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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有只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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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小孩儿陷入深思,唐翊也不打扰,依旧是捧着小孩儿漂亮的雪雕似的手垂涎不停。

    半晌后,顾念白才抬起眼睛来:“林家这些年,家道中落,是你们搞的鬼?”

    “是,”唐翊承认得毫无负罪感,眼底甚至沾染上那么点笑意,只是却看得人不寒而栗,“准确地说,是林家和褚家。”

    “褚家?”顾念白在思绪里翻找出这个姓氏,“它不是六年前在你和顾家翻脸时,就被你殃及池鱼了吗?”

    唐翊闻言,挑起了眼角,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顾念白呼吸一窒,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六年前,林家是你那一边的,褚家…是顾家这边的……你们不是翻脸——你们是合谋!”

    筹谋对立,暗通款曲,铲除异己……被算计的褚家和林家之间又被两方主首谋划着来了多少场不见硝烟的伐戮?

    顾念白不敢想下去,只觉得暗生寒意:“难得你们只对付了这两家。”

    唐翊笑了:“若是多了,难免会有有心人看出端倪,而褚家是唐家最大的竞争对手,得此足矣;至于林家……”唐翊这一刻的笑容令人寒栗,“你看,顾老头儿这不是就急着让你去接手了吗?”

    顾念白默然……确实,林家无子,这块肥肉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已经出嫁的那些女儿的夫家没有顾家这般的势力;林家再自以为曾与唐家共事,若是林顾两家联姻,看起来确实稳妥。

    实际上……

    “这个局布置了那么多年,只等着那两家跳进来,”唐翊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转变,“只有你这里,是个意外。”

    “呵,是么?”带着点凉意的目光瞥了过来。

    唐翊却是兀自低笑起来。

    “教了二十年的学生惦记上了自己的小乖孙……我去找顾老头儿坦白那天,他气得枪都拔了出来。”

    即使知道没什么大事发生,顾念白还是不自禁地呼吸一滞。

    唐翊依旧垂着眼,笑容却渐渐凉了下来:“他自然下不去手,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他会用林家来压我。”

    “……林家?”

    “林家……是我最厌恶又不得不虚与委蛇的地方,是我再恨也不能亲手铲除的地方。”说话时,男人抬起脸来,清明了没有多长时间的眼眸已然又是隐隐发红,“我只能借助顾家,也只有顾家下手能让我安心。”

    顾念白觉得自己可以猜到接下去的发展了。

    唐翊将视线停驻在顾念白身上,忽然动作,有些粗鲁地将小孩儿掳进怀里:“……顾老头儿不但拿林家的事来压我,还用我欠他二十年的师生恩来威胁我——我们都需要一个借口,大动干戈的借口……我——我给了他那个借口——”

    话音在这里戛然而止,唐翊埋进小孩儿的颈窝里,身侧双拳紧握,压抑而切齿的声音像是在泣血:“——我后悔了这么多年!”

    还好,还好你回来了。

    “三个问题,”忍住想要伸手安抚一下的冲动,顾念白沉着眸色开口,“第一个,为什么不去找我?”

    男人没有抬头,半晌才开口,声音闷闷的。

    “……他当了我的老师二十年,唯一要求我做的一件事,就是不能主动找你。”

    “…第二个问题,那个女人,是谁?”

  

    ☆、错就是错


    “…第二个问题,那个女人,是谁?”

    这话出口,引得唐翊抬了头来看他,顾念白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微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我的母亲。”唐翊却是一语惊人,勾起的唇角宛如撒旦将临,“林家家主的私生女,被货物一般交易给唐家,一生无名无分,饱受欺凌……你见她那次,我是将代表唐家家主夫人的戒指交给她……——那是唐群欠她的!”

    听着男人震怒的声音,顾念白终是将手安抚般地覆在男人的肩上:“……最后一个问题,我回来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即使动怒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的身体遽然一震,他低下眼眸,大型犬即视感再次蒙了上来。

    “点点,我把自己弄脏了。”

    “嗯,所以?”

    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顾念白的平淡反应。

    “我很想借口说是我为了麻痹林家,对他们送来的…来者不拒,让他们以为我是他们的依仗……”

    “嗯。”

    更加平淡的回应。

    “但错就是错。”

    “……”

    这次连应答都没了。

    ……其实顾念白看他那么憋屈的模样本来想原谅他来着,不过似乎被说服了——错就是错,凭什么轻易放过?

    唐翊却像是没有察觉到顾念白的情绪变化,微凉的吻轻轻地落在小孩儿的嘴角。他看着小孩儿的眼睛微微笑着,话锋一转,披着的犬皮也褪下来,露出狼的利爪和獠牙:“JSJ那边唐家的‘产业’与当地一些势力发生了冲突,我会亲自动身过去,你要在唐家乖乖等着。”

    顾念白眸光一寒:“你要去招惹JSJ那边的势力——唐翊,你疯了吗?”

    唐翊笑着地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毛:“知道还有你担心我,这一去我至少不会后悔了。”

    “唐翊——!”顾念白的脸颊泛起了红晕,却是怒意上涌,“你若是敢——”

    “乖乖听着,小孩儿。”嘴角笑意收敛几分,唐翊线条冷厉的面庞上掠过肃容,然后便重新换做笑颜,“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只能待在唐宅,顾家的一只蚊子也别想飞进来。等到我回来那一天,我说过——我要顾家从上到下都承认,我要明媒正娶。那时,你想不原谅也不行。”

    这男人依旧是那副霸道流氓的架势,但顾念白还是觉得凉意从心底渗上来:“不,唐翊,我原谅——”

    “别把它轻易说出口。”唐翊抬手抵住小孩儿接下来的话音,“若是……”

    对上小孩儿眼睛里不加掩饰的恐慌和情不自禁的挣扎,唐翊将剩下的话音吞了回去。

    “……点点,等我回来。”拿捏好力度的手刀落在小孩儿的脖颈上。

    顾念白的眼眸里盛着满满的恐慌,却还是阖眼昏了过去,薄薄的眼皮垂下去的那一刹那,唐翊的右手指尖轻轻地抽搐了一下。

    若是杰森在场,大概还是会被眼前出现在这个男人脸上的神情惊吓到。

    那些年陪伴在他身边的所有人,只在这位唐家之主的身上见过最残酷血腥的狠戾,见过最谋心算计的狡诈,见过最虚与委蛇的有礼,见过最穿心刺骨的怒意,却从来没见过这一刻的唐翊。

    唐翊闭了闭眼睛,嘴角略微扬起……若是,接下来的那九死一生的旅途我没回来,那便是我不配得到你和你的原谅。

    若我没回来,那我这一生,在黑暗与肮脏的泥沼里摸爬滚打,分了些敬意给顾襄平,容了些关怀给母亲,剩下的,我的世界里所有有关光明的,所有勉强称之为善意的,一点不剩,全给了你。

    想起不知情的母亲在疗养院的病房里总是拉着自己陪观的电视剧,唐翊似乎有些懂了。

    You are my sunshine。

    You are the god for me。

    You are all meanings to my living。

    (你是我的阳光。)

    (你是我的神祇qí。)

    (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走进来,站住了。

    “他订婚前一天,我若还没回来,”唐翊垂着眼睛望着伏在他腿上的小孩儿,眼底漾着一层暖意和不舍,“便送他回顾家去。”

    “唐爷……”站着的人惯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亦满是复杂与沉重。

    “记着你发过的誓,唐风。”唐翊抬起眼睛看向那男人,“若是我没回来,唐家的一切,半点都不准沾染念白;即使是唐家湮灭,他也不能受到牵连。”

    “……是。”

    唐翊垂眸看着小孩儿,耳边回旋着六年前暴怒的老人的呵斥。

    ……“唐翊——他跟你不一样——他本来可以结婚生子幸福平淡坐享天伦的!你让他跟你在一起?!——你是在害他!”……

    ……“我要定他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唐翊!你这一辈子不得安乐——你若要下地狱——难道你忍心拖着他一起?!”……

    ……“是,我会拉他一起,这就是我的爱,他必须接受。”……

    唐翊低笑着俯在小孩儿的身上,额头贴着小孩儿的脸蛋,亲吻着他的碎发。

    “点点,我不曾想过我会爱你爱到这里。”

    若能拿我在十八重地狱受尽磨难,换你余世静好平安欢喜,虽妒旁人伴你左右,竟也甘之如饴。

 


    ☆、You are my sunshine。


    唐翊走那一日,距离订婚也已不足月数。

    前半个月,顾念白还能拿本书坐在花苑的亭子下看一时,或是拎着花壶给园子里的花草随意撒些水,瞧眼顾家又派来抢人的保镖们与唐宅的护卫比划几招;到了后面,却是只会整日整日地对着南边的天空发呆。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死刑犯,数着时间倒计时自己的灾难。

    等到最后一天,有个似乎熟悉的人用似乎熟悉的声音告诉自己该回顾家了时,顾念白听见了枪决那一声猝然。

    东南亚JSJ,血一样的黄昏,男人的身后满是罂粟花在妖冶摇摆。

    再也挡不开的那颗子弹,像是劈开了记忆的世界,一路挟光影而来。

    男人的眼前,倏然转了时间地点——那一日阳光尚浅,从思予大哥手里接过来时,那婴孩睡得轻而香甜,他的指尖情不自禁的抵上粉嫩的脸蛋,小孩儿睁开了眼,黑色的眼眸,冲他笑得灿烂。

    许多年后,那双眼眸的主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淡漠矜贵,形如神祗,湛黑的瞳仁里,有个只装了自己一人的世界……

    子弹穿过了胸膛,男人慢慢倒了下去,嘴角还带着点笑意。

    血色的天空倒映进他的眼底,留下最后的温度和亮泽,那张刻进心底的面庞仿佛近在眼前。

    “……顾念白……”

    男人的眼帘垂了下去。

    You are my sunshine。

    很久很久以后,顾念白告诉小点点,爸爸的一辈子里最灰暗的,就是订婚前那天,坐着车从唐宅到顾家的路上,天好暗,像是要塌下来。

    那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体会不到当年以为被背叛的时候的痛和绝望,他只是觉得恍惚自己的魂儿都飞到天外去了,飘飘摇摇无定所,好像是死了,但又好像能听见心脏在胸口木钝地跳动,能听到血管里血液的挣扎,能听见那个人的呼唤。

    他想,不疼,不怒,不哀,不伤,真好。

    他想,佛说世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五阴炽盛。

    他想,若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呢?苦么?

    他想,大概是不苦的。

    他想,若是无感了,生死何苦呢?

    他想,对于一人来说,再大的苦难前面都能加一个更字,除了……死之外。

    他想,唐翊……再也不知何为苦了。

    他就这般混沌着思维,看着车窗外的天慢慢塌了下来,眼前黑幕连成了一片。

    顾念白被人从车上抬到顾家楼上的卧室里,顾家的四位主人都已经快认不出那憔悴得脱了形的人影。

    唐家跟来的人全都是一水的黑衣黑裤黑墨镜,为首的男人脸上带着已经掩饰不住的悲色,让本来想要过来质问的顾念成生生压了回去。

    顾家的私人医生接了命令还在手忙脚乱地往顾家奔命,床上的顾念白却已经开始高烧不退,迷乱胡言。

    等到老中医上了诊,唉声叹气数着:营养不良,思虑过度,气火积郁,心神惘陷,五脏皆伤,六腑不安,三魂难定,七魄颠乱……

    听到后面顾襄平一把年纪也动了怒,三魂七魄怪力乱神也就罢了,听着老中医的口气,却是只需等着给人准备后事了。

    顾家上下急得炸了锅,十小时之内能赶过来的医师全部带到了顾家,城里的中医诊所几乎被抽成了真空带。

    中药煎了无数服,却是连喉口都不过便给还了出来。

    直到不知哪几位老中医聚在一起合计了一番,将几人的师父从郊区山野地的草房里的梦中拉了出来。

    白胡子垂到了胸前的老人家拗不过曾经的门生一一渴求,紧赶慢赶地到了顾家,只伸手搭了搭脉,也不多言:“心高气短,大悲将哀。若是看开了便过了;若是看不开……”

    老人家缓缓起身,往外走:“若是看不开,两三日也无不同于七八十年,你们就让他随着去罢。”

    其他人都还窒息般地站在那里,将顾念白从小看大的老管家却是扑通一声瘫坐在了床边上,老泪纵横。

    几个心素来软的下人阿姨亦是低低啜泣出声。

    顾襄平用拐杖狠狠地敲了地板:“哭什么?!念白还没出事呢,都闭嘴!”

    话还没说完,老人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顾思予丢了神似的望着床上的小儿子,顾念恩压抑着情绪转向了窗外,顾念成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轰然砸在了墙面上。

    屋里最安静的却成了躺在床上的那个,只是在“糖糖”“唐翊”里反复呢喃。

    在所有人都红着眼睛做好红事变白事的心理准备时,躺在床上的顾念白睁开了双眼。

    彼时顾老爷子“订婚取消”四个字还没吩咐完,便被床上气息奄奄的顾念白拉住了衣角。

    “……不,不要……”

    说完三个字之后,身体便无以为继,顾念白执念着望着老人。

    对上幺孙焦点不清却执着的眼眸,顾襄平连声答应着,不出几秒,安静了没一会儿的顾家又陷入一片混乱。

    至于第二日的订婚,顾念白的记忆里没有留下什么印象,他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地被人扶着抬着背着,快要散了焦点的眼眸始终望着南方——如果那时他还有准确的“南”的概念——强撑着一口气的感觉很难过,像是被执行了放血死刑的囚犯,听着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慢慢流干。

    但偏偏就是有那么一口气在——他在等,自己就要订婚了,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他的男人,怎么还看得下去,怎么还不冲出来,将他掳走离开?

    ……唐翊……唐翊……

    他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喊着那个名字,那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好多人将他扶上了台,细柔而忧心的女声在耳边作响,手指被人抬了起来,冰凉的金属就要套上来。

    终于……不能再自欺了啊……

    “唐翊,你这个骗子……”

    压抑了一个月的泪水没有任何预兆地喷涌而出,像是决堤的洪流。

    台下本就不安的宾客们震惊地望着台上,漂亮精致的男孩,一身白色的西装,安静却骤然的泪水,踉跄着向南的步子。

    台下的顾念恩顾念成就要冲上去,却在这时,宴厅另一边的升降机金属门打开,捂着胸口处渗血的绷带的男子一路冲撞了过来。

    而台上的男孩儿垂眸于地,视线早就没了焦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掌捂住了嘴。

    “咳——”

    刺目的血色染红了白色的西装,男孩无意识地合上了双眼,纤瘦的身形向台下栽了下来。

    “顾念白——!”

    一道黑色一道白色,一个向前一个向下,接住,倒地。

    皆是伤疾在身沉疴难起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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