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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革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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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我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急忙爬起身子,拿起了桌上的分机。—压下内线后马上听到母亲迫不及待的嚷着。

“敦彦啊……你起来了吗?

“啊……对……对不起,有事吗?

“你的电话叫…叫什么飞鹰来着……要接吗?”

“嗯!”答毕后马上切换外线。心里再度噗通噗通的乱跳着。

“……喂喂……是渡吗?”

耳畔出现一种十分抱歉且小心翼翼的声音。

“……抱歉,我是飞鹰稔……嗯……”

“啊……对不起……”

我非常不好意思的立即道歉。

“那个……渡怎样了呢?”

起先他似乎想要有所隐满,但心里—急反而支支晤晤的,让人—眼看出他根本是欲盖弥彰,最后他只好全盘托出……

“托你的福…渡现在在房里睡得不省人事了……今天真是太受你的照顾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都是我自己太自私,所以……刚开始就应该叫你来的可是……”

“我们等到妈妈来之后才回去的,因为当时我太紧张了,否则早该跟你说声谢谢……”

他用—十分认真的语调说着。

“听医生说得花上三礼拜左右的时间治疗吧!但是要恢复到和以前一样可能得再花三个礼拜吧!总之,因人而异就是了……而月由于天气慢慢变冷的关系,所以可能得花更长时间做复健!”

“真的啊。”我随声附和着。

“我……不太清楚会变成怎么样,但是听说……他是伤到阿基里斯腱…所以这对小渡的田径生涯或多或少都会造成影响吧?能完全康复吗?”

或许这番敏感的话让飞鹰感到不安吧!听筒的另—端顿时之间静了下来,而我心中的不安成份急速剧增。

“那个也会因人而异吧!小渡还好并不是将目标投注在团体竞寒或矢志要在奥林匹克田径场上拔得头筹的狂热份子……虽然这么说来有点自我安慰,但……”

“应该不会严重到不能跑了吧?”

“如果他只是纯粹为兴趣而跑的话……小渡是不会太在意秒数的……他通常是因为有兴趣,所以才热心参与的……当然他也曾经执着于争夺冠军……”

飞鹰说完后轻轻的笑了。是一种凄然惨淡的笑声……

听了飞鹰这番话后,我才明白渡失去了往后生活中的精神支持了。我的心因此再度蒙上一层阴霾。自己对于当初那番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羞愧得无地自容。

“曾我学长……”

飞鹰—定是注意到我沉默不语的情绪反应,所以才会叫唤我的。

“那要怎么办呢?”

“不……我对渡说了非常过份的话……”

“过份的话?”

他不可思议的问着。

“嗯!该怎么说才好呢…就在我送他去就医前,因为他无法走路,所以我想抱他去,可是他却跟我闹情绪不肯我碰他……因此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威胁他要是阿基里斯腱断—了就会变成瘸子……”

“啊……难怪他……”

飞鹰恍然大司般的叫了出来。

“怪不得小渡会对着你大嚷‘活该’……害得我觉得不向你赔不是实在太不应该了……原来他只是要报复你罢了。”

此刻轮到我扬起了如同飞鹰方才的无奈笑声……

真的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沉默以对……

“你就别在介意了。小渡会受伤都是因为自己暖身操做得不够。

本来就是自作自受…所以你根本不需要道歉或内疚……小渡就是因为凡是都太依赖你了,所以对你如此予取予求……“——不,错了。我心中不断的反驳着。

其实他眼中只容得下飞鹰而已,我在他心中的份量轻如鸿毛……

充其量只是吵架的对象罢了。

“总之这个寒假,他只能安份的在家当个乖宝宝了,一定够他受的……也苦了我们这些每天得跟他打照面的人,如果你有空的话,欢迎随时到我们家来走动走动,说不定会有新发现喔!”

看在飞鹰使出浑身解数跟我解释的份上,我强颜欢笑的挤出‘谢谢’,然后就挂上了电话,手里紧紧的握着分机,又倒头仰躺回床上。

飞鹰说痊愈需要三个礼拜的时间,可以想像这么久的时间对渡而言,是多么痛苦的折磨啊!

正当我想着想着,精神又开始恍伤之际,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电话是菜摘打来的。

“你还没睡着吧?”她问着。

“嗯!正在跟周公周旋着呢!”

“搞甚么嘛!我还以为你会因飞鹰渡的受伤而难过的吃不下睡不得,所以才急着打电话安慰你……没想到……唉呀……”

菜摘虽然口气略带嘲讽的意味、但还是感觉得出她的关怀的确是发自内心。

“反正我多难过也没有用……”

我的口气一反常态的平淡无奇。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一定会开始头痛,所以我抢先改变了话题。

“你听飞鹰说的吗?”

“没错!刚刚才挂了他的电话,放学后他本来陪我一起在图书馆值班,可是突然田径队队长跑来告诉他哥哥受伤的事,我也很扔心……他告诉我说才跟你通过电话—

—”

“嗯…刚才挂断的…”

菜摘似乎不甚满意我的答话,所以沉默了片刻。因为是讲电话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所以一旦缄默起来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小摘。”

我不自觉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而且仿佛听到她的叹息声。

“要—个月才能痊愈吧……听起来满严重的耶!”

“一个月?不是才三星期?”

“—个月跑不掉…”

莱摘的语气好像是要报复我刚才的话似的。

“敦哥哥……你真是无情啊!”

“为什么?”平白无故被责难,我马上反问原因。

“你竟然还能睡得着?其实也不能怪你啦对不对,连续熬了四天的夜,换作是谁都会想睡,对吧?”

“可是就算我在这儿干着急,渡的脚也不会奇迹似的康复吧!”

“……亏你还说得出这种风凉话来?”

她忿忿不平的嚷着。

“小敦哥哥啊!受伤的人可是飞鹰渡喔!”

“……那就表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已经阵亡……”

“耶?”

发出一声惊呼之后,菜摘已然心灰意冷,而我也默默无语。

两入约莫僵持了一分钟之后,她终于按捺不住先打破沉默。

“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革命毫无进展,而革命军只有高举白旗罢了……我彻头彻尾无法改变渡……就是这么回事啊……”

话还没说完,菜摘已呈现歇斯底里的状态。

“用电话是扯不清的……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胡扯些什么。你现在就给我出来,待会儿在车站前的全家福见……啊!对了!我会在二楼的那家玉石店等你。”

“喂?等等……现在几点了呀?”“快八点呀……你刚睡醒还没吃晚餐吧?我请客,咱们五分钟后见……”

她交代完毕后就喀地一声挂掉电话。

……什么五分钟后见嘛?简直太离谱了!我边盘算着边懒洋洋的坐起身。

从这儿到车站就算骑脚车飞奔,也不只花五分钟。而且此刻半睡半醒的我不但头昏脑涨,甚至根本懒得动。因此要在此刻出门简直是一种折磨。

“……虽然很痛苦,—但是碰上了也没办法……”

我边叹息边喃喃自语无奈的披上夹克。万一在那儿让菜摘等太久的话,说不定会被一些闲晃的小混混给欺负。况且她那张如出水芙蓉般标致的脸,—定更加危险吧!

一想到此,我飞快的抓了锁匙跟钱包就奔下楼。当正在玄关穿鞋时,正巧被由厨房探出头来的母亲叫住。

“敦彦,你要上那儿去?不是才刚睡醒?先过来吃饭吧!”

“不吃了……我会在外面吃完再回来……”

说毕,母亲照例很愤怒的拉高嗓门嚷着。

“不在家里吃饭也不事先说……你的饭都准备好了耶……”

“刚刚才在电话中约好的啦……谁教你不骗她我不在……”

当然要是知道是菜摘打来的,也不太可能骗她我不在家。但是我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抱怨起母亲来了。

“啊……真是不好意思,误会你了啊……”母亲用一种毫无诚意的口气回答着。

而当我准备跨出玄关时,母亲又耳提面命的嚷着。

“记得要送菜摘回去喔!”

我仰着天回过头去。

“什么表情嘛?听到没有?”我正在思考究竟我听进去了没有,母亲又用—种笃定且认真的表情再度叮咛我。

“小摘可是我们最亲近、最可爱的小姑娘喔……我们绝对要好好照顾她的。”

——可爱的不只有莱摘—个人而已,我心中曾经还有另—个人。

我刻意用过去式呢喃着,然后粗鲁地甩上门。离菜摘所命令的五分钟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

“真是太邋遢了。”

我骑着单车飞奔至全家福时,菜摘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后开始恶意批评。

“喂!小姐!你这么说不会太过份了吧?我可是卯足了劲才赶到的耶!”

“亏你还花了十五分呢!我还以为你会换件象样的衣服或改改赖床的恶习……”

菜摘总是尖酸刻薄。

我搔着头想我什么久时候有赖床的习惯了?

“坐一下吧!想吃什么呢?”她似乎对我漠不关心般,瞄了—眼菜单后递给我。

我完全配合菜摘的步调跟节奏接过菜单后坐下来。

等到菜点好了,菜摘又继续谈方才在电话中未聊完的话题。

“革命军高举白旗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代表……放弃——死心了嘛!!”

“为什么?”她像是责问我般狠狠的瞪着我。

“这件事根本就不应该开始!!我跟渡都是男人,同性相交本来就违反常理,这真的是天大的错误!彻头彻尾的错误!!”

我—字—句的说着,仿佛也在清楚的告诫自己。

“你岂能如此轻易的就投降呢?”

菜摘穷迫猛打,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说着。

“我……放……弃了!”

“他现在不能成为你的人,可是总有—天会有人攻陷他的心的……难道你想眼睁睁的让他对别人投怀送抱吗?”

啊!我心深处泣血般的刺痛着。

“那我只有佩服此人的本领了!如果真有人能攻下他的心房,我倒想亲自拜见尊容呢!!”

菜摘一脸难过的轻咬下唇。

“对你只好说抱歉了……我再也无能为力了……无法阻止渡这个超级大灯泡……

你跟飞鹰只好自求多福了!加油吧!!”

“你是认真的?”

“绝非戏言!”

我即刻回答。

“为什么你要……”

我打断了菜摘的话。

“无奈啊……渡根本不需要我伸出援手!对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所以请你转告他,我已经有自知之明了……”

说到这时,侍者刚好端来了我点的定食,托盘上盛着刚烧烤好的微焦香鱼,鲜美的味道再度提了我原本遗忘的食欲。

突然间,我的心揪成了一团。无可奈何的焦味像极了无可挽回的凋零情感…这些错综复杂的情绪瞬间一并涌上心头!

我闷声不响地拿起筷子,以一种好像要将郁结在胸中的矛盾一扫而空的姿势将饭大口大口扒入口中。

菜摘看在眼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呆呆的望着我。放在她面前的可可早就冷了,表面上还浮着一层薄薄的膜。

“……你也不打算去探望他吗?”

对她小心翼翼吐出的话,我不予回覆。

“——小摘?”

菜摘悄然的站起来往下望着我,突然吐出一句‘回家吧!’之后伸手抓起帐单。

接着她头也不回的就迈步向前走去。

我点的定食还没吃完呢!

“喂!你干什么?我还没……”

我匆忙的望了一眼托盘上的定食及正下楼去的菜摘的身影……

无奈的吐了口气,然后抓起外套。

离开之前匆匆的桌上的可可一口饮尽之后,拔腿去追下了楼的菜摘。

我究竟在干什么呢?

自己突然忍不住要这么问自己。

我在做什么呢?我——难道这么不像病吗?为什么要如此慌张焦急呢?

‘喜欢’这种感觉不应该是温柔暖和的吗?应该是更喜悦,心胸更宽阔的不是吗?

为什么我会变得如此心胸狭隘呢?

一旦我放弃渡的话,想必这辈子是无法再碰他一根寒毛了……如同莱摘所说的即使我的手触及不到他,并非代表别人也无法介入他的生命……

什么时候……谁将入主渡的心田呢?

谁将与渡携手共度白首呢?

—想到此,我不禁心如刀割……

我知道这是嫉妒吧!—种伴随着‘喜欢’这种思绪的丑恶情感。

可是——我原本是个落落大方的人不是吗?我一直很想温柔的对待渡,无论他如何无理取闹我都愿意照单全收,并且希望能尽可能的宠爱他、包容他。难道这就是我唯一的目的吗?

老实说,我还是很渴望拥有他,而且渴望得不得了。实在无法用我们都是‘男人’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放弃。

现今的我因得不到渡而满心不悦,这个是和小孩子—样吗?难不成任性的人是我?

“小摘……等等我啊!”

我总算在过马路前追上了菜摘。

可是她却头也不回地大步的向前迈去。

“我送你……坐上来吧!”

为了配合她的脚程,我努力的牵单车跟在她的后头。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莱摘冷淡的说着。

“我妈交代,一定要我送你回去的……”

可是她却始终没放慢下脚步,对付她这种行为,我也相对的坚持我的态度。

结果,我就这样一路跟着菜摘到她家门口。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母鸡带小鸡般,实在是令人愈想愈可笑。

但等到确定她进门之后,我才安心的踏上归途。

——我又做了些什么呢?

我不禁又对自己兴起了一个大问号!

第九章

过了返校日之后,结业典礼在迷迷糊糊间—晃眼就结束了。

这个礼拜当中想去探望渡的情绪愈来愈高涨。

明明十分挂心他的,却怎么也提不起打电话给他的勇气。而且自己根本也没有勇气面对可能再度遭受的羞辱,‘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探望’或许渡就会这样拒绝我吧!

每当我一想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见渡的勇气。或许因为我变得怯懦,所以老是往坏处想。

可是现在却也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证明我的想是错误的啊。

菜摘也是自那之后就不再跟我联络,连在学校里都没碰过面。

街道上已经笼罩在浓浓的圣诞气氛中,电视上的各频道也都因播放耶诞节岁末酬宾消息而热闹滚滚。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这天是情侣们最期待的节日之一,所以对于失恋的人而言,这天显得更加悲帐凄楚。

老天爷好似为我一撒同情之泪般,气象报告还报导着圣诞节前夕—大早就会乌云密布而且午后有雨。

我还是—如往常般无事可做,就一直懒懒的躺在客厅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开了老半天的电视荧幕。

铃……电话铃声响了。

“妈……电话!”

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可是自己根本很懒得动,所以嚷着要妈妈来接。

“妈……啊!好像出去了耶……”

叫着的当儿突然想起来妈妈好像出去了,她今天跟附近的三姑六婆门去唱KTV欢庆圣诞节去了……

“啊……算了,只好自己接。”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近电话。心里想着既使是来不及接就断了也无所谓。反正会在这时候打电话来的不是***朋友就是推销员之类的……

“喂!曾我公馆!”

算对方耐性够好,还是被他等到了。

“曾我学长……我是飞鹰!”

我竟没记取前次的教训,瞬间又被那个名字给震摄住了。我当然明白那绝不可能是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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