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藏-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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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布衣赞许的说道：“国师言之有理——魔门是有许多匪夷所思的秘术，不过每一种都应该有对应的破解之法；否则这种秘术就是不成功的半成品。灵王——鳞丘贼人记忆中可出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行为？”

　　　　燕朗把探查到的内容整理了一遍，说道：“这些记忆中大多是我们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个疑点：他的近期记忆中一共出现了五次独角魔兽的形象，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五次相同的魔音。十方王告诉我：他曾听岳怀古说，那只魔兽是来自异界的金刚兽，是一种瑞兽。”

　　　　胡布衣若有所思的说道：“在十方国后宫时，那只金刚兽的兽角竟然能冲破灵王造的灵障，可见确实不是凡间之物。我想那金刚兽一定是被鳞丘贼人召唤来的，或许它就是打开鳞丘贼人被封存神识的钥匙；而那魔音很可能正是用来召唤金刚兽的咒语。”

　　　　众人听罢都如释重负，为胡布衣的发现感到欢欣鼓舞。

　　　　燕朗让大家做好准备，自己催动魔脉心念魔咒。不到一杯茶的工夫，突然密室的空间凭空出现一道口子——从里面伸出一支赤红色的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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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解封的记忆（）　
燕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抓住那支独角用力一拉——一个遍体黑鳞的异兽从空间裂隙中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但见这只异兽生的是：罴首、蟒身、狮尾，头上长有一支三尺长的独角、右耳上还挂着一个硕大的紫环。异兽被拽入密室，却并没有极力反抗；反而不停甩着尾巴，一副示弱的样子。

　　　　燕朗不敢掉以轻心，始终紧紧抓着异兽的独角；同时召唤出玄光兽，将异兽团团围住。骆花、铁鹰和蓝鹤等人也选好站位，严阵以待。

　　　　异兽忽然匍匐在地，变成了独角蛮人；只有独角变成了肉角，而那只紫环还在右耳上轻轻晃动。接着独角蛮人嘴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含混的声音，既非魔音更非人语。不过从他驯服的神情来看，他已经把召唤者燕朗当做了自己新的主人。

　　　　燕朗见状松开了独角蛮人的头角，开口问道：“你会不会说人族的语言？”

　　　　独角蛮人直起了上半身、单膝跪地，声音厚重的说道：“主人——我叫黑蛮，会说云盘九州人族的语言；黑蛮上一个主人就是说人语的。”

　　　　燕朗马上说道：“你快告诉我：你是如何帮你上一个主人打开封存的记忆的？他现在就在这里，你马上做给我看。”

　　　　说罢燕朗收了灵障，密室的一角露出了一个水晶大缸；鳞丘散人正泡在里面，双目无光的看着屋顶——显然神智还没有完全复原。黑蛮看到前主人，脸上竟然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仿佛那完全就是陌生人一样。

　　　　黑蛮走到水晶大缸面前，摘下右耳的紫环放在头顶的独角上；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咕噜咕噜的声音。片刻之后，紫环慢慢的融入独角中不见了；独角也变成了深紫色。紧接着，从独角顶端发出一线电光击中鳞丘散人的头顶。只见鳞丘散人徒劳的挣扎几下，双眼翻白就不再动弹了。

　　　　在一旁的众人都是一惊：他们疑心鳞丘散人被电死了，却见他的心脏还在正常跳动；这才放下心来。

　　　　做完这一切，黑蛮转身对燕朗恭敬的说道：“主人——黑蛮已经打开他封存的记忆。”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燕朗的元神归位。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燕朗平静的告诉他们：“鳞丘散人被封存的记忆全部打开，现在他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

　　　　鳞丘散人本名厉无心，一万多年前生于帝王之家。他的生父是古赤羽国的国君，其生母却是一名普通的农女。身为庶出的王子，厉无心饱尝人情冷暖；造成了他冷酷、狡诈、偏执的性情。

　　　　厉无心在十岁那年在王宫中被人劫走，劫走他的人名叫夜玄子；日后成为了他的师父。夜玄子本是圣灵界的高师，因为始终无法突破自我；一怒之下放弃修炼，四处浪荡；却因机缘巧合而误入异界。

　　　　夜玄子进入的并非遍地金光的神界，而是一个黑暗的无光界。那里存在着一个极端神秘的黑暗法门，名叫黑教——共有四十八位教徒和一位教主。连夜玄子都始终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在这个无光界中存在了多久？他仅仅知道每隔万年，黑教就会派出一人去往别的世界执行特别的任务。

　　　　夜玄子毫不犹豫的加入了黑教，并在黑教的帮助下很快将灵脉转化成了魔脉；获得了和仙灵界高师不相上下的能力。然后，黑教将他遣回到云盘九州。

　　　　夜玄子回到九州之后，首先按照黑教的指示寻找到九个天生魔脉少年，并收他们为徒弟组建魔门；古赤羽国的庶出王子厉无心正是他的关门弟子。

　　　　在夜玄子特殊的训练下，这九名弟子的灵力修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了与圣灵界相当的境地。随后夜玄子正式对九名弟子宣布魔门成立，开始执行黑教下达的计划。因为厉无心是九人中魔脉最弱的一个，所以只能执行难度小的任务；而且没有资格了解更多的内情。

　　　　一万多年前人族国邦众多，却多是小国寡民；只有古赤羽国一枝独秀。夜玄子看中了赤羽国境内的姑射山，打算将那里作为魔门的老巢。不曾想，姑射山是神仙阙的逍遥地。

　　　　双方一战胜负立分——魔门难敌至尊灵师组成的神仙阙，被迫逃离姑射山；几经辗转逃到神火部落聚居地神火山。

　　　　夜玄子首战失利，不敢再莽撞行事。他决定先掠取足够的财富，然后通过收买和威逼利诱、达到控制天下的目的。不过因为神仙阙的存在，这一切只能在极其隐秘的状态下进行。

　　　　魔门赶走了东方地府的红魔族、完全控制了神火山后，夜玄子带着魔门八人离开了鳞丘山脉，去向不明。只留厉无心一人来负责执行已知的计划。从此厉无心自称为鳞丘散人，开始对东部诸国的渗透和控制。原本东部有三十六个国家，在他的运作下最后变成了十六个国家。

　　　　不过出于对神仙阙的恐惧，鳞丘散人只能在东部暗中扩展势力；直到近些年才渗透到中部。目前为止，除了四大帝国中的赤羽国之外，十方国、元极国和云宗国都有魔门的党羽；其它小国更是如此。

　　　　然而令鳞丘散人暗生不满的是：一直以来，他根本无法和夜玄子以及八位同门取得联系。他只能被动的等夜玄子传来的消息，有时候甚至一连几十年都没有任何消息。最近一次鳞丘散人收到夜玄子的消息，就是将瑶光和心月狐投入摩云塔之内。而摩云塔的秘密都是由夜玄子一人掌握，鳞丘散人几乎对此一无所知。

　　　　随着对夜玄子不满的增长，鳞丘散人突发奇想——试图和异界的黑教直接取得联系。所以当他无意中发现具有超远距离天目通的明星时，就想利用明星的天赋替自己来寻找黑教。于是鳞丘散人买通太医，诱使大剑师明亮将自己的爱子送给自己做徒弟。

　　　　经过三年的训练，明星的天目通已经可以联络到一些不知名的星辰上的种族；不过依然没有发现黑教所在的那个异界——无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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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黑教·魔门（）　
燕朗对黑蛮说道：“岳怀古说你是来自异界的金刚兽，那么你是否就来自于黑教所在的那个无光界？”

　　　　黑蛮摇摇头说：“主人——黑蛮居住的地方叫做凌虚山，那里并不属于无光界。凌虚山一共有五百个像我这样的异兽人，一百万年前我们就已经是黑教的奴仆了。黑教的人称我们为金刚兽，可我们更喜欢称自己为凌虚族人。”

　　　　一直在观察黑蛮的玉婴好奇的问道：“那么你们凌虚族人又是来自哪里？怎么会变成亦兽亦人的样子呢？”

　　　　黑蛮忽然有些忧伤的说：“我们凌虚族没有根，我们本来就是黑教在一百万年前制造出来的召唤兽。只不过在一百万的时间内，我们进化出了简单的思想——这让我们开始变得痛苦。因为我们明白了自己是天生的奴隶，是无法摆脱主人的家兽。”

　　　　玉婴怒其不争的说道：“不自由毋宁死——你们好赖也有五百人，就没有想过要摆脱黑教的控制吗？”

　　　　黑蛮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神情。

　　　　原来黑教控制凌虚族的手段叫做“无明业火”——只要他们作出不驯服的举动，就会从内到外饱受烈火烧身的痛苦；却又不会真的被烧死。他们中间曾有一个族人因为试图反抗，而受到“无明业火”烧身十万年的惩罚。

　　　　听完黑蛮的讲述，大家一方面为黑教的恶行义愤填膺；一方面心中却是不寒而栗——黑教行事之残忍，简直是匪夷所思。

　　　　燕朗开口说道：“黑教对魔门人都要封存关键记忆、严格控制，更何况召唤兽？黑蛮——我不想为难你，你现在可以回到凌虚山了。”

　　　　黑蛮单膝跪地对燕朗行了一个抚胸礼，感激的说道：“主人——黑教给我们定下的规矩是：只要会召唤咒就是我的主人。我希望主人能随时召唤我——黑蛮虽然无能，但头上这金刚角在云盘九州还没有遇到过阻碍。”

　　　　燕朗扶起黑蛮，指着玄光兽乌奇说：“它叫乌奇，曾是我的牧羊兽；现在是我的玄光兽王——从过去到现在我都不是它的主人，而是它最好的朋友。同样——我不会做你的主人，但是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乌奇“呜呜”的叫了几声，众玄光兽一起兴奋的鸣叫起来。

　　　　黑蛮忽然揉了揉眼睛，仰头大吼一声；接着一跃而起，消失在空气中。

　　　　黑蛮走后，铁鹰命人将鳞丘散人送入天牢；用最严密的手段防止他逃离。

　　　　骆花对燕朗说道：“我已经将水晶大缸中加入了魔樱花汁，这可以抑制肉身的生长；鳞丘散人这回至少要过一千年才能恢复原样。”

　　　　燕朗笑着说道：“鳞丘散人泄露了魔门的秘密——就算放他出去，也逃不过魔门的追杀。我看他现在反而甘愿躲在这里。想不到黑麒麟堡倒成了他最安全的藏身处了。”

　　　　大家都难得开心的笑了起来。

　　　　虽然还有许多未解之谜，但从鳞丘散人记忆中得到了不少多有价值的信息；多日的艰辛总算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然而燕朗等人顾不上放松，又开始商讨未知的疑点。

　　　　魔门的首脑夜玄子带着八名魔门弟子究竟去了哪里？他们是蛰伏在某处，还是换了身份在世间活动？无论如何，他们一定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目前根据所掌握的的情况，唯一和他们有关联的就是摩云塔、至阴之体和阴极丹。

　　　　然而，鳞丘散人却对摩云塔的秘密并不知情——这也是他想越过夜玄子，直接和黑教联络的一个***。按照鳞丘散人的想法：既然夜玄子当年能很容易得到黑教的信任，那么他又为何不可呢？

　　　　提到了至阴之体，胡布衣忽然问道：“灵王——上次在天台城驿站，偷袭者是不是鳞丘散人？”

　　　　燕朗摇摇头说道：“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相关的内容，何况他并没有那么强的魔脉。而且他对镜中人的事也所知甚少，并没有超出我们对镜中人的了解。”

　　　　说到这里，燕朗沉思片刻才继续说道：“就天台驿站偷袭一事而言：主谋也许是镜中人，也许就是夜玄子；我个人的判断倾向于后者。而且我在和温婉儿的交谈中，也听出她对那次事件的看法：袭击者并非镜中人。而且袭击者对镜中人也相当忌惮。”

　　　　骆花神情凝重的说道：“魔门就像一个大脑控制着九只魔爪——我们只砍断了其中一只，对大脑和另外八只魔爪几乎没有影响。”

　　　　在座的众人都同意骆花的看法，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这么难对付的鳞丘散人，却只是魔门中最弱的一只魔爪；更何况魔门的背后是黑暗异界的黑教——它已经不能用可怕和恐怖来形容了；它似乎就是黑暗的本源。

　　　　看着现场压抑的样子，燕朗却轻松的说道：“魔门虽然强大，但是我们至少初步了解到他强大的程度。想想四年前，我还是东野的牧童；如今却让魔门中人成为阶下囚。这世上没有不可战胜的对手，能阻碍我们的只有内心的脆弱！”

　　　　一席话重新点燃了众人的信心，大家不禁为燕朗欢呼起来——追随着内心如此强大的领头人，就算是一群绵羊也会变成雄狮。

　　　　待众人平静之后，燕朗对胡布衣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请先生帮我整理分析一下我从鳞丘散人那里探查的内容。”

　　　　胡布衣点点头，开口说道：“灵王探查到的内容里，重要的有这么几条：首先我们知道魔门的首脑名叫夜玄子，他在一万年前就是圣灵界高师；而且后来曾消失过三年的时间——通过这一点，应该不难查出夜玄子的来历。”

　　　　其次，魔门初建时曾经和神仙阙有过交战；结果大败而逃——说明至少他们当时不是众多仙灵师的对手；也说明夜玄子当时的魔脉并没有超出仙灵师的水准。所以他一定不会停止修炼，或许后来还曾经去找神仙阙报仇。

　　　　再次，魔门对镜中人颇为忌惮——说明镜中人的能力至少不低于魔门。

　　　　通过这三点，可以制定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查找夜玄子的来历；争取神仙阙和镜中人的帮助。

　　　　虽然燕朗对镜中人的印象极差，但他也明白胡布衣的建议是正确的。

　　　　胡布衣最后说道：“还有一点是我之前一直在考虑的问题，现在说出来供大家参考。”

　　　　胡布衣认为：既然魔门曾经屠杀过东方地府的红魔族，而且夜玄子本来就是人族；所以他想要得到阴极丹的目的或许并不是为了复活魔族；而是把阴极丹当做重要的筹码握在手上。换而言之，夜玄子想和焚天大魔灵做交易！

　　　　燕朗听完胡布衣的话，不觉得心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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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清玄门（）　
以焚天大魔灵的名义——凡有此魔咒庇佑之物，如有擅动并且七日内不归于原位者，其所在地万里之境内必遭灭顶之灾！

　　　　胡布衣一席的话，让燕朗想起了摩云塔小石函上刻着的“万劫不动咒”。当他用魔脉激发这个魔咒时，所见到那张非男非女、不丑不俊、非老非少的诡异的脸；以及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那正是焚天大魔灵的脸。

　　　　燕朗曾经以为魔门信奉的正是这个焚天大魔灵——没想到魔门的背后却是来自黑暗异界的黑教。魔门中人之所以要选择先天魔脉者，或许是因为魔脉比灵脉有更大的潜力；能够获得更强的能量。总之和魔族并没有关系，恰恰相反——他们之间关系很可能并不融洽。

　　　　并且魔门的历史只有万年，那么摩云塔里面那四十七颗阴极丹又是谁炼出来的？如果那些是焚天大魔灵和其追随者炼出来的，那么焚天大魔灵为何不继续练出最后一颗真正的阴极丹，而甘心受魔门的摆布？

　　　　这一个又一个谜团困扰着燕朗，他决定首先采纳胡布衣的第一条建议——查清夜玄子的来历。

　　　　次日一早，燕朗一行来到陵城叔黎宫。就查找万年前的线索而言，叔黎宫的藏书阁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

　　　　在浩瀚的资料中，查找一万年前的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是一项非常庞大的工程。叔黎王动用了国内上千名学士，历经半个月终于在一本族谱上发现了端倪。这本尤氏族谱的历史正好追溯到一万年前，家族的祖先却叫做：龙云子。

　　　　龙云子生于赤羽国境内、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