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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追兄-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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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此处风景独好。只是阁下遮遮掩掩便无趣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出来吧。”
他说话声音并不响,却极富穿透力,仿佛带着一种魔魅的力量,诱人心神荡漾,凝成一线向西南方向传去。
随着他意有所指的邀请,温念远正欲转身,七弦却微一抬手制止了他,“你别动。”
对对方投过来的略带疑虑的眼神只做视而不见,他蓦地挥袖将人推到一边,温念远身后斜刺里蹿出一道细长黑影,向他们所处的方向席卷而来。
七弦面色不改,依然微笑着从容闪身避过,趁对方势尽之际顺手一抄,将黑影握在手中,电光火石间瞥去,却是一段鞭梢。
一股内力暗暗从鞭梢送去,七弦试图将这柔软如蛇的阴冷兵器夺下来,却遇到了阻力。鞭子的那头陡然涌来另一股怪异的内力,与之僵持不下。
半空中衣袂声猎猎作响,有人翻越而出,一手扔执鞭柄,整个身体如离弦的箭一般向七弦当头罩下,杀意凛然。
温念远脚下一动,立刻收到了七弦隐含警告的一瞥,不得不止步立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交锋。
七弦却忽然松手,鞭身失了僵持的力道,呼啸着向自己的主人反弹而去,又被顺势化解,鞭影袖风交织,不像厮杀,倒像一曲属于男人的乐舞,轻灵中带着气势如虹。
“是你。”
“是我。”
执鞭者,宁修茂。
四目相对,嗅到彼此身上汹涌而来的危险气息,缠斗显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让人下意识地兴奋起来。
鞭本是偏阴柔的兵器,却被宁修茂使出了一种大开大阖长江东去浪排空的纵横气象;相比之下,空着手的七弦仿佛落在下风,尽管他在无数鞭影中游刃有余,却总让旁人觉得险象环生。
偏他泰然自若,如春日王孙公子,于芳郊绿遍之时怡然踏青郊游。
“本想见识一下鼎鼎大名的七弦公子的琴声,看来在下似乎还入不了阁下的眼啊。”宁修茂朗声笑叹,手下却愈发凌厉。
温念远忽然拽紧五指,眼睁睁地看着那九节鞭在七弦臂上扫过,也不知伤着了没有,顿时对着宁修茂怒目而视,恨不能将人一脚踢飞。
但是……很显然,七弦不想让他插手。
脑中天人交战之际,已经有人鬼魅一般出现在交手的两人之间,青桐站在七弦身前,没有任何动作地静静看着宁修茂,却迫得对方不得不生生将鞭势收回,歪向一边狠狠抽在地上,扬起满地尘埃。
尘埃中几人神色各异,都停下了动作。
只有温念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七弦身边,一把拉过他的手捋起袖子放到眼前细细查看,七弦皱眉想要收回,却被他强硬地拒绝。
大概是第一次如此坚持,七弦只得由着他聚精会神地看,那目光如有实质落在他手臂的肌肤之上,不知是不是错觉,竟隐隐有些发热。
那边的两人却无此番旖旎场景。
“你破坏了公子的计划。”青桐看着宁修茂说,嗓音依然是是滞涩如锈的。
宁修茂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将鞭子收回腰间,“不会,他想知道的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七弦却看着青桐,除非他吩咐,否则青桐从来都不会现身,多少年都是如此。这是第一次,青桐在他没有下命令的情况下主动出现在人前。
他惊讶的并非青桐的擅自行动—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将青桐当做仆人看过,更没有限制过他的自由。
只是青桐自己对任何事任何人都失去了兴趣,给自己画地为牢罢了。
而现在……他目光落在宁修茂的身上,若有所思,早知这个人并不是个善茬,现在看来,还有点低估。
“在下并无恶意。”宁修茂对青桐说了一句,然后转向七弦,目光在类似执手一样的两人身上一扫而过,淡定地继续说:“我的目的与几位的目的没什么不同,不过对陈家的事有几分兴趣罢了。”
“哦?我怎么记得阁下曾遣青桐告诉我,陈家的事,能远则远?怎么阁下自己倒不远着么。”
宁修茂倒不见心虚,“看来公子是不想抽身了,那么请听在下一言,千万小心。”
他说着竟大摇大摆地要离开,走之前伸手想要拍拍青桐的肩,对方却又一闪不见了踪影。
他无奈地摸摸鼻子,路过七弦身边的时候,全然无视温念远几欲噬人的眼神,低声在七弦耳边说:“渡江鬼步,江湖人皆知,是柳家的独门轻功。”
七弦面不改色,“柳家的人,已经死完了。”
第22章 假意
……………
宁修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愿如此。”
七弦但笑不语。
那人便不再多言,大大方方地留个背影给人,自顾自渐行渐远,倒是丝毫不怕温念远上去将人一脚踹了。
温念远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背影上,一时忘了手上还捏着七弦的胳膊,身旁的男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轻轻地“嘶”了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忙放松一点。
七弦皱眉瞟了这个不知轻重的蠢货一眼,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撩下衣袖掩了。
“他是你要引出洞的蛇?”温念远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不由得岔开话题道。
眼前人嘴角勾起一个叫人如沐春风的弧度,“当然不,他不过是……一个意外的惊喜罢了。蛇这种动物,最擅长的,是蛰伏。很可能它早已在你脚边——随时等着趁你不备咬你一口。”
他仿佛只是在感叹蛇的习性,又好像意有所指。
尽管宁修茂走前说过七弦早已达到了目的,他却并没有就此打道回陈府,依然极有耐心地等待以确保万一。
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所料不差,那么那所谓的“绑匪”只要还没达到目的,陈大公子虽然很可能吃些皮肉之苦,但绝对性命无虞。
装着陈家一半家私的匣子埋在老槐树底下,孤零零地等到日薄西山,又等到第二日晨露降下,终究还是没人来取去,依旧被带回了它原本属于的地方。
天刚破晓时七弦与温念远回到陈家,堪堪叩响陈府大门,门后已经传来卸下横木的动静,下人们带着明显的黑眼圈和充满期待的表情将人迎进来。
两人还没走几步,陈洪威与陈夫人也已经步履匆忙从里间出来,两人眼角下的乌青更加显眼,显然也是一夜未睡。
人过中年的夫妇俩十分憔悴,精神头却还不错,大概一直提着心吊着胆,他们目光在看到七弦和温念远时先是一亮,探头往他身后看去,却没见贼人也没见自家儿子,又瞬间黯了下来。
等看到温念远拿着的那只匣子时,陈洪威更加沮丧,声音也失了往日意气风发,颤颤巍巍道:“大侠!我儿……”
此时的他再不是什么富倾天下的一方大豪,不过是个丢了儿子的可怜父亲罢了。
七弦还没说话,听到声响的大管家带着丫头们也赶来了,先将自家老爷夫人和客人们迎到上座,吩咐丫鬟上了滚烫的茶水来压惊,这才微微弓着身子站在一旁,同样满含期待的看着七弦和温念远。
七弦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之色,端起茶喝了一口润润喉。
大概是陈家上下人心惶惶的缘故,这茶不如之前的好,他随手放下,向着众人摇摇头。
“不成。”他叹了口气,露出为难的神色,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困扰,“他们消息应是极为灵通,大概知道有诈,想是不肯露面了。”
陈洪威控制不住露出失望的情绪,忙忙地说:“大侠,贼人不出来,您就不能找找线索,可否找到他们老巢?大侠,若能救出我儿,我、我……你们要什么报酬随便开!”
陈夫人拿手绢儿拭泪连声附和,如今是病急乱投医,她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有一点儿指望都不想放手。
“求大侠救救大少爷!”大管家更是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
七弦却无动于衷,闪身避开崔有德,仍旧是一脸棘手神色,蹙了眉尖,无奈道“绑匪不简单,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对不起诸位,在下实在爱莫能助,叨扰多时,还是告辞为好。”
见他说得毫无回旋余地,陈家几人脸色更加灰败,陈夫人哆嗦着,忽然神经质地叫起来,“瑞儿?瑞儿呢?瑞儿怎么也不见了,快快快把我的瑞儿找出来!”
崔有德抹了把脸,忙回禀她:“夫人您忘了,天色还早,小少爷睡着呢。”
陈夫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将人一指,连声道:“你快去把瑞儿抱来,好生抱来!”大管家只得去了。
七弦公子只冷眼看着,无论陈洪威百般挽留仍执意要离开,正值大管家把还在软呼呼的被窝里睡着的陈英瑞抱出来。
小家伙一脸懵懂,用手揉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鼓着腮帮子表示还要睡,朦胧间看见那个白衣男人,便咯咯咯地笑起来,伸手要人抱:“漂亮哥哥!你找到我哥哥了吗?”
陈洪威眼中顿时重燃希望,七弦之前就挺喜欢瑞儿,瑞儿央求两声的话,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七弦果然伸手,却被温念远抢在前头将小孩抱了,也就罢了,只是小胖子待在温念远怀里只觉得浑身冷嗖嗖的,不安地扭来扭去。
很显然,他虽然还小,却能感觉的这个人不大喜欢自己,不由得撅了撅嘴,要哭不哭的样子。
七弦迟疑了一下,摸摸他的头,“抱歉,我找不回你哥哥了,有缘再见。”
陈英瑞楞了楞,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哥哥要走,顿时扁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呆呆地瞪着对面人。
这副模样,换了谁都不落忍,陈洪威也觉得大约能把人留下了,没想到那个七弦公子偏偏一副冷硬心肠,竟就在他家小儿子眼巴巴的目光里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温念远把讨嫌的小东西往陈夫人怀里一塞,也跟着离去。
陈夫人顿时眼前一黑,差点坐在了地上,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老爷,这可怎么办才好?”
“把那匣子拿过来。”陈洪威冷着一张脸,强撑着让崔有德把匣子拿来,吩咐他把其中凑数用的假银票假地契拿出来,忍痛把真的放进去。
“贼人若再来,就给他们!”他咬牙切齿地说。
崔有德哆嗦着把匣子抱了起来。
陈府外,温念远拍拍身上被小孩蹭出来的灰尘,追上七弦,生怕他当真跑了,“你不担心那小玩意儿的安危?”
“是或不是,有何差别?”
一句话堵的人语塞,两人沉默前行,没走几步,七弦忽然停下来,“就这儿吧。”
温念远抬头,是一家客栈,离陈府不远。
第23章 涉险
……………
陈府的人显然并不知道七弦和温念远就在不远处住下,府里一片愁云惨雾。
“娘……”陈英瑞眼睁睁地看着人都走了,扯着母亲的衣角,眼睛红红的,想哭又哭不出来。
陈夫人被引得心中大恸,哀哀地看着陈洪威,忍不住跌足道:“老爷!我们,我们还是报官吧!”
话音刚落,就被陈洪威狠狠瞪了一眼,骂她,“糊涂!儿子的命你不要了?!不就是要钱么,他们要多少,给就是了。”
崔有德忙扶住她,低声道:“夫人,老爷说的不无道理,世人都道破财免灾,若是少爷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不破财怕是过不了这个坎呢。”
陈夫人无法,嘴里念了一通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张罗着到后头佛堂念经去给儿子保平安。
“有德,你过来。”陈洪威遣走了一应下人,确信四周无人了,才向管家招招手。
管家小心翼翼地上前,便听自家老爷附在耳边说:“你悄悄儿地去官府,不要惊动人,官府那边你塞上多多的银子,让他们寻个由头,暗地里寻人,千万不要张扬。”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记着,这事儿除了你我,这陈家上下哪怕夫人小少爷都不许告诉。”
崔有德不停地点头,等对方吩咐完,才忍不住小声问:“老爷是怕……”
陈洪威点点头,七弦那番话,让他觉得自家府里都不安全。
大管家肃了容色,先去帐房上支了银子,吩咐了下人们自己出去办点事,府里好生照看不许出岔子,才出门。
他本想直奔衙门,又怕招人眼,便装模作样地找去陈家的铺子里面转转。
走了几家店铺,刚从丝绸坊出来,边儿上就是陈记赌坊。
身后丝绸坊的掌柜还在点头哈腰地相送,崔有德已经听见赌坊门口一片喧哗之声。
那不是正常聚赌的吆喝声,分明是有人在闹事,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围成一圈儿,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他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事儿已经够多了,还有这些烂人没完没了地闹腾!
“怎么回事?”
那边正吵得热闹,忽然听见一声严厉的问询,众人皆愣了愣,就见围着的人群让开一条道来,一个人排众而出。
陈记赌坊的人见了他,忙迎上来,人群中有认出他来的也纷纷互相窃窃私语,讲些有的没的捕风捉影的事。
赌坊的伙计殷勤道:“大管家您来啦。”
崔有德还没说话,众人就听见一声轻蔑的冷哼,只见一个看上去十分猥琐的、小混混模样的男人对着陈记赌坊呸了一声,然后大摇大摆地要走。
赌坊的人这下不干了,忙去拉扯他,怒骂:“姓赵的,把欠的钱还上,不然今天别想走!”
崔有德立刻明白了这里在闹腾什么。
这个被扯着的人叫赵平,名声在外,是个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小混混,成日家混在赌场里,没日没夜地赌,比烂赌鬼还要烂赌鬼。
可惜他手气差技术也差,十赌九输,家里早就一穷二白了,却仍旧控制不住手痒,便想尽办法赊账。
等人家不耐烦实在赶他出门的时候,他就在赌场外晃来晃去,专门盯着赢了钱体格又瘦弱的那些肥羊,干些敲诈勒索的勾当。
这种小混混哪儿哪儿都有,又没有油水,官府向来都不理论,却实在遭人厌弃。
崔有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怕是这家伙又赌输了,根本掏不出银子,被人扯着追债。
一群人重又推推搡搡起来,赵平被骂得恼羞成怒,大声道:“少他妈的看不起人!老子欠你们几两银子怎么了?算什么玩意儿?”
他一昂头,趾高气昂地得瑟着说:“告诉你们这群势利眼的小子,老子马上就要有钱了,嘿你们别不相信,到时候用金子银子砸死你们!看你们管不管我叫亲爹爹!”
他骂骂咧咧地越说越不像话,可惜没人相信,要知道这玩意儿哪天不说自己马上就有钱了?有个屁钱!
崔有德心头火起,脸色狰狞地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当胸踹了赵平一个窝心脚。
赵平没防备,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上,刚要开骂,崔有德已经劈头盖脸骂过来!
“就你小子这种蠢样!大白天赌了东家赌西家,赌是你老子还是你爷爷这么上赶着!正事儿半点不干!你家里那瞎眼老娘死都不敢死,怕没人给号丧!还不快给老子滚!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赵平被骂得一阵懵,等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狠狠地白了崔有德一眼,竟没敢回嘴,狼狈的爬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跑了。
看热闹的人见已经没热闹可看了也就纷纷四散,崔有德满脸怒色,目光阴沉地一一扫过赌场的伙计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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