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交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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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余晖透过栏窗为原本肃穆的道场平添几分温馨，场地上，一黑一白交错移动的身影浑然不觉两人犹如互相追逐的光影，有着难以言喻的契合。

第11章　我们的身份（上）（）　
我们握着杯中明月的倒影，以为最起码，它一定属于自己；我们望着天上遥不可及的明月，认为它一定不会在意，在成千上万追逐它光华的凡人中，同样孤独寂寞的自己。

　　　　——千叶

　　　　“管家，今天大哥不是休息吗？”穿着普通的白色振袖，乌黑的秀发仅用一根紫木钗盘起，在剑馆练习着瞬步的千叶疑惑地看着管家一个人出现在剑馆门口。白哉说过今天早上要和她一起练习的啊，她难得早上八点多就起床了。

　　　　“今天少爷有客人来访，所以没办法陪小姐练习，让我过来告知你一声。”

　　　　“客人？是海燕大哥还是夜一吗？”夜一死也不肯被她叫姐。

　　　　“不”犹豫了一下，管家还是如实告诉满脸笑意的小姐。“是渡边若莱小姐。渡边一族是同样拥有治外法权的上位大贵族，地位和服部一族一样，仅次于四大贵族之下，渡边若莱小姐和白哉少爷同年，是瀞灵廷公认最为德才兼备娴雅淑德的名门公主，自幼便和少爷相识，两人被成为瀞灵廷最般配的一对，若不是少爷忙于继承朽木一族小姐？”错愕地看着小小的身影跑了出去，管家眼中有些担忧，他刚刚似乎做了一名管家不该做的事情。只是，小姐的心思，是不被允许的。

　　　　早点让小姐知道，对她来说，才比较好吧。

　　　　阳春三月，庭内雪樱盛放，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为幽静的庭院带来几分生气，身穿贵族正服的朽木白哉举止优雅地举上茶碗，“请。”

　　　　“谢谢。”双手接过茶碗，三转茶碗，轻品、慢饮、奉还，优雅而无可挑剔，渡边若莱躬身致谢。

　　　　“听说白哉殿下最近多了位聪慧的妹妹，连四枫院殿下也对她赞不绝口，是吗？”带着温婉的笑意，温柔而不腻的声音让人听着非常舒服，渡边若莱望着眼前俊逸不凡却带着淡淡冰冷气息的男人，眼底有着一抹热望。

　　　　“不过是个爱惹祸的丫头罢了。”墨玉双眸在想到那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时有着一丝暖意闪过，可以料想，现在的她应该在剑道馆那边跳脚吧。

　　　　没有错过她看了近十年早已平静无波的墨玉双眸有着温柔闪过，渡边若莱脸色有些不自然，却仍然扬起一抹婉约的笑，“看来上次花宴我因病缺席，错过了很多好戏。听说殿下还亲自教导她瞬步，若莱可有些羡慕呢，想我从小向殿下请求了多次，您可一次都没有答应我。”若非如此，她是不会如此突兀地打扰眼前这名以继承家族事业和成为六番队队长为目标的男人的。她早就知道，她选中的男人是迟早会翱翔于天际的雄鹰，他需要的，是一个传统贤淑、端庄大方、完全懂得进退，永远恭顺地站在他身后的妻子。在她努力了数十年后，眼前这名男子，终于愿意偶尔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她有自信，他迟早会完全地接纳她成为他的妻子。只是这次，她却开始有些不安。

　　　　“她是我妹妹。”平静无波地看着眼前语调略带抱怨，却仍然端庄娴雅的渡边若莱，给出了这名双方族长都属意为他未来妻子的女人一个答案，却在给出答案之后，开始迷惑，这是否就是答案。

　　　　“大哥，你有客人啊？”娇气的童音笑嘻嘻地闯进茶室，一身白色振袖的千叶跑进了原本陷入沉默的两人中间，朝略略讶异的渡边若莱躬身行礼，“初次见面，若莱小姐，我是千叶。”哦哦，是大美人哦。“我说大哥今天怎么都不练习了，原来来了位大美人呐。”朝白哉挤挤眼，却在看到他空荡荡的腰际后撅起了嘴。

　　　　“你好，千叶小姐。白哉殿下，令妹很令人意外呢。”渡边若莱是标准的名门淑女，在温柔婉约的回礼后，有些讶异地望向一旁的朽木白哉，她没有想到，朽木家的养女，竟然在外客面前如此放肆。

　　　　“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了，朽木千叶。”冷冷的声调扬起，犹如刀锋边那寸寒光，墨玉色双眸有着怒意，完全听出渡边若莱言下之意的他定定地看着仅穿着一件普通白色振袖，毫无淑女形象闯进茶室的她。

　　　　“我”有些委屈地望着变得严厉的他，千叶扁扁嘴“我听说有‘女’客人找你嘛。”这个，她除了跑来搅局，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抗战’手法了不是么。只是，这个女人有那么重要么，那只灵凤都怕被她误会要摘下来。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看着她翠绿的双眸有着雾气，无法了解向来平静无澜的心为何有淡淡的烦躁。白哉一字一顿对她说着，却更像在告诉那对绿眸中的自己，“以后不允许你再有如此放肆的行为，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你都已经是我朽木白哉的妹妹，朽木一族的公主，好好了解什么才是你该做的事情，不要再失礼。若莱小姐是我族贵客，不允许你放肆。”

　　　　是妹妹而已么，有些失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所以她永远不会被列入他真正在意的行列么。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在发傻，她以为自己，在他心里会是怎样的人？对于朽木一族而言，她不过是个不速之客吧。

　　　　“白哉殿下太严厉了，千叶小姐不过是个孩子，初来乍到不熟悉礼法也是情有可原。”温柔地打着圆场，想伸手拉过被某人狠狠训了一顿，终于明了自己不过是强行跻身到凤凰群中的山鸡的女孩，以示亲近。却受到她高傲的拒绝。

　　　　“实在万分抱歉打扰两位，告辞。”无可挑剔地行了大礼，千叶转身离去，如离枝之樱，毫不恋栈。

　　　　“舍妹顽劣，失礼了。”原本波动的灵压渐渐平静，一如他冷清的声调。墨玉双眸望着落樱，淡淡颔首。

　　　　“她不过是个孩子，你这样对她，只怕她日后要记恨我了，殿下。”略带责怪却有着欲语还休的嗔意，看着沉默不语的他举止优雅地抹茶，棕色的双眸闪过一丝寓意不明的光芒。有多少年，他没有像刚才那样，动怒过了。

　　　　“渡边小姐说笑了。”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温柔端庄的女人，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在意千叶。

　　　　“是么。”望着庭外怒放的雪樱，笑得温和无伤。那束阳光，太耀眼了啊，让人都不得不嫉妒，它和冷艳得有些不染凡尘的雪樱，如此契合。

　　　　茶室渐渐变得沉寂，只是心，却开始繁乱。

　　　　剑馆

　　　　“小姐呢？”望着空荡荡的剑道馆，淡淡询问一旁的管家。自一周前渡边来访之后。某只被他禁足的小狐狸故意早上练习瞬步，下午学习礼仪，晚上躲在自己房间看书，让他耳根清净了很久。

　　　　“小姐有访客。”看了看周末休息仍穿着死神服到剑道馆的少爷，管家感觉这个情景他有些熟悉。

　　　　“客人？是海燕或是夜一么？”看着管家有些发愣的表情，朽木白哉略略扬眉。“怎么了，管家？”

　　　　“不”犹豫了一下，管家还是如实告诉面无表情的少爷，“是服部景翰大人，昨天是小姐礼仪修行最后一天，所以景翰大人今天早上便拜贴指名要见小姐少爷？”呆呆地看着自家少爷转身离开剑道馆，管家似乎对少爷要去的地方，非常清楚。

第12章　我们的身份（下）（）　
好不容易熬到礼仪培训结束，抓了一袋银子正准备一大早跑去流魂街找银，结果却被告知自己有访客，只好乖乖在偏厅接待来人。

　　　　“听说千叶小姐最近都在潜心学习，景翰不敢擅自打扰，想必小姐最近又精进不少了。”服部颔首致敬，对座上之人毫无轻视之意。

　　　　“千叶愚笨，只略习得经典，不似服部大人，乃真正雅儒，实在见笑。”看着某位据闻是瀞灵廷有名才子笑着询问她最近学得怎样，千叶不由皮紧，只得干笑。

　　　　“千叶小姐何必过谦，其实我比你兄长还少两岁，如不介意，喊我一声大哥即可。”

　　　　“这，不太好吧？”犹豫地看了看来人，她是没差啦，等下某人又要说她没规矩了。

　　　　“千叶小姐不必过虑，是景翰想交千叶小姐为友，而且朽木和服部一族本来便有亲戚关系，你不会有失礼之处的。”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服部景翰莞尔一笑，在家规甚严的朽木家，像千叶这种心思灵活生性好动的人，大概会很不习惯。一个人无论礼仪如何，他的性格，从他一对眼中，便可以看出来了。

　　　　“真的吗？那服部大哥过来找我有事吗？”扬起一抹笑意，千叶对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息的男生还是很有好感的。

　　　　“你很聪明，千叶。咳，事实上，在下听闻千叶妹妹，拥有一种特殊的力量。说来见笑，在下平时喜欢养莲，先前曾收集过数枚古莲子，无论如何浸泡，都无法发芽，偏偏那几枚，届时已然绝迹的，在下冒昧，想请千叶妹妹用异能催化莲子。”自怀中取出一雕刻精美的木盒，看服部的举动，让千叶明白，眼前这儒雅的哥哥，颇为珍惜。

　　　　“这个”虽然说她现在灵力充足，可以使用言灵力。不过，所谓财不可露白，随意在别人面前展现异能力，不是好事。

　　　　“千叶妹妹放心，此事我不会对别人提起。事实上，那次四枫院殿下放入木盒时，在下运气不错，恰好看到了对于妹妹的异能，实在非常羡慕。当然，在下只求此一次，此后绝不再提。”看到千叶眼珠都瞪圆了，服部京翰笑着表示，他不会以此威胁她的。

　　　　“就此一次哦。”小把柄被人家捏在手里，加上服部京翰都这般保证了，千叶无奈走到他面前，伸手接过木盒，启用言灵之力，喃喃低语，而后，便笑着交还木盒给了服部。

　　　　“千叶妹妹，这”见千叶这么快便将木盒交还，示意他打开，服部京翰忍不住惊讶，打开木盒，却见数枚古莲子，竟都发出犹如碧玉的细幼长芽了。

　　　　“竟真的发芽了，千叶妹妹，你真是厉害。待古莲花成，我要送最漂亮的一朵给你。”多年苦等之物，眼下竟皆发芽，服部京翰难掩欣喜之色，竟一时忘了男女之别，拉着千叶的手表示，届时将送最漂亮的那朵给她欣赏。

　　　　“真的嘛，服部大哥。”看着服部京翰像个孩子一般，感染了他心情的千叶，也不由跟着笑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冷冷的声调让两人错愕回头，却见来人散发冷冽威严，令人感觉仿佛心正被千把刀刃正对着，稍一动，便会被斩成灰。

　　　　首先回神的服部景翰随即起身挡在千叶前面，温和的气息让身后差点窒息的千叶脸色渐渐好转，拱手行礼，“白哉殿下，方才是在下借千叶小姐妙手复生古莲，景翰一时忘情，请殿下不要责怪千叶小姐。”暗暗叹了口气，他似乎给小千叶惹麻烦了。不过，白哉殿下的灵压，也的确是强大得恐怖呐。

　　　　“服部大人，请注意你的身份，千叶，给我下去！”俊逸冷傲的面容犹如覆霜般，墨玉色双眸定定地看着眼前替千叶说好话的男子。难道被称为瀞灵廷第一雅儒的他全然不知礼数么，竟作出如此轻薄的行为。而千叶与他相识不过半天，竟称如此孟浪之人为大哥。

　　　　“服部大哥，我们改天再聊吧。”翠绿双眸有些无奈，朝他笑了笑，朝两人行礼之后转身离去，朝一旁的管家发话，“管家，我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无视路过某座黑色冰山散发的寒气，千叶准备去找银散心，这次她是彻底下定决心要实行她的计划了。

　　　　“你要去哪里？”抓住她的手臂，墨玉色的双眸有着隐隐怒火，朽木白哉寒意十足地询问。

　　　　“与大哥无关！这是朽木爷爷给我的特权，就是你，也无权管我！”同样森冷的绿色双眸，对上那双犹如刀刃般逼人的墨玉，趁他错愕的时候抽出自己的手，拂袖而去。

　　　　“千叶妹妹？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今天不用学习礼仪么？”听闻躁动的渡边若莱略带讶异地望着没有好脸色的三人，想伸手拉住要出门的千叶，却在没有碰到她的时候，便被她躬身行礼躲开了。有些尴尬地在众人的注视下收回手，渡边若莱笑得非常宽容。

　　　　“早安，渡边大人，千叶自入春以来，夙夜伤时之易逝，更感吾生之须臾，无法遣怀，古人曰漱石枕流，虽为误语，却冥冥中自有求宁得道的真谛，千叶不才，欲效古人求宁得道，料想渡边大人这等高贵之人，必定了解，告辞了。”恭顺地行礼，看着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完全无法作出反应的渡边若莱，千叶笑得异常耀眼。以为她一直都会被她提醒打压，自卑不已，那么便错了。这一周厚着脸皮住在这里的渡边若莱可没少在她学礼仪的时候‘好心照顾提点’她呐。

　　　　“漱石枕流，求宁得道啊，千叶妹妹，要我陪你吗？”听出小千叶就是想溜出去玩，将古莲木盒收入怀中的服部京翰，却是温柔一笑，无视某人大哥寒意，问她需不需要陪玩。

　　　　“改天吧，服部大哥。我先走啦。”满脸笑意地朝他挥挥手，千叶闪人，丢下烂摊子给某个快将偏厅变成极地气候的面瘫收拾。

　　　　“服部大人，”黑色身影挡住他的去路，朽木白哉面罩寒霜地看着同样俊逸儒雅的服部景翰，“千叶年幼无知，不懂人情世事，但她是朽木族的公主，冰清玉洁，服部大人熟读经书，难道不懂得男女避嫌的道理么。”大庭广众之下，两人拉拉扯扯，传出去千叶的名声怎么办。

　　　　“若是这点，朽木殿下不必担心，景翰对千叶小姐绝无轻薄之意。千叶小姐聪慧贤惠，若朽木殿下觉得我们私下交往不妥，景翰愿意与小姐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反正千叶挺对他的脾性，身份亦对等，加上有这般异能，他不介意等她。

　　　　“不行！”没有丝毫犹豫，朽木白哉冷冷拒绝，却连自己都有些暗自惊讶，为何近乎本能的拒绝，不带任何的转圜。

　　　　“为何，白哉殿下，千叶虽为养女，但你可是她的大哥。莫非殿下觉得服部一族少主，配不上朽木一族的公主？”有些讶异眼前男子略略波动的灵压，服部景翰有些不解。好歹同样拥有治外法权的服部一族，也算是四大贵族争相笼络的上位大贵族，对于贵族间互利的政治联姻，朽木白哉为什么会拒绝？

　　　　“她尚年幼！也请服部大人注意自己的身份，别令我等为难。”无视服部和渡边错愕的表情，朽木白哉转身离去。

　　　　尚且年幼不适合么，那么，这烦躁的感觉，又是为何呢？刚刚千叶离去时毫不恋栈的背影，为何会令他，有淡淡的不安。

第13章　浮动（）　
“漱石枕流？”志波海燕眨了眨眼睛望着樱花树下面无表情喝着樱花酿的朽木白哉，有些讶异，“小千叶喜欢这个？”他倒是不怎么觉得像小千叶那种人会去做这种事情啊。

　　　　“志波殿下知道它的由来？”渡边若莱略带讶异地望向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的志波海燕，她原本以为，不过是那个女人随口说出来糊弄人的话罢了。

　　　　“哈哈，渡边小姐知道怀石料理的由来吧？”瞥了瞥墨玉色双眸略略闪烁的某人，志波海燕替下午有任务不能过来看好戏的夜一默默哀悼。

　　　　“当然知道。”作为名门淑女，对于历史和典故，也必须略懂一二。

　　　　“那便是了，志波一族善用的烟火，是以自然之物制成，为了寻求更高的境界，在思想上我们也不断寻求与环境相合，甚至我们的先祖还到过现世，向虽然比我们弱小，智慧悟性却丝毫不逊于我们的人类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