不想和宁王打交道。赵慎心里好笑,一面和他东拉西扯,一面暗暗观察着他的反应,心想自己好歹也算是帮了严子溪一回,不知是哪一点入不了严公子的法眼?
越是好奇,就越忍不住投入更多的关注。一顿饭下来,赵慎的目光几乎胶在了严子溪身上。严子溪就像是一块璞玉,越是细心雕琢,就越是吸人眼球。他惊讶地发现,严子溪不光同秦畅在样貌上相似,连某些小动作也惊人地一致,特别是那不爱搭理人却又毫无办法时露出的小眼神,简直让赵慎觉得这十年的光阴都停滞不动了,仿佛自己还是那个少不更事的皇子,而眼前的人,依旧是那骄傲得如同初升的朝阳一般的官家小少爷。
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竟然在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又遇上这样一个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
赵慎的一颗心像是浸到了温水里,十年来第一次觉得暖洋洋的。虽然明知道严子溪和秦畅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但那种想要让对方顺遂安乐的心情,却怎么也按捺不住。
或许,一颗心空了太久,便会不自觉地想要寻找一些东西来填补。而严子溪,恰好又出现在了这样的时间,连赵慎自己也分不清楚,这样的相遇,究竟是劫难还是救赎?
宁王的表现让林旭和邵千钧也颇感惊讶。赵慎在京中的日子不多,往往一年也住不上一两个月,但宁王冷心冷面是出了名的。别看赵慎对谁都一派和煦的样子,但极少有人能让他主动放下身段去结交——不说别的,宁王如今也有二十五六岁年纪了,府里不但没有正妃,连个侍妾都不见,可见他素来是个十分冷淡的人,像现在这般连吃饭都顾着的人是从来没有过。他二人难得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纷纷暗自打量严子溪,见他眉目俊美,态度端重,别说严家另外两个不成器的少爷,就是京城里那些公侯世家的公子,也鲜有这么出色的。这么一比较,不由感叹着想不到严广志这般庸庸碌碌之辈,也能生出这样钟灵毓秀的儿子来,实在是不知几辈子修来的造化。
他们倒没有想到别处去,只是觉得本朝自开国以来,公侯之家都有养上一些谋士的惯例,这些谋士只要不入朝为官,就连皇帝也不会过多干预他们的存在。宁王既然对严家老三如此垂青,想必就是要纳入麾下做谋士了。说来也是情有可原,以前三位皇子三足鼎立之时还感觉不出来,现在怀王一死,有望夺得储位的就只剩了宁王和梁王,明里暗里的斗争更加激烈。这个时候想要独善其身自然不可能,即使是像宁王这样看似超然世外的人,也免不了要为将来做一番打算。
林邵二人如今的立场都算是中立,无论是宁王还是梁王,都不愿轻易得罪,因此对于宁王重视的严子溪也算和颜悦色。
变故就是在这时陡然发生的。
刚刚还是宾主尽欢的场面,冷不防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划碎了一室安宁,直直射向坐在主位上的赵慎。赵慎心思如电,立刻侧身往边上一躲,箭矢便擦着他的肩头掠过,重重钉入了身后的一道屏风,发出“铿”的一声钝响。
众人还来不及惊讶,第二支第三支箭矢紧接着射来,短短瞬间就形成了一阵箭雨,目标分明就是直指赵慎。靠窗站着的方铭第一个反应过来,面色一凝,腰间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鞘,剑花一挽便闪身冲到赵慎跟前,刷刷挥动了几下,挡下好几支乱箭。林邵二人和严家父子几人俱是一惊,看情况不对,也纷纷起身,随着宁王一起退到屏风背后。这架木质的山水屏风原本是用来装饰的,眼下正好派上用场,成为了一块巨大的挡板。
箭矢如同急雨一般打在屏风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听起来让人心惊。严家两个儿子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当即吓得面色惨白瑟瑟发抖,又是想逃,又怕一出去就被乱箭射成筛子。连严广志也是面如土色,若不是扶着屏风,早就腿一软瘫在地上了。唯独严子溪面沉如水,蹙眉朝外头看了看,心里不知在寻思些什么。
守在四周的侍卫已经发现形势不对,立刻拔剑向箭矢射来的方向追过去,不过他们身处湖心小岛上,岛与岛之间都靠小船通行,大大影响了行动的速度。暗处的刺客见一击不中,立刻加强攻势,一时间箭雨比先前更加猛烈,连留守在水榭里保护的侍卫们也有不少中了箭。
“这……这是哪来的刺客?”严广志颤着声音道。他原本不过是想办个家宴,谁料弄巧成拙,出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又是惊惧又是愤怒,生怕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水榭就在湖心的小岛上,又是一片灯火通明,目标十分明显,对于暗处的刺客来说,无异于一个静止不动的靶子。赵慎心思电转,抬手劈出一道掌风将烛火熄灭,整个水榭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一旁的严子溪也回过神来,配合着赵慎将水榭四周的帘子都拉了下来,这些帘子虽然挡不住多少箭矢,但却将水榭里头的人与外界隔绝得更加彻底。赵慎看着严子溪的动作,眼中的赞赏之色一闪而过。
没有了明确的目标,箭雨似乎小了一些,虽然仍旧是前仆后继地通过四周镂空的地方往里头射,但明显没有了方才的准头。赵慎沉声对身侧的方铭道:“我们这里暂时无事,你不必守着,先去缉拿刺客要紧!”
方铭有瞬间的犹豫,似乎不太放心将主子一个人留在这里,不过随后便微微颔首,一躬身踩着轻功向外头疾射了出去。他作为宁王跟前唯一的贴身侍卫,又是文帝亲自挑选出来的人,身手自然不必说,几乎是踏浪而去,在几个小岛见来回活动不在话下。
赵慎让方铭出去捉拿刺客是眼下所能想到的最保险的做法。虽然有方铭在场,水榭里的众人会安全许多,但他们被困在湖心,本就有些被动,若是暗处的刺客还有别的招数,他们几人就难免吃亏。按照方铭的身手,几个刺客不在话下,想要脱身,只能反客为主。
得益于这扇巨大的屏风,大部分的乱箭都已经被挡在了外头,然而难免有些有漏网的箭矢通过屏风的缝隙往里头钻。赵慎是几个人里头武功最好的,想要自保绝非难事。邵千钧功和林旭也可勉强抵挡,只苦了严家那几个丝毫不会武功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好在大多是些擦伤,看上去并不严重。赵慎猛然间想起严子溪文质彬彬,怕是没见过这样混乱的场面,索性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身旁亲自护着他。不过严子溪虽然有些狼狈,但身上并未受伤。
湖心的众人忙于应付四面八方的乱箭,一时间恨不得在身上长了八双眼睛。全神贯注的后果就是体力枯竭,赵慎尚且没有什么疲态,林旭和严家几人就已经渐渐不支,应付得愈发困难起来。
赵慎本不愿去理会他们,只专心护着严子溪一人,但眼见着一根箭矢堪堪射向林旭,终究忍不住伸手拉了他一把。林旭回过神来,不由吓出一身冷汗。那一箭要是射中了自己,那即使不伤及脏腑也得躺上十天半月。
“王爷,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林旭正觉得不妥,刚一出声便见一支冷箭不知何时透过屏风射了进来。那箭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完全来不及阻止,就见那箭头离赵慎的后背不过寸余的距离。
赵慎刚刚探出身子拉了林旭一下,这时要转身去躲显然已经晚了。他常年习武,比旁人要机警许多,眼见已经躲不过,便避开要害准备生生吃下一箭。说时迟那时快,混乱中赵慎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往边上一扯,随即就被人猛地扑倒在了地上,箭羽入肉的声音立刻跟着传来,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王爷,可有伤到?”耳畔响起严广志的惊呼,赵慎顾不得搭理他,便匆匆直起身子将那扑倒了自己的人扶起来,他那一瞬间的感觉并没有错,挡在自己面前的果然是一直不曾说话的严子溪。大约是严子溪紧挨着赵慎站着,这才比他更早地看到了那支冷箭。
想到方才那声动静,赵慎心里一沉,顾不得七手八脚前来搀扶的严广志等人,一把拉过严子溪上下打量:“子溪伤到哪里了?赶快给我看看!”
众人生怕宁王在此受了袭,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赵慎身上,这下才发现宁王无甚大碍,反倒是严子溪替赵慎挡了这么一下,右臂被那箭划出好大一条口子来,殷红的鲜血衬着他白玉一样的肌肤,更是显得触目惊心。
赵慎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跳得厉害,比自己受了伤还要慌张。他见严子溪脸色发白,生怕他身上还有别的什么伤口,硬是将人拉着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发现他确实只伤了胳膊,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也顾不得其他人在侧,就扯下一截干净的里衣来,亲手替严子溪止了血。
忙乱间,箭雨却停了下来。片刻之后,一身黑衣的方铭又一跃返回了湖心水榭,带来一阵寒气。他见到赵慎,先是磕了个头,这才低声道:“王爷恕罪,那伙人一共有十来个,在不远处树丛茂密的小岛上架了弓弩偷袭。他们来之前像是早有计划,都在嘴里含了药丸。属下刚率人抓住他们,那些人就咬破药丸自尽了,属下无能,来不及阻止。”
“眼下那些人的尸首在哪?”赵慎皱眉道。
“属下都叫人搬动到了一处,正待王爷发落。”方铭道。
赵慎心里有了些眉目。
那些刺客训练有素,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他们的目标必然不会是严广志一家,除了针对自己的那些人,还会有谁呢?这几年文帝年纪渐渐大了,虽说身体一直硬朗,但立储的事情还是被不少大臣提上了日程。赵慎一直不喜欢干涉朝政,鲜少有在京城里住着的时候,但文帝对赵慎的偏爱摆在那里,宁王的实力一直让朝中各人颇为忌惮。特别是眼下二皇子赵恒已经不在,京城的大皇子赵忻只剩了赵慎那么一个劲敌,怕是一日也不能安枕。这些年来,赵慎零零散散遇到过好几波刺客,不过他武艺高强,又有方铭这样的高手在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也就没有将事情闹大,岂料这次却连累了严子溪……
赵慎的眸色沉了沉,暗道赵忻敢如此明目张胆,自己实在不能再退让下去了。
过了许久,严广志才从刚才的一场虚惊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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