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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雪倾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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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没事没事。”王二狗纹丝未动,“它叫上官花集,是我的老主顾,前些日子屁股上挨了猎户一箭,今天是来复诊的。”
苏软有点发呆:“上,上官……”
“上官花集,我给起的,好听吧?”王二狗得瑟。
“为什么?”
“因为我第一次遇见它的时候,山中百花开得正盛啊。”
“……我是说,为什么你给一只老虎起这么风雅的名字,而给自己起就叫王二狗?”
“哎?我跟你说我叫王二狗么?”
“……”
“算了,王二狗就王二狗吧,我要接客了,你帮我看着粥锅吧。”
正说着那老虎已然到了近前,却在梨树下的石桌边停住脚步,真像个挂了专家号的病人那样,很有素质地开始候诊。
王二狗于是不再跟苏软多说,施施然走过去,坐下,和蔼地对老虎道:“这阵子休养得怎么样啊?你妈还好吗?我告诉你的那几位草药有没有按时找着吃啊?屁股转过来我看看……”
梨花树下,一人一虎,望闻问切,闲话家常,画面之温馨,瞬间秒杀一切中医西医男科妇科肝病肿瘤不孕不育以及三分钟无痛人流的虚假广告。
苏软心不在焉地搅着那锅粥,看着王二狗轻车熟路地给上官花集上了药,又叮嘱了几句,然后上官花集把嘴里的野雉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那野鸡……是医药费?”
“嗯。”王二狗转头,对着不远处的一丛灌木道,“上官花集走了,你出来吧。”
一只漂亮的香獐子从灌木后边闻声而出,好像伤了腿骨的样子,嘴里叼着株新鲜的灵芝,一瘸一拐地走到王二狗面前来。
……
于是半个上午,王二狗大夫共诊治了屁股中箭的老虎一只,失足崴了脚的香獐子一只,偷蜂蜜让蜂子蛰肿了脸的狗熊一头,还有追跑打闹时不小心掉荆棘丛里被刺扎了的兔子两只,所得酬劳包括野鸡一只,灵芝一株,不知道从哪家粮囤里顺的老玉米一辫子,以及象牙白的大号春萝卜两个。
当看见那两只满身是刺的兔子拖着两个比自己还大的春萝卜艰难地挪过来的时候,苏软泪流满面。太局气了!
第五十六章 忽闻海上有仙山()
“滚出来。”天绯看着不远处的一处山壁;淡然道。
那处山壁上原本只见藤蔓;天绯语声方落,便忽然闪现出银白的人影来,仿佛一朵灿亮的云,转眼已随山风掠至近前,无声飘落在松树枝干的另一端。
银丝锦袍,如仙长发,负手伫立在山崖之间;通身染了赤金晚照;华丽得几乎不能直视。苏软揉了揉眼睛才看出来,眼前这个凭空出现;但鲜亮得不灵不灵的家伙;居然是沧溟;狐狸那个天神一般冷艳高贵的爹。
本能地往天绯怀里躲了躲,对于此人,她幼小的心灵上是留过阴影的。但见他眼都不眨地斜睨着自己,又想想好歹刚才私定终身的这个也是人家亲儿子,所以踌躇了片刻,还是伸出一只小手冲着他挥了挥,以示礼貌。
“你可知道,诱拐王族中人,养狗种菜却不种葡萄,该当何罪?”狐王大人显然并不领情,开口便是疾言厉色。
诱拐?苏软看了看面无表情,却隐隐发散着低气压的天绯——这一尊是能随便给人诱拐的么?也太抬举她了吧。
而且,这关葡萄什么事?
“诱拐也就罢了,见到器宇轩昂的本王,却连句尊称都没有,又该当何罪?”第二弹迎面袭来。
尊称?啥尊称?狐王陛下?伯父?公公?爹?另外,这种时候有什么必要强调自己器宇轩昂?
不是没领教过此人的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但此番再见,好像,又乖张了些似的。
“还有你!”矛头终于指向自家儿子,“你这忤逆不孝的混账,找了个傻瓜自己也傻了不成?见到父王招呼都不打一个,摆那张棺材脸给谁看?!”
语气明明很愤怒,一手叉腰一手点指的姿势却很傲娇,苏软犹自觉得哪里别扭,天绯却伸出一根手指朝沧溟勾了勾:“过来。”
“啊?干嘛?”沧溟走过来,很认真地俯□子。
接着脸上就挨了快如闪电的一脚,断了线的风筝般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
“呀呀呀!”苏软在天绯说过来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他想干什么,却未曾想他真的那么做了。见沧溟掉下去,还打算伸手抓住他,却连半片袍角都没捞到,就眼睁睁看着前一秒还在残阳中卓然独立的雪狐王陛下,以一个5353c向外翻腾两周半转体一周半抱膝的美轮美奂的势呼啦啦凌空飞落,砸断了半路伸出来的几株小树,砰然落在山壁之下,王二狗房后的韭菜地边上。
王二狗原本正蹲在地头割韭菜,听得有重物飞落之声,也不抬头,拖着小筐朝旁边挪了两步,继续割韭菜,任由那重力加速度的人形兵器在他脚边的地上摔成个扭捏的“大”字。
“……狐狸,这样不好吧。”苏软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她倒不觉得这种高度,真能把个雪狐王族的瓢把子给摔死,但无论有多大的矛盾,无论人间还是妖界,老子就是老子,儿子就是儿子,儿子踢老子,还照脸踢,总是不合适的吧。
狐狸却只是轻哼了一声,带着她缓缓飞落,然后走过去,抬脚,踢了踢仍然在地上冒充自杀现场的那个:“起来,再装那老东西,我揭了你的皮。”
“沧溟”在犹未散尽的尘埃里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时形容已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白衣如雪的少年,身形挺拔,却又透着不胜衣冠的柔弱,容颜极俊美,似乎在哪里见过,眉宇间一抹没什么正经的慵懒妖靡之意,看上去就更加眼熟。
“亏我们还一起打过架、坐过牢、逛过青楼。”少年看着苏软,恰便似大堂上秦香莲看着陈世美,寒窑前王宝钏看着薛平贵,断桥边白素贞看着许汉文,眼神那叫一个哀怨凄绝,“如今新人胜旧人,他踢死我你都不管么?”
一起打过架,一起坐过牢,一起逛过……
“……天朗?!”苏软看了他半晌,忽然跳起来。
没错,天朗!他现在这个样子,在雪狐王宫也是见过一次的,但当时他处于沉睡状态,自己又光顾着报仇,把他的脸扯成各种形状,所以本尊的长相,反而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
但那个漂亮的皮肤,那身吊儿郎当格外欠揍的气质,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啊!
“天朗!天朗!”欢呼着蹦过去,抓着他的衣袍上下打量,“真的是你么?!你伤好了?全好了?!这个身体是你自己的吧?哎你不是怕热不敢用自己的身体下雪山的么?现在怎么能出来了呢?!”
天朗见她雀跃,便也反手抓了她的衣裳,很认真地跟着她一块儿跳来跳去:“真的是我啊!伤好了!全好了!这个身体就是我自己的,我以前喜寒怕热,但元神在地府熔岩中浸过一遭,再回归本体后,竟然就不怕了!母后说可能是什么以毒攻毒,物极必反……我能不能坐着说?好累!”
“你们两个,可别踩着我的韭菜。”旁边,王二狗插了句嘴。
“你是谁?”天朗才注意到还有这么个人。
“我?”王二狗怔了怔,又开始眉头紧锁地仰头望天,“我叫那个陈……”
“别编了,还是叫王二狗吧。”苏软无奈道。
天朗倒不在意王二狗叫什么,却似乎对这个人本身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抄着手,眯着眼睛,嘬着牙花子,像个小流氓似的绕着他转了几圈:“你,你你你,啧啧,你……”
那语气,就像看电视剧的时候忽然瞧见个熟脸,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他曾经演过啥。
“你吃饭了么?”王二狗很淡定地看着他,忽然问。
天朗怔了怔:“没吃呢。”
“那等会一起吃吧,我去洗韭菜了,包点滚蛋饺子,吃了好一路顺风。”王二狗提着小筐走了。
“我肯定应该认识他。”天朗看了他背影许久,很笃定地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找来的?”天绯问。
为了防人侵扰,他这阵子都刻意隐去了气息。
“去王都问天紫啊,她虽也找不到你,却能知道你家傻瓜在哪里……说到这个,你对天紫做了什么?为什么一提你,她脸就比锅底还黑?”
“找我们做什么?天绯继续问,自动忽略掉他后边的问题。
“母后让我给你带句话。”
说着,整个人又化成了珑兮的形貌,袅袅婷婷而来,无奈而伤感地摸了摸天绯的脸:“绯儿,回来吧,你父王已有悔意,不会再杀你家傻瓜了……”
当!
一记暴栗凿在脑门上,将浑身上下闪烁着母性光辉的王后殿下凿回原形,天绯伸手拧住他的耳朵,淡淡道:“你再敢学母后试试,还有,傻瓜是你叫的?”
“算了算了,他也不是第一天才没正形的,别打他了。”
苏软只好上前,边劝着边将天朗的耳朵从他哥手里解救出来,却被那家伙就势来了个熊抱:“还是你最好了,我在池子里泡着的那些天,想了天紫六十多次,想了你八十多次呢。
“……谢谢,您受累了啊。”苏软翻了个白眼,在某妖孽发飙之前,按着那贴狗皮膏药的脸将他推到安全距离以外。
“苏软软,我觉得你对我越来越冷淡了,”天朗脸抵着苏软的手,身子还在不屈不挠地往前凑,“是因为你改嫁的缘故么?”
苏软愣怔两秒,跳起凿了他一个暴栗,全然忘了刚才是谁劝天绯别打他的:“你才改嫁!你全小区都改嫁!喵的老娘今天好不容易被求婚,你少乌鸦嘴!”
天朗捂着脑袋,很困惑地看着她:“咦?你之前是东海龙三的小老婆,不改嫁,怎么做我王嫂?”
“我……”苏软语塞,猛然想起还真有这么档子事,但,那个不能算的吧?
“不过没关系,反正龙三老婆多得很,不差你这一个半个的,而且他现在没了眼睛,自身难保,估计也没工夫与你为难……”
“等等!”苏软拔高了声音,“你说谁没了眼睛?!”
“龙三,公子澈啊。”
苏软心底一阵发寒:“他……怎么会……”
“前几日是他的天劫,原本应该躲起来渡劫的,谁知莫伤离那家伙居然趁机占了他在鲲州的宅子,还拿他三十几个老婆的性命做要挟,他只好回去救火,因为天劫未尽,吃了大亏,所以才被莫伤离夺了眼睛。”天朗叹了口气,“怪不得父王这辈子只肯娶母后一人,老婆太多,果然要倒大霉的。”
苏软并不清楚何谓天劫,却听得明白,是莫伤离趁人之危,夺走了公子澈的眼睛。记起当日那老不死穿了身漂亮袍子笑吟吟地对她说要出门办事,想来,却是为了这个了。
“那公子澈……他现在怎样?”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的不安难以言表,自东方连锦死后,她太害怕听见某些不好的消息。
“龙族派人把他接回海上去了,近日异界几个大族当家的老东西小东西,都要赶往东海,商量着怎么逮住莫伤离……哎呀!”天朗一拍脑门,“母后就是让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愿意回雪原,可以先去东海,那里现在最安全。另外,父王不会再杀你了,他怕雪狐王宫的房子不够人拆的。”
“母后那里,没有别人能派出来报信了么?”天绯毫不掩饰嫌弃之意。
“我喜欢的差事,他们谁敢和我争?”天朗理所当然地道。
“狐狸,我们去东海吧,我想去看看澈。”苏软拉了天绯的衣袖央求。
“嗯。”天朗赞成,“就算嫁了新人,也要去看看本夫的。”
“天亮之前,你再多说一个字,就弄死你。”天绯很温柔地看着他弟。
天朗后退一步,识相地捂住了嘴巴。
世界终于清静,苏软有点惴惴地瞄了眼天绯:“不要听天朗胡说,我只是……”
“我知道。”天绯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即刻动身。”
“明天再走。”旁边忽然闪出王二狗,一手拿了个笊篱,脸上还带着面,“我包了饺子。”
苏软对他的神出鬼没已经习惯:“谢了王二哥,可是我们真的有急事。”
“已经出了的事,就不算急事。”王二狗说着转向天绯,“我今晚还要准备些药给你带上,所以,明天再走。”
滚蛋饺子很鲜美,但因为苏软心事沉重,而天朗又受到胁迫,天亮之前不能说话,最聒噪的两个都调了静音,所以这餐饭倒吃得格外安宁。
“明天早上记得找我拿药。”收拾碗筷的时候,王二狗忽然跟苏软说。
“嗯,谢谢王二哥。”
“我会给他准备月余的用量,每日一粒,放在一个玉瓶里,那药瓶必须由你随身带着,万不可假手他人,就算是天绯也不行,否则就不灵了,切记切记。”王二狗嘱咐得极认真。
苏软怔了怔:“为啥?”
“……为啥?”王二狗仰天想了半晌,“因为……嗯……”
“算了算了我知道了。”看他现场编瞎话简直比看孕妇难产还堵得慌,“总之你说要我带着,就必定有要我带着的理由,我绝不交给别人就是了。”
“乖!”王二狗一脸感动,老怀大慰地出去洗碗了。
入夜,天朗无声而坚定地赖在了天绯和苏软的屋子,本还想与两人挤一张床的,却终是被天绯踢去打了地铺。
惦念着公子澈的眼睛,加上屋子里多了个虽不说话却存在感很强的熊孩子,这晚苏软失眠了。直到三更将尽,院子里忽然响起琴声,王二狗的琴声,旷远,飘渺,有点冷清却又异常温柔,仿佛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暂时纾解了她心里的万千愁绪,睡意才渐渐袭来。
梦里日正当空,王二狗穿了袭雪白得刺眼的袍子在满树梨花下站着,逆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对着自己说了声:“拜托。”
拜托什么呢?
次日清晨,三个人没有再看见王二狗的影子,原打算跟他打个招呼道别的,出门却见门口贴了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狼王染恙,邀我出诊。锅里有饭,诸位自便。药在树下,丫头亲取。海阔山高,后会有期。”
苏软于是依言到梨树下去,果然在石桌上看到了一个白玉小瓶,仿佛怕别人不知道是这个,那瓶子下还有封信笺,上面言简意赅地写了四个字——“就是这个”。
拿起那瓶子的时候,似有一抹浅淡流光从莹润剔透的瓶身上划过,再定睛去看,却又只是个寻常玉瓶了。
离开南方大山,伴一路长风向东北而行,天未过午,已到了东海岸边。
横无际涯的海,在晴空朗日之下波光熠熠,荡漾着温柔深邃的碧蓝颜色,让人想起公子澈的袍袖。苏软站在几近纯白的沙滩上,翘着脚四下张望,但除了长天、丽日、碧海、银沙、远山、近树,还有头顶偶尔滑过的几只海鸟,就什么也没有了。
公子澈,在哪呢?
“天绯,你去过水晶宫么?”只好寄希望于身边这位吃过见过的雪狐族王子殿下。
“什么水晶宫?”天绯反问。
“就是龙王爷住的地方,公子澈的家啊。”不至于吧,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好歹也都是异界大族,不至于连水晶宫都不知道吧。
天绯皱了皱眉:“东海龙族住在不盈山上,水晶宫,那又是什么?”
“不盈山?”苏软恍悟,这个世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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