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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幻夜同人)谁辨他乡与故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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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八重雪这一次很规矩地向李琅琊行礼道。
  “雪将军。”李琅琊还礼道,很想立刻就问问端华的状况,却突然发现唐突,于是一时顿住了,不知说什么好。安碧城自然看出来了,可这一回这个一向精明圆滑的家伙居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打个圆场,于是三人中间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雪大人……是否有急事要办?那就……请便?”李琅琊刚把这话说完,就恨不得自扇两个耳光。安碧城看看他,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来李琅琊和八重雪第一次见过还是在几年前那万安公主的赏香宴上。当时八重雪对自己容貌毫不掩饰的自傲曾让李琅琊目瞪口呆。从那之后,安碧城是知道的,李琅琊对这年轻的上将军就一直有种近乎扭曲的生涩感。
  可八重雪并没说什么。那张脸还是冷冰冰,美艳而疏离,开不得玩笑的模样。“世子,在下确实是有急事要办……可今日恰巧遇见世子殿下,有两句话要说。”
  安碧城一甩折扇,冲李琅琊眨了眨碧绿的眼睛。“二位说吧,在下要去那边看看,告辞。”说罢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人潮中间。
  “他倒是知趣得很。”八重雪轻轻说了一句,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末了他把脸转向李琅琊:“世子,……皇甫端华……四日前殿前长跪请命,官拜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将军左副将,这两日就要随军讨逆去了。”
  “……什么?”李琅琊一时居然没能听清。心中似有什么物件那么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不狠,却痛得厉害。“雪大人?”
  “皇甫端华四日前殿前长跪请命,官拜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将军左副将,这两日就要随军讨逆去了。”八重雪重复了一回,看到李琅琊慢慢苍白起来的脸色,也有些于心不忍,也居然有些后悔,“世子,他本不许告知你的,但我颇觉不妥,你与他关系甚好,既然今日得见,我还是冒昧知会一声。……告辞。”
  “保重。”李琅琊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仿佛是送别即将远行之人。事实上他整个心神都是一片空白。长跪情命。随军讨逆。不许告知。李琅琊没有发觉自己步伐踉跄了一下。勉强靠到街边墙角,李琅琊脸色已经白得微微透明。其实他心中明了,“随军讨逆”远比不上“不许告知”给自己带来的冲击那么大。端华,你为何不告诉我?即便你我为君子之谊,只有相惜之情,却也应坦诚相待,而今你作此打算却要竭力瞒我,叫我情何以堪?
  李琅琊借着那墙立了一会儿,周围的声音完全不能影响到他。多少年前,那个叼着竹笛向他笑的孩子,面对火焰狮子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在那篇繁盛芦花荡中温柔的看着自己的青年武官,居然都被另一个影子重叠了:是那日在酒坊,端华重重地一磕杯子:你和颜小姐的事,早办早了!
  李琅琊心神猛然一窒。因为颜月筝?……可是不会,端华素来不是如此小心眼的男子。况且国家危难,好男儿怎可不横刀立马,请战为国?可他又为何……不说见面言明,连托人告知一声都如此吝啬?莫非……太多的真假是非,猜测臆断一齐涌上来,李琅琊感到头痛得厉害,竟是无法再想。
  ……罢了。良久之后,李琅琊扶了额,低低叹息一声。细密的雪花自空中而下,行人纷纷开始避雪,只有李琅琊浑然不察。端华,你我相交多年,其间已是情意,而非情谊。琅琊自然信你必有道理。只是,你最后会向我作何解?抑或……你是否会向我作解?半晌他才抬了头,只觉一点冰冷的雪花落于鼻尖。

  第 12 章

  (十二)
  夜已深了,端华策马缓缓行于长安城郊外的宽阔官道上。田野黑沉沉的,一望没有尽头。白天里头下尽了小雪,现在天寒星稠,月华如水。地面覆上了一曾薄霜,剪剪锐寒向周身袭来,端华勒住马,手指摸了摸衣袖,半湿了。白天里和颜钧去了长安城外的军营,颜钧留下安排,自己回长安准备行装。
  端华在马上直起了身子。离城门还有一段路,他抬了头去望那月,柔和的,笼着烟云般漂浮在天幕上,那光芒甚是轻柔,温润得几乎叫人失了心神。端华心头骤然一跳,是了。琅琊,也是这般温柔如月的气质,清灵若水。——端华狠狠切了自己的心绪,“驾!”
  “什么人!”尚未跑上两步,他就勒了马,右手急捷地搭上腰间凌虹。
  前面的树丛旁边静静立着一人。端华眼波轻敛,待看清了那人时,差点落下马来。
  “琅……琅琊?……”
  李琅琊静然地移步向这边走来。郊野静谧,月色似水,星河如练。他全身披着星辉月华,那柔顺的长发为夜风卷起,扩散在夜色之中,如此安宁,如此郁结。端华喉头动了动,口却像被封了般发不出声。
  “……端华?”李琅琊走上前,一只手伸出,握住了缰绳。端华呆呆地盯着那只细长而白皙的手,每一个指节上都流动着月光。
  “……你,可是要走了?”
  “你在说什么……?!”端华终是反应过来,“怎的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你不要命了?!”
  李琅琊轻叹一声,撇开头去。“端华,”他语气平静得很,“我自午时一直等你到现在,你总该给我说些什么?”
  午时?端华咬住了嘴唇,再看李琅琊,那原本没有什么血色的容颜上,此刻更是白得几乎通透,几缕青丝也湿润地贴于额角。皮毛的外衣为夜间重露所湿,全部倒伏下去,衣袍下摆显了灰褐色,那是雪水与泥水浸润后的模样。此刻,李琅琊全身都在微微发颤,但那只手,那只握着缰绳的手,以及他的语气,却都不寻常地稳定。
  “你——!你是不是疯了!在这里等到现在!”端华咬着牙恨恨道,“我要是今夜不回城呢?!”
  李琅琊似乎没有料到他有此一问,身形微微一窒,握着缰绳的手也稍稍松开了。端华眼明手快,一把把它抢过来。“你都听到些什么了?!”他厉声喝问。
  似乎并未料到会遭到这种语气的对待,李琅琊有那么一点慌张之态。“我——”
  “是哪个混蛋在你面前搬弄是非了?!”
  红发的武官仍旧跨在马上,一头红发在寒风里狂乱地飞扬着,伴着那阴郁恼怒的脸,竟然有几分骇人。李琅琊突然感觉所有的力气和耐心都流失了,流失到连开口应一句话都困难非常。“我……”
  “罢了。”端华突然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好罢,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继续呆在这里赏月,随你的便。”说罢他一抖缰绳,“驾!”
  “端华!”
  手上猛然颤了颤。“你还想说什么?还是要我带你回去?”端华回过头来,冷冷道。唇角微颤,不过,琅琊怕是看不到。看不到便好。
  可李琅琊却没了声息。
  一种不耐,加上凄凉和忧愁乃至于痛遍骨髓的感受倏然占据了端华的心头。“对!我就是要出征了!叛乱已经到了皇城门口,我等不出征,谁去御敌?!——您没有头脑吗?!这还需要我向您解释吗,世子?!难道我等武将,只是摆设,只是养来给你等世家子弟充当同伴和——”他戛然而止。
  李琅琊难以置信地向后退了半步。端华看见他的脸变白了,尽管,那很可能是错觉——李琅琊的脸在这大半夜寒风的肆虐下早已白得不能再白。
  “你……”李琅琊没能说出口,他既说不出,端华也没给他能说出的时机。只是这一瞬,李琅琊看见对面那双深黑眸子内寒芒一闪,铿啷一声锐器出鞘的脆响,带动周遭一片冷风,电光石火间,那把尖锐的凌虹划开一道雪芒,直直贴着李琅琊的颊边飞向他身后的树丛。端华眼里带着极少见的杀意直取那树丛之后。
  “八重雪!你出来!”

  第 13 章

  (十三)
  李琅琊悚然转头,树丛后一袭红影长身而起,带着一阵疾风,落在二人面前。
  “雪大人?!”
  “八重雪!”
  八重雪两根手指堪堪夹着那凌虹剑尖,那剑离他颈侧只有寸余。饶是八重雪这般冰冷而蔑视一切的性格,此刻也不禁有几分恼火。月光洒在他冰冷而艳绝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失真。八重雪嘴角略略一挑。
  “皇甫端华!一出手就是杀招,太狠了罢?”
  言罢他挥手一掷,那剑被反推回去,端华以一个教人难以分辨的动作扬手接住了送回剑鞘。一声清吟后,周遭安静下来,三人随即陷入难堪的沉默之中,周围一分分冷下去,空气中慢慢结起一层坚冰。旷野上寒风四起,吹乱了这一泓月色。三人的长发伸展着,发出轻微的响声。
  “哼,金吾卫上将军夜里不值夜,反倒跑到这里来偷听,这行径实在是教人不齿啊!”良久,端华的声音响起来,放肆地,在旷野上传了很远。
  “本将军今日休息!”八重雪毫不留情地顶回去,“再说了,这长安城郊,难道是你皇甫家的地产不成?”
  “你!……”端华抢上一步,“我告诉你,雪大人!我今日已不归属你管辖,你少拿些言语来挤兑我!”
  八重雪露出一副蔑视之极的神情。“不归本将军管辖是真,可难道就不许起争执了?——再说了,”他转向李琅琊,“殿下,您说句公道话,倒底是谁先挤兑谁的?”
  “八重雪!那是你小人行为在先,我才……”此刻端华已认定是八重雪露了消息,心中怒火中烧。
  李琅琊摇摇头,那双秀致的眉尾向下垂着,眼中一派凄然,他伸手扯了扯端华的衣袖。“端华,你莫要……”
  端华仿佛被灼伤般一把甩开他。李琅琊向后踉跄一步,被八重雪从后托住。端华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不忍,但只是将手向前伸了一伸,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皇甫端华!你是不是疯了!”八重雪冷然道,“没错,是我告知了世子——你难道就不觉瞒他有些太过分?”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红发的青年吼道,“顶着你的女人脸回圣上那里做你的‘红人’罢!恕不奉陪!还有您,……九世子殿下,”他的语气稍稍收敛了,尾音却带着旁人难以觉察的颤抖,但很快就为夜风所吹散了,“好好呆在长安城,和颜家小姐成亲,……哼,愿长安落得安平,您与颜小姐琴瑟和谐!也算是……告辞,我早已不想再伴您左右。”说罢,端华翻身上马,“驾!”他抖动缰绳,疾弛而去,只是甫一转头,两行泪就从那英气的眼眸间滚落而下,却来不及划过面颊,便被长风在夜里吹成了线。他想要抬手去按住眼睛,却发觉了右手掌在滴血。方才接剑时已失了手,手掌被凌虹那锐而薄的侧刃划破,却一直未曾注意。
  琅琊,你我纠缠本就了无结果,而今,大约也到了结束时分。只愿我还是几载之前的那个冲动的皇甫端华,心中无大义也无大计,做事不计后果,那我必会拼死留在你身边,但经历这几载,人心已易。此去险恶,若我一去不回,不伤你,你又何以会心甘情愿与那颜小姐成亲?我不惧你恨我,你应当恨我,这才是我本意,只怕——你恨不起,你素来善良,若此次伤你至此,你却不愿恨我而是独自忍耐,才更叫我痛断肝肠。
  八重雪半扶半抱着李琅琊,看那马匹一路绝尘而去,醴丽的双眸中浮起真切的痛意。终究是留不住。虽则八重雪也未曾想过,为何自己想要留下他。
  还是小孩子心性……八重雪不无凄凉地想道。朔风徂起,搅得身上一阵寒意,长安城的繁华景象难及此荒郊野外,教人徒生悲戚。八重雪转了头。“世子……我们回去……哎!世子殿下!九世子!您怎么了?!……您醒醒啊!……”

  第 14 章

  (十四)
  八重雪这一回是真有些着慌。要知道,这九世子毕竟是皇族,要是出了事,断不是他一个出身南方民族的金吾卫将军担待得起的。李琅琊在雪地寒风中独立半夜,全身湿冷,加之方才被端华用言语那么一激,一时支持不住。“喂!九世子!您醒醒啊!”八重雪也顾不得,扯开那衣领把手掌贴到李琅琊颈畔,内力注入,片刻后,李琅琊悠悠转醒。
  “我现在送您回去。”八重雪不敢怠慢,加之心中也有几分怜惜,竟是半抱了李琅琊就要走。
  “不……不敢有劳雪将军……”李琅琊略略挣扎起来,八重雪见他难堪得紧了,便也不坚持,放他下来。
  李琅琊站定,喘了两口气,便举头去望那一轮寒月,眼光带点迷惘。“他走了?”
  八重雪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间长刀,十分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走了。”此刻他面色重新边的绝丽而冷冽,傲视一切。一手扶了李琅琊,八重雪也抬头去望那月,道:“他倒是走的决然。”
  李琅琊闻言,居然微微一笑。“走了便罢……”他并不询问八重雪今日为何也在此处,也许是他心中早已明了。这位世子平日里看来反应不快,其实心地是冰雪聪明,只是被他那不愠不火的性子掩了。八重雪锐利地扫他一眼,接着不动声色地把李琅琊那两只纽绞在一起的手分开。握住李琅琊冰冷的一只手腕,八重雪清楚的看见,李琅琊的左手腕被他的右手生生纽出一道淤痕。
  “世子,您这又是何苦来?”八重雪漠然而有礼地道,可心中不无凄凉地暗道:我这又是何苦?
  李琅琊轻叹一口气,摇摇头。八重雪望向他。“世子,在下要回城了——走罢?”
  “雪将军,暂借一步,我——问您一句话可否?”
  八重雪未料有此一出,微微一愣。“世子,但问无妨。”
  “雪大人还记得有一年在我皇姐家的赏香宴么?——就是出了怪事的那一年。”
  “自然记得。”八重雪毫不犹豫道。
  李琅琊向后仰,略倚着那树丛。八重雪有几分不忍,复又伸手扶着他。李琅琊也不推却,只是仰起头,望着那月悠悠道:“记得那年赏香宴,我对香之国师说,那‘千秋岁’实在太过悲伤,反遭她抢白数句,还是安公子为我解了围。”他寂落地一笑。八重雪发觉,那月色洒在他面容上,显得格外轻灵而缥缈,李琅琊的面容宛若千年寒玉,温润而苍凉。“顾真人?她说些什么,恕我那时不在场。”
  “她对我说:‘所谓悲哀,所谓难过,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领会其中甘苦。殿下理所当然一生顺遂,又怎能理解世事的冷暖坎坷?!’”李琅琊曲起一指,划过自己面颊,恍惚间了然一笑,“那时我虽被她抢白,却道顾真人言语直率,切中要领,对她甚是佩服。而到如今——便要不赞同她这话了。我方才明白……您,或是我,再或是任何人,皆无可能‘一生顺遂’……人人自有人人苦,冷暖自知,非他人可妄评。”
  八重雪僵立一旁,无言以对。李琅琊字字恳切,一针见血。
  无人可能一生顺遂。无人,亦无事。抑或这长安城,建都数载,极尽繁华,歌舞升平,异域流光,只见了她绝丽姿容,巧笑倩兮,顾盼生辉,集四海盼仰于一身,却又有何人曾经能想到,她也有终老之时,也有坎坷之日?而今这磨难兴许即将到来,而又有谁人能真正明白此理?
  “罢了……”八重雪幽幽叹道,“我们回城。”
  李琅琊点点头。“只是……”他为难道,“我这样,怕是走不回去……如此有劳雪将军了。”
  八重雪一眼扫去,见李琅琊腮上居然已是烧得通红,心中顿时一惊。“既如此,世子,我们快回城速速找大夫来看,不可造次。”言毕,倚了那一身轻功,几乎是半抱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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