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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渡忘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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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桦立马站直,恭敬回道:“回二哥,我正要去见娘。”
王楠一听,皱鼻哼哧。
“你连中二元,只差最后一元,娘自然不会放心你到处跑。快去吧,免得她等急了。我约了人打马球,也就不耽误你了。”
话落,王楠亮亮手里的马鞭,眉飞『色』舞。
王桦低头揖礼,待王楠走远,他方才离去。
歇居内熏炉烧得旺,门一开就有股热气扑面而来。王桦听到两记咳嗽声,探头往里看,王夫人正倚在贵妃榻上,一双眼似闭非闭,他往内走,谢夫人警醒,立马睁大了眼。
“可是桦儿回来了”
王桦连忙应声:“是儿回来了,娘身子可好些?”
王夫人捂嘴咳了几声,轻声抱怨道:“还不是老样子,这病怎么好得了。”
“儿去帮你开窗通风,屋内太热了。”
王桦转身去开窗,王夫人忙不迭拉住他说:“这等事叫丫鬟去做就罢了,你坐到娘边上来,说说刚才去哪儿了?”
王桦很听话,挨着娘亲坐下,然后把她冰冷的手攥在掌心里。
“儿去了萧府,就是刚搬来的那户人家,上次无意间弄伤了家主,是去给人赔罪的。”
王夫人闻后神『色』突变,立马坐得笔直,手收得死紧。
“哎呀呀,你怎么会弄伤人家?没事吧?那宅子不干净,你不该去。”
王桦莞尔而笑,道:“娘,不碍事的。那宅子不像外头说的如此不堪,更何况家主风仪超群,博古通今,很是难得的一个人。”
王夫人听了他这番话,舒展眉头,慢慢松了手,语重心长道:“别怪娘啰嗦,娘是担心你出事。还有啊,人心隔肚皮,谁知是好是坏,千万别像你二哥尽交些狐朋狗友,他不成器,你可不能学他。”
“知道了,娘,你别老说这些,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王桦笑着,靠上王夫人肩膀,小儿般地撒起娇。王夫人乐了,『露』出难得的畅笑,宠溺地『摸』『摸』他头心。
“下月会试,你这些日子得好好用功。你大哥虽然朝中为官,但终究比不上你机敏,你二哥更别提了,你爹提到他就恨得牙痒,眼下你是王家最有出息的,你别辜负众望。”
“谨遵娘教诲,儿自当发奋用功,您大可放心。”
“唉……话是这么说。这回你上京,我定叫你爹多派几位护卫,别像上次莫明被人劫了,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害得你爹和我哭干了眼。”
说起这事,王夫人心有余悸,王桦的脸也一下子阴沉了。
“娘,别提这事了,过去就过去了。”
见他略有不悦,王夫人连忙拢住他,哄着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娘叫人帮你炖了八宝羹,快去吃。”
王桦咧嘴一笑,点头道好。
母子二人相谈甚欢,外面突然起了动静,就听有人在大声骂咧道:“那个死王八,敢拦爷去路,爷只是踹他一脚,他竟然说要报官,看我不找人教训他!”
王桦与王夫人面面相觑,随后王夫人无奈轻叹一声,放下羹碗摆手道:“快去劝劝你二哥,他这大吵大嚷的让他爹听见可不好。”
王桦闻后连忙放下碗勺,向娘亲施礼,接着便出门寻声而去。到了东院,就看到王二公子气呼呼地卷起袖子,抬起鞭子似要打人。王桦惊诧,急忙抬手道:“二哥且慢!”
王楠闻声抬眸,见到是他不屑地冷哼了声,然后放下手中鞭,抚平袖管。
“怎么,娘又叫你来了?”
“是啊,出何事了?”
王桦边说边走上前,看见账房徐老惊惧交杂,偻着背缩起脖,而这徐老见到三公子像是见到救命菩萨,立马舒了眉头施礼问安。
“二哥,这是怎么了?”王桦看向二哥略有怨『色』。王楠半举马鞭指向徐老,趾高气昂道:“喏,这糟老头子说我这月不能再支银子了,还拿爹来压我。”
徐老听后苦着张老脸,很是为难。“二公子,这真是老爷的意思,小的也没法子。”
“什么没法子!你……”说着,王楠瞪起怒眼,抬鞭又想打去,徐老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往三公子身后躲。
王桦拦住他这不成器的二哥,颇为无奈地劝说道:“二哥,你就别生气了,我替你想法子。”
王楠一听,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圈,立马转怒为乐。徐老见自个儿老命保住,不禁松了口大气,趁着三少爷在,赶紧扯个谎开溜。见他小短腿迈得快,王楠不解气,咬牙切齿的,临了还想踹他一脚,王桦又拦住了。
“二哥去我房里吧。”
说着,王桦转身入了君子苑。王楠两三步走到他身边,熟络地勾上他肩膀,涎着脸笑道:“我知道三弟最好了。那卖豆腐的老不死就挨了我一脚,便倒在地上耍无赖,疼得要死要活的。我本不想理,不过念着我与他家儿媳『妇』好过两回,随便给点银子打发算了。”
王桦汗颜,不知拿什么话回,到了房里,他先拿出五两银子递上,王楠眨巴几下眼,看了一会儿,王桦无奈摇头叹,再掏出五两银子。
“二哥,我只有这么多了。”
“嘿嘿,够了,这些够了。”说着,王楠手一卷,把这些白花花的银子拢到自己袖兜里,而后神采奕奕地走了。兴许他觉得白拿三弟私房钱不太好,所以到了门处又折回来,笑着说:“反正马球打不成了,听说明月坊新来了个歌伎,嗓子好得很,不如咱们去见识见识。”
王桦一听连连摇头。“不必了,二哥,你还是自己去吧。”
王楠蹙眉,凝神思忖了会儿,又道:“要不去玉泉茶肆,那儿的评书先生可是金陵第一。”
王桦仍想推脱,王楠干脆一把拉住他往外拖。“别磨蹭了,我这就让人安排去。”
王桦无奈,半推半就与王楠上了马。临走之时,王楠唤来小厮扔给他一两银子,让他送去豆腐翁那里,接着领王桦往桃叶渡去。他故意绕了个圈子,走外城道。王桦颇为不解,便问:“为何咱们不抄近道走?”
王楠坐在马上,轻颠晃『荡』,懒洋洋地回他:“没听那宅子闹鬼?我可不想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说着,他突然勒紧缰绳,吁了一声,紧接着调转马头,轻踢马腹。
“不好,是那夜叉,咱们快走。”
话音未落,马儿便小跑起来,四只马蹄私笃笃迈过泥地。王桦好奇,往前面看了眼,只见一个妖娆『妇』人拼命挥舞手中彩绢,想必又是二哥的相好之一。他也不敢去招惹这腥,跟着王楠调转马头抄另外条道去。
另外条道必要经过萧府,不知怎么的,王楠似乎很不愿意朝这里走,一路上还拼命说鬼故事。
“我小时候就听人说了,那宅子不干净,一天到整就听到有人在哭,别是晚上阴气森森的,时常有鬼影出没……”
话音刚落,他嘴里的那栋宅子突然出现,仿佛是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落到他面前。王楠脸『色』一白,忍不住打个寒颤。他想加快跑过去,却见里头出来个妙龄姑娘,看模样像是丫鬟似的人物。
“咦?”王楠勒起缰绳,缓了步子。
王桦见他痴痴的,顿时心生不祥,忙说:“二哥,你前面不还说怕?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嘘嘘嘘,别说话!”王楠抬手,差点把马鞭塞他嘴里。“听说这里搬来户人家,还没见过什么样子,咱们等等。”
话一说完,一顶蓝顶小轿停在萧宅门前,门前候着的丫鬟欠身万福,像是在迎什么人。王楠不由前倾了身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正当要看到来者样貌,底下座驾突然发了狂,立起长嘶,拔蹄狂奔。
好在王楠马术高超,手中缰绳攥得死紧,可疯马失了神智,打了几个旋,直直地撞向蓝顶小轿,吓得轿夫抱头四窜。
第6章 渡情(六)()
一只硕大的马蹄迎面而来,好似大印猛地盖上司妍面门,就在快要踩上她的刹那,这马蹄一缩一转落上石阶。马上人没坐稳,一个踉跄翻下马背,摔在了司妍裙底下。
司妍低头看去,原来是个穿得花枝招展的纨绔子弟,身上洒的香粉简直能熏死人,她没兴趣多瞧,提裙跨过他手臂,钻入小轿里。
王楠摔愣了,缓神之后就见一抹绿绸无情地扫过他手背,紧接着四肢百骸都似散开般,疼得他呲牙裂嘴。不久,王桦与小厮们跑来将他扶起,他气恼地把小厮一推,托腰骂了句:“不长眼的狗东西!”
兴许是听到这句骂,窗处伸出一只柔荑,五指细长分外好看,它把水蓝『色』的帘一挑,正好王楠趁着这丝缝窥得轿中人,不过是三分侧颜,就把他的三魂勾去一个半。
帘子放下了,轿夫抬起小轿“嘿咻嘿咻”一路喊着疾步走了。
王楠魂魄归位,转怒为喜,望着小轿傻呼呼地笑了起来。
王桦见状关切问道:“二哥,你没事吧?”
王楠摇头摆手,直笑着道:“没事,没事。”
说罢,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青鬃马旁『摸』『摸』它的头,夸赞道:“果真是匹好马,真是没叫我白疼你,等会儿回去给你加菜。”
青鬃马嘶叫一声,扭过头跺跺蹄。王楠觉得不对劲,往后看,只见马屁股上有道口子在渗血。
“哎呀呀,心肝你这是疼了吧何时划了这么个道口子,我竟然没察觉。你且忍一下,到了茶肆找位师傅替你上『药』。”
语毕,王楠翻身上马,旋了个圈朝他弟弟笑道:“咱们等会儿听书,先跟我走。”
王楠畅笑,缰绳一提,尾随小轿而去。
这鲜衣怒马,不羁于凡尘,王桦望着不禁有些羡慕,他缓了会儿神,平复『乱』狂心绪,而后擦干净马鞭,将其卷成圈儿放进马兜,接着上了马。
王楠跟着司妍的小轿来到一处名不见经传的道观,此庙前殿供奉道家三清,后殿供奉阎王爷。他下马见司妍去了后殿就迫不及待地追过去,装模作样往阎君像前一跪。
王楠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貌似恭敬,冷不丁地他又向司妍瞥去。云鬓雪肌、腮若粉桃,侧影如玉雕,五官都长得恰到好处。王楠心里飘飘然,两眼顺着她的鹅颈香肩再往下扫,翠『色』裙下是双金莲,看来还不及他一双手大。金莲一动,他的心便跟着一颤,见美人有所察觉,他忙不迭地收回双眼,正儿八经地做出拜神状。
美人叩拜完毕,起身上了三炷香,从头至尾她都没瞧过他。王楠犹如踢到块硬石头,从脚疼到头,可想想又不甘心,这金陵城里哪有他弄不到手的女人?
怕人走远,王楠立马起身追去,没想脚跪得有些麻,迈步就是趔趄,整个人“卟嗵”往地下跪,待缓神,庙前的轿子已经走了。
“二哥,我们该走了吧。”
王桦把两匹马牵了过来,笑得极为灿烂。刚才他就在这儿与司妍打了个照面,她似乎记得他,眼睛稍一顿。
王楠仍盯着那顶小轿,轿子走远,他这才收到目光,侧首对王桦笑道:“这女子长得倒是不错,什么时候我们去萧府走一趟。”
王桦听后脸『色』略阴沉,不由低头咬起唇。王楠没在意,持起马鞭翻身上马,朗声说道:“傻愣着干嘛?快些上马,陪你二哥挑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去!”
王桦点头应声,乖顺地骑上马。他一路上心不在焉,行至一半忽然说道:“二哥,我想起有件要事没办,得先走了。”
王楠一听不悦地拧起眉。“何事?陪你二哥一会儿都不行?”
王桦为难地干笑,说:“有关科举的事。上次说要拜访杨阁老一直没去,刚才看到杨府的人这才想起来。”
“好吧,好吧,知道你是个大忙人,路上小心点啊。”
王楠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他走了,未待他转身,忽然又叫住他,伸手顺去他的钱袋子。
“借哥一用,以后定会还你。”
王楠嬉皮笑脸把钱袋子往怀里藏。王桦知道给他的钱和扔水里没两样,也就不去多想了,与他道别后,他长舒一口气,然后绕弯来到萧府。
叩门之前,王桦反覆思量,不知今天以何事为说辞,正当想得入神,门竟然自己开了,旭初从门后出来,深揖一礼请他进去。
王桦觉得奇怪,呆愣老半天,而后小心翼翼随旭初入了翡翠堂。他心中忐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两腿不听使唤似的非得要来趟不可。他觉得自己太过鲁莽,后悔得想走,正在作打算时,看见有人出来相迎,本以为是萧玉,没想到会是萧玉的妹妹,他心心念念的佳人。
王桦倒抽口冷气,心如鼓擂,见司妍走近,毕恭毕敬施一大礼。
“不知是姑娘,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王桦声若蚊蝇,头压得老低,两眼不知该往哪里放。他盯着她裙下的金莲,宝蓝缎面绣花鞋上两只彩蝶呼之欲出。
“王公子多礼。请王公子过来是为答谢公子送的礼,如此过重实在过意不去,如今额处已无大碍,有劳您费心。”
司妍作揖,墨蓝裙裾似水轻『荡』。王桦收回眼,更是彬彬有礼,回敬她道:“上次伤到姑娘我心难安,若真是留疤,王某担待不起。”
语毕,王桦直起身,言行坦『荡』,一双星眸炯炯有神。
头一遭,她离得这般近,王楠实在忍不住多瞧了她一会儿,她长得细致,五官如画,只是她的唇有点红,好似滴在雪中的血,红得过于触目。
“她嫁过人。”
王桦脑中突然浮出这四个字,一下子阴郁了。
司妍无事一般,极为好客请他入座,随后唤来月清上茶。
司妍笑着道:“早些时候我好像见过你,就在我家门前。”
王桦一听,立马坐正,拱手低头道:“正是,还让姑娘受了惊吓,都是我的罪过。”
“嗯?撞我的又不是你,何来罪过?”
王桦语塞,他不能说自己弄巧成拙,险些伤到她,思忖片刻,只道:“没能拦住我二哥,是我的过错。”
“那人是你二哥?”
王桦为难地蹙眉,低声道:“我二哥向来风流不羁,若今天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宽宏大量。”
话落,翡翠堂内起了一阵风。王桦忽然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以个寒颤。司妍连忙让月清端来暖炉,再点上一柱檀香。过了会儿,王桦冰冷的手脚又暖和起来。司妍借机转了话锋:“春寒最是难熬,没想金陵也这么冷。”
“其实还好,只是今年春来得晚,要比前几年冷。姑娘刚来,兴许还不习惯。”
司妍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千。王桦心弦微颤,忍不住低头掩住羞『色』,结结巴巴不知说什么好。
司妍坦然道:“王公子不必拘礼,虽说我初来乍道,但早闻王公子才智超群,年纪轻轻连中二元。这下月春闱,状元郎非公子莫属。”
“这是世人谬赞,在下平庸,只是读书习文比别人多花功夫罢了。”
说罢,王桦腼腆地喝起茶,没想不小心呛到了,立马猛咳起来。
司妍柳眉微蹙,拿出绢帕给他。慌『乱』之中,王桦不小心抓住她的手,温厚的手掌恰好将她柔荑攥在掌心里。抬眸刹那,他眼中含泪,好似春晓雾湖,静幽之中水光含蓄。
司妍直勾勾地看着他,不逃不躲,不羞不恼,她只是纯粹地看着,就如同看花看月,看桌椅摆设。
王桦惊慌失措,忙把手缩回来,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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