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之碧秀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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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秀心能够感觉他眼眸深深的歉疚，洛阳城中，他也是如此对她说吗，不过两者的对不起所含的意蕴不同，她更喜欢现在他说的这句话。

　　　　碧秀心又拿起了一块糕点，可是拿到半途拦住了。他凝视着让他千百日夜的人，头慢慢低了下去。

　　　　两唇相接，怀抱更紧，心也越靠越紧。

　　　　片刻，两人的双唇分开，眼中的情意似乎点燃了。

　　　　石之轩突然抱起碧秀心向床榻走去，床帐已经拉下，两人的又开始的新的爱恋……晋江告诉作者，要做新世纪河蟹大王。

　　　　***

　　　　天下的局势变得越来越快，首先是李密的败亡，李唐和周围的诸侯开始瓜分瓦岗的地盘。李世民在静斋的帮助下，开始领兵为主帅在北边四处征讨。短短时间内，郭子和、罗艺、高开道的势力先后并入李唐，李唐的声势大涨。后来，王世充投降李唐，洛阳落于李唐之手。这时，历年大统的国都长安和洛阳都落入李唐，在天下众人看来，李唐统一天下的实力实属天下第一。扫看整个北方，除了夏主窦建德和刘武周的势力，其余的都已经是李唐的天下。

　　　　与此同时，李世民已经对刘武周和窦建德的联盟势力进行征讨之时，寇仲以扬州为中心，也慢慢扩大南边的势力。

　　　　江南本就富庶，加上寇仲得到真正的杨公宝库以及宋阀的全力支持，以及不少门派的支持，宇文化及很快败亡，接着楼罗朱粲也投降少帅过。

　　　　东道总管杜伏威和江南总管沈法兴虽然没有并入少帅国，但是已经宣称支持少帅军。

　　　　于是寇仲大军扑向楚地林士弘和梁地萧铣。林士弘和萧铣均和魔门有着相当大的联系，在短短的时间内，寇仲和守在根据地的徐子陵已经遭遇多次危险。

　　　　不知是寇仲和徐子陵还是幸运，还是天注定，他们不仅安稳的避了过去，甚至武功在这些危险中慢慢达到宗师之境。

　　　　此时，天下争霸的战争已经到了火热的地步。**战争兴起，人命已经成了儿戏。这一南一北的打，就是一年过去。

　　　　寇仲终于解决了林士弘和萧铣。整个江南除了含糊的李子通，和表面对少帅支持的杜伏威和沈法兴势力，几乎上可以是一统。

　　　　一年就灭了魔门支持的两大势力，着实让天下人讶异。寇仲得胜归来的当日，杜伏威和沈发兴竟然宣称归顺，这让天下哗然。

　　　　这两人是出了名的义气和霸道，甚至还有着宁愿败亡也不投降的传闻。可是这两位成名已久的诸侯，竟然愿意归顺一个晚辈。远在东海的李子通虽然没有做出声明，但是从他主动派军送上军资，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李子通所在的位置十分巧妙，可以说一南一北。

　　　　他除了给寇仲送上军资，甚至还给了北方的打得火热的三大势力同样送上了物资。意思很明白，他只会投降最后胜利的势力。

　　　　这样一来，南边可以说已经是一统。

　　　　而北方还是打得热闹，刘武周和窦建德虽然被李唐步步紧逼，但是北边时不时爆出□，总是分散了李唐的兵力和注意力。

　　　　这样导致，李唐与这两势力对峙了许久。

　　　　而南方的寇仲军队经过一场战争，也需要一段时间修养生息。

　　　　于是石青璇在徐子陵的陪伴下，回到了幽林小筑。

　　　　幽林小筑安静不已，石青璇道：“娘没有回来……”她当然知道娘和谁在一起，可是她还是很失望。

　　　　“师父不会有事，你要安心。”

　　　　石青璇点点头，却是一叹：“这个世界能伤到娘的很少，除了他。”

　　　　徐子陵回想起那晚的情形，他说道：“青璇，虽然过了一年多，但是我依然将那晚的一幕记得很清楚，他变了……”

　　　　石青璇浅笑一声，看着这静谧而美丽的幽林小筑，说道：“我何尝不明白。”

　　　　徐子陵拉紧了石青璇的手，石青璇说：“他和娘的路一直那么坎坷，现在……”她眼睛闪过担忧。

　　　　徐子陵说：“鲁先生说，二十多年前，你爹能够在上风的情况下败给师父，这二十年后，师父站着了上风，输的一定也是他。”

　　　　石青璇想起从鲁妙子那儿听来的故事，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恢复好心情，石青璇说道：“子陵，我带你四处看看？”

　　　　徐子陵微笑点点头。

　　　　清风柔日，一片青青的草地，一对男女慢慢走在小道上，在这秀丽的风景下，两人仿佛融进了这美丽的世界。

　　　　自然清和，飘逸清婉，构成一幅让人难忘的画面。

　　　　“青璇，你和子陵终于回来哩！”一声恍如仙乐般的轻吟。

　　　　两人慢慢抬起头。

　　　　只见师妃暄站在那树林的入口。

　　　　石青璇轻轻点头，叫道：“妃暄妹妹。”

　　　　师妃暄慢慢走进，她远远看着这两人相携走过来，险些失了道心。

　　　　徐子陵拉着石青璇的手慢慢变紧。

　　　　师妃暄将目光看向徐子陵。

　　　　“子陵啊，你可知南北相争，得利的是何人？”

　　　　石青璇慢慢放开了徐子陵的手，这世上，能动摇寇仲决心的，就只有徐子陵这个兄弟了。说来也奇怪，这两个极好的兄弟，像极了与她最亲近的两个人。

　　　　寇仲的野心和霸道，子陵的慈心淡然，与她的父亲母亲是何等相似？

　　　　何为天下，何为权利，石青璇心思清明，但是她不想干涉这其中的是是非非。

　　　　“你们聊。”石青璇对两人说道。

　　　　徐子陵握紧了石青璇的手，没有答应，徐子陵说道：“师仙子，子陵只是芸芸众生一个，这苍天重任，我背负不起，所以，还盼仙子怜悯，莫再强求。”

　　　　师妃暄一叹，她早猜到这番结果。

　　　　徐子陵虽然善心，淡薄名利，但是却有一个执着，就是兄弟。

　　　　“罢了，既然子陵不愿，妃暄便不说了。”

　　　　徐子陵和石青璇十分意外师妃暄如此轻易退让，可还是给师妃暄行了一礼。

　　　　师妃暄看向青璇，道：“这次妃暄来此，不仅因为子陵，更重要的是为了青璇你。”

　　　　石青璇道：“你说。”

　　　　“秦王在和窦建德与刘武周交战中见到了石之轩的痕迹，而且，北边时不时的出现兵乱爆发也有他的手笔。青璇，这一年多来，你可以秀心师叔的消息？”

　　　　石青璇不由后退一步，怎么会？娘必然不会任由他出世争霸。若是他出来了，那娘……

　　　　徐子陵连忙扶稳石青璇。

　　　　石青璇看向徐子陵眼中的沉着和清澈，她恢复过来，说道：“谢谢妃暄的告知。”

　　　　师妃暄道：“青璇没想过石之轩魔性大发害了秀心师叔？”

　　　　石青璇听到她最不想听的事。

　　　　徐子陵道：“师仙子，师父是最了解他的人，有青璇在，她定然会好好保重的。”

　　　　师妃暄轻叹：“最令人丧失心神的莫过于情之一字，子陵也见过秀心师叔为了石之轩而甘愿以身抵挡祝玉妍的玉石俱焚。”

　　　　“若是青璇愿意，可以到静斋一避。”

　　　　徐子陵目光闪了闪，石青璇放开徐子陵，说道：“这不牢妃暄操心了，他是青璇的父亲，青璇再有意见，但是青璇相信父亲，也相信母亲的眼光。”

　　　　师妃暄有些惘然。

　　　　她抱剑对徐子陵和石青璇行礼，看来准备离开了。

　　　　石青璇没有回礼，因为她觉得今天的师妃暄很奇怪，太好说话。

　　　　这时一声低喧佛号响起，三人同时抬头，远远看见了空从他们身后慢慢走来。他的身后，是梵清惠，还有着宁道奇。

　　　　师妃暄忍不住又望了徐子陵和石青璇一眼。

　　　　“见过师父、了空师叔、宁散人。”师妃暄说道。

　　　　梵清惠道：“妃暄，你早猜到会有这种发展，何必执迷？”

　　　　师妃暄退到梵清惠身后。

　　　　“师父，非是子陵舍不下与寇仲的兄弟之情，而是他认为这也是合乎天下万民福祉的事。”

　　　　梵清惠轻轻的摸了摸师妃暄的头，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她看向徐子陵：“秀心的眼光从来出人意料；子陵很好。”

　　　　徐子陵道：“谢谢斋主夸赞。”

　　　　梵清惠又转头看向石青璇，她说：“若是没有妃暄，今日为难的就是青璇了。”

　　　　石青璇看着师妃暄，似有所悟。

　　　　“过了这么多年，贫尼也看透了。妃暄和青璇走一趟，不论是如何结果，总该承认的。”

　　　　师妃暄一惊。

　　　　石青璇也是一惊。

　　　　梵清惠却转过身，说道：“宁散人，这两个孩子就有劳你照看了。”

　　　　宁道奇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石青璇，又看了看师妃暄，缓缓点点头。

　　　　师妃暄看着梵清惠，问道：“师父……”

　　　　梵清惠望着小筑的方向，说：“终究你深埋的记忆，既然第一次见了秀心的晚上就已经想起，又何必压抑自己违背本心。”

　　　　师妃暄脸色大变。

　　　　石青璇终于明白为何今日的妃暄如此好说话，她终于想起来了吗？石青璇定定的看着师妃暄。

　　　　师妃暄却立刻跪了下来，说道：“弟子是师父的师妃暄，并不是碧秀心的女儿石妃暄。”

　　　　徐子陵大惊，触及石青璇的复杂的目光，他走过去安慰她。

　　　　梵清惠眼中露出慈爱之色。她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师父对秀心的爱护了。从小看到大，那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的感情比起爱情还能让人难舍弃。当师父稳定了局势，想要照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习惯那种照顾了。

　　　　师父于她不过是师徒，而于秀心，却是母女。看透这一切，梵清惠多年的心结猛然消失。但是终究，她不后悔她所做的，她的出发点均是静斋。而秀心，就如她自己所说，她从没想过成为斋主。她背负不起那种责任，天资再高，再聪慧，她背负不起，就注定她的失败。

　　　　“昔日师父对秀心说，下了山，你还是静斋的弟子。这一次，师父可以告诉妃暄，不管如何，你都是静斋的弟子，也是师父的弟子。”

　　　　师妃暄的清眸水亮。

　　　　梵清惠扶起师妃暄，对宁道奇再次行了一礼。

　　　　石青璇突然说道：“梵斋主，青璇不会去的。”

　　　　梵清惠温和道：“你不想看看你娘？”

　　　　石青璇背过身，说：“青璇相信自己的爹娘。”

　　　　她身后的四人均是一怔。

　　　　这时，远远传来一道声音。

　　　　“好，果然不愧是我石之轩的女儿。”

　　　　众人一惊，齐齐抬起头。

　　　　只见一道白影从远处疾飞而来，只不过一息，就已经落在石青璇身边。

　　　　但见石之轩淡淡浅笑，端的一副潇洒风流，再也不负前些时候的阴沉狠辣。

　　　　“石……之……轩！”梵清惠缓缓叫道。

　　　　石之轩道：“梵斋主，许久未见。”

　　　　石青璇脸上露出笑容，徐子陵讨巧的叫道：“见过师丈。”

　　　　石之轩终于光明正大看着他的女儿，除了她出生那会，他从来都没认真看过。现在想想，其实是他在害怕。

　　　　“爹的青璇一转眼长大了，现在……哈哈！”他看着徐子陵大笑，石青璇白玉般的秀脸微红。

　　　　“子陵叫的应该是岳丈大人。”

　　　　徐子陵感觉青璇的手微微抓紧，只听她道：“莫说了，娘亲呢？”

　　　　石之轩看着石青璇，眼中十分柔和，轻声道：“她身子不便，这事一了，爹带你去看她，她很想你了。”

　　　　石青璇双眼流露出一丝激动的光芒，不便，而不是不适，她惊喜的问道：“爹您说娘是……”怀孕了？后面三个字没有说出来。

　　　　父女总有些许的心意相通，石之轩轻轻点了点头。

　　　　徐子陵不明所以，而其余的人，只有梵清惠微微垂下眼。

　　　　“恭喜。”梵清惠淡淡道。

　　　　石之轩说：“人也见了，青璇和子陵自该离开了。”

　　　　梵清惠看向石之轩，问道：“邪王既然随秀心避世，这些天出入刘武周和窦建德这是为何？”

　　　　石之轩的眼睛射出一丝奇异之光，看着前面的人，说道：“我石之轩输的从来不是你们，也不是其他人，石某输的只有秀心一个。所以石某想要做的事，你们管不了。”话语掷地有声，令梵清惠心寒。

　　　　石青璇看着她前面的人，她微微一笑，这就是娘爱的人。

　　　　“阿弥陀佛。”一直不语的了空说了一句佛号。

　　　　石之轩同样回了一礼。

　　　　天下两争，南北之战的主人，可以说都是与静斋关系紧密的人，了空很清楚碧秀心的为人，任她与梵清惠关系如何，终究只是内部纷争。

　　　　寇仲也好，李世民也罢，无论谁登上那统一大位，都已经与慈航静斋不可分割，只是可惜了这天下百姓。

　　　　宁道奇明白了空之意，他看着石之轩，说道：“既然秀心没事，这事情贫道不参与了，告辞。”

　　　　梵清惠欲言又止。

　　　　了空也随着宁道奇走了。

　　　　原来他们都相信秀心的为人，梵清惠眼中复杂万分。

　　　　“青璇，子陵，带上和氏璧，我们走吧！”石之轩吩咐道。

　　　　梵清惠震惊的看着石之轩，就是师妃暄也为之侧目。和氏璧，今日在幽林小筑？

　　　　石青璇的心全部放了下来，除了她和娘，谁还知道和氏璧的下落。

　　　　“是，爹。”说着，她和徐子陵转过身。他们两个回到这幽林小筑，也是为了将和氏璧带出去。

　　　　石之轩扫向僵硬的梵清惠和师妃暄。

　　　　他转身离去。

　　　　“师父……”

　　　　梵清惠道：“我们走。”

　　　　路上的梵清惠忍不住问师妃暄道：“这乱世，项羽是否能胜得过刘邦？”

　　　　师妃暄当然明白梵清惠的意思，她没有回答梵清惠的话，反而说道：“师父，李世民或许是一个杨坚，而寇仲也许是一个刘秀。”

　　　　梵清惠心叹，贵族的智谋和治国方略终究高于草莽，可是贵族的习性也是一大弊病。草莽出身的帝王，王朝总比贵族世家所建立的要长。刘邦如此，刘秀如此。

　　　　多代王朝，初建之时的君王励精图治，让国事蒸腾向上，但是过不了几代就会守成放纵，后期更是变本加厉。

　　　　贵族的血统和习性让国沉沦，帝王明不过二代，草莽出身的帝王在五代之内总有所成。

　　　　正如碧秀心所说，全国的中心慢慢向南转移，北边历练大战已经民不聊生。

　　　　梵清惠突然想到一件事，问师妃暄道：“李世民心中什么最重要？”

　　　　师妃暄道：“权利。”

　　　　“寇仲呢？”

　　　　师妃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寇仲心里很多东西都重要。

　　　　“倘若李世民被寇仲逼到绝境，他会不会引突厥入关？”

　　　　师妃暄的眼睛射出一道光芒，说：“会。”

　　　　“反之寇仲呢？”

　　　　师妃暄道：“不会！”这次她答的很快。

　　　　“李世民是最适合的帝王！”

　　　　师妃暄道：“师父，你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梵清惠盯着师妃暄，微笑：“寇仲是最适合的百姓之主。”

　　　　“师父，我们……”

　　　　梵清惠道：“继续看着李世民，不过若有一日，李世民真的引突厥入关，杀了他。”

　　　　师妃暄若有所思。

　　　　梵清惠道：“为师回静斋了，为师剩下的九年生命里，为师不会再下山。慈航静斋就交托于你了……”

　　　　师妃暄怔然。

　　　　梵清惠望着天际，说道：“有秀心在，石之轩出不了那个圈子，虽非为师所赢，终究是静斋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