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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婆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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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在婴儿车里似乎并不舒服,他咿咿呀呀的想要起来,但是宫先生完全没有注意到。刘世容赶紧把孩子抱起。宫先生回过头,略带歉意的说道“谢谢你。”
刘世容一边安抚着怀中的宝贝,一边开口问道“宫先生,你怎么了,好像有点有点心神不宁的,”刘世容觉得就是作为朋友,也应该关心一下吧。
宫先生低头叹息,却不说话。
“我们全是朋友吗?或者你有没有把我当做是你的朋友?”刘世容继续问道。
“当然,只是我不愿意把自己的烦恼让你同我一并承担,我不想把一个人的痛苦变成两个人的。”
“我并不介意跟你一起承担痛苦。”
说出这话,两个人同时都愣了。刘世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看到宫先生这样,她作为朋友,心中也难免凄凉。
“谢谢你。只是你真的愿意听我唠叨唠叨吗?”宫先生说着便向廊停里一处长椅走去。刘世容跟在身后。还没等回答宫先生,便已经听他优优说道。
“其实今天是我老伴的忌日,去年的今天她离开了我。我们结婚三十多年来,感情一直很好。后来她得了病,我陪她在医院里来来回回整整两年多,可我可我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她。走的时候她依偎在我的怀里,用最微弱的声音告诉我,她去了以后,一定要让我再找一个女人,照顾我,陪伴我,她怕我一个人太孤单,可是我怎么能这样做呢?我那么在乎她,我怎么可能找别的女人。”宫先生感慨万千,回想起一年前的今天,他就痛不欲生,眼泪一点点渗出来。
“昔人已去,你就别总是这样折磨自己了。我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也难得你对她痴心一片。放下吧,你这样,她在那边也不会安心的。”这种感觉刘世容何尝没有,她早已宫先生十几年就体会到了这种与爱人生离死别的滋味。
“你怎么会明白。你不明白!”宫先生眼角的泪痕还没干掉,就又有新的眼泪溢出来。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刘世容看着宫先生问。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讲出来的话。”宫先生笑中带泪的回答道。
“我二十五岁的时候遇到我的丈夫,那个时候哪有什么自谈恋爱,但是我们却真的认认真真的谈了两年恋爱才走进婚姻的殿堂。他对我很好,我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是上天似乎并不满足于让我们的生活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在我儿子十三岁那年他出了车祸。那一年我刚好四十岁。他在床上躺了五个月,以植物人的状态。后来就再也没有醒过来。在他生命的最后他没留给我一句话,没有留给我任何东西,除了给他看病所欠下的债务,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说我理解你,并不是信口开河,我所经历的比你还要痛苦。”刘世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还隐隐作痛,她从不跟外人说起这些,今天也是有感而发,她一直觉得一个人是什么命,是早已注定了的,是不能与之抗争的。
宫先生并没有说抱歉,他觉得两个同命相连的人是不必说抱歉的。他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刘世容叹息道“后来,我就一个人带着我的儿子生活,从他十三岁开始,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为什么?”宫先生问。
“很简单,我不想然我的儿子有个继父,我怕继父对他不好。另外我也忘不掉我的丈夫。虽然他走的很早,但是我经常会梦到他。他会问我很多问题,我们在梦里会说很多有趣的事,所以我也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孤单。我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足够我的儿子很好的生活,所以那时候我并不需要男人。”刘世容看着宫先生,然后微笑道“但是我儿子还是希望我能找个男人,即便是现在他成家立业了,他和他媳妇也一直给我张罗,为这事,我还跟他们两口子吵过架呢。”
“孩子的心意你要理解,这么多年你为他辛苦,他当然也希望你能够老有所依,孩子再孝顺,再有钱,毕竟不能代替另一半,我想孩子也是这么想的吧。”宫先生很清楚,因为他的女儿也是一直在给他张罗老伴的事情。
刘世容何尝不知道儿子儿媳妇心中的想法,可是她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愿意跟她搭伙过这剩下的不知道还有多少年的日子。就算要找的男人同意,那他的儿女们会同意吗?
有些事情想想也就罢了,有时候真的付诸行动了,可能会受伤,会痛苦。为了秦升,为了张琪,为了他们以后的孩子,刘世容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刘世容许久不说话,宫先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外人,虽然把内心伸出的秘密都对彼此倾诉了,可是他们还并没有熟悉到给彼此出主意的时候。宫先生能看的出来,眼前这个已经将近六十岁的女人,她内心里有挣扎,有煎熬,有痛苦,也有快乐。
“对了,既然是朋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姓,我差点成了小区里的笑柄。”刘世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些懊恼,但有觉得搞笑。
“怎么?我的姓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吗?”宫先生好奇问道“我倒是蛮想听听看哦。”
“算了。都是一些多事之人的胡乱关心,我也没往心里去。也就不要徒增你的烦恼了。”
“也好,也好。我叫宫万一。”
“万里挑一?”刘世容笑着解释。
“哪里有什么万里挑一。名字嘛。代号而已。你随便怎么叫我都可以,但是总别宫先生,宫先生的这样叫,觉得太生分了,你看你又帮我带孩子,又请我去你家喝过茶,今天又掏心掏肺的跟我说了这么多,我已经把你当做知己了。”
知己两个字让刘世容心中为之一颤,有多少年她没有除亲戚以外的异性聊的这么投缘了,仅仅两面,对方就已经把她当成知己了,这是一种殊荣吧。
“真的吗?那我很是荣幸。不过小宝这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呢。无奈我那儿子和媳妇却不肯给我生一个。”说到孩子,那是刘世容的痛楚,自从上次装病事件败露后,她就不敢再采取任何行动,她真怕万一张琪生气,不生孩子不说,再跟秦升闹个离婚啥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可是看到别人家的宝宝那个憨态可掬的样子,她的心里都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苦楚。可是现实总是有太多无奈。
秦升和张琪已经从娘家回来,一进小区就看见刘世容跟一个中年男人聊的火热,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张琪想,婆婆一定是又想要孙子了。
第八十章 你妈()
“要不要过去看看?”秦升问。
“那是你妈,还是你决定吧。我总不能记吃不记打吧,尽干些受累不讨好的事情。”张琪给了一个合理性建议。只是这建议里,带有很多个人情绪。
秦升心中暗怒,他觉得张琪最近对待母亲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以前她总是用咱妈这样亲密的字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全然变成了“你妈,你妈”这种既疏离又陌生听上去还有点让人愤怒的词汇。可是如果自己在张琪面前也称呼岳母为“你妈”的时候,张琪就会很生气。
“好,我妈!”秦升不悦,然后一个急转弯,便把车停到了母亲和那位中年男人身边。
张琪觉得秦升喜怒无常,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三句话没说完,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下了车,秦升跟宫先生主动打了招呼,在刘世容开口介绍之前。
“儿子,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每次不是要到晚上才回来吗?”刘世容看看时间,中饭的点。
张琪跟在后面,怕秦升把在娘家发生的事情跟外人讲,所以连忙抢话说道“家里也没事,就早些回来。跟您一起吃个午饭!”
刘世容心花怒放,虽然周末两天里,儿子和媳妇只有一天在娘俩,美其名曰两个妈妈家各一天,但是他们在自己家的那一天,通常都用来睡懒觉,逛街,看电影等娱乐活动,正经陪她的时间基本没有。虽然自己心里不满,但是碍于儿子的面子,她从来没说。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聪明的婆婆,所以才会跟张琪和睦共处,亲如母女。
“好啊好啊!那我现在就去买菜,琪琪你想吃什么?跟妈说。”刘世容眉开眼笑。
张琪也没客气,一一报上菜名“想吃妈包的三鲜馅的饺子,还有蒜泥开背虾,还有糖醋小排”
“好了。你还要吃多少啊。”秦升心中更是不悦,按理说自己妈和媳妇能够这么融洽,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一想到张琪刚刚的态度,他就生气,背地里一口一个你妈,当面就妈做饭也好,炒的菜也好?完全就是虚伪。
“这还多,琪琪喜欢吃。没事,妈这就去买。”刘世容看出秦升脸色有些难看,赶紧圆场。
宫万一看到人家三口其乐融融,心中难免再次伤感。他伸手把外孙抱回来,跟刘世容说了谢谢,就要回去。
“宫叔叔?你是宫叔叔吧?”张琪突然发问。
宫万一点头。张琪想想也是,婆婆在这个小区里没有聊的来的异性,除了上次闹的笑话的老宫。
张琪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觉得婆婆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精干,利落。话也说的让人受听。
“宫叔叔如果不嫌弃的话,一起来家吃饺子吧!”张琪说着又问婆婆“妈,您觉得呢?”
还未等婆婆说话,宫先生马上拒绝道“这个不妥,你妈妈帮我哄孩子,我理应感谢她才对,怎么好再去你家蹭饭呢!”
“没什么不妥的,你女儿女婿都要上班,家里就你自己,你还又带着孩子,人上了年纪,吃饭是不能将就的。”刘世容赶紧说道。
张琪想,看来婆婆对人家的基本状况都了解的很清楚了。秦升知道张琪的意思,也在一旁极力促成“是啊,宫叔叔,一顿饭没什么的。”
盛情难却,宫万一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秦升和张琪上了楼。
刘世容一个人到附近的农贸市场采购,家中秦升帮忙照看还未满周岁的宝宝。张琪在一旁关心备至的问一些她所关心的问题。比如是宫叔叔是哪里人啊?有几个孩子啊?有没有退休金啊?多大年龄啊之类的。秦升一直在旁边给她使动静,有些问题太明显了,秦升怕她太着急反而适得其反了。
其实以宫先生的聪明和刘世容之前跟他说起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面前的这对小夫妻是为了什么呢!一片孝心,他也不多说什么,能不拒绝的他都一一回答了。
饭吃的其乐融融,除了偶尔有孩子的哭闹声外,其他堪称完美,宫先生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觉得舒心舒服,舒适。
午饭过后,宫先生抱着外孙回家午睡。刘世容收拾完房间也去休息了。张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秦升知道张琪再想什么。
“张超的事情你就别想了吧。他那么大的人了,不会怎么样的。”秦升轻轻的拍了拍张琪的腿表示安慰。
“是啊,那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原来今天张琪和一早回去就看见老妈又在掉眼泪,张琪追问之下,老妈才和盘托出,张超一直没回家,也没有打电话回来,每次都是老妈给他打,但是打一次挂一次。最后他发来消息说,什么时候家里同意他娶杨淼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这话把张琪妈妈气的死去活来,本以为他一开始也只是闹着玩的,他是那种能离开家的人吗?从小在老妈的羽翼下,刮风下雨打雷他都怕,一个人在外生活,简直不可能。老妈一方面担心他在外遭罪,另一方面又气他说这种话来威胁。所以郁闷至极,没人倾诉,只有一个人掉眼泪。
“按理说这事我不该发表意见,毕竟这是你家的事情。”秦升说。“但是”
“什么你家我家,这个时候你跟我分的这么清楚?秦升,你好歹也是张超的姐夫,是我妈的女婿,你这都说的什么话!”张琪不能秦升说完就呛白他。“有什么就说什么,赶紧的。”
秦升本想跟张琪理论理论:什么叫我跟你分的清楚,是你先跟我分清楚的好吧,你忘记你刚刚一口一个你妈的说来着,这时候到想起一家人了。
但是秦升还是忍住了,不为别的,他知道张琪今天为了老妈的事情也算是出了力的,再加上她本来心情就不好,秦升打算不跟她计较。
“其实张超没有错,自古以来爱情是最没有对错的。喜欢一个人,是最没有是非曲直的,你们不能用年龄,或者道德去判定他该喜欢什么样的人,该喜欢多大年纪的,有哪条法律规定,他不能喜欢离过婚,带孩子的女人?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这次是认真的,是真爱啊!你们应该支持他才对。”
“秦升我发现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若是当时娶一个离过婚还带俩孩子的女人当老婆,难道你妈就娶双手赞成吗?感情事情没有轮到你身上,所以你才在这自说自话的,这种事搁谁身上谁难受。还谈什么支持,我爸妈没跟他断绝关系就是对他最大的恩惠了。你给我支持一个试试看。”
张琪想都没想就把这些话秃鲁出来了。人有时候在愤怒,烦恼悲喜的时候,会无所顾忌,说出的话往往自己觉得并没有什么,可最终却招来杀身之祸。
“张琪啊张琪,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我是在宽慰你,是在开解你,你怎么听不出好赖呢?在你家的时候你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回到家怎么还是这样啊。”秦升爆发。
张琪觉得奇怪,秦升这态度也太让人捉摸不定了,自己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就得罪他看人家了呢?明明是他说话不中听,现在怎么倒打一耙呢。
“我用你宽慰了吗?再说你那是再开解我吗?你是给我添堵呢吧。我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你还想怎样?”
秦升觉得今天跟张琪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也没心情跟她再掰扯下去。把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放在茶几上,直接回了卧室。
这还是自他们结婚以来,秦升第一次跟她发脾气。张琪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邪火,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到了她身上,殊不知,这一切皆源于她的那一句你妈。张琪暗自感叹,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这男人心,比女人也大不了多少,充其量也就是个牙签。
张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愿意生气是他的事情,随便爱生多久就生多久,什么时候他先来跟自己和解,自己才原谅他。
张琪拨通了张超的电话。
“在哪呢?”张琪决定这次也不采用什么迂回的战术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跟张超谈谈,问问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出差呢!”张超回答的干脆。
“你不要总用出差来搪塞我。我告诉你,我今天回去了,妈又哭又闹的,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一肚子气,所以说起话来,她也没有好语气。
“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话她看人家到底同不同意。”张超毫不退让。
“那我问你,在杨淼和爸妈之间,你选择一个,你要是选择杨淼,那我们没人拦你,你要是选择妈,你就赶紧给我回来,我就那一个妈,你要是给我气出个好歹来,我也不认你。”
说完,张琪把手机扔到了沙发的角落里。
张超双手抱头,郁闷至极!
第八十一章 无妄之为()
张超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爱情明明是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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