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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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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西夏人,不仅是郑朗一人提议,石延年也曾上书,建言二边之备,也没有被朝廷接受。为官不算太恶,略有些远见,尚可。
仝明又问道:“可知道他饮酒乎?”
提及此事,郑朗与富弼全部微笑,此君饮酒太有名气了,寇准喝酒燃数百巨烛,吕méng正喝酒是独饮,只吃鸡舌头,小宋喝酒将布幔包起来,知道里面很多美妹佳酿,外人却看不到。
然而此君喝酒人类史上也罕见。
披头散发,赤脚luǒ着上身,戴着枷锁喝,是谓囚饮。
爬到大树的树桠上喝,是谓巢饮。
脱光衣服,用稻麦杆裹住身体,伸出头与人饮一坛,将头缩回去,再伸再饮,是谓鳖饮。
夜晚不点灯,与客人mō黑而饮,是谓鬼饮。
身体灵活,在巢饮的基础上又发明一种饮法,从这树上跳到另外的树上,一会又跳到地上,再爬树,说是鹤饮。
多少天不洗澡,躺在官署后面的庙庵里,一边捉着虱子一边饮酒,叫扪虱饮。
有一次与他义士刘潜在新开业的王氏酒楼喝酒,举杯就干,从早上喝到晚上,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到了天黑,两人面不改sè作揖而别。京城的人闻听此事,传说两个酒仙来到王氏酒楼喝酒。
在宋朝也是雅事之一,说他有魏晋风采,所以郑朗不去青楼,杭州百姓看不懂,郑大知府,你是雅人,为什么不去青楼呢?
不管是不是雅事,富弼与郑朗不会反对的,只要不误公事,管他怎么饮。但对他的种种饮法,却之不恭。
仝明又说道:“郑知府可听说过他所遇到的李郎君?”
“知道,”郑朗答道,脸sè已经慎重。
这事才发生没有多久,但十分轰动,已传到杭州。
石延年居住在蔡河下面,邻有一豪家,每天听到里面有歌钟之声,石延年很好奇,可只看到有数十家僮出入,未见主人,一天壮着胆子问,你家主人是谁?
对曰,姓李氏,主人方二十岁,并无昆弟,家中还有妾婢曳绮纨者数十人。石延年想求见,其僮又说,郎君素未接待过士大夫,然喜饮酒,闻学士能饮,意yù相见,试探之。
过了几天,果使人请石延年,入其府,坐于堂上,久之方出,主人仅著头巾,系勒帛,不具衣冠,也不作拱揖之礼,引石延年入一别馆。馆内精美的锦帐帷幕重重叠叠,陈设珠光宝气,极尽奢侈之事,坐了一会儿,有两婢各执一小盘前,盘内有红牙牌十余,让石延年取其五。两婢退下,有绝sè美妓十余人执果酒肴于前,以牌对婢点酒,对一酒美妓倚怀执酒肴喂之,谓软盘酒。酒五遍,主人翩然而逝,也不知送客。石延年回去后思之慕然,自己想出种种饮法,那是牛饮,根本上不了台面,人家喝酒才叫雅趣。终于明白了,自己喝酒不是雅,是在胡闹。
亲写拜贴,渴求再度登门造访,要知道石延年不仅是官员,诗字也很有名气的,曾经有京师豪士请他赐诗字,好酒好菜招待,两度赐其数十金。但拜贴递,此家主人闭门不纳。
石延年很受伤,派人打听一下,才知道人家是商人,只知道此,再问,没有一个人知道此家主人底细。
大商人牛到这种地步。
仝明说道:“此人就在杭州,可能他也是项羽。”
“他是杭州人?”
“不是,是明州人,但正在杭州,只是此人极为低调。郑知府今天种种法令,无外乎是将所有大户一起捆绑,借海外之财,造福于社稷,贫困百姓,也有大户自己。可有的人未必在意,当时又有疑虑,所得契股不重,更不会动心。捆绑了大半的人,然而那些项羽们,多未必会在意。君不用韩信,别人就会用了,有可能连那两矿也不保。”
“那我如何用韩信?”
“好用啊,那个郡主就是韩信。”!。
第二百九十七章 走队
第二百九十七章走队“仝明,你为什么要告诉本官,莫要说什么德化,本官来杭州半年,几乎没有任何动静,更无从谈什么德化。”
“有所求,人无利岂会往?”
“那你贪的什么利?”
“郑知府写的那本中庸,在下看过,很精辟啊。”
“直接说出你的来意。”
“你的中庸之道是调和yīn阳之道,郑知府身边不乏能人异士,包括几个学生,天资都很高。郑知府本人更是天资过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没那本事,你直接说。”郑朗皱眉道,他最怕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才高也会招人忌。
其他朝代,才越高忌讳越多。换作疑心的君主,自己十有**得到不好的下场。就是赵祯朝,自己也要防止三人成虎。
“请郑知府耐心的听我说,”仝明不以为意,又徐徐说道:“论国家大事,论才学,琴棋书画,诗歌赋文,我不及郑知府远矣,然而郑知府行事光明磊落,包括府上的学生,阳重,yīn却少了。yīn阳不调和,何来中庸?”
老子的中庸竟然让你这样曲解,郑朗啼笑皆非,道:“你意思是你给我带来一份yīn气?”
“也不是yīn气,是一些小手段,但绝不是鸡鸣狗盗,能拿得出,就象郑知府给有本领的工匠年薪一千贯,在下的旁门左道不亚于这些工匠,所以在下毛遂自荐,期求投入郑知府门下做一门客。”
“做我的门客不难,我也缺少门客,”什么yīn啊阳的,郑朗没有当真,可家中门客仅施从光一人,要么郑州的作坊管事柴克明,随着自己这摊子事越来越大,人手已经不足。
司马光离开后,王安石一个人也变得安静下来,严荣有什么资格与他争,范氏兄弟更不想争,于是无聊之时,跑到于潜与司马光吵,司马光高兴的不亦乐乎,先敬若上宾,然后再吵。这件事也成为杭州的雅谈。但两年后王安石也要去科举,家中更缺少商议的智囊。
郑朗从没有小视别人智慧,自己高明的地方,是后世的知识,终需要人补漏拾遗,因此早晚要增加门客。
继续说:“但我也有底线,你说的韩信,我懂,是有作用,是yīn着……可你触犯了我的底线,小者为家,大者为国,同是宋朝子民,无论他们犯下什么错误,都是同国的人,同家的人。有本事惩戒就惩,没有本事惩戒就不惩,不得借用任何他国力量进行处罚,除非他已经逃离我朝。至于国与国之间,可以纵横捭阖,但是外交,却不等同用外国的力量对付本国人。这个韩信之策,我不接受。想做我的门客不难,只要你想出他策,我会让你投于我的门下。”
仝明愕然,这是什么古怪的底线,嚅嚅道:“它是最好的办法。”
“我知道,想办法与那个郡主联姻,船上还有许多倭奴国的贵族女子,她们仰慕我们中国文明,只要择一些家世好,又与此案没有牵扯的人家,那么不但倭奴国的皇族,有可能一些贵族,会竞相与我国交好。不但可保两矿太平无事,也可指使他们协助我们进行抓捕。也就是君所说的韩信。”
“是啊,不用付出多少,何乐而不为?”
富弼琢磨一下,道:“这个办法好。”
“好什么啊?太宗攻打幽州,没有攻克,你知道坚守幽州城与我朝血战的是什么人吗?九成是我们汉人!一个最看重根的民族,一旦到海外,立即不认祖宗,古怪来哉,为什么,是因为我们国家没有善待,不给怎求?只有给了,帮助了,他们才会想家。还有,一直没有培养国家观念。”
大家尽忠的不是国家,而是皇帝。
一个是国家,一个是皇帝,两者会造成什么反差?
郑朗说完揉脑袋,也不能怪仝明,家国观念并没有深入人心,也确实是好主意,可没有人明白他的内心。其实sī盐他根本不想动,顶多改善一下亭户,稍稍打击大亭户,不难做到,两浙江淮七千亭户,免一免税,也不过三万贯收入,朝廷损失不重。真正可恶的大亭户也不过一两百户,能动得起。
但sī盐动不了。
这玩意儿几乎是十倍的利润,比后世贩毒利润还要大,又好脱手,谁个有本事阻止?
韩绛与吕公弼已经将纰漏捅开,又出了人命。若是李用德杀的人,谢天谢地,案子了结吧。俺不想再过问。但人不是他派人杀的,查不查?或者自己也学其他的官员载赃,将命案载到李用德头上?
不得不查下去,可对方的势力让他忌惮,看样子,自己还低估了些,那么此案办的难度更大。
放下手指头,又问道:“仝明,本官问你,你是哪里人氏?”
“在下是仁和北关人氏。”
“听你的话,你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为什么屈于我门下,想做我的门客?”
“算是有本事吧,可非是正途,青年时几度科举,连一个举子都考不中,做学问不成,可学问放在其他方面,却屡屡建树。比如经商,在下几个不小心,家产便有几万贯。”
听他说几个不小心,崔娴在边上笑了,道:“仝郎君,喝茶,喝口茶再说。”
“谢过崔娘子。”
等他喝过茶后,郑朗又问道:“你如何知道本官的安排?”
“与他们,我也有些来往,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大约的我能猜测出来。本与我无关,这段时间见他们有些惶恐不安,心下狐疑,正好今天听郑知府说起契股的事,又想到郑知府那首曲子,忽然恍然大悟。”
“于是你胁迫本官,收你做门客?”
“我不是郑知府,”仝明看了一眼邸报,微笑地说:“机会到来,若不知道把握,那就是我的过错。科考也许终生无望,但投入郑知府的门下,也是一条进入仕途的办法。”
俺投入你门下,正是为了做官的。
富弼无言,果然是一个yīn人。
“行,说吧,除这个韩信之策,还有他策?”
“若不用此策,那就麻烦了,让在下想一想,郑知府不喜欢用外人的力量,但邀请倭国派出使者来我朝谨拜,算不算借用了外人的力量?”
“不算,那是朝拜。”
“郑知府可以托王内shì邀请倭奴国派使过来,我朝虽是为矿藏之事,但派了使节过去倒是真的,他们不派使节回访,也是对我大宋的藐视。”
“还有什么好藐视的?”郑朗讥讽道,可明白仝明的用意,又道:“这是一策,可起的作用不大。”
“先听我将话说完,还有一策,郑知府打了草,也惊了蛇,如今之计,收一收,马上宣判李用德等人的处决,他们会心安。再者听郑知府说矿有数十处之多,能否多放出数矿,让他们为之心动。一安一拉之间,暂时不会危害到倭奴国矿藏的安危。在下认为,这才是头等大事。”
“嗯,你说的有理,富兄,等下回去后,你将这几十人依律判决吧,秋后问斩。”
“郑知府,明日钱地可以全部付到州衙,大约春天郑知州就要大治杭州,然而大户们能解决,法海们却无法解决。他们不解决,连西湖后面治理都无法进行。所以郑知府让人唱白蛇传……”
富弼咦了一声,这个yīn人果然有些本事的,居然看出郑朗放出白蛇传唱本用意,这个用意自己还是过了好久,郑朗做出一些提醒,才领悟过来的。
不简单啊,这个yīn人。
“让我想一想,真不行秋后吧。”
“属下也认为到秋后为妙。”
“不得以属下自称,我还没有收你为门客呢,你这几条办法,都不能解决问题。”
仝明愁眉苦脸地想了一会儿道:“真没有他法,他们的根一半扎在倭奴国,那边不动,仅在杭州动,不行啊。要么,我与他们多多亲近,看能不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也罢,但你要小心。”
既然要做内探,不能再逗留,说完仝明立即离去。
富弼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这个人倒有几分本事。”
地位不一样,看待问题眼光也不一样,若是仝明挤到朝堂里担任重职,以他这种不计手段做法,富弼会很反对的,不过做为门客,确实是一个帮手。郑朗道:“不能小视天下人,有本事的人很多,不一定非得中进士,比如张元吴昊。”
提及这两人,富弼不能言,不服气不行啊。
商议一会,富弼也离开。
郑朗对王原说道:“你去将那个郡主喊来。”
“喏。”
“官人是……”
“娴儿,你又在乱想。”
“妾没有啊,只是不解刚才你说的不用那个韩信之策,又要喊她。真若是官人将她纳入门下,也不是不能,她是郡主,虽是一个岛国的郡主,地位也十分尊贵,纳入郑家是郑家的光荣。”
“你知道就行,她是郡主,再怎么说也是郡主,怎么可能会做我的小妾,不要胡思乱想,对这个国家我没有多大好感。”光荣啥啊,这些倭人,倒贴他一千万贯,也不会纳之。
崔娴只是笑,眼睛笑眯成一条缝。
“开心是吧,不再担心我象别的士大夫,家中养有几十个家妓。”
“你真喜欢,养就养,但不能养几十个。”崔娴心虚的说。
“去,别与我玩心眼儿,杏儿,四儿,环儿。”
“官人在。”
“从今天起,到你们陪宿,每人一月一旬。”
“那不对,”环儿说。
“哪里不对?”
“一人一旬,一月只有三十天。”
“某一个人不用管她啦。”
“爹爹,什么叫陪宿?”
崔娴翻了一个白眼,道:“女儿不小哪,你说话也不注意。”
郑朗也翻白眼,还没有三周,有什么好注意的。
俺是穿过来的,女儿不是穿过来的。
笑闹一下,延子与通译被带了进来。
“见过郑知府。”
“坐。”
“不知郑知府找我有何事务?”
说话十分不方便,什么都要通译来翻译,郑朗道:“找你有两件事。”
“请明示。”
“自唐朝后,你们国家发生了许多事,我们中国也发生了许多事,除民间商贸交往外,两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互派使节。我想提议,邀请你们天皇派出使者,来我们京城,参加我们陛下。”
“这个好啊,”延子眼睛放起光,与中国打交道划算,回赠厚,还指导技术,来杭州时久,看到许多好东西,看能不能央请宋朝皇帝将这些技术也传授给自己国家。
不是她想得美,是中国喜欢做这个冤大头。
“另外一件事,感谢你们天皇对我们使者的招待,因此,我特地送一幅字画给他。”
“谢过,”此事延子也听说过,为得到他的字画,北边那个皇帝契丹特地派人偷窃,只是此人不喜赠送人字或者画,听到他的字漂亮,可没有几个人得到过。
今天给自己叔父送字,也是一份厚厚的情义。
郑朗也不想送,没有办法,牵连太广,自己只好这样做。拿出一张藤纸,在上面写了白居易的《长恨歌》,不要给高深的诗歌,倭人与高丽人看不懂,只有白居易的诗歌浅显易懂,因此在这两个国家内,白诗流传甚广,杜诗与李诗,他们反而很陌生。又画了一幅仙子图,杨贵妃成了仙子,成了真人。
花了一个多时辰,才画好写好,交到延子手中。
延子千恩万谢的离开。
郑朗又对王直吩咐道:“你悄悄去来记客栈,对刘大海他们吩咐,让他们先回去,不要再查了,以免惊动。回太平州等我音讯。”
“喏。”
范纯祐叹息一声:“何故如此?还有王法吗?”
郑朗一笑,说道:“为什么如此,你父亲就在江东,为什么不写信去问一问?”
休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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