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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 此去更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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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墨年没有对海燕说这一切都是蓝染的阴谋,也没有说她这一身重伤是蓝染所为,她只是默默地被人束上手腕和脖子,请求海燕亲自送她去忏罪宫。
  她无端地感到寒冷。被最信任的朋友怀疑,被最欣赏的人陷害,她难过的无法呼吸,但带队的人却说,一切都是因为忏罪宫里的杀气石最大限度地隔绝了灵压的缘故,灵力无法使用,人就自然而然地会虚弱。
  更墨年听着,没有说话,脸被白色的布遮挡着,她只能感受到海燕安慰般地隔着布揉她头的点点温暖,听着他自语般的安慰。
  会没事的,墨年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穿着一身白衣的她,在志波海燕和众多隐秘机动队员的带领下,穿过重重走廊,穿过街道,穿过连接对舍的狭长走道,来到了白色的忏罪宫,感受着它从内而发的森寒,在塔的最高层停了下来。
  取下白色的布时,海燕正站在她面前,明显的下眼睫毛一如既往,头发也凌乱着,脸上有着浓重的担心和隐忍。更墨年勾了勾嘴角,张了张口,最后对他说,朽木露琪亚或许会去13番队,多照顾照顾她。海燕点了点头,说,墨年,我会来看你的,一定会。
  就这样,她记下了志波海燕的承诺。
  这就是她和志波海燕,在相识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时间里,最后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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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时间是很缓慢的。对于死神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才不过欣赏了几个春夏而已,更墨年就已经厌倦了。
  坐在忏罪宫最高层的台阶上,目光透过狭窄的窗户望着双殛之丘,她想到了很早以前浦原喜助还在尸魂界时,曾一大早拉着她跑到那里练习鬼道的情景。
  那时候她很懒,仗着自己灵力好,不愿意去背那些冗长又不压韵的咒文,全部的鬼道都是舍弃了咏唱发出来。一开始她还会炫耀,后来,却被浦原喜助用一个简单的‘白雷’给镇住了。这就是为什么更墨年一直都只用赤火炮的原因——除了因为,赤火炮发出来既威风又好看,更重要的是,它比当年浦原喜助的‘白雷’高级。
  抬起手,她习惯性地摁上了左眼的黑色眼罩,熟悉的手感令她一阵心安,甚至让她以为,自己又看到了浦原喜助。
  定了定神,眨了眨眼睛,却发现来人并不是曾经教他鬼道的金发男子,而是取下了牵星箝,披散着柔顺的头发,围着银白风花纱,一身黑色死霸装的六番队队长,现任朽木家主,朽木白哉。
  于是,更墨年一阵好笑。
  “朽木少年,你是在散步吗?”她淡笑着开口,身体依旧靠着墙壁,杀气石到了晚上异常冰凉,沁得她骨头都阵阵寒冷。
  朽木白哉缓慢地走到台阶前,仰着头,轻轻应了一声,“你看起来很没精神。”
  更墨年翻了个白眼,“这是自然……除非你带了你家地窖里的酒给我~”
  话音刚落,一瓶酒便被抛到了她的怀里。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晃荡着酒瓶子,对着朽木白哉笑得风华绝代,“要不要坐下来一起?”
  朽木家主顿了顿,冷声拒绝,“我对在这里喝酒完全没有兴趣。”
  更墨年撇了撇嘴,拉开封口狠狠灌了一口,嘟哝道,“你以为我有兴趣……”
  没等朽木白哉评价她那粗俗的喝法,更墨年便首先站了起来,三两步走下台阶,在朽木少年没来得及拒绝前,先一步取下了他脖子上的风花纱,然后缠在自己的脖子上,遮住那红色的圈琐。
  “我有点冷,先借一下,一会还你。”她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朽木白哉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的动作,没有揭穿她。
  “露琪亚进了哪儿个番队?”她随口问。
  “13番。”
  “是你的意思吧?我猜到就是。当初,我也是这么对海燕说的。”
  “恩,现在还没有席位。”
  “海燕那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来看我,现在也没见人……”
  “……”
  “呐朽木少年,问你个问题。”更墨年随意地靠在墙壁上,开口。
  “说。”朽木白哉淡淡应声。
  “当初,为我求情的几位队长里,有你吗?”
  “……没有。”
  “我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朽木白哉有些诧异。
  “因为姐姐了解你~”更墨年吐了吐舌头。
  朽木白哉不会感情用事,更不会为了一个破坏规矩的人感情用事,即使这个人是更墨年也不行。
  因为他知道,他无论做什么,都于是无补。
  也因为他相信,那个女人,不会死。
  朽木白哉第一次拥抱了更墨年。
  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瘦弱。
  很长时间,他听到耳边有个声音说,白哉,你信我吗?
  他没有回答。
  更墨年又问了一遍。她说,白哉,你信我吗?
  他顿了顿,说,信。
  于是,他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发流进了脖间,最后消失。怀里的人很安静很安静,温热的液体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朽木白哉认为,这件事自己做对了。
  更墨年需要一个流泪的机会,但她却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包括她自己。
  现在,朽木白哉成全了她。
  放开更墨年的时候,朽木白哉发现她依然泪流满面。
  他递上一块干净洁白的丝绢,后者却哭的更凶起来。
  更墨年倔强地威胁朽木白哉,说不能告诉别人这么丢脸的事情。朽木白哉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气的更墨年一把夺过丝绢,但却毫不心疼地用银白风花纱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
  最后,她终于安静下来,说,呐,朽木少年,我发现,我其实是个很没出息的人。
  朽木白哉抬眼。
  更墨年一手拿着丝绢,抚上眼罩,说,我不应该那样放任自己被市丸银利用,也不应该自以为是的去虚圈,更不应该连蓝染的真面目都没有揭穿就这么被送进了这里。
  她抬头望向朽木白哉,月光透过狭窄的窗户照射进来,映衬着他的目光格外的淡然,精致又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她熟悉的柔和。
  她说,呐,怎么办?
  那些曾经说一定会保护她的人,那些说一定不会杀她的人,那些说一定会回来看她的人。
  都在哪儿里?
  朽木白哉看着她,顿了顿,开口喊了她的名字。
  他说,墨年,志波海燕,死了。

  雨幕

  忏罪宫是一座白色的高塔,伫立在静灵廷的正中央,如同一个威严的老者,冷冷地俯视着尸魂界的一切。塔和外界的唯一联系,是一座极细极长的吊桥,通向护廷13番的队舍。一端连着阴谋,一端连着冷寂。
  更墨年被囚禁在塔的最高层。
  隔着狭长的窗户,她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双殛,看到那架细长的吊桥,看到吊桥上来回巡逻的死神,看到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尸魂界。她没有觉得很讽刺,更多的时候,她认为这是一种可悲,就像是历史上被演绎烂了的桥段——那些知道的太多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她这样对朽木白哉说的时候,后者虽然仍一脸的不屑,但却难得的没有拆她的台——更墨年就是证明这句话最好的例子。
  所以说,当六番队的队长说出那句话时,更墨年只是突然安静了几秒,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志波海燕死了,是被朽木露琪亚亲手杀的。
  更墨年不知道朽木白哉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说出的这句话,也许他仅仅觉得,这件事应该让她知道,但更墨年还是固执地认为,朽木白哉懂得她的心情。
  说出那句话以后,两人便都沉默了下来。更墨年怔怔地望着朽木白哉,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伸出手,虚空中握了握,仿佛想抓住些什么,却最后还是垂落了下来。很久很久,她才终于问出了一句话。
  她问,有没有尸体?
  朽木白哉摇头。
  即使是死神,也只不过是魂魄,死后自然会化为尸魂界众多灵子的一部分。更墨年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她只是奢望着,自己还能亲眼看一看。
  她试图深呼吸,却发现吸进的丝丝凉气沁的她心口一阵阵抽搐的难受,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声音在不断地叫嚣,越来越大,越来越压抑,似乎下一秒就要冲破心脏冲破喉咙,然后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
  是她的错。
  西洞院墨年,害死了志波海燕。
  心里某个地方不断崩塌,如同一座高楼大厦,在根基的地方被人抽出了一个砖石,于是整个世界轰然塌陷。更墨年紧紧地抓住眼前的朽木白哉,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悲痛还是决绝。
  她说,朽木白哉,你敢不敢带我出去?
  朽木白哉猛地睁大了眼睛。
  更墨年死死地扣着六番队队长的肩膀,眼睛怔怔地盯着他,带着某种名叫撕心裂肺的情绪,混合着嗓音的嘶哑,崩溃般的压抑,以及灵魂的疯狂。
  “……白哉,我想见他。”
  朽木白哉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却依旧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服。
  “我要出去,带我见他,我要见他啊啊啊!!”
  身体里的那个声音冲了出来,像一把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更墨年身上,满目疮痍,但却无能为力。
  “求求你……”
  朽木白哉挣开她的手,冷冷地站在一边,脸上难得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你任性的连理智都没有了吗?你以为你出去就能让志波海燕活过来?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很熟悉的话,像当年四枫院夜一对她说过的一样。
  更墨年死命地咬着牙不说话,眼睛却干涩异常,仿佛之前大哭的那一场,把她的眼泪都一次性用光了一般。
  “更何况……忏罪宫,不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朽木白哉冷冷地说道,“如果你私逃,我会亲自杀了你。”
  她在这里被关了三年。三年的时间,对死神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她这样灵压被杀气石极端抑制的‘罪人’来说,出了忏罪宫,承受队长级的灵压,会比死还难受。
  这个道理,朽木白哉比谁都清楚。
  更墨年的身体猛地怔了一下,顿了顿,许久,她放开了紧握着的朽木白哉的衣领,重新坐了回去。
  “……你走吧。”她淡淡启口。
  求求你,赶快走。
  我不想连你也连累。
  “以后,也请别再来了。”
  苍茫人世中,很多事情,很多人,即使不愿意,也都会和你扯上关系,被你伤害,为你而死。而你无能为力,只能选择用眼睛记录,用灵魂叹息,用生命守护。
  这是一种悲哀,谁都无法改变的悲哀。
  更墨年欠了志波海燕,除了她,谁都还不了。
  无论是愧疚,是悲恸,是后悔,是决绝,更墨年生命中最信任的朋友,为她而死,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连逃避都没有机会。
  志波海燕不是她的血液,不是她的心脏,不是她的什么,但就是那样一个人,曾经给过她更墨年需要的帮助,给过她奢侈的快乐,给过她回忆,给过她承诺。
  于是,更墨年记住他了,忘不了他了,即使以后还有再漫长的岁月,她始终都记得曾经有人摸着她的头,隔着冰冷的空气,对她说着‘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着‘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一定会来’,然后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对她说,墨年,不怕,忏罪宫里就是有点寂寞,没关系的。
  这个人,名叫志波海燕,是个一杯倒的男人,护廷13番队的副队长,没落贵族。
  是能把他婚礼大闹成惨不忍睹反过来他还照样对你好的人。
  是她更墨年的朋友。
  然后,因为她,死了。
  朽木白哉临走前对她说,不要把责任全部强加在自己身上,有些事,原本就是不能控制的。
  更墨年怔怔地看着窗外,雨下的很大,声音透过杀气石,在白色的巨塔里无限回荡。
  她没有听到谁说什么。
  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那句‘对不起’。
  也不知道,在这瓢泼大雨的掩盖下,海燕听不听得到她的声音。
  要是听到了,会不会原谅她?
  尸魂界倾盆大雨的晚上,志波海燕死了,西洞院墨年被关在忏罪宫。
  时间照常向前走。
  一直走到,她再次见到市丸银为止。

  再会

  更墨年被关进忏悔罪宫的时候,斩魄刀也被一并带到了塔里。尸魂界的规矩是,死神只有在死了以后,斩魄刀才会重新回归刀宫。只要更墨年一天不死,刀就一天会在她身边。
  当时很多人都在嘲笑她,明明对于‘终身监禁’的死神来说,斩魄刀根本已经毫无用处。况且,西洞院墨年只是一个三席而已,在忏罪宫杀气石的压制下,即使有了斩魄刀又能如何?
  自上次朽木白哉来看她,顺便带来了志波海燕的死讯以后,更墨年就没有再见过任何一个人。无论是谁,都是禁止进入忏罪宫的,朽木白哉已经为她违背了尸魂界的规矩,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在不知不觉间不断流逝,静灵廷不断地发生着变化,或是有人成为了新的死神,或是又出现了一个天才,或许谁当上了队长副队长,种种的这些,更墨年全都无从得知。陪伴她的,除了塔里终年的清冷以外,只有她的斩魄刀。
  只是一个无意之间,更墨年发现,人妖先生其实是可以具现化的,那时候,她正一手拿着凌刃,在墙壁和地板上不断刻着字。这个举动她已经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但具体有多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终于,当她把这面墙最后的空白处刻上了‘浦原喜助是白痴’这几句话时,人妖先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更墨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吹干净墙上的碎石沫,看着整面墙上自己的‘壮举’,欣慰地点了点头。
  “墨墨,你敢刻的再搞笑一点吗?”人妖先生抄着手靠着坑坑洼洼的墙,一脸鄙视。
  “人妖先生,你敢换个称呼么?”更墨年欣赏着她多年来的杰作,头也不抬地回答。
  “那就年年~或者小墨墨,小年年……不然小墨年也可以~”凌刃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更墨年这才转过来看他一眼,冷冷开口,“最后一个,不准叫。其他的,随便你。”
  人妖先生了然地点了点头,拖着长音,“哦~~知道了,小墨年~~”
  一拳正中腹部。
  收起拳头,更墨年随手把斩魄刀朝人妖先生一抛,后者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作为女人你难道就不能不这么暴力吗?”
  “我当然可以~只是,你高兴吗?”更墨年翻了白眼,“不知是哪儿个白痴每天抱怨着不能见血不能见血,你是吸血鬼吗?你有点作为狐狸精的本分行不行?”
  “白痴明明是浦原喜助!”
  “你比他有过之无不及。”
  “……”(作;无限同情……)
  更墨年走到一旁,例行公事般开始做着身体的拉伸,这让旁边的人妖先生又笑了起来。
  “小墨年,你又出不去,干吗还锻炼身体?”他嘲讽道。
  “为了能更好的揍你。”更墨年懒得理他。
  “不就是被我刺激到了吗?这都已经是第15个月了,放弃吧,你打不过我的。”人妖先生的语调非常欠揍。
  “……才15个月而已……”更墨年咬牙切齿,“更何况,在这鬼地方,你还照样不是只能跟我拼白打?”
  人妖先生有些语塞,“我……我这不是为了不让你无聊吗!你以为我出来一趟容易啊!!”
  更墨年叹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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