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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迷魂计暮夕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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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警察,你为什么不杀我,你为什么杀了他???”花小见颤抖着手紧紧握着景昕的手,那样紧,景昕淡淡的体温正一点点流失,他怕一松手景昕就不在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花小见声音哽咽,有大颗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尉迟勋第一次看到花小见哭,那种无声落泪的悲伤让尉迟勋觉得胸口很堵,他放软了声音引导:“小见,把枪拿开,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出去后忘记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去个没人认……”

  “砰——”

  川井崎刚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枪响,只觉心脏骤缩。猛地踢开门,就看到尉迟勋的大腿穿了个洞,花小见拿枪指着尉迟勋,表情麻木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脱体只剩躯壳。

  川井崎忙冲过去,夺走尉迟勋手里的枪,将摇摇欲坠的花小见牢牢揽进怀里。

  这时纷沓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一行人手拿短枪将房间里外围了起来。

  尉迟勋单腿点地,不可置信的盯着花小见。听到声响才慢慢侧头看向门口,全是陌生的面孔,他们穿的衬衣衣领角上有一个'14K'的刺绣图案。尉迟勋心中明了,嘴角竟露出一丝冷笑,回过头来阴恻恻地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次是我轻敌了。壹肆K……呵……哈哈……和我预想的见面不一样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壹肆K老大跪在地上向我求饶啊……哈……咳咳咳……”

  尉迟勋边咳边笑,差点把眼泪呛出来,他全然忘记了腿上正汩汩冒血的伤口也忘了周围全是敌人,依旧旁若无人地说着:“小见,还记得我们的理想吗?我努力过,不过天降横祸,粉碎了我所有的梦。我的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而那个刽子手……他在你面前是慈父而于我来说是魔鬼,你尝过那种锥心蚀骨的痛吗?来自灵魂深处的痛和恨让我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而原因仅仅是一笔赌债,那些钱,要了我一家的命!。”

  尉迟勋越说越激动,突然他弓起脊背一个箭步迅速冲到花小见面前,想用手扣住花小见的脖子,不过还没近身就被川井崎一脚踢到了一米开外。

  尉迟勋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表情有些扭曲,但他仍然没有妥协,双目死死瞪着花小见,像是想用狠厉的目光在花小见身上戳出两个窟窿似的。

  “花小见,你爸是疯子,是魔鬼,是畜生,是他毁了我的一生,他杀了我全家还掐住我的下巴对我说:小鬼,欢迎你来报仇。那一刻我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我为了报仇受尽非人折磨,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得偿夙愿,可是我舍不得伤你,为了你,我打乱了原有的计划,现在你居然向我开枪……真他妈的是……”

  尉迟勋喋喋不休,川井崎使了个眼色,站在旁边的人一拳头敲在尉迟熙的后劲上,房间终于安静了。

  其实花小见早就晕过去了,只是他受了过度刺激,眼睛没有闭合。

  川井崎起身,脱下外套盖在花小见腿上,不敢再看那里的伤口,多看一眼心就被多割一刀,小心翼翼地将花小见抱起,这时一个东西被从窗外抛了进来。

  “大家注意,是带催泪瓦斯的烟雾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马上掩住口鼻,警惕起来。

  待到烟雾散去,地上已经没有尉迟勋的身影,川井崎蹙眉走到窗边,留给他的只有浓的化不开的黑雾。

  当晚,景昕和花小见被安置在一处高级私人医院里,景昕伤情危重随时有生命危险,而花小见也陷入了深度昏迷。

  经过尉迟勋这一事件后,炎龙界和壹肆K正式对上,日本方面已经惊动了花父,川井崎每天都要和花父开视频会议,又要安排人手加紧调查炎龙界在中国的势力行动,工作之余还要守在花小见的病床边,日夜操劳,让他人整整瘦了一圈。

  这天川井崎刚刚安排完事情就接到医生的电话,说花小见可能会在今天内随时有清醒的可能。川井崎心中大喜,放下手边事物赶回家熬了清粥,自己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

  可刚出电梯就听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来“乒乒乓乓”玻璃破碎的声音。这间医院是高级私人医院,不对外营业,因为病患比较少,平日里都是清风雅静的,从来没有如此大的声响,而且传出声音的那间病房还是花小见住的那间。

  川井崎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加快脚步小跑了过去。

  房里站了两名男医生和一位女护士,花小见手被男医生一左一右按住,女护士显然是被吓到了,杏眼圆睁,拿着注射器的手都有些颤抖。

  花小见拧眉,一脸不耐烦,被人按住还在不断挣扎,腿上缠的厚绷带被他弄得都有些散了。

  “杜非,再加一支。”按住花小见手的医生已觉吃力,头上沁出了薄汗,不得已才叫护士给花小见注射镇定剂。

  “等等。”川井崎连饭煲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跑到床边,查看花小见的情况。

  “他的症状像是被人注射了毒品,之前送过来的时候因为昏迷没有做仔细的检查,今天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暴躁不已,我刚给他大概检查了一下,他手臂上有被注射的痕迹,不出意外应该是毒品注射。”

  男医生说话有些气喘,制服花小见费了不少力气:“刚才他自己拔到输液管想跑出去,幸亏被护士发现并通知我们,不然对他腿的愈合十分不利。他到现在情绪都还不稳定,所以只有加大镇定剂的剂量。”

  “别再注射了,我看看。”川井崎把饭煲放在一边的柜子上,伸出手去试探花小见额头的温度。

  说来也奇怪,花小见被人捂住额头竟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挣扎,抿紧了唇鼻息有点沉重。

  医生看到这一幕都觉得不可思议,早知道这样能稳定病人情绪,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在得到川井崎的眼神指示后医护人员静静地退出了房间。

  房内静悄悄,只有医用仪器偶尔的响起的“滴——滴”声。

  花小见半睁着眼,目光涣散没有焦距,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川井崎半蹲在床边,扶额的手一动不敢动,生怕惊了花小见。

  两人就这样静静凝望不同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川井崎发现掌下有些湿润,再看花小见,鼻尖已经沁出薄汗,人也小幅地颤抖着。

  川井崎掀开薄被,雪白的床单上竟洒下了点点殷红。川井崎大惊,忙拉起花小见的手掰开一看,食指和中指甲肉已经分离,甲缝中有丝丝血迹渗出。

  “花君,你……”川井崎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川井崎拿起花小见的手放进嘴里轻轻吮吸,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苦。

  花小见嘴唇开合了几下,才说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他的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瘾……犯了……疼……”

  一只手臂伸到花小见眼前,川井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君,疼就咬住,别再伤害自己,我陪着你。”

  花小见起初还撇过头去,可毒瘾发作时的痛楚来的快而猛,花小见终于熬不住了,在咬住那只手臂的同时眼角滑过一行泪,看得川井崎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毒发的过程只有短短几小时,但对人体的折磨却是无止尽的。花小见每次毒发的时候,就像是离了水的鱼,没有了赖以生存的环境,连呼吸都困难无比。身体更是疼痛难忍,犹如万虫噬骨,百爪挠心。

  毒发过后,花小见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被汗湿透,身体也虚弱的不行,躺在床上一点生息都没有,要不是心电监护仪上还有波动,真会让人误会他已经……

  医生对此专门制定了一套戒毒方案,中药配合针灸戒生理毒瘾,而心理毒瘾则需要花小见最亲近的人辅导他戒除,这个重担自然而然落到了川井崎身上。

  ………………

  


                  第三五章 细水长流



  毒瘾最开始是每天发作,经过药物控制后发作间隔越来越长,半月后,基本一周才会发作一次。

  这期间,川井崎为了方便照顾花小见,吃住都在病房里,他还专门搬来一张书桌,方便自己查阅文件而不打扰到花小见的休息。

  书桌放在离床最远的角落,这样纸页翻动的声音就传不到病床那头去,川井崎在工作之余抬起头来还能看到花小见,虽然大多数时间花小见是睡着的,但远远地能看着他,川井崎已经很满足了。

  花小见从小体质就好,受点小伤恢复很快。虽然这次面对的是毒品,但凭着过硬的身体素质也撑过了最难熬的初发期,毒发时间越来越少,就算发作也不像以前那般痛苦。

  不过让川井崎担心的是花小见的精神状态,自从醒来花小见就没说过一句话,平时睡觉也不得安稳,半夜里蹙眉抓被,虚汗涔涔经常湿透被褥。等到他醒来川井崎轻声问询,花小见却只是睁着眼发呆,对川井崎的话置若罔闻,仿佛外界的一切事物、声音都跟他没有关系。

  只有想上厕所的时候,花小见才会重重地发出一声叹息。起初川井崎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见花小见的眼睛瞟向厕所,这才领悟过来,忙跑到床边搀扶。几次下来,川井崎格外留意花小见气息的变化,不管是长吁还是短叹,总是代表了花小见在召唤他。

  让川井崎弄不明白的是,花小见有力气叹气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这天午饭后,川井崎就没了影子,花小见无端烦躁起来,晃动手上输着液体的管子,针头在皮肉下左右摆动,血液回流进输液管,一段白色一段血色。

  花小见直直盯着输液管,突然间,他像是忆起了什么,猛地拔掉针头,双手抱头将脸埋进枕头里,身体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针头拔出没有及时止血,针孔里冒出的血液直接从手背流到枕头上,白单又染上了鲜红。

  川井崎只是出门去载了布罗迪来。医生说花小见现在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他的嗓子可能是因为刺激过度而暂时失音,想要复原只能慢慢疏导,音乐治疗也许能帮上忙。

  哪知道才出去一会儿,花小见这边又出了状况。川井崎既心疼又生气,他绷紧了脸,拿了根棉签走到床前,有些大力的拉过花小见的手腕,也不看花小见只闷头替他止血。

  花小见开始还挣扎了两下,当他侧过半边脸望了望来人,才委屈的咬着唇低眉敛眼任其摆弄。

  川井崎气归气,但看到花小见这样顺从不安的样子又有些怜惜,于是伸手揽过花小见的肩把他搂进怀中:“花君,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不管怎样你也不该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上次我跟你聊天的时候你点头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吗?”

  花小见缩着脖子紧靠在川井崎胸前,入院以来这人对自己的照顾花小见是知道的,也许是小时候独立太早,花小见小孩子心性萌发,对川井崎的依赖越来越深,他喜欢听这人在耳边低语说些有的没的;喜欢吃这人拿来的饭菜虽然不那么美味;更喜欢这人怀中暖暖的温度淡淡的薰香让他很安心。所以,这人不在的时候,他总是烦躁异常,像丢了主心骨。

  花小见发梢触到川井崎的下巴,痒痒的。他伸出一只手环住川井崎的腰有点赖住的意思,川井崎最终只能长叹一声,更紧的拥住他。

  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川井崎轻轻托起花小见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花君现在穿衣服,我找到了我的好朋友,他的琴声舒缓扬长,能让你放松神经,沉淀心情,对你的病情可能有帮助。”

  花小见拧眉挣动了一下,有些不情愿。川井崎假装生气沉脸嗯了一声,花小见这才皱起鼻子穿衣服。

  川井崎扶着花小见慢慢走到廊对面的琴房,那里原本是医院的疗养活动中心,现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架钢琴和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见他们来了,起身迎了上去:“这位就是崎的朋友花君?”

  川井崎点头,将花小见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个小动作看在布罗迪眼中有说不出的暧昧,布罗迪笑着向花小见伸出手:“认识你很高兴,我是布罗迪。”

  花小见迟疑了一下,抬眼看向川井崎。川井崎微微点头,花小见才慢慢伸出手来。

  布罗迪看到花小见这个样子心中便有了数。握过手后,川井崎扶着花小见落座,布罗迪坐回琴边,将琴谱翻了几页,这才在琴键上落下修长的手指。

  指到音扬,舒缓柔和的琴声流泻而出,瞬时就溢满了琴房。

  花小见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的,只要进入陌生的环境,他就如临大敌,一看到红色就会炸毛发作。从病房到琴室仅几步之遥,他就掐白了手指,即使川井崎在身边也不能彻底消除他的焦虑。

  花小见进入琴房后一直紧紧攥着川井崎的手,像一只战战兢兢的小鹿。

  初闻琴声,花小见并没松弛,但听得久了,心境还是产生了变化,紧握着的手也松开了一些,脸色柔和了许多。

  川井崎一直凝视着花小见的脸,接连几天的阴霾天气在今日结束,冬阳穿过轻薄的云层温柔洒下,不暖却亮。

  花小见入院后一直呆在病房,少见了阳光原本健康的麦色肌肤变得有些苍白,此时明阳覆盖在他脸上,薄薄的一层如影如纱,肤质更莹白如玉,惹人怜爱。

  川井崎看得入神,连琴声戛止也没发现。

  花小见感到一抹灼热的视线紧紧地锁着自己,他微微侧头目光一转就望进了川井崎如浩海般幽邃的眼眸,那里有股无形的引力将他深深吸入,不能自拔。

  这时布罗迪调整了琴声,难得崎有了心动的人,他这个朋友能为他做的就是锦上添花。

  Canon,优美浪漫,布罗迪缓缓弹出这段爱的主题。华美的音符承载着爱的缱绻,如柔滑的轻丝,款款流动;又如轻曼的月光,徐徐洒来,任何听者都会被挟裹其间,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俩人,也弥补了那个流淌着柔情蜜意却少了主角的海滨之夜。

  此后,布罗迪成为了医院的常客。有布罗迪这位优秀的的钢琴师驻场,医院的病人都比以前多了,好些公子名媛为了一睹著名钢琴师的风采故意生病来的,有医生笑求:大师,您要是走了,咱医院可就得关门大吉了,您千万别走啊。”

  这时布罗迪总是看着窗边的小情侣笑而不语,活了这么些年,能让他感动到驻场的又有几人呢。

  有了大师的音乐治疗,花小见的气色好了很多,意识也清明起来,他能知道全程守护着他的是川井崎,那个他一直欺负着的小日本。

  回想进院这段时光,花小见颇觉赧然,他不再像混沌时那样黏着川井崎了,虽然有时候习惯性的会依靠着他,但随即想起就会弹开。

  花小见的改变让川井崎心都提了起来,努力了这么久啊,怎么又回到了原点。不行,得想点什么法子。

  这天,川井崎又不在了,布罗迪亲自到病房带花小见去琴室。路上,花小见欲说还休,嘴巴张了几下都没有发出声音,布罗迪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却目不斜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次的音疗效果并不好,因为花小见全程走神,坐立不安面现浮躁神色。布罗迪隐隐憋笑,连连走音。

  最后一曲终了,布罗迪收拾好钢琴抬脚就要走,却被花小见拽住。

  “啊……?”嗓子太久没用,已经发不出完整音节。

  布罗迪停住脚步,疑惑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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