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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灵师-第6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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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这个举动，方老太太完全可以说是始料未及。她毫无防备地被抓住头发，男人是使了全力的，她只觉得头皮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即便是这样，方老太太也不敢剧烈挣扎，她一心念着肚子里的孩子。
方老太太知道醉酒的人，是毫无理智可言的。她也不去跟男人讲道理，只软声求他放手，求她别伤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哪只男人一听到“孩子”两个字，一双眼睛更红了，他如发了狂的公牛，一角将方老太太踹到在地上，紧接着就是雨点般密集的拳打脚踢，就落在了方老太太身上，男人是下了狠手的，一边发泄，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臭女表子，让你偷/人”之类的话。
方老太太听得一头雾水，又来不及为自己开口辩解。她蜷缩起身体，竭力地护住自己的肚子，期望孩子能够不要受到伤害，同时大声的叫嚷，让男人冷静一点儿。
可是男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半点儿理智可言了，他做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动作——居然一把拉开方老太太护着肚子的手，然后对着她的肚子就是狠狠踢了几脚。
剧痛的感觉在大脑中拼命的叫嚣着，腹部活像是被人用尖刀切开，方老太太那一刻差点痛晕了过去。但疼痛倒还是其次，关键是关键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方老太太咬着牙翻过身，想要从男人的脚下爬走，谁知男人又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她的背上，腹部受到重压，一股热流伴随着剧痛从下身汩汩流出，方老太太颤抖着伸出手摸了一把——手指上沾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可能是保不住了，身心皆遭受重创的方老太太，再也忍受不住，双眼翻白昏厥了过去，
而发泄了一通，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儿的男人，看到眼前的画面——方老太太躺在地上，裙子已经被血液浸透，地板上更是有一大块血迹，而方老太太本人脸色更是白得透明——也是被吓的不轻，他浑身颤抖着蹲下身，伸手去探妻子的鼻息，才惊觉她的呼吸已经微弱得快要感觉不到了。
男人虽然是个混账，但也没想过自己会把人打死，这人还是他的老婆。他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又跑出去找附近的医生。医生过来，给方老太太做了急救措施，幸而救护车也赶到得及时，将方老太太拉进了最近的医院里。
当时方老太太的情况真是凶险极了——宫内大出血，一个不慎就可能会死掉，而且最为严重的是，方老太太本人似乎已经没有一点儿求生意识了。
医院给方老太太的丈夫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这个男人害怕要是老婆死了，他就得坐牢，于是对外人说方老太太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做戏做全套，他甚至还跪在医生的面前，让医生一定要救救他的妻子，他给医生磕头了，
其实医生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但是这个时候不好明说。他们只能全力对方老太太进行抢救。或许是方老太太命不该绝于此处，在昏迷了三天以后，方老太太终于醒了过来。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医生给她做了手术，将胎儿清理了出来。
靠在床上，手掌覆盖在变得平坦下来的肚子上，方老太太偏头看着窗外，对丈夫在耳边的痛哭流涕，百般求饶的无赖姿态视而不见。她双眼看着窗外——一只不知名的鸟站在嫩绿的枝头上欢快地鸣叫着。
是啊，春天已经来了。
当时方老太太这辈子，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黑暗寒冷的冬天里，她肚子里的那颗心脏已经不会再跳动了，剩余的只是无尽的空虚。方老太太的一颗鲜活的心脏，也跟着那个孩子一同死去了。
还不止如此，医生还宣布，因为腹部受到重创，方老太太这辈子都很难再怀孕了。
方老太太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对于让她失去孩子的那个男人，她没有一句责怪之语，没有哭没有闹，只有漠然的态度，甚至那个男人提出的让方老太太“不要把事实说出去”的无耻请求，她都一口答应了下来，而面对医生乃至看望他的亲戚，邻居们的询问的时候，她也只说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才会丢了孩子的。
“受害者”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说说了。
他们或明显，或者隐晦地向着方老太太表达了自己的关心，而方老太太也是照单全收，自始至终，方老太太一直是一副漠然的神色。
没有人知道，在方老太太这副平静的神色底下，倒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暗潮汹涌。
*****
“很多时候，我都想找一把刀，先杀了他，再杀死我自己”
从日记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在那个时候，对于自己的丈夫，方老太太就已经抱有很重的杀意了。
在医院修养的期间，方老太太的丈夫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端倪来，倒是常来，但是来了什么也不带，没有补汤，没有水果，没有安慰的话语。夫妻俩的关系似乎已经走到了陌路。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她只开口跟男人说过一次话。那次就是问男人当晚为什么会那样失控。男人面色尴尬，用言语搪塞了过去，就匆匆地离开了。
他不愿意说，不代表方老太太没有途径知道，她丈夫跟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也知道那女人的身份。
仅仅是跟一名医院的护工攀谈了几句，方老太太差不多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真相无非就是小三女也在相同的时间段内怀孕了，方老太太的丈夫自然是欣喜若狂的，将对方呵护的无微不至。但是那女人作风不好，除了她丈夫之外跟其他的男人还有牵扯，结果又有别的男人出来跟方老太太的丈夫“抢儿子”了。
对方的背/景不小，方老太太的丈夫也不敢招惹。这件事一直别闷在心中，然后忍不住就跟那个女人吵了起来。女人性子可泼辣，一点儿都不像是方老太太这样温婉，直接拍着桌子让他滚出去，说这里是自己的房子，不欢迎他进来！
男人怂了，灰溜溜地跑了，因为心里憋闷就去喝了个酒，喝醉之后回家，误把方老太太当成了那个女人，脑子一热就动手了。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孩子的胎儿，生生的将自己的孩子杀死。也不知道男人最后后悔没有？
或许是没有的，毕竟在方老太太还在住院的时候，对方又跟那个女人和好了，又跑去跟人家你侬我侬去了。
****
“当时我已经将窗户打开，只要我纵身从这里跳下去，便可以结束掉一切的苦痛。我还记得那晚的风，很冷”
方老太太甚至有过一次（试图）自杀的行为，当时她甚至已经跨过了窗台，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没有跳下去。日记里也没有写，实际上，从那一天开始，方老太太的日记就再也没有往后写过了。警察们无从知道方老太太那时的心路历程，但是结合打印纸中的内容来看，大家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二个转折点。
****
（我现在感冒不仅流鼻涕还流眼泪，搞得别人总以为我哭了皿）
1150 我们离婚吧（）
？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二个转折点。
方老太太在医院里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回了家。开始的几天，那男人还对她做小伏低，但是等到发现了方老太太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之后，男人的胆子瞬间变大了，他借口要回去工作，在家里收拾了点儿东西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家门。
实际上，他哪里是去做什么工作，而是去找他那个跟他吵架了的小情儿的。有些人就是贱啊，家里有着贤良温柔的妻子不要，偏要去跟另外一个女人勾勾搭搭。自己老婆的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不如珍惜，却心甘情愿地照顾一个生父还不知是谁的未生出来的孩子。
但是方老太太真的是一点儿一点儿啊，她每天都按时起床，吃饭，睡觉，就是不出门。短短的几天之内，人就瘦了许多许多。
外人都知道她丈夫在外面那点儿破事，现在这个男人对流产了的妻子不闻不问，却跑出去照顾一个小三。这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事儿吗？
倒是苦了方老太太，要跟这样一个“不正常人”生活在一起。当然，他们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让人家离婚的事情。毕竟有俗语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只说让方老太太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对于街坊邻居们的看望，方老太太盛情款待了他们，对于他们也建议一致笑着接纳。最后，再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
——说真的，她是真的挺感激这群街坊邻居的，感谢他们在自己受苦的时候，愿意挺身而出为她说话。
邻居出门之后，聚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皆是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姑娘瘦成那样，他们怎么不知道她心里苦呢？
大家也怕方老太太做傻事，所以一有时间就到方太太家里来串串门，或者是有事没事朝方老太太家看几眼。
很快，大家就发现有些不对的地方了。那就是方老太太似乎总喜欢在大晚上的，站在阳台上一个人自言自语。
看到这幕场景的人，都暗自摇了摇头，他们觉得，方老太太一定是被那么多事情，打击的疯掉了。
接下来，算是过了平静的半年。方老太太的丈夫或许也明白自己做出的丑事已经暴露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直接住在了小三的那边，跟人家过上了有滋有味的小生活。
而方老太太一直守在自己的那栋小房子里。她在附近的图书馆里找了一份工作，没事儿的时候自己也会找点书看看，偶尔在路上遇到街坊邻居，她也会笑着跟人家问好，笑容恬静，周身的气质温柔而美好，仿佛回到了还没有嫁人的那个时段。
大家也觉得这个变化不错，甚至内心里期望方老太太的丈夫永远不要回来了才好，省得又伤害到方老太太。
然而这个愿望并没有实现，在半年后的某一天，男人又回来了，这次看起来照样是怒气冲冲。他坐在自家沙发上，喘着粗气，双眼通红。
方老太太下班回家，迎接她的就是一本飞过来的十万个为什么，以及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男人的面目狰狞，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怒意毫不保留地发泄到了妻子的身上，俨然已经忘记了，当初是谁害死了他们共同的孩子，还让方老太太帮他掩饰。
方老太太的反应则是淡定多了，她将衣服和包挂好。去洗了个脸又喝了口水，然后淡定地走进厨房里，去做饭了。
而再次期间，方老太太甚至没有看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一眼。
方老太太的丈夫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如此忽视，怒意更甚，刚想冲进厨房里去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个教训，厨房的门就在他的眼前“嘭”的一声关上了。他气急败坏地锤了半天门，都没见方老太太来开门。
最后他越想越气，冲下楼，去买了几瓶白酒，提着酒瓶子回家，准备在家里喝，好好恶心那个女人一下——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最讨厌自己喝酒。
男人本身就是个酒鬼，一喝就停不下来了。等到方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首先闻到了满房间的刺鼻的酒气，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如同死/狗一般倒在地上，身边还散落着几个酒瓶子。
方老太太真的被恶心到了，她跨过男人，端着饭菜，准备去晚一点儿的桌子上吃饭。谁知在这个过程中，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方老太太的脚踝，将她向下拉去。
方老太太手一抖，下意识就把手上的碗扣在了男人的脸上。
那碗饭的温度可不低，男人被烫的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字哇乱叫着，大声地斥责方老太太是个“毒妇”。方老太太懒得理他，回去又盛了一碗饭——她就做了一个人的饭菜。所以等到方老太太的丈夫想要去吃饭的时候，锅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他又跑出来对方老太太斥责一番，不过鉴于方老太太今晚跟以前不一样，总给人一种毛毛的，让人背后发凉的感觉。他也不敢对方老太太动手，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丢面子的很。干脆跑到阳台上，抽闷烟去了。
今天之所以又回来，无非是因为他跟那个女人又吵架了。那个人外表如火，性格也如火一般炙烈，一点儿委屈都受不得。今天又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盛怒的女人再一次将男人赶了过来。
他可没有旁的地方去，只能回家。
不过他今天也考虑清楚了，他今天要在两个女人之中做出决断。他也不喜欢在不同的女人之间周旋。至于选择哪一个，男人已经做好了决定。
——当然是选择那个他喜欢的，肚子里又有他的孩子的。
虽然脾气大了点，但是这也不失为一种情趣，不吵架算是什么夫妻？
什么，你问他对方老太太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吗？
那自然也不是，当时相亲那会儿，他的确是一眼相中了方老太太，并且真心实意地喜欢她。但是男人的喜欢太浅薄，只建立在一张脸的基础上。现在他有了红玫瑰，白玫瑰便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他抽空了一盒烟，走回房间去，看见方老太太已经吃完饭了，正坐在沙发上看节目。电视上正在播的是一个比较偏向少儿一类的节目，男人从不知道他妻子还喜欢看这种节目。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有话想跟你说。”
方老太太的眼睛都没有从电视上移开，“什么事？”
“我们离婚吧。”男人终于说出了那两个字，事实上也不像他想得那么难以说出口。
方老太太终于给了他一个正脸，脸上的那对眼睛里空洞无神，被她看着就像是被某种恐怖的东西看着，男人一瞬间紧张的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为什么要离婚？”方老太太问道。
男人背后冷汗如柱，原先已经打了无数遍草稿的话，今天却无法流畅地说出口，“结婚这么多你年了，我感觉我自己一直很对不起你，我，我不配做你的丈夫。而且，而且过了这么久了，我才发现，发现自己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为了，为了不让咱们两人再相互折磨，不如，咱们，咱们就离婚吧。”
他垂下眼睛，不去看方老太太，整个人身上的压力陡然一松，他后面说出的话，也越来越流利，“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所以作为补偿，这房子我也不要了，夫妻间共同的财产分给你百分之七十。怎么样？”
至于男人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轻松，那是因为他有钱。一栋房子以及那点儿财产，他还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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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1 红玫瑰vs白玫瑰（）
？ 怎么说呢，男人跟他的外遇对象真的是一个渣一个贱，两个人可以说是天生的绝配，外遇女听男人说他甘愿为自己离婚，一颗心顿时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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