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此去更年-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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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塔克挠头，“那你取下眼罩以后呢？”
　　果然……
　　“呵……”她无辜地摊了摊手，干脆利落地承认，“自然是我杀您了。”
　　“不怕我告诉蓝染大人吗？”史塔克开口。
　　更墨年好笑地拿起旁边放着的茶叶，“茶叶我拿走了……就算队长再喜欢吃甜的，吃多了也会得糖尿病的……您说是吗？史塔克先生？”
　　说完，看了看史塔克，后者怔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慢走。”
　　史塔克，你若是选择要告诉蓝染，那就不会这样问我了。
　　这么巧合地出现在我眼罩掉下的时候，以你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是顺路。
　　看来，你和市丸银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
　　回到市丸银的房间时，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
　　推开门，某个银发白衣的男子正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有什么好看的？嫌弃我的衣服丑吗？”更墨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把茶叶放在了桌子上。喝了一上午的茶，她已经喝不下任何东西了。
　　“啊啦，冤枉，小墨年哪儿只眼睛看到我是在嫌弃了？”市丸银操着他那软软的语调半是调侃半是应付地回答。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更墨年没心情继续跟他开玩笑，在桌边坐下，满脑子都是史塔克和自己说过的所有话。
　　“恩？去史塔克那里了？”市丸银的目光扫过茶叶，“只有他那里才有这种茶～”
　　更墨年斜眼，“队长怎么知道的？”
　　市丸银撇嘴，“因为我喝过～虽然一点都不好喝～”
　　更墨年抽搐，“队长，蓝染队长爱喝红茶都是你带的吧？你想把虚圈所有能在议事厅喝上茶的破面全部培养成糖尿病患者吗？”
　　市丸银：“……糖尿病？”
　　更墨年，“算我没说。”
　　市丸银呵呵地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让更墨年坐过来，“说来，小墨年，我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喝过茶了～”
　　更墨年扫他一眼，起身离开原本位置，“早上才刚刚喝过，谢谢。”
　　“人家说的是朽木家的极品花茶～”市丸银上扬着语调。
　　“队长，你老年痴呆了……这里是虚圈，我去哪儿给你偷点朽木家的花茶来？”
　　“要是小墨年有诚意的话，在哪儿并不重要～”
　　“那真是对不起，我没诚意。”
　　“想不想去尸魂界？”
　　“……诶？”
　　定定地回过头，仔细地望着距离自己只有一米远的男人，那人依旧眯缝着眼，熟悉的笑脸让人摸不清情绪。
　　“队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更墨年怔。
　　市丸银呵呵地笑了起来，“啊，我开玩笑的～小墨年反应真大～”
　　“市丸银！！破道之三十一，赤……”
　　“缚道之四，灰绳～”
　　“……”
　　有些不确定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绳子，更墨年没有选择挣脱，而是抬起头，“队长……原来你还会死神的招数啊……”
　　于是，市丸银几不可察地笑抽搐了。
　　“绑着我做什么？”更墨年问。
　　“稍微想问一点事情。”市丸银答。
　　“解开绳子我也一样回答你。”更墨年皱眉。
　　“保不准又会有一个赤火炮～”市丸银笑。
　　“……那你问吧……”妥协。
　　“呵呵呵呵呵呵。”不要一副得逞的得瑟样子行不行！！！
　　半靠在沙发上，市丸银漫不经心地望着眼前人，慢悠悠地开口，“小墨年，很久以前你问我，所谓对错的界限究竟在哪儿里……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更墨年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不禁有些愣神，“……我忘记了，队长……”
　　“你曾经问我，有没有做过什么问心无愧的事情，我怎么回答的？”
　　“……你说，你做的事全部问心无愧……”
　　“全部啊……”
　　“队长……你怎么了？”更墨年看着眼前反常的市丸银。
　　“没事哟～只是忽然怀念起过去了～”市丸银回过头来对着她，“小墨年你，真是变了很多啊～”
　　更墨年撇嘴，“队长你一点都没变！”
　　“呵，还是改不了口呢，你。”市丸银笑着，不经意地问，“墨年你，有没有恨过我？”
　　“……”更墨年怔。
　　有没有恨过？
　　有的吧……
　　可是为什么要犹豫呢？
　　“有吧。”
　　她听见自己如是说。
　　“你害了罗兹，却还接替了他的位置。你亲手把我送进了忏罪宫50年，却还在三番队保留了我三席的位子。银，我看不懂你。”
　　市丸银安静地听着，脸上难没有什么大的笑容。
　　“墨年你，也瞒了我很多事情吧……这样的话，我们俩算是彼此彼此呢～”
　　更墨年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她继续开口。
　　“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很多事情我都以为自己知道真相，可到了你这里，一切都变了。”更墨年说着，仿佛这些话被隐藏了很久很久。
　　“你的表情你的心思，我全部不懂……我以为你害了我，可当事情发生时，我又觉得你是在救我，我恨你，却也恨不起来。”
　　“那，浦原喜助呢？”市丸银开口。
　　“浦原喜助？”更墨年楞，“也恨。”
　　“为什么？”
　　“不知道。”
　　“那么，喜欢吗？”市丸银问。
　　更墨年怔。
　　天旋地转，眼前的人突然被无限放大，更墨年忽然意识到自己还被绑着，但身体却已经倒在了沙发上。市丸银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几乎触到了鼻尖。
　　他上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唇上忽然一阵柔软的触感，更墨年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市丸银精致的皮肤近在眼前，她甚至可以看见上面丝丝的纹理。淡淡的甜味渗入空气之中，弥漫着，包围着，如同曼佗罗，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
　　“那么，现在呢？”
　　她听见他如是说。

　　奏曲之前

　　有句话说，你我好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可是我们都不是先知，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谁都料想不到会有今天的场景。
　　爱情是什么？
　　你不在乎，我不确定。
　　而至于谁是谁的归宿这个问题。
　　相互独立着的我们，都不屑于回答。
　　＃＃＃＃
　　很久很久以前，更墨年曾一度以为，爱情之于她，只要她愿意，便可以得到。时间缓慢流逝，一切真的就像她所说的，有些东西已经很近了，只要她伸手，就近在眼前。
　　可是，爱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对于像更墨年这样一个不愿被感情所附庸的人，从来都不会去降低姿态迎合谁。爱上一个人很简单，保持下去却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更难。
　　市丸银是一个不轻易谈情的人，无论对方是他欣赏的人，还是他所谓的青梅竹马，谁都无法猜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喜欢还是不喜欢？
　　爱还是不爱？
　　更墨年说不准，市丸银更不明白。
　　仅仅一个吻，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大家都清楚。
　　嘴唇相接所带来的震撼，直到两人分开，都一直环绕周围无法散去。更墨年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银色的头发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分外地扎眼。
　　市丸银的吻不轻不重，仅仅是嘴唇相间而已，没有深入，也不是浅尝辄止。时间的流速如同被谁拉着尾巴强迫性地变得缓慢，一度让更墨年以为，一个吻，像是过了一年的时间。两人离的很近，属于市丸银独有的淡淡清香传入鼻子，传到大脑皮层，麻痹的感觉。
　　“队长，你用香水吗？”
　　这是更墨年的第一句话。
　　之前市丸银曾问她的那个问题，就这么被一带而过。
　　虽然对于某人破坏气氛的能力早有知晓，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市丸银一向自信的大脑，也有一瞬间停止了活动。停顿了一两秒，他才笑起来，再次倾身而下，一手固定在沙发上，用身体把眼前人围了起来，姿势暧昧却毫不尴尬。
　　“小墨年喜欢？”
　　更墨年想了想，点点头，“初见的味道。队长你用的是水果味吧？”
　　“……恩，我不用香水哟～”市丸银挑了挑眉，另一只手抬起来抚上更墨年左眼的眼罩。
　　感受着眼皮上传来的冰凉感，她不动声色地开口，“难道是在用婴儿润肤露吗？说来队长你的皮肤一向很好来着。”
　　“观察的真仔细～小墨年的皮肤也保养的很好呢～”
　　“那是亏得我和朽木家的下人关系好，他们为我做的樱花霜效果很不错，队长也试试吗？我带了不少。”
　　“既然墨年推荐，我不能却之不恭呢～”
　　讲话间，市丸银的呼吸一下一下上更墨年的脸，暖热的气息使得周围的氛围变得奇怪而又令人不适应。
　　她半抬着头望着他，望着他眯缝起来的弯弯眼眉，第一次觉得，这个沙发，真的过于柔软舒服了。
　　“队长，你从蓝染队长那里拿到红茶了吗？”
　　“哦呀……没有呢……”
　　“那正好，以后也别喝了。蓝染队长得糖尿病别拉上我们两个。”
　　“……小墨年不怕我告诉蓝染队长你说他坏话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队长你保持这个姿势不累吗？”
　　“累啊～”
　　“那下来吧。”
　　“手臂麻掉了～动不了～”
　　“……您真有毅力～”
　　“你要是放低一点灵压，我会更轻松一点呢～”
　　“……”
　　“现在，估计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两个打起来了呢～”
　　“你还是下来吧。”
　　（作者［掀桌］：于是，在这么暧昧的气氛下，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也就只能说点这个了。）
　　缚道不知何时早已解开，更墨年从柔软的沙发上起身，看着市丸银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站在一旁为自己倒上一杯苦茶，原本活动缓慢的大脑开始逐渐恢复过来。回想起之前那柔软的触感，更墨年忍不住抿了抿嘴。
　　“不解释一下吗？”她淡淡地开口。
　　“啊，我还以为你没兴趣知道呢～”市丸银笑。
　　“不想说就算了。”
　　“只是突然想试试而已。”抿了口茶，不同与红茶甜腻的圆润，他微微皱了皱眉。
　　“就这一个原因？”更墨年问。
　　“小墨年还想我有什么原因？”市丸银把目光投向她。
　　“……不，没有了。”
　　于是，又引来了银发男子一阵的笑。
　　之前那个关于浦原喜助的问句，他想了想，也不再开口了。
　　只是一个吻而已，纠缠太多，反而过于做作了。
　　不能表示喜欢，不能表示爱。
　　对于市丸银来说，一切都可以用‘即兴’来解释。
　　沉默间，更墨年有些出神，眼睛没有焦距地落在市丸银身上，半天移不开。忽然一个不经意，一片红自市丸银的袖间映入眼帘。脑子半天才反应过来，她顿时直起了腰。
　　“队长，你受……”
　　然而，‘伤’字还没说出来，就又一次被人打断。抽了抽嘴角，她一边深呼吸，一边安慰自己，习惯了，习惯了……
　　“市丸大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抬起头，乌尔齐奥拉赫然站在那里。
　　“蓝染大人让您去议事厅一趟。”
　　他来这里多久了？
　　像是没有感受到更墨年的不满，乌尔齐奥拉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望着她，“还有你，墨年大人，蓝染大人让您也一起过去。”
　　市丸银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对着更墨年，“墨年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更墨年咬了咬牙，提了提衣摆站起来，“没什么，走吧。”
　　
　　虚夜宫议事厅。
　　当市丸银和更墨年两人出现时，长桌上已经坐满了人。蓝染坐在主位，一手端着茶，抬眼看他们，淡淡开口，声音磁性有力。
　　“银，墨年，你们迟到了。”
　　乌尔齐奥拉越过两人走进屋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市丸银抄着手慢悠悠地走到蓝染旁边的位置坐下，打着哈哈，“啊啦，抱歉，忘记了要开会呢～”
　　抽搐。原来他早就知道有这么回事……
　　有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更墨年自市丸银和史塔克中间的位置坐下，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望着出声的人，“老头子，你有什么意见吗？”
　　第二十刃拜勒岗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老夫最讨厌等人。”
　　“哦～”更墨年点了点头，“原来您老的耐性比蓝染队长还差～”
　　“你！”拜勒岗狠狠皱起眉，瞥了一眼仍旧带着微笑的蓝染，咬了咬牙，没再开口。
　　在坐的所有人里，只有更墨年敢这么没规矩地和蓝染说话，既然连蓝染也没再追究，其他人更是不敢有任何意见。所有人都知道，就在不久前，西洞院墨年在和市丸银飚灵压，两人竟不相上下。虽然不排除市丸银故意放水，但她的实力却也被再次证实。
　　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旁边的史塔克，后者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感觉到有人看他，也回过头来，微微对着更墨年点了点头。
　　看来，他真的对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说出她隐藏的实力了。
　　市丸银呵呵地笑了起来，端起眼前的茶，“小墨年真凶～”
　　更墨年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的茶夺了过来，也不管别人的眼光，径直喝了起来。
　　蓝染呵呵地笑了笑，优雅地把杯子放下，身体闲适地靠向椅背，带着说不出的王者气息。
　　“那么，可以开始了。”他开口。
　　10号牙密托着头，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蓝染大人，到底有什么事，要把我们全部召集起来？”
　　蓝染笑了笑，“我们有客人了。”
　　更墨年怔了一下，其他人却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东仙要起身，在蓝染身后凌空用手划出一道镜面，众人赫然看到，苍茫的沙漠中，几个身影正在奋力地朝着虚夜宫奔跑。
　　嘴角一抽，她认出了三个人：黑崎一护，朽木露琪亚，以及红头发的阿散井恋次。
　　［朽木白哉你个白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你妹妹扔到虚圈！！！你就这么相信老娘能罩着她吗？！！！］
　　十刃们各个神色兴奋，葛力姆乔甚至兴奋地摩拳擦掌起来。默默叹口气，更墨年心里大叹，葛弟弟和草莓少年之间的ＪＱ真是红果果啊红果果啊红果果啊……
　　“那么，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蓝染笑问。
　　“哈哈哈哈，终于有机会打架了！哈哈哈哈～～”
　　“闭嘴牙密，你兴奋过头了～”
　　“萨尔，你不想动手吗？”
　　“……会会他们也可以。”
　　更墨年神色复杂地望着那帮想动手的人们，又看了看杀气十足的葛力姆乔，沉默着没有说话。转过头，市丸银正意味不明地对着她笑。
　　“……笑什么？”
　　“小墨年脸上表情很挣扎呢～是不是想去凑热闹呢？”市丸银调侃地说道。
　　“不想。”更墨年拒绝。
　　“恐怕不行啊，墨年。”蓝染的声音突然响起。
　　抬起头，蓝染那明亮但深邃的眼睛正好对上她，“这种好戏，我们要全员参与才有趣哟～”
　　抽了抽嘴角，更墨年撇着嘴，“蓝染队长想让我做什么？”
　　蓝染抿了口红茶，笑了起来。
　　“井上小姐的安全，就交给墨年你了。”

　　残念

　　一身白衣的井上织姬此刻正安静地站在屋子里，抬头看着窗外那一轮只有虚圈才会有的暗红的月亮，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激动还是哀伤，是高兴还是忏悔。
　　更墨年靠在她背后的墙上，双手随意地交叉在胸前，不伦不类的和服外面挂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