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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飞当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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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鸢看着直直指向自己的箭,视线投向妫珩。

    阳光有些刺眼,让她眼前有些模糊。

    但她依旧清晰地看到,妫珩挪了挪脚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梓鸢的心,就这么定了下来。

    她不去怀疑妫珩这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被使得随性的弩到底有什么厉害,只是下意识地就给了他信任。

    无来由的信任。

    “咻!”一声箭矢飞来的声音。

    她屏住呼吸,看着两箭在两船间的水面上相撞,炸出一柱水花。

    阳光下,水滴成了白日的星子。待星幕落下,“哗哗”声中,那叶小舟早已不见了踪影。

    梓鸢扑到船边,心里乱成了麻。

    那个男子,眉眼和梦里的一个贼人长得一模一样!

    妫珩在船栏杆上,又静静站了许久。

    浪花一丛一丛地打来,在船舷绽开最肆意的姿态。水花洒在他的身上,他也不为所动。

    直站到梓鸢都以为他要在那待一整天了,妫珩才一动。不过是梓鸢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站在了她的面前,桃花眼里一片暗沉,朦朦胧胧,隐有冰芒。

    直直地刺入她的心里。

    “姑娘在这守着,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寻珩?”

    话里的冷漠,和昨夜一样。

    梓鸢屈膝行礼,眼眸垂下。原是无意识划过的视线,却在最终,定在了某处。

    他腰间的玉佩,她看得清清楚楚。

    一个“鸢”字游云惊龙,鸟目中的一方夏氏家徽乍隐乍现。

    阳光下,玉的温润熨帖着人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第51章 凉凉玉() 
“敢问公子这玉佩是从何而来的?”梓鸢的声音有些发抖,视线一寸不错地落在妫珩腰间的玉佩上。

    她仿佛能听到玉的召唤。

    妫珩垂眸看着她,嘴角一勾,淡定问道:“这与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恍若真的只是偶然得到了这块玉佩。

    “这是梓鸢的玉佩。”她抬头看他,眼里有些疑惑,又有些焦急,“公子可否告诉梓鸢,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妫珩一笑:“姑娘这话倒是奇怪,故人给珩的玩意,怎么就是姑娘的东西?”

    “这真的是梓鸢的玉佩。”梓鸢着急地解释道,“这是哪位故人给公子的呢?”

    “那玉佩上就是个‘鸢’字,鸢的目中就是夏氏的家徽。公子要是不信,可以仔细瞧瞧!”

    一时焦急,梓鸢伸手就要拿起他挂在腰间的玉佩给他看。

    妫珩神色一凛,一把握住她的手:“姑娘是不是太不矜持了点?”

    梓鸢一愣,抬头看他,以为自己听岔了。

    “姑娘这话,是想要说珩的故人是个窃贼?或者说,珩就是个窃贼?”

    他眼里的质疑和轻视,狠狠扎进了她的心。连嘴角的笑意,都仿佛在扇打着她的脸。

    是了,他是不会相信的。

    所有的故事,都只在梦里发生过而已。

    可是梓鸢还是觉得委屈。

    她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如平日里一般淡定,却只觉得酸涩一阵迫一阵地涌上眼帘。

    “公子要如何才愿意把那玉佩给梓鸢?”她抬头看他,努力平静,可眼底的波动已暴露了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要如何,才能相信梓鸢的话。”

    “待姑娘找到证据再说吧。”说罢,他转身就向船舱走去,“没有证据,姑娘就莫要胡乱猜测了。”

    自始至终,眼里都没有笑意。

    “公子,”她喊住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被揪得难受,“公子可有见过夏相的幺女夏梓鸢?”

    “见过如何,未见过又如何?”妫珩没有回身,只是语调中的随意暴露了回话的不认真。

    “见过就不应怀疑梓鸢的身份。”她双手发抖,却依旧强自镇定,“要真见过,公子就应该认得梓鸢。”

    “哦?”妫珩回过头来,有些无礼地盯了她一会儿,直看得她双颊躁红。

    他又走近了两步,俯身靠近她,仿佛在细细端详。

    距离太近了,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染了她满面的红晕。

    “看来姑娘是真没见过世面。”

    大概是被缠得烦了,他说话也刻薄起来,一双桃花眼眯着,让人看不清内容。

    “这世上奇人异士众多,也许,姑娘恰好就是精通易容的能人呢?”

    “这世上也不是没有长得相似的人,怎么就不能是姑娘和夏小姐长得相似呢?”

    “可是公子也不能肯定不是吗?”梓鸢捏紧了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拿回玉佩。

    被人怀疑的委屈和难受在心中翻滚,把她折磨得怒火直烧。

    “既然有这么多的可能,为什么公子就一定要选择揣测和不信任呢?”

    “公子认定我不是夏梓鸢,又是不是有什么筹谋?”

    “若是我真的是夏梓鸢,公子又要如何?”

    他步步紧逼,她也句句锋利。

    “姑娘倒真是提醒了珩。”他立在她面前,伸手捏起了她尖细的下巴。不知怎的,眉一皱。

    手指冰凉,冷得梓鸢生生一抖。

    “若姑娘真是夏相的千金,珩自然是要竭力保护,把姑娘安然送回京城的。”

    “若姑娘真是冒充夏小姐的歹人,自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他嘴角的笑残忍无情:“姑娘就留在珩的府上,莫要去寻什么亲戚了。”

    “只怕寻到的,也不过是些谎话连篇的骗子。”

    “还不如到珩的府中好生修养,找个好的夫家托付终身。”

    说着,他不再多置一词,转身离去。

    梓鸢瞪着他的背影,被他的话说得头脑发热,又因他话里的冷漠浑身发冷。无力油然而生。

    难道他拿了她的玉佩后,还要禁锢着她,不让她去寻通州的姨父姨母?

    怎能如此欺人太甚?

    他又为什么如何都不愿意相信她呢?

    妫珩已经消失在视线外。梓鸢左思右想寻不到什么办法,也想不出什么究竟。

    一个人在甲板上绞尽脑汁。

    梦中的妫珩,和她现在面对的妫珩,恍若不是一个人。

    那梦里的妫珩,会对她开玩笑,会捉弄她。

    而现在的这个,只有一张脸,是让她觉得尚算熟悉的。

    茫然无措的感觉,席卷而来。

    江风迎面而来,她张开手臂,感受着水汽的抚摸。

    自醒过来以后,她总觉得自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梦中经历了许多,她似乎也成长了不少。可当现下再真真面对那些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时,她还是太过稚嫩和冲动了。

    应该再沉稳点的,方才就不应步步紧逼。那玉佩,大可在寻了姨父姨母后再去找妫珩索回。

    她手搭额头,极目远眺,深呼吸。

    船,要靠岸了。

    她站在甲板,看着海岸线越来越近,一颗心“砰砰”直跳。

    “姑娘还是先回房间歇息吧。莫要着了凉。”丛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梓鸢回头看去,回以一笑。

    也许是因为在梦中受了丛画颇多关照,梓鸢对这个能干知礼的女子充满了好感,忍不住就想要亲近。

    “姐姐可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梓鸢帮忙的?”

    “船上人手是够的,姑娘不必操心。只是,还请姑娘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妥当了,好待会儿直接下船。”

    梓鸢点了点头,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是丛画的声音紧接着又在身后响起。

    梓鸢回身看她,见她神色明明灭灭,好一会儿才把说出了口:“公子吩咐道,姑娘可先想想需要采买些什么,好让丛画一并买了。”

    梓鸢有些疑惑,采买东西又何必管她这么一个外人?但还是礼貌回绝:“梓鸢没什么要买了,谢谢姐姐了。”

    “到了府中肯定会有诸多不便,公子对待身边的人也是有些规矩的,姑娘想到了什么,也好先行做好准备。”

    梓鸢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姐姐的意思是,我要跟着你们住到公子的府上?”

    丛画淡定颌首,方才复杂的神色仿若是梓鸢的错觉。

    梓鸢只觉听到了天方夜谭,哭笑不得。

    “姐姐可是在与梓鸢开玩笑?或是在试探梓鸢?”

    这妫珩,是认真的?他可知自己在做些什么?

    一刻钟前。

    “属下恳请公子莫要再把血玉摘下来。”妫珩的房内,丛画跪在他面前。

    “丛画是想让珩如何佩戴两枚玉佩?”妫珩有些好笑地问道,却半点要扶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

    “要想带在身上的话,公子总能找到办法的。”丛画抬头看着她,平素内敛的一个人担忧掩都掩不住,“还请公子莫要再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了。”

    妫珩端起手边的茶杯,悠悠然饮了一口。

    丛画深知劝说不用,却还是咬了咬牙,继续跪着,垂头等着他的回应。

    漏中的沙落得飞快,互相推搡着。鸟鸣敲打着耳膜,浪花拍打着船舷。

    “若不是还不到时候,这块玉,”他嘴角的笑从未消逝,可眼里分明有冷意一闪而过,“珩早就投入大海了。”

    血玉在指间翻转,阳光下血色浓重,好似还真有血液流动。

第52章 重重雾() 
梓鸢现在就想去找妫珩问个究竟。

    浪花拍打着船舷,又好像鞭在了她的心上。

    历经险阻,失去了两个她视若亲友的丫鬟,她终于到了通州,可如今妫珩竟要让她留在他的府中。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难道被他所救,就要委身于他吗?

    或者卖身于他,做个小小的丫鬟?

    她夏梓鸢即便如今无依无靠,也不应沦落至此。

    梓鸢知道妫珩也许并没有这个意思,可是她还是捺不住地气恼。

    他如今也不过是个通州的小官,这般胆大,难道就不怕有人参他一本?

    怒火似乎要怎么都平息不了了。

    丛画早已离开,留下她一人兀自平静。如今这甲板上只有梓鸢一个,倒是难得的清静。

    这“难得”梓鸢禁不住苦笑,她又把梦境当作过去真实发生的事情了。

    可是梦里关于妫珩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梓鸢心一咯噔。

    除了对她,以及他的亲信,妫珩面对谁都是一副疏离的样子,虽则嘴角总勾着笑,可那笑意再柔和缱绻,也染不上双眸。

    梓鸢不知他为何对“夏梓鸢”另眼相看,但现下看来,也庆幸自己曾被他另眼相看。

    而这两日他对自己这般冷漠,倒好似解释得通了。毕竟在他看来,自己现在不过是个普通女子。

    甚至是个妄想攀上高枝的女子。

    只是,妫珩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也不是自找麻烦的人。那他为何就是揪着自己不放?

    梓鸢怎么都想不明白。

    既然真怀疑她是个冒牌货,那直接把她带去官府便是了,又何必把她困在自己的府中?

    可若是妫珩相信她的身份,又为何不让她去找自己的亲人,还要收着她的玉佩,甚至甚至还故意让她知道?

    这就好像一小块鱼饵,吊在她面前摇啊摇、摇啊摇,也不知上钩后,又会是怎样一番际遇。

    梦中,在梓鸢跟妫珩交谈之前,妫珩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既然那时妫珩在和她清醒地接触之前,就能够知晓她的身份,那么这次肯定也有那么一个可能:妫珩早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那似乎,就说得通了。

    妫珩分明是已经确定了她就是夏梓鸢,才从她身上取了玉佩,借玉佩做诱饵,让她安心守在妫府!

    至于那些疏离和为难,莫不是伪装来的?

    真相似乎就是如此了。梓鸢思前想后,脑中想法逐渐明晰,只觉得这个是最有道理的。其他的猜测,都和她眼中的那个妫珩不相符。

    至于为什么要让她呆在妫府。梓鸢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只是,她叹了口气,如今的自己,实在是太过依赖梦境中的经历了。

    一场梦,哪有真假,哪有对错?

    她又哪能断定可信与不可信?

    难为了那些誓要分清对错真假的人了。

    梓鸢如今是明白了,哪有那么多的对错与真假,不过都是些人的猜猜测测、斟斟酌酌。规尺是人定的,真假也是人定的。

    即便是梦,也有它的真。

第53章 弦弦曲() 
“以后,珩就唤姑娘‘小歌’了,如何?”耳边,妫珩的声音响起。

    声音的韵律在风中嬉笑着撩拨人的心弦。

    船已经靠岸了,“呜呜”声起。船上的人一个个都开始忙忙碌碌地往岸上搬货物。明明是期待已久的靠岸,如今却没有原本想象的那般让人激动。

    作为一个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女子,她自然就成了旁观者。无所作为的结果,就是连抵达目的地的喜悦都似乎被剥夺了。

    即使那一切都是梦,两个丫鬟不在了,却是个铁打的事实。

    更别说眼前还有好些辛酸和好些障碍。

    梓鸢看着往来一趟又一趟的人们,好久,才轻声开口问道:“为什么?”

    被风吹散了,声音也有些飘忽了,似乎要融进妫珩那消散在江风中的字句里。

    “如今,珩无法确定姑娘的身份,总不能贸然叫姑娘‘梓鸢’,”妫珩的话里有些调笑,“被夏小姐知道了,怕是要怪罪的。”

    “而姑娘又咬定自己就是夏相的千金,想必也不会说自己有旁的名字。”

    他神色淡定,一句句说出自己的猜测。

    “那,便让珩给姑娘取个名字吧。”

    梓鸢心下有些气恼,这个人似乎总是凭着自己的猜测,也不去问问别人是否真的是这样的情况。

    虽然,似乎每一次他都可以做得恰如其分。

    他伸出手来,白玉般的手指在阳光下白得透明,有种病态的美感。不一会儿,就有水鸟扑棱着翅膀飞来,缓缓落在他的手心里。

    鸟的羽毛雪白,一双目漆黑,却更显清澈透亮,直让人看着心微微一颤。

    “虽有些冒昧,但梓鸢还是想问上那么一个问题,”梓鸢侧首看向妫珩,“公子到底是真认定梓鸢不是真正的夏梓鸢,还是明明晓得梓鸢就是梓鸢,却故意说梓鸢是个冒牌的?”

    一番话,说得自己都有些凌乱迷糊。

    “现下,梓鸢总觉得在这艘船上,公子说‘是’才是真的‘是’。”

    她眼底清澈,一双凤目里的眸落在他眼里,和那鸟的双目一般让他有些不愿直视。

    太亮,太干净了。即便不存任何诡秘的心思,也让看的人担心自己身沾污秽。

    水汽笼在她的眸上,朦朦胧胧。

    “姑娘的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他轻柔地抚着手中鸟儿的羽毛,看到有毛凌乱了些许,又以指尖轻柔地抚平柔顺,仿若手中是视若心肝的珍宝。一举一动都是呵护和珍视。

    这般姿态,便是回答得不甚认真,也让人不忍多加责怪了。

    “梓鸢心里没有答案,只有猜测。”一笑,她也不再看他了,扭头看向远处蓝得发亮的海。

    这海里,盛着的似乎不是海水,而是阳光。细细碎碎,闪闪发亮,连阴霾都能被点亮好几分。

    再糟糕再郁结,都能被洗涤干净。

    “那姑娘现在是来验证自己的猜测的?”他继续逗弄着白鸟,怡然自得中连嘴角的笑意似乎也能看出几分真实。

    “梓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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