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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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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路上遇见几起不平事,我插手管了几桩,耽误到现在,连午饭也没吃上一口呢,不过云罗这事儿著急,不如我现在再去确认一趟吧。”
尹鉴非道:“不必了,我已经派尹富过去看了,他是我从义父处带过来的,对我没有二心,和你去是一样的。大英雄管了些闲事,想必累得狠了,总是要添饭的。”说完揉了揉眉头道:“唉,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了,我今日在老太婆那里,她足足召了一小队的名门千金,一个个故作端庄淑雅,看的我心烦死了,你不知道,她们身上的香气,足足能熏死方圆二里地的蚊子,你说这是什麽名媛千金,哪里有一点儿品味。”说完一边摇头一边进了府中,只见尹富已经回来,正在院子里等候,他面容一整,忙问云罗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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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富笑道:“回爷的话,已经探查清楚了,我去的时候,云罗就在大门外坐著呢,说是迷了好几条岔路,好容易儿走到那里的,现在都安排妥帖了,我让他住进悦心阁,安排了丫头仆妇伺候,只等爷什麽时候有吩咐,就接他回来。“
尹鉴非放下了心,兴冲冲点头道:“这就好,等去接他的那一天,我要亲自驾辆马车过去,让他风光无限。”说完了又问尹富道:“他没有什麽话要带给我吗?”
尹富笑道:“爷,你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怎的就知道他有话捎来,没错,云罗说了,望爷专心自己的大计,别让太後失望,勿以他为念,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幕幕。”话音刚落,尹鉴非忽然疑惑的抬眼:“你说他说什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尹富一怔,旋即又笑开来道:“啊,不是,这後一句话是我根据云罗的意思添上的,可不就是这麽个理儿嘛。”
尹鉴非点点头:“恩,这还差不多,好了,你累了一天,也下去休息吧。”说完和灯笼一起离去,而他身後的尹富,冷汗早已出了一身,连忙逃也似的回到房中,自言自语道:“好险好险,我怎麽就忘了云罗不识字,没读过书的人,哪里知道什麽两情若是久长时啊。真是怪哉,你说他到底有哪一点好,就把爷给迷成了这个样子,”一边说一边摇头,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不已。
“灯笼,刚才尹富说的话,细思量总觉有些儿怪异,恩,也许是我多心了,但事关云罗,马虎不得,你明日悄悄赶去花圃别院,再探看一番。”吃过饭後,尹鉴非思来想去,还是叫过灯笼,吩咐了她一番。要知道,自己常年不在京城,人心难测,谁知尹富会不会被太後给收买了呢?何况他今天说的话,总是有些奇怪。
“恩,我这心里也不托底,也许是我们多心,但小心一些总是好的。”灯笼也不无担忧的道:“爷,不若我今晚就去看看吧。”
“不用,山路陡峭难行,夜晚多出事故,何况你也说了,许是我们多心呢。好了,夜深了,你也回去睡吧,明天一大早就赶去花圃别院。”他说完躺下身子,灯笼连忙替他放下帐幔,悄悄出去,这里尹鉴非思量著云罗,辗转反侧,竟是一夜未曾入睡。
第二日顶著两个黑眼圈入宫,陪著太後说话赏花,间或自然又有几个千金小姐来给太後请安,凑巧遇上,好容易熬到傍晚出了太後的宫殿,又迎面遇上自己的皇上弟弟,那皇上一见他,忙亲热迎上来,陪著笑脸好顿的热情招呼,倒把尹鉴非吓了一跳,暗道自己和他的兄弟感情什麽时候这麽好了,因也强笑著应付了几句,然後听他弟弟又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最後终於奔到主题上来,悄声问他道:“皇兄不知何时才能即位?小弟急著将政务转交於你,然後让你和大臣们认识一下,再祭过祖宗太庙,昭高天下,你便可登上龙座,只是这些过程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皇兄要快著点儿才好啊。”
尹鉴非吓得连退两步,一脸戒备道:“皇上莫要这样叫,我还不是皇上呢,何况你这皇位,现在想来就似一块烫手山芋,不用别的,就是将来要娶的那些嫔妃皇後,就实在让人望而生畏……”一语未完,皇上已深有同感的一拍大腿道:“哥哥这话说得半点儿没错,那些莺莺燕燕,就知道忸怩作态,哪有阿离大叔纯朴可爱,没有半点心机……”不等说完,猛然想起这话可不能在尹鉴非面前说,又连忙改口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现在一心在阿离大叔身上,看谁都不入眼,其实那些女子都是名媛千金,自然有她们的好处,哥哥与我不同,当可以寻出来,到时为後为妃,让哥哥坐享齐人之福,岂不是好。”
尹鉴非机灵灵打了个寒颤,想想未来自己和云罗在一起的时候,不停有这个皇後那个贵妃过来打扰,甚至後宫中的女人百无聊赖之下,尽学会勾心斗角,玩弄阴谋了,一旦她们嫉恨云罗,那是个老实头儿,哪能斗的过这些女人呢?因想到这里,竟出了一身冷汗,顿时对那图谋了六年的皇位兴不起半分兴趣了,他长年在外,不受拘束,是想到就做,任性惯了的,因此对著皇上一抱拳,朗声道:“皇上,佛家有顿悟之说,哥哥刚才忽然间便顿悟了,这皇位还是你坐著合适,从此後哥哥在海上打击那杀人越货的盗匪,维护我国对外的贸易,保你稳坐天下,锦绣国河山大好,告辞了。”一边说著一边急急离开,剩下皇上张口结舌呆在那里,半晌方回过神来大声叫他,却哪里还看得到他的影子。
匆匆回到山庄,正和赶回来的灯笼撞在一处,不等他相询,灯笼便慌张大叫道:“爷,不好了,云罗……他根本没去过花圃别院,虽然那些人撒谎说是他自己走了的,但我问他们云罗的相貌衣著,竟无人答的上来,可见都是在骗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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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便如当空打了一个焦雷般,轰的尹鉴非目瞪口呆,良久回过神儿来,一个身子颤了几颤,灯笼还在那里恨恨的道:“尹富这个王八蛋,竟然骗我们,爷,赶紧去找他问个明白……”不待说完,就见尹鉴非拔足飞奔而去,灯笼连忙大喊道:“爷,府门在这边呢。”却哪里能够喊回他来。一跺脚,只好也跟了上去
这里尹鉴非飞奔到皇宫,挥手劈开两个阻拦的侍卫,一路来到太後宫处,彼时太後正在和皇上一起进膳,见他气喘吁吁的进来,不由得诧异不已,未等相询,尹鉴非已来到近前,疯狂大喊道:“云罗呢?你把云罗关到哪里去了?”
太後先是一愣,接著反映过来,接过太监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站起身来笑道:“不愧是哀家的儿子,竟然这麽快就被你发现了。既如此,索性告诉了你,乖乖的给哀家选好嫔妃皇後,然後继承大统,至於那个长工嘛,哀家倒不是不让你想他,只是心思却万万不能放在他身上了,你……”不等说完,尹鉴非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气急败坏的吼道:“把云罗还给我,我不要什麽狗屁皇位了,我要云罗,我只要云罗,我和他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们身边,母後,你只当在我出宫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吧,快把云罗给我。”
“啪”的一声,尹鉴非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太後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这是什麽话?这是我尹家男儿该说出的话吗?告诉你,那个云罗,哀家就知道你放不下他,所以已经替你除去他了,你哭也好,嚎也好,不甘也好不愿也好,他都不可能再活过来,你要做的,就是像你弟弟一样,做一个好皇帝,百年之後方有颜面去见他,否则怎对得起他为了你牺牲的性命。”
“我不信,母後,我是你的儿子,你怎会这麽狠心杀掉云罗,他……他是你的儿子倾心爱著的人啊,你答应过我只是让我们分别一小段日子的。”尹鉴非圆睁著双眼:“母後,我答应你做皇上,只要你让我看一眼云罗,让我知道他还活著,我……我什麽都听你的好不好?”
太後叹了口气,抚摸著儿子脸上的指痕,柔声道:“鉴非啊,云罗他真的死了,哀家不能任由你为了他放弃皇位,辱没祖宗,所以你就死心吧,你若不信,他的尸体现在想必还在断情崖下,你……就去看一眼吧,看到了,也就死心了,到时候便该收收心做你该做的事情了。”
“断……断情崖?”尹鉴非喃喃自语,却见太後点头道:“不错,是断情崖,当日他就是在那里跳的崖,那孩子很好,到了最後一刻,也没失了自己的本色,只可惜,他不是女人,否则哪怕就是没有才学,没有美丽的容貌,哀家也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唉,可惜了……”她摇著头,而尹鉴非则早已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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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崖下人断肠。
肝肠寸断的尹鉴非和灯笼在崖下找了两日两夜,只找到几根零散的人骨,他们不由得又升起一丝希望,虽说这悬崖足有近千丈高,摔下来必死无疑,但高崖上树木丛生,也许云罗是被哪棵小树兜住,又爬了上去呢?或许运气好的话,他现在还在那里等著人救他上去。尹鉴非和灯笼抱著这样美好的希望就要上崖,谁知就在这时候,他们竟遇上了狼群。
没错,是狼群,一群由几十只饿红了眼睛的狼组成的队伍,幸亏尹鉴非和灯笼武功高强,饶如此,待到把群狼都杀死後,他们两人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好在都没有什麽要紧伤势。灯笼便道:“爷,看样子今晚上是回不去了,不若就在这里生一堆火,割些狼肉烤来吃。反正我是饿了。”
尹鉴非虽心急如焚,但自己和灯笼都是两日两夜滴水粒米未进了,再加上不曾合过眼,因此身上根本已经没了力气。当日只顾著来找云罗,哪有时间准备水和干粮,因只得点头道:“也好,只是吃完肉有了力气就上崖去,云罗此时也许正等著人帮他呢。”
灯笼应了一声,捡了堆木柴燃上,然後挑起一头最大的狼,手中刀光一闪,已是将那狼开膛破腹,熟练的去掉下水,尹鉴非在一旁看著,心神又飘到云罗身上,不知他现在安危如何,正想著,蓦然听见灯笼发出一声肝胆俱裂的大叫,他忙奔过去一看,不由得瞬间僵在那里,只见那狼腹中,有一块巴掌大的布料,已看不出什麽颜色来,但是想也知道,这定是近两天吃下去的,所以还未随著粪便排出,那近两天跳崖身死的人……尹鉴非的身子晃了两晃,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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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开了所有的狼腹,找出了三十多块零散的布块,虽然颜色分辩不出,但是灯笼还是从布的纹路判断出,这就是云罗素日里常穿的一件布衣。
尹鉴非捧著那一大堆粘乎乎的布团,慢慢的跪了下去:云罗死了,是真的死了,而且是死无全尸,他跳崖的时候,是抱著怎样的绝望,他是不是在恨著自己,恨自己负了他,自己……明明说过要去接他的。明明说过……会再相聚的啊。他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嘴里却呜咽著发不出声音,整个人都痛苦的弯下身,紧紧蜷在一起:“云罗,云罗……”从被堵的满满的嗓子眼里拼命挤出声音,尹鉴非徒劳的呼唤著再也不可能出现的爱人。
灯笼也在哭,哭了半晌,他忽然疯狂的砍起那些狼的尸体:“你们这些畜生,畜生,我让你们吃了云罗,我让你们吃了他,你们……你们连他的尸体都不放过,畜生……畜生……”
夜风呜咽著吹过,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也不知过了多久,尹鉴非忽然茫然的抬起头来,看向已经砍到全身没力的灯笼“别砍了灯笼,害云罗死无全尸的怎麽会是这些饿狼呢?”他张著空洞洞的没有感情的双眼:“害他的人是我,是我才对。都是我,是我给了他一个美好的梦想,却在这梦想刚刚开始时又害了他。”
“爷,不是你,不是你,害云罗的人怎麽会是你呢?”灯笼扑过来抱住尹鉴非:“爷,你千万不要乱想,云罗不是你害死的,你这样的自责,他在九泉之下也会难受的。他连离别的痛苦都不忍心让你经历,他是那样的喜欢著你,你不能让他在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睛啊,爷,你醒醒。”
“灯笼,真的是我害死云罗的。”尹鉴非看著旁边他们收集来的骨头,小心翼翼的捧起来:“云罗,你在死的前一刻,是不是在恨我,如果不是我贪恋江山皇位,如果我和你早些撇下这里的一切回到你锺爱的大海上去,你就不会死了,你会陪在我的身边,我们会很开心很开心的活到很久,对不对?如今你走了,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红尘里,是你对我的惩罚对不对?君临天下又如何?江山万里又如何?我失去了你……始终是失去了你啊。”他终於能够哭出细细的声音,却在转眼间就被春天的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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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鉴非再没有回到京城,他守在断肠崖下,造了一个小小的坟墓将那几根骨头埋葬起来,又在坟前造了间茅屋,就住在了这里。每天到坟前坐著,和云罗的坟墓痴痴说话就是他全部的工作。太後曾几次遣人来抓他回去,但他的武功奇高,那些高手哪是这位身经百战的王爷的对手。万般没奈何下,这一日太後终於亲自驾临了,可准备好的那些要骂醒儿子的话却在看到尹鉴非後全部吞回了肚子里。她几乎是惶恐的看著自己前两天还意气风发的孩子在几天的时间内就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说了多少的话,尹鉴非却根本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太後抱著儿子大哭一场後终於明白了,这世间固然有能够随著时间流逝的感情,却也有生死相随的真爱,自己因为自觉亏欠这个孩子而一定要用皇位来补偿他,却最终将他害成了这个样子,想起尹鉴非曾经说过的话,就当作他从出宫门那天就已经死了,这个强悍的女人不禁茫然了,如果自己从未认回过尹鉴非,是否他过得会幸福的多。
太後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第二日,崖下又来了一位美丽的女子,是那个一直跟在太後身边的宫女轻盈,她跟著给尹鉴非送饭的灯笼一起前来,之所以会给尹鉴非送饭,是因为他认定了九泉之下的云罗不会原谅自己,必要在这世上受尽相思的折磨才有颜面去见云罗。也亏得这样想,否则钻进了牛角尖的尹鉴非早跟著云罗去了,哪还能等到今天。
“王爷,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句话,一句云罗在跳崖前让太後转告给你的话。”轻盈坐在尹鉴非的面前,她的声音也如名字一般轻盈柔和,看见尹鉴非一瞬间激动起来的神色,她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太後一直觉得,如果将这句话告诉了你,会让你陷入更加万劫不复的境地,可奴婢却以为,既然是那个人临死前的遗言,那无论如何都是该转告给你的。”
“云罗……他说了什麽?他给我留了什麽话?”尹鉴非紧紧抓住了轻盈的衣袖,虎目中泪光闪闪,他的云罗,在死亡的那一刻,到底留给自己什麽样的话,他……他是不是斥责自己负心薄幸,他……是不是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设下的圈套,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几乎疯狂。
“我还记得,那个人,他真的很平凡,让人看一眼也记不清长相,可是在他跳崖的时候,那份从容淡定,却让他全身都焕发出耀眼的光彩,他就站在绝崖上,山风猛烈的吹,素色的衣襟随风翻飞飘荡,然後他说‘告诉他,我爱他’。不知道为什麽,他当时说话的声音那麽轻,轻的就像一片羽毛,转眼间就被山风吹散,可是如今回忆起来,这六个字却还仿佛是用大锤一下一下砸进我心里的。”轻盈完全陷入了对那一天的回忆中,最後她叹了口气道:“说完了,他便纵身跳下了这绝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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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鉴非早已是泪流满面,轻盈目中也泛出惋惜之意,摇头道:“谁能料到那样平凡的一个人,在临死前竟有这份从容气度,连太後,平生是不服任何人的,都赞他说没失了男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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