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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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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金钗啪地一下丢在地上,在他背后哼了一声,挣脱开那两名侍卫的手,就要从大门直接走出去。
她经过寒虞身边的时候,故意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朱砂,“啪”地一下往胳膊上一贴——
他果不其然瞬间出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眉心紧蹙,望向她手臂上红色朱砂的目光,刀锋一般的尖刻、锐利。
他光凭目光,就将她的胳膊,她整个右半身,割得隐隐生疼。
他紧紧拽着她的手,黑眸之中,迅速弥漫起铺天盖地的阴霾,他用力一拉,轻而易举就将她拉进怀中,牢牢锁住。
她被他用尽全力搂在怀里,胸口不由自主又开始砰砰狂跳,但她却故意撇过脸去,不去看他。
他果不其然迅速贴近,用牙齿,一寸一寸细咬着她的耳垂,他嘶哑、阴冷的嗓音,伴随着他呼气之时,高热的气流,哧溜一声钻进了她的耳朵,扎进了她的心脏:“你跟我的时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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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未落,却已将身后的木桌捏得咯吱作响,她刚要开口答他,却先是听到耳边嘎啦一声,跟着,她面前霎时间扬起了铺天盖地的烟尘,木屑,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牙齿,离开了她的耳垂,带着他唇舌之间,独有的燥热,突然间密不透风地贴上了她的颈子:“是谁?是不是……我七哥?”
他说完七哥二字,牙齿之间,咯吱一响,她全身一颤,以为他要咬破她的脖子,低头之时,却只看到他牙关紧锁,苍白、干燥的双唇,不知不觉就染上了一抹鲜红。
七哥?什么七哥?
哦,他是说,他的七哥,寒睿?
关他什么事?她虽然不是这里的人,从小视贞操如无物,好歹也知道,出阁之前,不能随随便便坏了自己的名声。
至于出阁之后么……
说起来,她到底为什么要造这些假的守宫砂?其实它们一点用也没有,除了寒虞这个未经人事,屁事不懂的毛头小子,哪有男人会感觉不出来,自己的女人,跟他的时候,到底是不是第一次?
她要是不是第一次,那天晚上,又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她如果不是第一次,第二天早上,喜婆会检查不出来?
那个老婆子,把她翻来覆去,就差把脑袋钻进去了,他就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出声阻止,就由着那个老婆子把她……
她想起他的种种不好,想起他居然要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心头怒火翻涌,到了嘴边的解释,硬生生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仰起头来,再一次“哼”了一声,推了推他,转身就要走,她刚刚扭头,他的嘴唇,电光火石之间就贴上了她的双唇。
她脑袋一热,身体里面,霎时间流窜过亿万伏的高压电流,她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就靠进了他怀里。
他捏着她的下巴,将舌头窜进她的口腔,狂乱地吮/吸,亲吻着她,她被他亲得呼吸不畅,头晕目眩,却贪恋他胸口温暖、安全的感觉,死死黏贴在他怀里,不肯和他分开。
他将她吻得双唇红肿,两眼发黑,方才松了嘴,双手用力,轻而易举,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咱们走。”
她心中一喜,意识到他终于肯带她一起上路,抬起头来,抱着他的脑袋,就在他脸上,一顿狂亲。
她亲着亲着,猛然惊觉他全身僵硬,眉心紧蹙,黑眸之中,遍布阴霾,她虽然还想再气他一气,到底于心不忍,咬着他的耳朵,悄悄告诉了他:“我跟你的时候,是第一次。”
她说完这句,立即收紧双臂,眉开眼笑地紧紧搂住了他。
他用内力,将背上的碎瓷片一一震落,抓起桌上的青衣,扬手之间,就将自己光裸、魅惑的身子,紧紧包住:“我知道,你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我七哥,你用不着瞒着我,从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他说得太轻,她只听到“我知道”这三个字,她心里一松,以为他没再误解她,低着头,一连在他脸上嘬了十几口,就连看到李云殇出屋,都舍不得把他放开。
白绫一路挂在寒虞身上,由着云殇带路,将他们带到路口,上车的时候,云殇和寒虞恰好撞到一起,云殇想将白绫推到中间,好在路上询问她北漠的风土、人情,寒虞却偏偏一进去就坐在中间,纹丝不动。
云殇先是伸手,没用内力,使劲推了推他,寒虞却连看也没回头看他一眼,就在窗口那个位子垫了几层丝褥,将死命巴在自己怀里的白绫拉了下来,放了上去。
云殇拧眉,在手上加了三分内力,再去推寒虞——
那些内力,一进到寒虞的身体,立即钻进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每一个角落,他被云殇震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却自始至终挡在白绫身前,纹丝不动。
一直到白绫尖叫一声,重又跨坐在了寒虞腰上,抬起手来,狠狠拍掉了云殇搭在寒虞肩膀的手,云殇这才讶然缩手,满脸诧异地望向了挡在他和白绫中间,目光阴鸷,一语不发的寒虞。
这个男人好像不会武功,他向他施加内力的时候,他体内没有丝毫的内力反弹到他身上。
这么说,他真的如同白绫所说,只是她府里一个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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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倘若真的不会武,忍耐力又何以如此高强?
刚才一掌,虽不致命,却足以震得他头晕目眩,胃中翻涌,他却只是面色白了些,挡在他和白绫之间的身体,始终纹丝不动。
云殇斜着眼睛,满脸疑惑地盯着被白绫死死护在怀里,面容阴鸷,双拳紧握的寒虞,刚要开口,向白绫询问寒虞的身世,白绫却早已开口,指着云殇,厉声叱骂了起来:“你说话怎么不算数?说好把他让给我的,你怎么还趁我不注意,偷偷摸他??我告诉你,你要再敢摸他,休怪我翻脸不认人,我……我……”
她“我”到一半,突然抓紧了寒虞的肩膀,使劲推了推他,二话不说,就掀开帘子,跳下了车:“夫……小奴儿,快来看,路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受。”
马车刚刚拐出路口,行了没几里路,路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重伤垂危,白皙柔弱的男子。
南郡久经战乱,路上时有伤兵,这一个,恰好就是寒虞军中的校尉。
白绫受控发作,下得马车,二话不说,就要给那人疗伤,但她看到那人满头大汗,胸露白骨的样子,又忍不住害怕,退后几步,瑟瑟发抖地依偎进了寒虞怀里。
那躺在路上的伤兵,见到寒虞,面色一变,张嘴刚要叫唤,寒虞却眉心一蹙,一手捂住白绫的眼睛,一手拔出白绫腰间的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就一刀扎进了那人的心口。
云殇赶来之时,恰好看到寒虞面无表情拔出了插在那人胸口的尖刀,他用从身上扯下来的碎布塞住白绫的耳朵,用丝巾蒙住她的眼睛,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只轻描淡写留下一句:“此人已无药可救,长痛不如短痛。”
李云殇本是久经沙场,见惯杀戮之人,然而见到寒虞手里那把尖刀,见到他身后鲜血淋漓,胸膛碎裂的尸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冷汗直冒,连退三步。
上路(本章二更,已补完)?
上路(本章二更,已补完)
白绫虽然被寒虞护在怀里,蒙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但那名伤兵刚一张嘴,她早已觉察,他是想喊虞王爷,可惜话未出口,寒虞手起刀落,一刀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寒虞,他隐藏身份,装作不会武功,接近李云殇,看来确实有要事要办。
他身带宿疾,云殇又素来喜好男色,她知道自己不该硬要跟来,让他分心,碍了他的事,但她实在放心不下他。
她如果不闹个天翻地覆,他是不会带她上路的。
他如果不带她上路,她又如何能在路上保护他?
既然寒虞不想让云殇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么无论如何,她都会替他隐瞒。
既然寒虞不想让云殇知道他会武,她自会想方设法让云殇确信,寒虞确实只不过是她府里一个奴儿。
只是她这个夫君,身上戾气实在太重,举手投足之间,就要夺人性命,其实他刚才没必要一刀结果了那人,弄晕他也是一样。
他没必要出手,她都已经把麻药抓到手上了。
她把脑袋埋进寒虞怀里,使劲磨蹭了几下,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忍不住,咬着他的耳朵,轻声嘀咕了一句:“你杀孽太重,死了以后,小心下地狱,等你下了地狱,咱两就真要分道扬镳了。”
她边嘀咕,边叹气,直到现在,都未曾发觉那名伤兵自她靠近,眼神一凛,早已悄悄从衣袖里摸出了好几枚毒针。
他虽是校尉,却临阵逃脱,当了逃兵,依法当斩,半路上遇到寒虞,自知逃生无望,便想赌上一把,用寒虞怀里这个女人,当作要挟,求他放他一马。
他十岁入虞王府,跟随寒虞,为仆为将,整整十年,从未见他与任何人深交,他身患重疾,自小便沉默寡言,足不出户,不擅与人交往,更是从未在身边带过一个女人。
如今他竟然这般亲昵,甚至是小心翼翼将一个女人抱在了怀里。
那女人虽然易容成了男人,但她生得一双水媚勾人的桃花眼,两片红润小巧的嘴唇,一张白皙精致的鹅蛋脸,只要不是瞎子,任凭是谁,都能轻而易举,一眼看破她的性别。
未料他刚刚出手,寒虞就拔出那女人腰上的匕首,一刀刺破了他的心脏。
他至死方悟,那女人,竟是寒虞的夫人,八年前雪漫京城,路上偶遇外出求医,奄奄一息的寒虞,让出自己治病用的天山雪莲,救了寒虞一命的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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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八年,他为了娶她,硬是不听太医劝阻,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用内力强压下自己病情,东征西讨,立下赫赫功绩,方才逼得皇上临时改旨,将原本赐婚给七王爷的白绫,改赐给了他。
倘若他事先知道,那女子便是寒虞的夫人,打死他,也不会对她下手。
可惜如今,一切都已为时过晚了。
他大睁着双眼,死不瞑目地盯着缩在寒虞怀里的白绫,白绫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就攥紧了寒虞的衣襟,对他说出了先前一番话来。
寒虞虽然听她抱怨,却只是拿丝巾细细擦拭着手里带血的匕首,并没有低头看她一眼。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从里面摸出一件雪白的披风,扬起手来,哗啦一声便将披风披在了白绫肩上。
白绫心中起疑,他给她穿披风,为何她耳边竟是纸张飘动的哗啦声。
她扯住身上的披风,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细细一看,她登时涨红了眼眶,酸涩了鼻子,不能言语。
她只是随口说说,她身上的钱不够花了,其实他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一床的银票,并着南郡库房的钥匙,这么多钱,她又怎么可能花得完?
她并没有乱花他的钱,买他的时候,甩出的那张两千两的银票,已经是她这些天来花得最大的一笔钱。
可他居然……
他在披风里面,塞满了银票,二话不说就披到了她身上。
他真以为,她嫁给他,只是为了钱?
一开始,确实是,可现在,早已不是了。
他待她这样好,即便他没有钱,即便他只是大街上一名乞丐,对她来说,他依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她紧紧圈住寒虞的脖子,抬起头来,刚要在他的面颊上,再亲一口,起身之时,却恰好见他散去了满面的阴霾,整张脸,便如冰雪初融的湖面般温柔、和煦。
他缓缓舒展开紧蹙的眉心,勾起唇角,却并不冲着她,而是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的漫天枯叶,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只绑你一生一世,决不牵连你来生来世。”
白绫听到他这样说,心中顿时像扎进了千百根银针,隐隐刺痛,她在他怀里跪直了身子,在他唇上使劲亲了两口,搂紧他的脖子,轻声嘀咕了一句:“别这么说”,跟着便要把身上的披风、连同披风里的银票一起脱下来,还给他,他却伸手一推,将她往前推开几步,未等她开口质疑,就从怀里摸出了一只眉笔,眯着眼睛,专心致志给她画起了眉。
云殇掀开车帘之时,见到的,正是这样一幕让他既讶异,又惊艳的场景。
白绫满面红晕,两只水媚勾魂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为她画眉的寒虞,她生来妩媚,旁人第一眼见到她,总会将她误当成青楼女子,还是那种久经风尘,极会撩人的花魁名妓,她自己却浑然不知,只道别人惊艳、爱慕的眼光都是望着她身边的寒虞。
寒虞虽然俊美,甚至堪称倾国,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而这世界上,男人,更多的,毕竟是喜好女色。
她恰恰是最容易招男人觊觎,最妩媚、最婀娜的那种女人。
她天生一对妖娆多情的桃花眼,无论看着谁,里面都是浅笑盈盈,风情万种。
她生来两片粉红娇艳的樱唇,春夏秋冬,不分季节,从不会干涩,皲裂,永远都红润潮湿,引人垂涎。
她一头长发,瀑布般披散在她瘦削、柔美的肩头,直达她不盈一握,仿若无骨的水蛇腰。
她的两只脚掌,更是白皙无暇,豆腐般粉嫩,水润,任何人见到她光着脚丫子,趴在别人怀里撒娇的样子,都会恨不能将她从那人怀中夺来,紧紧锁在自己怀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无论是谁,见到她的容貌,听到她甜腻绵软的嗓音,都会在心里认定,她必定是一个水性杨花,极容易见异思迁的女子。
李云殇,也不例外。
自打他第一眼在酒楼看到白绫,他就从心底认定,她定然是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被他俘获的轻浮女子。
岂料她同他相处了那么多天,她只看着他口袋里的钱,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他把她带进府里,本想设宴款待她,顺便将她留下,共赴巫山云雨,不料她却趁着他进内室惩罚奴仆,翻墙逃走,又泡进了赌馆。
这么多些天来,他从未在她眼中看到动心,动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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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的病弱受(本章三更,已补完)
白绫坐在马车里,开开心心吃着手里的酥糖、蜜饯,她等了又等,可插在她枕头边的这炷沉香,烧得不是一般的慢,她心生疑惑,不由伸手摸了摸沉香的底部,她不过捏了那香两三把,便双眉一拧,刷地一下板起了整张脸。
这哪里是什么沉香?分明是个假货,她虽然摸不出它到底是什么,但它又硬又黑,烧起来又慢,决不是虞王府平日里点的沉香。
寒虞,他丢下她一个人,又跑到哪去了?
她想起他又不见了,心里不禁又酸又疼,又是着急,她打开包袱,抓了件衣服,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身子,披上大衣,掰下车顶的夜明珠,头也不回便钻进了寒虞方才消失的密林里。
“夫君……夫君……”
她一路走,一路喊,只觉得面前的道路,越来越宽,越来越亮堂,她不过摸索着,朝前走了一里地,面前豁然开朗,竟然出现了一个山水环绕的庭院。
她进了庭院,还没来得及分清东南西北,从她身后,一闪而出便是一名膀大腰圆,面带疤痕的壮硕男子。
她皱了皱眉毛,以为他又是寒虞的手下,上前一步,刚要和他打声招呼,他却怒目圆睁,突地出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妈的,山下冲上来一个还不够,这里又钻出来另一个,来人,准备家伙,咱们一起冲下山,和那小兔崽子拼个你死我活!”
她被那名大汉突然伸手卡住了脖子,还没来得及害怕,就被他口中的怒骂,惊得一声低唤:“夫君!?”
她刚刚喊出夫君二字,将她挟在腋下,怒气冲天朝前疾走的壮汉,猛一回头,扬起手来,就给了她一巴掌:“妈的,下面那个兔崽子,是你夫君?你知不知道,他杀了我寨里百十来号兄弟,老子现在正要下山和他拼命……”
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抓住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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