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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入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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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兄虽武功低微,但武林中交际较广,浩信山庄本就不重功夫,因而老庄主有意将庄主之位传给我,可闻邢却不服,他自视甚高,认为身在武林便要用武功强弱说话,得知庄主偏心于我,便找了杀手来。”伍志广一副头疼模样。
  平时嬉皮惯了的人忽然摆出正经面孔说正经事,倒让习惯了他调笑的俞天勤不太习惯。
  “我本无意庄主之位,可闻邢既然已经欺到头上来,便要与他做个了结。”
  “伍兄,我帮你。”俞天勤听完认真地点头道。
  伍志广却“嘿嘿”一笑,又不正经道:“有贤弟这句话在,为兄真是安心不少。”
  郑义轩正色道:“我师兄弟二人虽替伍兄弟解决了一时危机,但始终力薄势单,伍兄弟既得老庄主青睐,必然在庄中也势力不小,还望伍兄弟不要将天勤和我飞剑派置于危险之中。”
  “郑掌门说得是说得是,此次确实是我疏忽大意了。”伍志广点头如捣蒜,“没想到同门一场,闻邢竟会下如此狠手,我现下已联系上浩信山庄中的亲信暗中对付,不会叫他轻易得逞了。”说完这些,他随后话峰一转,忽然促狭道,“说来,郑掌门为何会发现我们被黑衣人跟踪?难不成……那晚青楼门前一别,郑掌门这一路也……”
  郑义轩手一抖,不小心将粥喂到俞天勤脸颊上去了。
  伍志广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一双眼睛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随即又“嘿嘿哈哈”自顾自笑了一阵儿,道:“既已知道贤弟没事,为兄也便放心了,这就不打扰你们师兄弟了。”说罢便潇洒离去。
  俞天勤心跳如鼓,伍志广虽走了,可方才的大好气氛被他打断,临走之前又调侃了两人一番,俞天勤现下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师兄。
  他想知道大师兄刚才想说的是什么,而大师兄却端着粥碗坐在床边,像是在想心事一般,只是看着他的脸一言不发,让他更不知所措。
  好在郑义轩并没有想太久,他将碗放到一边,又像刚才那样将俞天勤轻轻抱进怀里,用指腹替他擦去脸上蹭到了粥液,柔声道:“天勤,自你离开之后,师兄便没有一刻不在后悔,后悔我总是采取逃避的态度,后悔伤害了你,师兄此次追来,便是下定决心不会再逃避了。”

  10。

  听到郑义轩说到后悔,俞天勤便隐隐感到不对,再听到他说伤害时,他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师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郑义轩欲言又止。
  大师兄都知道!他竟然从一开始便知道!既然都知道,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和他在床上翻滚,又是为何每次都那么粗暴?
  俞天勤忽然感到天眩地转,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待他温柔的大师兄,为什么要这样待他。
  可是最让俞天勤在意的是,大师兄为何从头到尾都没有说?甚至一直伪装成不知情的模样,看着他像小丑一般独自痛苦、独自纠结,却袖手旁观,大师兄究竟是怎样看待他的?对他究竟有没有情?还是刚才的那些话,只是他的误解?
  俞天勤变得不自信起来,面对这段从来没有说出口的情感,他向来不敢抱有奢望。
  郑义轩察觉到了俞天勤的不安,怀中人竟然微微颤抖起来,他心疼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连连亲吻俞天勤在伤病中显得异常苍白的脸颊和嘴唇。
  “天勤……天勤……不要伤心,听我说完好么?”郑义轩轻柔地吻他抚摸他,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珍宝,“从很早以前我心里便只有你一个人,做了伤害你的事,我不求你能立刻原谅,可是不要恨我、不要害怕好么?”
  “为什么?”俞天勤颤声问。
  半年来, 他一直以为大师兄走火入魔丧失理智才会这样对待他,他隐忍、退让,只是因为心里深深藏着对师兄的爱慕,可是现在听到了师兄心里也有他,两人终于两情相悦,俞天勤却反而没有多少喜悦,反而全是悲意,他为自己的痴傻感到悲哀。
  郑义轩一下又一下抚摸俞天勤的头发,试图通过温柔的动作安抚他的情绪,柔声解释道:“师兄这些年来始终在练我飞剑派的内功心法,天勤可知道?”
  俞天勤点头,正是因为知道师兄在练,以为他走火入魔,他才会隐忍了这么久,可现在他却对这点产生了怀疑。
  “第七层至第八层时,我的功力便一直停滞不前,师傅早逝,我只好自寻方法突破,可能是急于求成的原因,突破至第八层后我的内力便始终难以控制,气血翻涌时便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伤害你的事来……”
  “所以师兄对这些事可是从头到尾都……记得……?”俞天勤在意的依旧是同一个问题的答案。
  “对不起……天勤……”一句道歉、一声叹息,将俞天勤最后仅有的觊望完全打碎。
  “都记得师兄为何不坦白!?第二天从来都若无其事!”
  俞天勤激动起来,他的心像是被刀割般痛得厉害,连背后那些实际的伤痛都比不过他此刻的心痛如绞,痛得连每一次呼吸都疼痛难忍。
  “师兄就如此想看到我为此痛苦的模样!?”俞天勤失控地质问,随后便撕心裂肺咳起来。
  “不是的!我怎么舍得伤你一分一毫!”郑义轩心急如焚地解释,一手替他顺气,“可是走火入魔时我控制不了自己,待清醒了之后,我又不敢对你坦白,我怕,怕你只是念在师兄弟的情份上,牺牲自己替我渡过难关……对不起天勤,我的胆怯、我犹豫不决,结果还是伤到了你,可我却不知该怎样才能补偿。”
  俞天勤的双眼都红了起来,也不知是疼痛还是伤心所致,他全身不停打颤,一把推开郑义轩,可是却因太过用力而让肩上的剧痛难忍起来,可他宁愿自己痛死,也不想再面对大师兄。
  郑义轩虽对俞天勤的反应心痛至极,却更心疼于他有伤在身还如此挣扎,见他的脸色惨白却仍然对他的接触抗拒得厉害,只得仔细避开伤处将他小心翼翼扶躺到床上。
  躺下之后,俞天勤硬是转身将背对着大师兄,黯然道:“若仅仅只是兄弟情份,我又怎会任由你凌辱半年之久而不反抗……若是只有兄弟情份,第一次时,我又怎会在师兄身下只靠那些粗暴的动作,便……便……”
  说到这里,俞天勤实在哽咽得说不下去,便下了逐客令:“师兄回吧。”
  郑义轩却还在为他话中的含义而震惊不已,立在床边久久不能回应。

  11。

  “天勤!从来都不是我的单相思,你也……曾在意师兄的是吗!?”郑义轩终于理顺了个中细节,曾经互通心意却因为他的逃避而与幸福失之交臂的苦涩将他整颗心占满。
  他虽不明白俞天勤所说的“第一次”指的是哪一次,但他仿佛已经抓到了两人之间的症结所在,这其中必然有他所不知道的误会。
  俞天勤仍然面朝里,没有理会他的话,反倒将被子拉高了些,将整个脑袋都盖了进去。
  “天勤,我知道你现在不愿听我说话,师兄说完便走。”郑义轩满心痛苦,但他仍想试图挽回。
  “……”被子里的俞天勤没有给予他回应,却也没有再下逐客令。
  郑义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现下再来说这些,你也许未必会相信,我虽认为自己记得走火入魔的自始至终,但我无论怎样加快,也不记得你说的第一次,因此我方才便在想,是不是我们所说的内容之间有些偏差。
  “我原先以为自己从头至尾都记得,但看来似乎是漏掉了对你我来说最重要的一次,师兄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最初走火入魔之时神智仍不清醒,也或许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不管因何原因,师兄借走火入魔为由伤害了你,让你失望,却又不敢承认,只因害怕和不自信便逃避到至今,是我胆小……天勤,我不求你现在还像原来那样将师兄放在心上,只求……你将来有一天能原谅我。”
  俞天勤紧咬嘴唇,因郑义轩的一番自责的忏悔而说不出话来。
  他从小仰慕的大师兄,曾几何时这样卑微过?他印象中的大师兄一直都是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即使面对再多的质疑、再危险的境地,也从不曾低头,今天在他面前却……
  这让俞天勤怎能不动容?况且郑义轩将一切解释都清楚了,他并非存心戏弄,并非将他的真心踩在脚底,并非故意叫他痛苦难堪,而只是越想亲近却越对自己没有自信,贪享一时的平静安宁,这些心情俞天勤又怎会不理解?
  他深吸了几口气,稳定了情绪便想告诉大师兄,虽曾有过痛苦,但现在他已经不怪他了。
  可刚想说,俞天勤这时却忽然想到,伍志广曾说大师兄与百花楼花魁牡丹互有好感,这件事江湖上人尽皆知,而他却偏偏却不知道。
  想到也许早在与他发生纠葛之前,大师兄便已与那个叫牡丹的女子花前月下、情意绵绵,俞天勤便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下不去。
  他气不过,便赌气道:“师兄不是早就有一位红颜知己了,去找她便是,何需来求天勤的原谅。”
  “……”郑义轩沉默了半晌,想不出来俞天勤酸溜溜指的是谁,只好问道,“什么红颜知己?”
  “就是百花楼的牡丹……”俞天勤闷闷地说,一想到这个名字的主人与大师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可能发生过的事,他就嫉妒得心口发疼。
  “我和牡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郑义轩急急地解释道,“她确实曾爱慕我,但我们当时相遇也是巧合,那时她出门遇上麻烦恰好被我所救,她便常派丫环邀请我去找她,我却始终未回应,江湖上总是喜欢传一些闲言碎语,将一些分明没有的事添油加醋说成真的一般,不可全信,尤其是这些……”
  “师兄说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听到师兄的保证,俞天勤的心里舒服了许多,比起专门靠贩卖情报为生的伍志广,他更愿意相信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郑义轩。
  “喔”了一声,俞天勤便又沉默下来。
  郑义轩见他仍躲在被子中不肯出来面对他,猜不中他的心思,只好深叹一口气,以为他还在生闷气,便道:“天勤,你受伤未愈,又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一定累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了,睡吧。”
  说完便将房内的油灯熄灭,失望地走向门口。
  黑暗中却听俞天勤悉悉索索从被子中钻出来的声音,一会儿便听他细若蚊吟的声音道:“师,师兄,我不气了,你别走。”

  12。

  郑义轩失望中竟闻俞天勤的挽留,顿时欣喜若狂,自俞天勤离家出走,他便陷入痛苦自责之中。
  正因为自责于对师弟的严重伤害,所以每每回忆起两人从小到大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他都悔恨得恨不得将以前伤害对方的自己千刀万剐。
  一方面知道天勤不愿再见他才离开飞剑派,一方面却还是放心不下,郑义轩将门派交于二师弟暂管,一刻也不耽搁立刻出门寻找。
  在青楼门口的相遇之前,俞天勤离去的数月间郑义轩没有安心睡过一天好觉,而自重逢起至今的这几天,更是他此生中最为痛苦的几天,一想到心爱的师弟与女子在青楼中翻云覆雨,他便痛不欲生。
  他那时起便已不再幻想在俞天勤能与他再回到从前的相处方式,只求终有一天能获得他的原谅,但想不到今日一番话,竟能意外收获俞天勤的情。
  失而复得以外竟有意外收获,怎能叫郑义轩不欣喜若狂。
  借着月光,他看见床上的人挪动着身体,将靠外面的半个床位和半条被子留给了他。
  郑义轩心里一荡,若不是俞天勤现下有伤在身,他必定将人狠狠揉进怀里,以解这些年来压抑在胸中的相思之苦。
  郑义轩侧躺上去,面朝外睡,强迫自己不能有一丝邪念,以免控制不住自己,又对重伤的天勤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
  他们已两情相悦,将来有无数的时间可以亲密,并不急于一时。
  对于乖巧的三师弟,郑义轩虽想了几年,距离上一次走火入魔也已过去数月,可郑义轩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况且他也暗暗下了决心,若是今后再对俞天勤用强,他便再也没有资格与他在一起。
  只要睡着了便好……只要睡着了便好……郑义轩像是默背武功心法一般,不断对自己重复这句话。
  “师兄。”俞天勤一连昏迷了两天,虽说身体仍未恢复,但却因伤口疼痛和心里高兴的关系,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他留下郑义轩,便是想与师兄多说说话,同时也想多亲近些,哪知大师兄居然倒下便睡,理都不理睬他。
  轻轻唤了一声,郑义轩没有动,俞天勤心中失望透顶,他无趣地躺了一会儿,闭眼想睡,可大约一柱香过去,仍是没睡着。
  便又叫了一声:“师兄。”
  见郑义轩还是没有反应,俞天勤便不安分地动起来。
  肩背上都是伤口,让翻身这个最为平常的动作都变得极为困难起来,俞天勤艰难地手脚并用,小心翼翼挪到了“熟睡”的郑义轩身边。
  单只是这些小动作,便叫俞天勤的呼吸有些变重起来,他趴着喘了口气,便想再往大师兄身上靠过去。
  还未继续动,腰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按住,郑义轩懊恼的声音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不好好休息,身上还……”
  话还未说完,便觉得唇上一暖,俞天勤柔软的唇竟主动贴了上来。
  郑义轩的呼吸几乎立刻便粗重起来,他体内压抑了多时的欲火瞬时便因这一接触而雄雄燃烧起来。
  他努力克制自己,却因唇上俞天勤磨来磨去的笨拙、和他口中不停喃喃着叫着“师兄”而宣告失败。
  郑义轩将俞天勤按在怀中,哑声道:“天勤,别闹,你可知,师兄忍得有多辛苦?”
  谁知俞天勤闻言后竟将下身慢慢贴上了他的大腿。
  “每过一阵子师兄便走火入魔一回,师兄又知不知道,我比你更……”说到一半便将唇又覆到郑义轩的唇上,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13。

  俞天勤的话说得隐讳,可抵在郑义轩腿上的火热欲望却直白地述说主人的渴望。
  “可是你的伤……”身体叫嚣着想要和俞天勤合为一体,但仅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要因一时冲动而害得天勤的伤势加重,冲动只会让他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俞天勤却不愿放开郑义轩,非但将他搂得更紧,口中呜咽个不停,更是羞涩地前后晃着腰部,将肿胀得异常难受的性器贴在郑义轩腿上轻蹭。
  郑义轩何曾见过他这般情状,以往走火入魔强迫将他压在身下泄欲时,俞天勤每每都是紧咬着嘴唇不发一声,偶尔发出一声呻吟也是痛到极处才会发出来的,像现在这般红着脸低声求欢,简直是在往郑义轩早已燃上心头的欲火上浇油。
  腹中欲望烧得更炽,郑义轩便顾不上其它,手掌抚上俞天勤的后脑,便将舌尖探了过去。
  舌尖触到一起时,两人皆是一颤,接着便疯狂地吻到一处。
  舌尖上的轻触很快便不能满足于对彼此的需要,俞天勤贪恋师兄的味道,将他口中的津液贪婪地吮吸过来,郑义轩则是深陷在俞天勤唇舌间细腻滑嫩的触感中,反复舔弄也毫不厌倦。
  一时间,屋内尽是唇舌交缠时发出的湿滑声响,淫靡至极。
  他们未曾表达心迹之时从未有过这样的深入亲吻,俞天勤是既不会又不敢,而郑义轩走火入魔之时则只顾抽插泄火,哪里还有以往的温柔,更罔论像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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