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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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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南淮以及子言慌张得不是这些,而是渐渐枯萎的血花!
“不好!”
子言开始意识到李若寒的危险,他的目光能够看得很远,若是那柄黑箭刺穿血花的屏障,李若寒将死路一条。
“上马,快!”
而在子言疑愣的时候,南淮已然挣脱开了他的手,骑上踏雪马,朝他伸出了手,那双眼神在此时看来多了一种说不清,言不明的感觉。子言没有多想,他也坐上了踏雪马,一声长啸,踏雪马踩着雨水狂奔而去。
马跃过层峦叠翠,踩碎岩石,南淮不满足这种速度,他举起受伤的胳膊,将仅有的灵气注入到马衣之中,催动几十道上等速度铭文。
铭文迸发出强大的亮光,将那从胳膊上流淌下来的鲜血掩盖,没有人看得到他眼角的疼痛。
可就算是疼,他也要见李若寒一面。
马奔入了战场,耳边听闻到一声声惨嚎。
枫树的须叶以及树藤仿佛是认识南淮以及子言似的,并没有对他们动手。
忽然,只见一位双眼通红,失了神智的金甲兵朝着他们跳来。
那牙齿怪异如兽,尖而又长,不像是正常人。
金甲兵的速度很快,四肢撑着地面一跃而起,眼见着快要扑到南淮的衣角,一阵金光闪过,那金甲兵的尸体直接被子言的佛光震碎。
南淮一楞,问:“出家人不是不能杀生吗?”
子言学着老和尚轻松的神态,说道:“杀的是恶人,心中无愧就好!”
南淮撇过头,嘴角微动,似在说着两个字。
马到血湖,他忽停下,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对岸传来,南淮抬起头,大喊着:“师傅,师傅!”
李若寒目光凝视着那六角刺刃,仿佛未听到南淮的叫喊。
南淮欲再叫,却听见那由百朵血花组成的屏障剧烈颤抖起来,有一道裂缝顺着根茎蔓延而上,渐渐扩大。
“这这是”
六角刺刃旋转得越来越快,缠绕着黑箭的数百条牙叶被碾成汁液!
突然,那黑箭挣脱开血花的束缚,捅破血花的最后一道屏障。
“师傅!”
“李公子”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空气凝结,让人感觉到了窒息。
那根黑箭散出迷茫的黑气,但是南淮以及子言都清楚得看到,那根黑箭直直刺穿了李若寒的身体。
“师傅师傅”
南淮从马上滚落,他踩着血涂奔去,被刺穿胳膊血越流越多,被撕裂的伤口越发严重。
每一寸土地上,都留着他的血液。
他跳入血湖,可是他不会水,整个身体被淹没入水中,水面不停泛起水泡。
受伤的胳膊用不上丝毫的劲,深深的无力感从内心深处涌起。
血水流进他的喉咙,整个身体都失去控制,他想再看一眼李若寒,可惜他做不到。
他就像是坠入深渊的石子。
慢慢落下!
忽而,有一朵小小的血花在湖底窜了出来,它生长得很快,拖着南淮的身子慢慢向上,一股清纯的暖流在他陷入昏迷之时流入五脏六腑。
这被杀戮以及鲜血充斥的夜晚很长。
但是云雾散得很快。
暴雨依然不止。
不过来得人差不多都倒在了地面上。
从山巅而来的树藤在绞杀完金甲兵团后回到了原点。
除了那一朵拖着南淮的血花之外,其他的血花全都枯萎。
它们化作血水,填充着流向东方的血江!
子言盘坐在暴雨中,他没有勇气踏过血湖去看另一边的景象。
他也不敢叫醒南淮,因为他怕南淮清醒,会哭得很伤心。
佛没有眼泪,虽是无情,但他也不愿看着众生流泪。
所以这诺大的天下留着佛的一席之地。
因为在世人的眼里佛是善良的。
可现在子言才明白,所谓的善良只是一度的“自以为”三个字。
他自以为李若寒有本事处理这件事,他自以为保护南淮的最好方式是拦着他,他自以为一切都像是计划好的那样顺利,却总是频频发生意外。
就像是那被自己亲手培养的传人杀了的铁场老人。
到现在他还记得老人死前嘴角留着的,解脱又有失望的笑容。
有一阵风从远方吹来,很冰,冻醒了南淮。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朵血花上的叶床上。
叶床很软,却没有让他留恋的心情。
俯瞰而去,遍地都是死尸,鲜血随处可见。
凋零残破的森林还能见到万道剑光留下的剑痕。
四周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他虚弱的呼吸声,他的嘴唇发白,也不知睡了多少时间。
他咽了咽口水,奋力挪动着身子,另一只胳膊拉着花瓣,坐到血花边上,看着约有十米的高空,他闭着眼,掉下。
重伤的身体落到地面时,又传来一股骨头碎裂的钻心之痛。
但这都无关紧要,他咬紧牙关忍着。
子言低着头,终于提起了勇气,踩着湖面,走过去。
南淮没有等他,是不想等,也是着急!
他目望着李若寒原来坐着的方向,一步一步,挪动着疲倦的身子,忽然,他被一具尸体绊倒在地,脸上被血染红的泥土沾上,他用力地爬。
爬了很久,很久
子言走得很慢,或许是因为愧疚。
于是他也走了很久
终于,他们来到了枯萎的百朵血花下。
第七十六章一件白梅衫()
血花的颜色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黑夜。
黑得诡异,黑得哀戚,黑得善良的人,都分辨不清其上沾染的血迹。
子言搀扶起南淮。
之前他没有搀扶南淮,是因为怕南淮拒绝他,那种被自己看重的人拒绝的滋味,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们并站在一次,一人的佛衣只是被染湿,一人的书童布衣,却是被泥土以及血水染脏。
南淮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他将埋葬在地的血花拉开,一片一片。
子言踏出一步,他伸出手,却被南淮瞪了一眼。
“我自己来!”
“好!”子言退开,退了几步。
与南淮保持着几尺的距离。
停止原地,看着南淮费劲拉开花瓣的身影,他竟觉得眼睛不舒服。
于是他又退了十几步,相隔十几尺远。
“他在那一片血花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南淮苍白的面孔,子言还是忍不住开口,他指着离南淮不远处的一片叶子。
南淮置之不理,他甚至没有没回过头,朝着那片叶子就走了过去。
其实他早就知道那片叶子下,便是李若寒原来坐着的地方。
他不敢揭开,晚一点揭开,就能晚一点知道结果,这样也能够晚一点
但是,逃避的,终究会来。
该知道的,迟早也都要知道。
他颤抖着手臂,将那一片叶子揭了开来。
雨水顺着血花将那一件白衫打湿,顺着流动的雨水看去,有一滩血迹凝固在地表上。
那一刻,南淮怔住,他做好准备,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才发觉任何的准备都是那般的无力。
他的心如同被掏空了一般。
空荡荡的,仿佛失去重要的东西。
渐渐的,暴雨停了,有一阵风吹来,白衫上飘来了一阵灰烟,灰烟迷了南淮的眼,他紧闭着,将白衫紧紧地攥在手心上。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心里不停责问着:这就是命运吗?我就是想要一个答案,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双眼漆黑的视线中,李若寒的影子若隐若现,他那淡淡的笑容恍若昨天曾见过,那般熟悉。
“师傅!”
“他可能已经走了!”
也不知何时,子言又走了过来,他轻轻搭着南淮的肩膀,或许是见到结果,认了命运。
看着南淮流落衣角的泪珠,他弯腰欲搀扶起南淮,他想要南淮振作,可南淮却回身推开他。
“都是你都是你!”
他的语气充满了怨恨,那双眼睛充满对子言的敌意,也不知南淮哪来的力气,他给了子言一拳。
那一拳很重,打得子言摔倒在了地上。
一尘不染的佛衣也被鲜血染红,就像是那一年带着满身鲜血回到寒山寺的老和尚。
他没有还手,就任由着南淮发泄着。
南淮似乎还没有发泄完怒气,将李若寒的白衫丢到一旁,扯着摔倒在地的子言衣领。
“砰!”
又是一拳。
拳头沾满从胳膊伤口流出的鲜血,若是换作寻常人,早已疼得昏厥过去。
可南淮就像是没有知觉,他怒吼着:“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你不是佛尊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为什么不出手帮一下他?你就这样拦着我,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一拳一拳犹如雨滴打在子言的脸上。
不一会儿,那嫩白的脸蛋就浮现起一道道拳印子,两行鼻血止不住地流下,那鼻血有些清,也不知是不是参杂了眼泪的原因。
“满意了吗?”
一拳一拳打得南淮气不足息,他重重地喘着粗气,拳头也越来越没有力量。
“都是你”
呢喃地说着,又打下一拳,那一拳打在了子言的眼睛上,这一拳,子言真得感受到了疼痛,他坐起身,将南淮用力推开,捂着眼睛和鼻子。
他们都不想这样,但是伤心总需要发泄。
不然会憋死。
就像是被绳子绑着的野兽被寒水淹没。
乌云渐渐散去,这一片充满血腥的空气被山风吹走。
也不知道他们安静了有多久,南淮起身,头发凌乱的他眼神也是无神的,他摇晃着手臂,不知是不是在折磨自己,掩盖伤心。
他翻阅着一具具尸体,有时候,他多么希望这里的一具尸体是李若寒的,起码还能有个念想。
可是留给他的,只有李若寒生前一直穿着的白衫,白衫有着一股清淡的梅香。
跟着李若寒这么久,他也知道李若寒生活的许多习惯,忽然,他在一具尸体前停了下来,那具尸体的腰间有一块香包。
“师傅生前也总是挂着香包!”
他扯下香包放在鼻间闻着,有些失望,“这不是师傅的香包,师傅的香包是白色的,里面有一股檀香!”
“这也不是,师傅不喜欢君子兰的香味,因为他总说喜欢君子兰的都是伪君子。”
“他也不是,师傅不喜欢木制的发簪。”
“不是师傅,不是,都不是,师傅明明长得很高很高”
他就像个孤魂野鬼,游荡在尸体群中,接着他不打算再找,因为他渐渐失去了希望。
东方,慢慢升起了朝阳。
一抹斜阳照在他的背影,如此落寞。
他捧着李若寒的衣衫,一步一步,往西边走,走得很慢,摇摇晃晃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朝阳照射着遍地的残尸,令人作呕,子言对着大地叩拜一番,忽然,他听见一声“脆响”。
他发现自己叩头时,撞到了什么东西,那好像是个盘子,埋藏在泥土中。
一向喜爱的干净的子言撩起了袖子,他挖着泥土,终于刨出那一张光滑的棋盘。
棋盘上的棋子就像是定格在棋线上一般,丝毫不懂。
“这是李公子的棋盘!”子言紧皱起眉头,细细观望,险峻的棋局在他心中泛起了千层的海浪,无法平静。
“这应是白棋赢!”
一晚上的暴雨让许多冒险者不得不寻个山洞小歇一晚。
来这里的冒险者眼睛明锐,也正是因为他们这一特点,总能在秘境中找到价值万两的宝物。
山洞内,有个两人伸了个懒腰,背着满满的竹篓走下了山。
有中年男人道:“这次出了秘境,应该能换不少的钱,这么多药草,够我们在下等国郡买一栋楼宅,娶个小妾了。”
中年男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他抱着美女在床上饮酒作乐的画面。
另一少年似乎是他的同伴,只听他叹了口气说道:“唉,下等国郡算什么,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如果能在一处上等国军的国都买一处楼宅,那才叫做是本事,只可惜唉,金子不够!”
少年叹息一声,觉着不爽,再道:“奶奶的,要是现在有个人给我送宝物上门该有多好!”
中年男人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山道上衣衫破烂脏兮的小孩说道:“诶,你看你看,那小孩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那人双眼放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价值不菲的宝物一般。
少年跟着男人的手指而去,顿时打了个激灵道:“天老爷,那不是南侯国国都皇宫独有的白梅衫吗?那可足足价值一家下等国郡啊!”
第七十七章一件白衫几人泪()
中年男子瞪大眼睛,颤抖着声音再问:“你你说什么,一件白衫能换一座下等国郡,怎么可能?”
那孤陋寡闻的摸样让少年觉着不屑,他轻笑声道:“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瞧这白梅衫,早十几年前我老爹曾带我去过南侯国国都,恰巧就碰见了这一件白衫,记得那时候手上捧着这件白衫的还是宫里一位有权有势的人,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人边跑边还嘟哝着若是弄坏了白衫,几座下等国郡都不够赔的。”
听完少年揭示,中年男女子面露惊讶,再问:“天老爷,这白梅衫不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么,居然值这么多钱?谁能穿得气这件白衫?”
那少年朝着四周看了一看,有些警惕地接着解释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传说中这白梅衫乃使用荒地古兽族的蚕丝配上千年雪山的寒梅制成的,刀枪不入,水火难容,甚至还能抵挡住一次圣境强者的终极一击,你说强不强!”
男子震惊地咽了咽口水,再朝着南淮的方向看去,道:“这白衫这么有钱,你看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孩,要不我们抢过来?”
少年露出奸诈的笑容,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
眼中寒光闪过,杀人越货,在灵山秘境中是很常见的事情。
灵山秘境无人管辖,地广辽阔,杀了人丢掉荒野,也没人知道。
两人贼心难掩欲望,从腰间抽出两把镰刀追了上去。
空荡荡的山道上,回荡着候鸟的孤凄声。
朝阳映照的南淮,身后残留着一道道血脚印。
胳膊伤口的疼痛已然麻木,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痛苦的表情,能见到的,是他那失落的眼睛。
他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前面一处水滩子中,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他抬起头,看到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把锋利的镰刀。
中年男子打量了南淮几眼,他那乞丐的装扮让人嫌弃。
“小子,你手上的这件白衫不错嘛,识相点,给老子交出来,要不然的话,哼!知道这是什么吗?”
男子话音刚落,就拿着镰刀在南淮的眼前晃了晃。
刺眼的日光投射在镰刀的锋芒之上,射进南淮眼中,有些刺眼。
南淮沉默不语,因为虚弱,说不出话,他也不想浪费力气,在一些无用的人身上。
少年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听不懂我们说什么,不怕死是不是!”
“让开!”
南淮的语气惨杂着一股愤怒。
这是李若寒的白衫,也是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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