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之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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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华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一心与我对招，感觉体内灵力渐强，我不由一阵奇怪，趁挑来莲华的剑，我暗暗察觉，竟然是古玉在我体内运行，心中暗喜，手里的力道更强。挥向莲华的剑势也不由更猛。
　　
　　没过多久，莲华渐渐不敌，想要撤身，奈何刚刚转身就被我刺向脑门，凌厉的剑气将莲华逼退一步，只听耳边咔嚓一阵响声，莲华脸上的面具应声而碎。
　　
　　“啊，不要。”
　　
　　只听莲华一声惊呼，扔掉手里的长剑护住面容，我见状忙收回岩清转身在他几米远开外的地方站定。炎阳从来没有见过莲华如此失态，想要去看看怎么回事，还没走到跟前就被莲华一掌推开。
　　
　　面具碎裂的莲华声音有些变了，我只觉得有些耳熟却没想得起来，没多久，莲华慢慢抬起头看向我，当我看清他的真正面容时，我不禁呆了，莲华居然就是每天与我在后山山顶见面的云华。
　　
　　这，怎么可能？
　　
　　“怎么是你？”
　　
　　此时，莲华眼中一片茫然，回头看了看炎阳，又看了看我，眼神从混沌慢慢变得清明。
　　
　　“东方祈，你，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他们是谁？”
　　
　　见莲华这么说，在场的人皆是一阵呆滞。特别是炎阳，更是不敢相信。
　　
　　“师尊，我是你徒弟阳儿啊，我是炎阳啊，师尊。”
　　
　　炎阳上前拉住莲华的衣袖，声音急切的说道。
　　
　　莲华将炎阳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拉开，慢慢的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怀中的萧卿云莲华笑了。
　　
　　“东方祈，他是你心上人吗，抱的那么紧。”
　　
　　怀中的萧卿云听到莲华的话，脸色一红不由掩嘴咳嗽起来。
　　
　　看着面前的莲华，我不禁慢慢明了。云华曾对我说过他说他遗忘了一些事，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原来他遗忘的就是他做莲华时的所有。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你是云华？”
　　
　　听到我的问题，莲华不由笑了。
　　
　　“东方祈，你难道是傻了不成，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吗？”
　　
　　听着温软如玉的声音，我慢慢确定，莲华真的就是云华。回头看了眼我身后以前觉得眼熟的山谷，我猛然想起来，这里居然是炎阳曾经去过的那个山崖，只不过炎阳所在的是对面。
　　
　　“师尊……”
　　
　　听到炎阳的声音，我们同时转头，只见炎阳手里捧着一些黑色的碎片，细看竟然是莲华脸上的那个面具。
　　
　　“师尊，您还认识这些东西吗？这是您的面具，您二十年都不层离身的东西，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莲华看着那些碎片眼神一时间呆滞不动，垂在身体两边的手微微有些颤动。我静静的看着莲华的变化，一时间忘记了怀里的萧卿云，就当我回神的时候，萧卿云的掌心已经打到了我胸口。
　　
　　萧卿云在人界武功虽然不是最强，但是也绝对算得上是个中高手，被他用尽全力一掌打在胸口，而且是毫无戒备，就算是九天上仙也无法抵挡，更何况，我现在还只是一具肉身。
　　
　　胸口一阵波涛汹涌，我身体不住后退，就当身体后仰落入悬崖之际，我的手腕突然被抓住，抬头只见炎阳趴在崖边右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
　　
　　“炎阳宫主松手。”
　　
　　我平复了一下胸中的剧痛咬牙说道。碎尸哗啦啦的从我头顶上往下落，许久也没听到有回声传上来。
　　
　　“不，我不松手。”
　　
　　炎阳摇了摇头，抓住我衣袖的手又紧了几分。身体被我的重量往下坠了一些，炎阳只能靠左手中的一株小树苗来维持我们两个现状。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帮我把他拉上来。”
　　
　　炎阳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正是因为他的这一声叫喊，唤回了正在失神的两个人。云华正待上前帮忙，只见萧卿云脸色一变，咬牙一脚踢向炎阳的胸口。炎阳左手中的树苗被连根拔起，随着我和炎阳一起落入了悬崖。
　　
　　“不要啊……”
　　
　　“少主……”
　　
　　耳边同时响起苏晨和莲华的声音，我抬头看向崖上，莲华黑色的身影也跟着落了下来，苏晨本想往下跳，奈何被东方凌和展岳华死死摁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眼血红。
　　
　　“少主……”
　　　
云华之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山洞里，手腕有些疼，低头看了看，只见炎阳正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躺在我身边，脸上的表情满是恐惧。伸手试着想要将他的手拿开，可是还没等我动手就听到云华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不用试了，拿不开的。”
　　
　　说着云华踱步走进洞内，因为他背对着洞口，此时的我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用右臂撑起身体，我靠在石壁上坐好，身边的炎阳口中呓语一声，左手揽上我的腰身，双腿紧紧地缠住我让我动弹不得。无奈，我只能拉着他将他往上拖了拖抱在我怀里。
　　
　　“云华参见帝君。”
　　
　　云华走到我面前，双手举过头俯身对我行了跪礼。听着云华的话我表情微微有些变化，握住炎阳的肩膀也不由紧了紧。
　　
　　“你是云华上仙？呵呵，云华上仙早在万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是我亲眼所见，你说你是他怎么可能？”
　　
　　听着我的问题，云华抬起头看向我，良久之后才开始解释。
　　
　　“云华得以幸存，全凭帝君身体内的那块古玉，若不是它云华恐怕真的就烟消云散了。”
　　
　　“说清楚点，本尊不想听废话。”
　　
　　靠在石壁上，手指轻轻地缠绕着炎阳的长发，眼神有些慵懒的看着云华，心中却犹如一团乱麻一般纠结在一起。
　　
　　云华居然还活着？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得到的。记得上次在罗刹地宫，当云华还是莲华的时候，他说这块古玉是他以前偷去的，可是这块古玉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可能将云华的魂魄保护起来。那古玉又是怎样落入凡间呢？
　　
　　面前的云华脊背挺直的跪在地上，娓娓道出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当年父亲给我的那块古玉并不只是收藏秘笈和灵力，更重要的是那块玉乃聚魂玉，人死之后灵魂会被它吸入其中，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就会重新转世为人。
　　
　　当年云华力战魔界三千精兵只留下最后一口仙气之时，将自身的功力尽数渡到我身上，被他偷去的的古玉感受到云华身上的死亡之气，将云华快要消散的魂魄收入其中。而帮云华殓尸的那个侍卫因为一时不慎，将云华胸口的古玉滑落到人界，因此云华就这样在人界活了下来。
　　
　　有古玉护身，云华并不像常人一般可以生老病死，看着身边的人相继离开，云华脑中的记忆有些苏醒，可是身体的另一个灵魂却告诉他自己只是一个正常人。
　　
　　因为不老不死，很快有人注意到了他，所有的族人都视他为异类，族内的长老为了压下众人，硬是赐死几个人，从此族内的人更是惧怕云华。不得已，云华只能避于山林。而这期间云华的灵魂也彻底分裂成两个人，一个叫云华，一个就是莲华。
　　
　　由于脑子里还残留着一些九天的记忆，加上古玉内的武功，云华很快捡回了以前的功力，一个人就这样躲在山林里慢慢修炼，慢慢的打发着漫长的岁月。
　　
　　因为许久没有下过山，云华想回自己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可是等他到了山下眼前尽是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小村的地面。
　　
　　云华在村子里找了找，并没有发现族长的身体，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云华才在后山找到了族长的坟茔。看着墓碑上刻着的时间，云华才知道自己已经将近三百年没有下山了。
　　
　　见故人已去，族人惨死，云华想为他们报仇却苦于没有线索只能回山。而就在回山上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从无忧宫逃出来的宋思远；还有只有刚满月不久的炎阳。
　　
　　此时的炎阳已经气若游丝，已经撑不了多久。当看到云华时，炎阳的小脸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云华看着炎阳一时起了善心就出手将他们二人救下。在询问时才知道了炎阳的身份和村子被灭的真相。
　　
　　云华记得族长当年对他的维护，就想为他做点事回报当初对他的帮助，看到襁褓中的炎阳，云华临时起了一个计划。
　　
　　为炎阳将体内的毒蛊拔出，云华就收炎阳为徒教他学武。这一教就是二十年。
　　
　　炎阳是个听话的孩子，从来不会反驳云华的话，为了训练炎阳的能力，云华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奔走于江湖，暗暗为他培养势力。本以为报仇有望，却没想到会半路杀出来一个我。
　　
　　说完，跪在地上的云华低头苦笑一声，而我，则看了看还处在昏迷中的炎阳不由皱了皱眉。
　　
　　炎阳实在是让我看不透，既然我拦了他的路，为什么萧卿云推我入崖的时候，他还要出手救我？真的是像他说的，作为对手，我只能死在他手里？还是他真的如我以前猜测的，他对我情根深种？不过后者真的不大可能。
　　
　　我和他的从来没有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交谈过，唯一一次亲密接触还是我强上了他，若说就那一次产生感情真的是太可笑了。
　　
　　没办法理清思绪，我只能放任。抬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云华，我开口让他起身。
　　
　　“云华，我且问你，你是问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云华听着我的问题，不由一愣，伸手将古玉从胸口拿出。双手奉到我面前说道“当帝君从崖上掉下来的时候，我看到古玉从帝君身体飞出为帝君补充灵力，本来依帝君的实力再加上古玉的帮助，帝君生还是没问题的，可是炎阳无知，硬是将帝君砸了下去，我本想拉住炎阳，却没想到自己也掉了下来。请帝君责罚！”
　　
　　伸手虚扶一下，云华从地上起身。低头看了眼我怀里的炎阳，不由得叹了口气。
　　
　　洞外此时已经擦黑，云华看着我身下的薄薄的衣衫转身走出了山洞。而就在云华走出去没多久，怀中的炎阳也悠悠转醒。
　　
　　“啊，不要，东方祈。”
　　
　　因为毫无防备，我被炎阳一脚踢了正着。捂着大腿闷哼一声；怒视着眼前一脸迷茫的炎阳。
　　
　　“东，东方祈？”
　　
　　炎阳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不确定，察觉到我们此时身体相拥，又见我眉头紧皱白皙的脸上露出点点红晕，忙从我怀里起身，可是刚刚想要站起身，闷哼一声又坐了回来。
　　
　　“怎么了？”
　　
　　我坐起身体，在他的注视下拉开他的衣摆，发现他衣摆下的裤腿已经被树枝划开，腿上也被划得血肉模糊。
　　
　　伸出手轻轻碰了下，炎阳闷哼一声将腿挪开，瞥到我手腕上那圈青紫抬头看了看我。
　　
　　“东方祈，你的手怎么了？”
　　
　　低头看了看手腕，我心里瞬间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抬头看着他，我不由轻笑了一声。
　　
　　“还不是本尊坠崖的时候，某人拼死相救的时候留下来的，怎么样，嗯？”
　　
　　炎阳脸色蓦地变成深红色，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恨不得一拳飞到我脸上。
　　
　　“东方祈，你怎么不去死？”
　　
　　看着炎阳炸毛的样子我不由一笑，伸手揉了揉脸，看着洞外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叹息道“本尊倒是想啊，可是某人不是舍不得吗？哈哈……”
　　
　　说着，我大笑着起身走出山洞，留下炎阳在我背后磨牙。
　　
　　这个山谷和白涟以前呆的那个很是相似，但是这里似乎比思过崖后山的那个风景要好得多，特别是此时。
　　
　　夕阳斜射入山谷，清澈的水面映着如血的残阳，金色的太阳光芒凌乱的洒在水面上，整条小河就如一条会流动的绣着金线的红色飘带一般。四周浓密的树林将小河和我们所在的山洞紧紧围绕在其中。隔绝了林内一切危险地事物。
　　
　　在周围看了看，只见云华提着两只肥硕的兔子从林中走了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捏着几片青草。见我站在树林口，云华快速的朝我走来。
　　
　　“帝君怎么不在洞里休息？云华刚刚去林中看了看，发现这里野兽不少，帝君要当心才是。”
　　
　　对他点了点头，我转头正见炎阳扶着石壁一瘸一拐的走出山洞，见云华正在和我说话，炎阳低声叫了声师尊。
　　
　　瞥了眼炎阳，挥手让云华离开，我转身进了树林。
　　
　　树林内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看清楚眼前几米远的东西。走了一会儿，我挑了个树杈飞身坐上拿出古玉慢慢将古玉内的灵力转换进自己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进树林，就如一道光柱竖立在空气中。林内鸟鸣不止，空气中没有树叶腐烂发出的那种腐臭的味道，反而有一种淡淡的花香充斥其中，那种香味不禁让人有种心醉神迷的感觉。
　　
　　我本想看看是什么花能散发出如此香味，就当我迈开脚步时，肚子却大煞风景的传来一声闷响。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踱步走出树林。
　　
　　“东方祈，你去哪儿了？”
　　
　　我刚迈出树林，炎阳的声音就从洞口传来，见我不理他，炎阳冷哼一声，捡起一颗石子弹指打向我。挥袖将石子阻隔，我漫步走向炎阳。
　　
　　云华见我一脸无波一时间有些担忧，开口叫了声帝君，又回头看了看身侧的炎阳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炎阳面前停住脚步，我低头看着一脸苍白的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炎阳宫主干嘛关心我去哪儿了？看你的样子，不会是一夜未眠吧？”
　　
　　原本低着头的炎阳猛的抬头看着我，眼睛瞪得浑圆。看着他此时的样子，我倒是想起了白涟的说的那种动物——刺猬。
　　
　　无视他的怒视，我提着他的衣领，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拎回山洞。看着架子上还在烤着的兔腿，我将炎阳放到一边径自拿起兔腿吃了起来。
　　
　　云华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几个不知名的野果。见我吃完将果子递到我手里在我对面坐下。
　　
　　“云华，这周围的山脉你可都看过了？”
　　
　　“回禀帝君，早晨云华都已经看过了，但是这四周没有一条能出去的路。”
　　
　　“那洞口的河水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云华昨天看过，此河是从前面的山上流下，不是地下水。”
　　
　　听着云华的话，我捏着手里的果子点了点头。山洞周围的山崖都高达万仞，想要上去虽然说不是不可能，但还是有些困难的，再加上灵力不比从前的云华和完全不会灵力的炎阳，想要上去怕是痴人说梦了。可是炎阳舍命相救，我自是不可能将他丢在这里。
　　
　　为难的看着身侧的炎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叹息道“如此一来可真是难办了”
　　
　　此时白涟和浅痕都在萧卿云手上，白涟又被那人割去了不少头发，损失了不少精气，我若在这里久待必定会出事，这可真是让我有些为难。
　　
　　收回放在炎阳头上的手，我起身走出山洞，云华也紧接着跟了出来。
　　
　　望着幽幽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