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交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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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应该流泪，因为那是对心而言肉体的败北，也是我们无法违心而存在的证明。”望着那抹远去的冷清渐渐模糊，擦掉从嘴角缓缓溢出的液体，勾起一抹苦笑，有些时候，想要流泪，也是一种奢求呢。

　　　　一直以为，这辈子不会和他，再有任何交集

　　　　一直都不愿去想，再度遇到他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心情

　　　　当事情已成定局之后，再去追究因果，还有意义么？最起码对于她来说，永远都不想去点破那最后一层薄冰，让自己的心尽碎于地。所以紫盾回来这么多年，她没有问过半句当年事情的经过。

　　　　既然他作出了选择，那么，她便接受。

　　　　只不过，她没有想过，再次看见那抹将自己冰封的冷清，却没有一丝的恨意，只不过，那颗原本牵挂着他的喜怒哀乐，她以为早已死去的心，仍旧感到疼痛不已罢了。

　　　　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一名卑微的逃兵。

　　　　“愿您一切安好，白哉大人。”对他远去的方向躬身行礼，扬起有些苍白的微笑，浅草瞳转身离开。

　　　　她，也该准备一些东西了呢。

　　　　荒野

　　　　当！银色剑身砍向深绿法杖，左手双指成诀，“破道三十三，苍火坠！”破坏力强大的鬼道直接吞噬眼前对手，下一刻，感到杀气的千叶剑身反转架住背后袭来的灵杖，身形一顿，避开了同样凌厉的鬼道攻势，黑色身影翩然落地。

　　　　淡淡的紫色结界笼罩了大半片草地，恢复本尊的浅草千叶，黑色长发随风飞扬，随意将被鬼道炸毁的衣袖撕裂丢掉，无视被灵杖砍伤的左肩，泛着寒光的银色剑身对上眼前男子，魅惑的黑瞳夹着冰寒的杀气，如东方古典仕女般娴雅精致的脸上笑意不减，“继续！不要留手！”

　　　　“今天到此为止吧，主人。”一旁观战的紫盾朝端木苍略略点头，在看到千叶沉默不语后，端木苍收回灵杖，朝她身上一指，柔和的蓝光即刻围住她的伤口，替她止血。今天的她，心太乱太浮躁，不适合继续修炼。

　　　　静静坐在草地上，望着手中银剑那朵怒放的樱花，平息着刚刚满溢的杀气。又或者说，是一种不知道如何排遣的情绪，在她再度跟朽木白哉相遇之后。

　　　　那条银白风花纱还是沾上了淡淡的哀愁，尽管几不可闻，是因为绯真么。有些无奈地将碎樱回鞘，默默地感受着心口的抽痛。

　　　　“主人，为什么你一直不问紫盾那时候的事情。”看着又在作茧自缚的主人，端木苍叹了口气，她到底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那时候的事”略略失焦的双眸无奈地看着端木苍，“苍，不是说好了，不再提那时候的事情么。”无论是什么原因，那都是他的选择。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应该只是把自己当作妹妹，是自己逾越了。

　　　　绯真，才是他爱的人从她踏出朽木宅那一刻起，她便已经为这一切，定了位了。

　　　　“既然忘不了他，为什么不去找他，以千叶的身份。”他实在不想再居住在那一片满目破败的樱花林了，看着她心灵的折射连带他的心情都郁闷。

　　　　“你想让我用什么理由去找他，你觉得我还有那个颜面以千叶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么。”有些恼怒地看着今天晚上废话特别多的端木苍。这几年别说其他人，大概朽木家那三个平时就很啰嗦的长老就会烦死他，她现在出现在朽木宅，他肯定会被逼着娶她。那种被别人勉强的心情，她不想他体会。而她，也不想得到勉强的东西。

　　　　“主人，是他对不起你好不好！”拜托面前这个女人，她到底被那个面部神经没长齐的面瘫下了什么蛊，让她这样勉强自己？明明爱他爱得要命，却拼命地躲开他。这些年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个性懒散的她却天天都在修炼她最为厌恶的体术，她变强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还会不清楚么。他越来越无法理解他的主人，几千年的岁月里，他第一次遇到有这么不计代价去为另一个人付出的。

　　　　“他没有对不起我！”恶狠狠地瞪了这个一直在跟自己唱反调的家伙，抬头望向淡紫结界外的星空。他一直都没有对自己承诺过什么，不是么。是她自己和周围的人想多了而已。所有誓言，现在想来，不都是自己，自作主张强加给他的么。以他的性格，能够容忍她的放肆，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她照顾那么多年，几次在死亡线上抢回她，她该知足了。

　　　　此后一切，说到底，不过是她妄图打捞水中之月，全盘皆输罢了。

　　　　苦涩地扯出一抹笑容，即使如此，自己还是无法忘记他，在她独占了他近六年的温柔之后所以即使无法成为温暖他的光，她也希望可以在未来那场大战里，在必要的时候，有帮助他的能力。

　　　　“真是傻得可以的女人。”端木苍看着正在坐着和斩魄刀进行交流冥想的千叶，无可奈何地耙耙头发。

　　　　其实这么多年，千叶一直都在逃避，逃避‘背叛’这个词，落在某人身上。所以宁可自己骗自己，从来就没有被某个混蛋爱上过。这样，所有的罪，便全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这样，她便可以保有自己那颗心不会完全碎掉，她便可以继续活下去，为了某个近似天真的目标。

　　　　“苍，不要多事。”一只手搭在端木苍的肩上，紫盾淡淡地提醒已经逾越本分的同伴。

　　　　“紫盾，那三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变成那样？”皱着眉头看同样变得有些沉默的紫盾，这些年无论他私下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出实情。如果说当年朽木白哉对主人没有情意，一切都只是主人在庸人自扰，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那些事情，只有主人才有资格知道，我劝你，不要去触碰主人的逆鳞。”看着在命运之轮中履步唯艰的两个人，紫盾发现自己越来越懂得，他们的情感。

第47章　心存放的地方（）　
“熔化一切吧，赤琉！”紫红色的火焰诡异地散开，直接往志波海燕身上招呼。

　　　　“水天逆卷吧，捩花！”志波海燕双手持刀，饱含灵力的波浪挡住攻击，两种不同的灵力在空中冲击爆裂。

　　　　“你进步得很快啊，小千叶。”从一开始稍稍留手，到现在认真开打在始解阶段也不过五五之数，眼前这个女孩在这几年的进步不可不谓神速。三年前她突然找到他要他陪她训练斩魄刀，他还感到有些讶异，那么懒散的性格，是什么在一天之内改变她的态度，让她开始执着想要变强。

　　　　死神四技，斩拳走鬼。其中便以斩击为首，白打、瞬步、鬼道只作为辅助技能，当然，根据个人体质和特长不同，偏重之处也略有不同。斩击中斩魄刀未始解状态的浅打，作为熟练使用斩魄刀始解化状态的前提，重要性可想而之。数十年前便早已是死神体质的千叶灵力早已达到席官级别，加上她之前在死神四技修炼上下过一番苦功，底子非常扎实，浅打更是凌厉毒辣而招招致命，刀路干净利落不带半点花哨。所以这三年里，他更多的是在帮助她完善始解和融合四技在战斗中的运用。

　　　　现在的她，不算上她言灵天赋在鬼道使用上的优越性，实力也早在前三席水平。只是，即便是天才，也需要付出比常人辛苦十倍的努力才有丰厚收获。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在进步神速背后她的付出。咧开一抹笑意，是为了某个人吧。

　　　　“不要叫我小千叶。”不爽地瞥了笑得耀眼无比的志波海燕一眼，还好这里四下无人，他是嫌她日子太好过是不是。手一挥，赤琉已经恢复普通形态，擦擦额头上的汗，她最讨厌的就是运动了，全身粘粘的，要命。

　　　　“有什么关系嘛，不过，你的碎樱不练习不觉得浪费么。”指了指那把银色的斩魄刀，他倒是觉得碎樱似乎更适合她的灵力。

　　　　“明天开始练吧。”有点不爽地弹着剑身那朵樱花，她当然也知道其实碎樱才是主刀，只是耍小孩子脾气而已。

　　　　“说到明天，又是席官晋级例会了，你这家伙也差不多好去争取个席位了吧？还想给人叫前辈啊？”将捩花回鞘，志波海燕有些无力的看着眼前这个标准混日子的家伙。其他比她晚来叫她前辈的都已经做到席官排到名次了，就这个家伙整天混混沌沌地拖着把斩魄刀在自家番队无聊乱逛，次次席官晋级例会都在那里给他睡觉，如果不是他是副队长要保持形象，他都想跑过去送她一栗子。

　　　　好歹也是他带出来的，要混也给他差不多一点。每次一有任务就拖扫把跑到浮竹队长那里帮他扫队舍，次次年底虚狩她都身染‘重病’，还要跟着浮竹队长一起咳嗽博大众同情。‘废材浅草’，这四个字已经被某人光明正大地写在脸上，在十三番受关注为零，属于被直接无视人物。如果不是她浅草瞳那张脸长得比较可爱，又常常笑脸迎人，行事低调近乎透明，就算是老好人浮竹带的十三番，大概也很不待见这种明摆着混日子的人。

　　　　“嘛，我资质这么不好，哪里做得了身份尊贵的席官大人？做前辈也没有什么不好啊。”无辜地摊摊手，拜托，就是十三番这种后勤性质的部队，这三年二十席位席官包括列入名次的也换了好几十人呐，而且要天天面对那些败坏视觉美感的虚，跑上跑下地拼命，这种体力活不适合她这种懒虫，还是留给那些觉悟更高的年轻人去做吧。

　　　　“资质不好？还真敢说啊小千叶，人家最快十几年要掌握的东西你三年就学会还叫资质不好啊？明天可是又一拨新人要进来啦。”真是的，都搞不懂明明实力已经可以进三席的人到底整天在想什么。

　　　　“是是是，这都是海燕大人的功劳，去吃拉面吧，我请客好了吧？”真是的，要那么上进干什么，不累哦。

　　　　“好，这可是你说的。”将捩花回鞘，志波海燕决定今天好好敲她一顿。

　　　　“嗨”去，这只腹黑的家伙。

　　　　十三番席官晋级例会

　　　　无视某人略显哀怨的眼神，浅草瞳一如既往地窝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准备就这么混过这两个时辰。基本上，席官晋级例会便是在番队队长和副队长、众多队员的见证下，席官和普通队员之间进行比试，通过在战斗中的表现，肯定各自死神技能的进步，优秀者由队长或副队长评定席位和排列名次。不过一般来说都是低席位或者普通队员挑战上位席官，没什么人那么无聊反过来以大欺小，所以作为级别最低的死神队员，浅草瞳每次都是发呆打瞌睡混过这漫漫两个时辰，然后一觉醒来就看到一些原本跟在她后面叫前辈的小鬼们转身都叫她浅草队员了。恩，这就是人生啊。

　　　　“在例会开始之前，新进死神队员先入室觐见队长和各位死神前辈。”志波海燕了悟昨天给他狠狠敲诈一顿的某个懒惰女人，这次仍旧没有上前竞争的打算，无奈地让刚从真央招来的新一届毕业生入道场。

　　　　“念到名字的新队员上前向队长和在座前辈行礼，藤伊左郎，柞木奈奈子、前田”正当浅草瞳打算把志波海燕好听的声音当作催眠曲的时候，一个名字却让她再也没有睡意。“朽木露琪亚。”

　　　　“是，我是朽木露琪亚，请队长大人、副队长大人和各位前辈多多指教。”一个穿着死神服的女孩向前行礼，看着跟绯真一模一样的脸庞，已经尘封了十多年那一夜的记忆再一次鲜活的浮现在眼前。浅草瞳还未及反应，旁边的死神们已经在窃窃私语。

　　　　“她就是朽木露琪亚，那个朽木大当家从流魂街收养的养女么。看她那个故作高贵的样子，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贵族啊。”

　　　　“据说被收养之后就一直跟在朽木队长身边了，她可是入队试全免进入我们番队的呢。”

　　　　“诶？在自家兄长番队不是更好么，怎么会想来我们这边的？”

　　　　“谁知道呢，这些贵族小姐们娇气怕辛苦吧，我们十三番平时任务比其他番少很多，大概就是看中这一点吧。”

　　　　“听说以前朽木家好像也有收养过一个名叫千叶的女孩子，后来好像死了是吗？”

　　　　“那个女孩啊，是比较倒霉，据说原来都准备嫁给朽木队长了，但是后来朽木队长却硬是娶了一个流魂街的平民呐。”那件事情，当时可是轰动整个瀞灵廷啊。

　　　　“不是吧，据说那个千叶可是连前朽木当家也很看重的一个人呢。”

　　　　“没办法，谁让朽木队长就是喜欢平民呢，后来那个千叶小姐好像被流放了呢。”

　　　　“不是吧，朽木队长还真是无情啊。”

　　　　“谁知道呢，我听说”

　　　　听着旁边人兴味十足地八卦，浅草瞳渐渐陷入回忆中，有多少年，她没有去留意过那个戴着牵星箝的男子的消息，也从来不敢去触碰已经被她掩埋的属于浅草千叶的一切。

　　　　到底要多爱一个人，才会连对他怨恨的念头都不想有呢，为什么他会如此根深蒂固的扎根在自己的心里，不可动摇，她也早就无法理解，她只知道，当第一次看他昏迷在她怀里，眉宇间那淡淡的寂寞，早已经在她心里投下了波纹。在后来她的天地都变色的时候，只有他，依旧静静站在自己前面，任由小小的她依赖，任由她耍着性子将他平静的生活搅乱。

　　　　直到后来，她才从三个长老口中知道，早在她昏迷变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正式向朽木爷爷要求将她收为朽木家的养女。无论何时，总是那么平静而淡定的陪伴自己，化去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的不安，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志波海燕曾经跟她说过，以朽木白哉的身份，其实并不需要天天都去流魂街巡逻。但每次她去流魂街疯玩回来，却总会在街头的另一端，发现一个正在静静等着她的淡漠身影。

　　　　是什么时候对他无法忘怀呢？是在他三番两次在利刃之下救下她的时候？是多年之后知道他那时为了尽早从柳生手里救下她，不惜以身涉险，甚至私下为她领了家法却绝口不提的时候？是他对她这样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却连少族长令都可以交予的无条件的信任？还是他日常冷漠举动之下带着的点点别扭关心的举动？

　　　　其实就算朽木银岭爷爷从来不曾提及，她也非常明白，如果不是朽木白哉，朽木族怎么可能允许一个养女，插手管理朽木一族族务是怕完全失去自保能力却天性好动的她，在古板严谨的朽木宅中，太过寂寞无聊吧。

　　　　默默地，淡淡地关怀，就像长流细水，无形之风，不在意是否被察觉，但是，从未间断过对自己照顾，用着他的方式。

　　　　无奈地扯扯嘴角，这样的一个人，叫她如何能恨得起来呢。

　　　　那个人，看到了露琪亚，会不会也很痛苦呢有那么一张神似绯真的脸。

　　　　直到收到志波海燕关爱的眼神，才发觉自己的嘴角再度流下腥甜的液体，缓缓擦去，浅草瞳露出一抹让他安心的微笑。

　　　　“浅草前辈，我想挑战你。”一个面带杀意的娇小女生将斩魄刀举到浅草瞳的面前，不理会周围人错愕的目光。

　　　　“我拒绝，五十里十六席。”浅草瞳双眸微眯，抬头望向这个带着满脸不屑表情的女孩，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挑战自己，但是把刀尖举到对手面前是非常侮辱的做法，她最好不要在她不爽的时候做傻事。

　　　　“我今天一定要挑战你！”她再也无法容忍海燕大人看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那温柔的眼神，今天她一定要证明给海燕大人看，她才是最适合他的。

　　　　“唉，是你自己找的。”她刚刚好需要一个人肉沙包，好好地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