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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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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终于忍住了问:“人呢,找到了吗?”
“回禀大人,刚找到了。”捕头颤声说。
“在哪里,有没有事?”知府大喜,竟然不待王演做声。
“掉,掉,掉江里面去了。”
“什么?”王演一瞪眼,他旧时带兵,余威尚在,那捕头被他一瞪,两股站站,几欲瘫倒,话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王演面黑如锅底,转身拂袖而去。
进了江陵府大堂,见堂中有三人,一跪一站一坐。一人战战兢兢,一人满面愁容,另一人风尘仆仆、怒气冲冲。
江陵知府待王演堂前坐定,道:“这位是荆州刺史,临川王。”
堂下两人下拜,其中一人正是昨夜在烟雨楼见过的。第三人高声喊冤。王演一拍桌子,指着其中一人道:“你先说。”
逝川道:“小人昨日与我家公子到烟雨楼吃茶听曲,公子听了半曲对我说乐坊中有贼人混入,让我去报官。我依言引府兵来,公子已从乐坊伶人的乐器中取出失窃的贡品一件。公子让人搜查乐坊,又从其他的乐器物品中搜到贡品一十八件。此时,公子见西南角燃起我家将军的信号弹,便道逃跑的贼人下落已知,要捕头去援驰我家将军,捕头道天晚出城追人之事他无法做主,要先回禀大人。我家公子就抢了贵府的一匹马,道事急从权,他先去看看情况,就丢下我们自己跑了。”他说话条理分明,言简意赅,又无偏私,听得王演直点头。又指了指他身边的大汉道:“你说。”
曹冲压着一腔怒气道:“我依主子命令追人至江边小镇,那人受我一剑逃入农家不见,我一人无法搜查,只得守住来往要道,放出烟花求援。随后我家主子赶到,二人在农户家中搜到贼人时,那人已近濒死。天亮押解贼人回城的路上才遇到出城巡视的官差,交接中那贼人忽然发难,劫持我家主人为人质往江边逃去。我们一路追赶,那贼人夺船时,官差心急发箭,小船倾覆,我家主人和贼人都落水。我们在江边找了一上午都未见人影,还请大人多派人手搜寻。”
王演又朝向那地上跪着的人道:“该你说了。”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大人啊,小人真不知道那琴师是贼人啊。三个月前在益州,那琴师自愿卖身到我的乐坊,小人见他琴技了得,当得台柱才收留了他。如今开春上淦京巡演,才从益州走到贵府,就发生了这挡子事,大人,小人实在什么都不知道,小人冤枉啊~~~~~~”
王演一拍惊堂木,道:“你嚎什么嚎,你说不知道,那你班中那么多的乐器夹带赃物又是怎么回事?”
那人哭声更大:“这批乐器都是那琴师来了以后要小人买的,道他有熟人,有一批乐器可以减价卖给小人,小人上淦京巡演可用上。小人见班中乐器物什都已老旧,又着实便宜才买了下来,实在不知其中有赃物藏匿啊。大人,小人当真冤枉~~~~”
事情似乎清楚明白,贡品追回,贼人落江,新来的大理寺正擅自行动,自赴险地,虽破了案子,勉强可算因公殉职吧。
只是若要这么判下去,他王演也不要在这荆襄之地混下去了。只得对江陵知府道:“把班主和其他人收监,派人去益州查明那一批乐器的来路。将贡品护送上京。”又转向逝川和曹冲道:“二位勿急,定当全力搜寻大理寺正。”
裴青落水前已被流箭射中左肩,落水后很快就意识模糊,只朦朦胧胧中感觉水中有人抓住了自己。再次醒来已是好几日过去了。
睁眼便见头顶上烟色的帐子,床铺都是温软的蜀锦,裴青一时以为回到了自己家中。很快就感觉到那床微微摇晃,耳边滔滔水声不断,这才知道自己还在江上。便要起身,忽觉肩头剧痛,又闷哼一声,重重倒在床榻间,正压在那伤口上,冷汗不住往外冒。
“刚醒过来,瞎折腾什么?”一双手臂伸过来,将他抱了起来。裴青抬眼去看,见那人白玉一样的面庞,眼含桃花,眉毛却如出鞘的宝剑直飞入鬓,声音暗含笑意,温润和缓。
解了裴青的衣衫,见裹肩的纱布都已渗出血水,替他清洗换药。裴青缓了一口气,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假扮韩清商?”
那人“咦”了一声,道:“连上在许州,在淦京皇宫,我已经救你三次了,你一开口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裴青切齿:“这难道不正是你设的局?”
那人看着他,喟叹一口气,道:“你怎么一时聪明,一时糊涂?我为什么要设局,你有什么好骗的,骗财还是骗色?”
裴青脸上一红,却不放过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做什么藏头露尾的不叫人知道?”
“好,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那人笑吟吟地看着裴青:“在下孟晚楼,你可要一辈子都记好了。”
说话间已经把裴青的伤口处理好了,又将裴青放回原处,道:“你体质不同与旁人,再要乱动,凝血不住,我可没那么多凝碧膏给你用。”
裴青哼一声,看着他:“昨晚烟雨楼上那道士也是你扮的吧。”
孟晚楼奇道:“这也叫你看出来了,真是不简单。原以为你未涉江湖,不通世事,却也是个能人。”见裴青脸上露出自得的表情,暗暗好笑,说道:“你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说吧。”起身要走,却被裴青抓住衣角:“这是在哪里,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孟晚楼笑道:“这自然是在船上”,看裴青要吃人的表情,又道:“嗯,正往夔门而去,我家在益州,自然是回益州去了。”
裴青听了大惊:“我是在溯江而上?逝川和曹将军定是往下游找我去了,你快放我回江陵。”
孟晚楼皱着眉说:“那可不行,我家人急着唤我回去。”又看了看裴青道:“他们嘱我务必要请县公去益州做客。”
裴青冷声道:“你们到底有何图谋?”
孟晚楼轻轻一笑:“我们?难道不是简郡王有所图谋。”
裴青脸上血色瞬间退去。
孟晚楼瞧了,柔声道:“你不必多想。你哥哥要我给你解毒,你先把身子养好了,我也想想怎么给你解。”
裴青声音都颤抖起来,道:“你胡说,我几时中了毒,我哥哥又为什么托你为我解毒,难道他自己解不得?”
孟晚楼奇道:“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你自出娘胎就带毒,后来又中了世间奇毒,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其实你根骨极假,如果不是身上的毒素坏了经脉,说不定还是一个世间少有的武学奇才呢。你哥哥自然是解不了这毒,才将你托付与我。”
裴青看他面上诚恳之色,一时间不辨真伪,只道:“我不信你,先送我回江陵,我见了曹将军,待他联络我哥哥。”
孟晚楼眼珠一转,道:“你现下别想这些,养好伤再说。”话音刚落,出指如闪电,点了裴青的昏睡穴。
出了舱门,见门外立着一个小童,看见他就笑道:“恭喜少主,又得了个美人。”
孟晚楼笑笑,道:“不许乱说。”
淦京紫宸殿里,烈帝看了江陵来的八百里钉封加急公文,身形不稳,连忙扶住了桌角,恨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宫监见他浑身簌簌发抖,大惊失色,正要上前,却见烈帝鼻中缓缓流下一股血水。
裴青这一觉睡得深沉,醒来觉得自己已在陆地上了。挪动了一下身子,却觉得肩头的伤口已经不甚疼痛了。听见外间有人声,高声叫道:“外面有人吗?”
一个人走进来挽起了纱帐,笑道:“公子醒了,少主算得好准。”却是一个穿绿衣的小姑娘,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裴青问:“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
“公子唤我绿珠吧,这里是锦官城,公子来了有十日了,都是昏睡着的,少主不让人来打扰,说今日就能醒。”
裴青咬牙,只怕自己已经昏了有半个月了。绿珠服侍他用了些粥菜,正吃着孟晚楼进来了,看了看他的脸色道:“不错,都大好了。”
裴青不理他,吃了饭重新躺下。却感觉身边的床榻忽然一沉,一个人坐上床来。抬眼看去,却是孟晚楼,正在脱靴解衫,一时大骇,惊道:“你干什么?”
“睡觉啊,这么晚了,还是你要做什么别的事?”
裴青使劲去推他:“回你房间去睡去。”
孟晚楼无辜道:“这就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啊。”
裴青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起身道:“那我走。”马上被孟晚楼推倒在床上:“我先看看你的伤。”裴青举着双手急道:“都好了,都好了。”孟晚楼身形修长,力气奇大,压了裴青,解了他的衫子,见肩头那伤果然已经长好,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小小疤痕。用手指抚摸那一块疤痕道:“凝碧膏的效果不错。”裴青身子不停战抖,汗毛都竖了起来,又感觉到那手往下去解他的裤子,一惊:“你干什么,不是已经看过伤了?”
孟晚楼笑道:“我要探探你全身的经脉,看看如何解毒,你让我摸摸。”
裴青几欲晕倒,用力推搡他:“不用了,不用了,你放开我。”
孟晚楼却不容他挣扎,褪下他的裤子,在烛光中细细打量身下少年这具美丽的身躯。见他全身肌肤萤润,四肢修长,骨骼清秀,赞叹道:“果然是练武的好材料。”看他胸口起伏不定,又笑道:“这样子嘛,倒像被拨开的菱角一样,水嫩嫩,白生生的。”说着在他胸口的突起上咬了一口,感觉到身下的少年剧烈颤抖,抬起头看见裴青紧闭着双眼,眼泪已经顺着面颊淌下来,忙道:“好,好,不摸了,不摸了,睡觉吧。”说着从裴青身上下来了。
裴青立刻缩成一团,退到床角。
孟晚楼躺在原处不动,过了一会,听他呼吸声渐渐均匀,竟是睡着了。
第二十一章
裴青恨极,想他昏睡之时不知被此人摸了千百遍,现下却仍要来欺他,当真可恶之极,忍不住就想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又思及他总算是救过自己几次命的恩人,一时又有点犹豫。
将与孟晚楼见面以来的情形思量一番,又回想起他点穴时狠绝的样子,只觉孟晚楼身份诡异,行事大违常理,竟然不敢轻举妄动。
裴青伏在床榻间,听着枕边人舒缓绵长的呼吸声,想着想着也渐渐沉入梦乡。睡梦中有一只枯瘦的手抓住自己不放,干瘪的手掌上指节突出,五指若爪,不论他走到哪里都牢牢勾住自己,甩也甩不掉,掰也掰不开。心里惊悚,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醒一醒,乖啊。”有人不住拍打他的后背和胳膊,语气宠溺,裴青睁开眼睛,见面前一张美得不像话的脸庞,满眼桃花,嘴角微翘。
天色犹暗,帐外只有烛光闪烁。
裴青双手撑在孟晚楼胸前,便要后退,孟晚楼一手握住他双腕,一手护在他背心,笑道:“你这惊了梦的样子真是好看,可怜可爱极了。”说着就去吻他面上的泪珠。裴青被他制住,不能挣扎,只得说:“你这样的人物,为什么要效仿这种登徒子的行径,不怕旁人耻笑吗?”孟晚楼笑眯眯地看着他:“为什么耻笑我,怜香惜玉也有人耻笑吗?”见裴青咬牙,不再撩他,只说:“你这样夜夜惊梦,休息不好,身体怎么能好起来。我点你的睡穴,明天早起虽会全身酸痛,却能保你一夜安稳,你且忍一忍。”也不待裴青答应,就点了他的穴道。见裴青一双泪眼渐渐合上,在他睫毛上亲了亲,道:“竟是个闹人的小妖精。”
裴青一觉醒来,床上却只有他一个人,放眼望去,见房中陈设布局雅致非常,烟色的床帷早已挂起,上面竟用金色的丝线绣着朵朵小花。软烟罗已是价值千金,似这般镶金嵌玉又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裴青见床边的填漆戗金云龙纹双连环小几上放着一套叠好的衣物,自己动手穿戴起来。穿好鞋袜,下了床,绕过山水花卉嵌螺钿屏风,见外间十分宽敞。紫檀雕花大书柜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摆着些书册,卷轶浩繁,旁边是一个八屉大书桌,两个雕螭纹圈椅,放着些文房四宝。窗户下一个镶竹黄画案,一些瓷碟。墙上挂着一具古琴。
裴青推开门,三月的暖风迎面扑来,带着清晨的露水和不知名的花香。自己俨然身处高楼之上,凭着栏杆见下面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小院,远处院落连着院落,飞檐叠着飞檐,重重叠叠,掩映在林木之间。外面并无一人把手,裴青漫步走下楼梯,见绿珠迎面走来,手里端着些饭菜,看见了他欢快地说:“公子醒了,用些饭菜吧。”又道:“绿珠服侍公子洗漱。”
裴青点点头,与她一同回了楼上。
绿珠拧了一把毛巾给他,裴青用了,丢回洗脸架上的铜盆里,自己动手浣洗。绿珠见了也不以为意,只静静立在一边。裴青见那洗脸架上安青玉龙首,下设雕花牙条,中间以绿松石、寿山石、玛瑙、金、银等镶嵌成山水人物图,通体嵌螺钿,略略皱眉。洗漱完毕,绿珠将他带到五屏龙凤纹镜台前,替他打开发结,问:“公子多大了?”裴青道:“十六”。绿珠将他的头发梳顺扎起来,用丝带束好。
裴青用了些饭菜,绿珠见他擦嘴,有些吃惊,道:“公子只用这些?”
裴青却不回答,只问:“你家主人可否交代与你,不许我离开这里?”
绿珠摇头道:“少主只说公子是他的好友,过来住几日,要是绿珠服侍不周惹恼公子不告而别,绿珠便自去刑堂领刑。”她说这话面上无甚表情,眼中却露出恐惧之色。
裴青暗暗叹口气,道:“你家主子常常对你这样说话吗?”
绿珠道:“不是。绿珠在这里六年了,第一次见少主领人过来住在自己的房中。想必您是少主极好的朋友。”
裴青心道这可大错特错了,在房中转了一圈,在墙上那具琴下停住,问:“这琴我可以看看吗?”
绿珠便过来与他取下来。裴青见那琴古旧朴实,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维护的极好,琴面上还留有操琴人抚摸的手泽,七弦上闪着奇异的光芒,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岳虽高而弦低,弦虽低而不拍面,按之若指下无弦,吟振之则有余韵。大喜道:“好琴。此琴何名?”
绿珠道:“此琴名清角。”
孟晚楼坐在彩绘描金扶手椅上,见下面跪着的流水,一身白衣如水,低着头,比往日更见清瘦,皱眉道:“我让你在堂中休息,你又闹腾什么?”
流水抬头,道:“前日行动,十三堂中为何只有属下的流水堂没有接到命令?”
孟晚楼柔声道:“你身子没有大好,我怎么能让你去出任务?我让其他堂主瞒你,自是不想你知道了又多想。”
流水面上渐渐流露出一种凄绝的神色,道:“前次任务,流水技不如人,功败垂成,还请少主责罚。”
孟晚楼叹口气说:“你不必自责,你遇上此人,当真运气不佳。便是我出马,也未必能瞒过他去。要是师兄在,倒是能挡他一挡。”他说到这,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弯,嘴角微翘,笑出声来。
流水面上更是惨白,袖中剑一动,就往脖子上抹去。
却听“叮”一声,长剑脱手,虎口震出一道血口。
孟晚楼冷声道:“你脾气好大,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流水慢慢抬头去看他,眼中微红,咬着牙不说话。他自四岁起练琴,十二年间,只练一曲,就是《流水》,自认已臻神曲之境,如今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未免灰心丧气,生出轻生之念。
孟晚楼心中一软,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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