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此去更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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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队长。”
　　看着朽木白哉和更墨年两人离开，朽木银嶺坐在队长位上，眉头轻皱，苍劲有力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顿着。
　　这个西洞院，身上的力量的确是死神没错，只是，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技术开发局’没有报告这一现象，只能说明，他们现在也无法断定真正原因。
　　看来，总队长还是考虑到了这一层原因。
　　西洞院墨年，对尸魂界有没有威胁，就要看她‘实习’期间的能力了。
　　跟着朽木白哉身后，更墨年正在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一向话少的朽木少年，这次也因为爷爷的命令，破天荒地向她解释了所有在六番队中应该注意的事项。不得不承认，这六番队，的确是护廷13番里面，作风最严谨，最务实认真的番队，更墨年听着，不禁升腾起一股佩服之情——只有对尸魂界规矩如此重视的朽木家，才能带出这样优秀的队伍啊……
　　因为不是正式队员，也没有席位，更墨年的工作其实非常简单，只是工作量非常大。作为第四席的助理，她和她的上司朽木白哉主要负责训练队员，以及整理每日需要交给队长批示的文件。
　　整理文件还好说，毕竟在过去作为母亲助手的时候，所有病人的病例档案全是由她一人整理的。麻烦就麻烦在‘训练’这一项。
　　四席以上的席官，每个人都有训练普通死神的义务和责任，而朽木白哉负责的，恰恰是他最拿手的剑道。
　　瞬步？朽木大少爷一天不超越四枫院夜一，他就一天不承认自己的瞬步水平！
　　更墨年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没错，队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大名，也都非常希望可以和她交手。然而，她所摊上的是什么？剑道啊剑道！！当年她补考了三次最后被老师大发慈悲放过一次的剑道！！
　　她宁愿自己去帮别的席官训练瞬步鬼道，甚至白打都可以。惟独是剑道，完全不行。
　　于是，当更墨年第Ｎ次被击倒在地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抬起手，当着所有没有席位的队员以及朽木白哉的面，干脆利落一个舍弃咏唱的赤火炮，当场毁掉了大半个训练场。而她的对手，则是被直接轰飞。
　　全体震惊。
　　朽木白哉的脸色此刻已经差到了史上最低点，周围的气息骤然变冷，眼睛直直地瞪着场内一脸无辜的更墨年，没有说话，但气氛一触即发。
　　“西洞院墨年。”
　　朽木大少爷那降至冰点的声音自训练场里响起，周围的队员们都惊讶地望向他们的第四席，惊讶着从朽木少爷身上传来的那从来都没有显露过的怒气。
　　更墨年抽了抽嘴角，干笑地抬起头对上自己上司的那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她出手以后就后悔了，毕竟如果是两年前她刚入真央时，‘赤火炮’还远远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可现在的效果……好吧，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
　　“朽木少……朽木四席。”更墨年开口。
　　朽木白哉直直地瞪着她，许久，开口道，“你知道错了吗？”
　　更墨年忙不迭点头。
　　“好。”他深吸一口气。
　　“今天所有的损失费，都由你负责。如果资金不够，就从你以后实习的工资里扣除。”朽木白哉冷冷地说道，任是谁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怒气。
　　头上啪地爆出一个红通通的十字路口，更墨年本想发作，却还是忍了下来。扣工资？！！
　　“还有，”朽木白哉继续说。
　　还有？？
　　更墨年握了握拳。
　　“从明天开始，所有的训练内容，你番10倍。”
　　……
　　诶？！！！

　　实习风云（下）

　　训练场被毁以后，剑道的训练就被拉到了院子里。而更墨年的实习路程，现在才刚刚开始。
　　每天早上1000次挥刀，下午三个小时的对打，再加上时不时会有人跑来切磋。这只是最平常的训练强度。如果到了剑道的集中训练时间，朽木少爷还会再加大训练量。
　　更墨年在六番队的一个月里，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沙包一样存在的剑道陪练。
　　尸魂界的工作时间，是绝对没有‘朝九晚五’一说的。白天除了一般队务以外，晚上也会分小队巡逻。而更墨年所在的‘预备队’，则正好就负责晚上的巡逻任务。
　　所以当她一次又一次在月色下看到散步归来的顶头上司朽木白哉时，总会忍不住想去给他一脚。白天的时间里，她除了需要整理无数的文件，还要负担大量的剑道训练，而到了晚上，则是要坚持巡逻到半夜。
　　无论在哪儿个地方，都会有一个现象，那就是欺负新人。你是天才又怎样？你的上司是朽木队长的孙子又怎样？你长的好看又怎样？新人，就是用来欺负的。
　　原本10天的巡逻，硬是被拉长至20天，更墨年整个人身心疲惫，却也没有任何怨言。而朽木大少爷，连续20天晚上看到她在外面巡逻，竟也是什么疑问都没有，只是威严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没有。
　　好吧，谁让她砸了人家的场子？她是新人，但她也知道，这样的现象根本就是再正常不过。若要彻底改变，除非人类的劣根性消极面不再存在。
　　好吧，就当是为了修行。
　　时间就在更墨年的心力交错中度过，到了她换队的时候。
　　向朽木老队长道完别，和朽木白哉一起来到七番队门口，后者冰着脸转身就准备回去。更墨年轻叹一口气，朝着他的背影开口，“朽木少年，谢谢你一个月来的关照。”起码，她进步到了必须靠吃药才能稳定下灵力的地步。
　　这一切，归结起来的话，朽木大少爷也是功不可没的。
　　朽木白哉怔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径直离开了。
　　撇了撇嘴角，更墨年回过身，抬眼望着眼前大大的“七”字，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七番队的队长是个有着漂亮爆炸头的开朗青年。说是青年，估计年龄说出来，也足够当更墨年爷爷的爷爷了。队长名叫爱川罗武，说话声音清朗洪亮，不时还会哈哈大笑两声，但却异常得队员们的心。
　　更墨年很喜欢和这样果断利落的人打交道。
　　七番对的队风很积极，这让她更坚定了‘什么将军带什么样的兵’这一说法。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自从脱离了六番队以后，就再也没有当过训练陪练，或许也是因为，她的灵压，实在不够突出吧。
　　既七番队以后，更墨年来到了号称‘护廷13番中最元老的队长之一’京乐春水队长所在的八番队。除了每天欣赏京乐队长和梨莎副队长的精彩表演以外，唯一值得一提的事，便是她和京乐春水的那次谈话。
　　谈话内容很少，持续时间也很短，但她却牢牢记住了京乐队长当时说的一句话。
　　“毁灭自己的方式有三种，一是否定问题，二是假定没有问题，三是害怕问题。”
　　借着微弱的月光，更墨年直直地看着卸下慵懒表皮的京乐春水。许久，她淡淡地笑了笑。
　　她当然完全明白京乐话中的含义，只是，她更墨年是个讨厌麻烦的人，在自身利益没有受损的情况下，完全没有任何的野心可言。更何况，她完全了解，存在了千年的尸魂界，必定有着坚不可摧的规矩所在。
　　她还没有傻到，不顾死活，自不量力去送死。
　　一个月一个月地过，更墨年一个队一个队频繁更换，慢慢的，她逐渐明白了总队长这么做的原因。
　　尸魂界根本没有消除对她的怀疑，这不是浦原的一个报告就可以改变的东西。频繁地更换番队，是为了防止她在某个地方打下基础并进行破坏。一个月的时间，绝对做不到对一个人消除戒心。相信总队长，也是这样对每个队长说的吧。
　　监视她，或者毁掉她。
　　第一站选择了六番队，也是因为那里队风谨慎，队长经验丰富眼光毒辣。如果她没有问题，那么在六番队就会得到管教和锻炼，如果她有问题……以朽木老队长的实力，完全可以当场秒杀她。
　　好吧，她承认，六番队，真的让她长了见识。
　　说到其他的番队——
　　九番队队长似乎有着强烈的自恋情节，身上除了印着‘69’刺青以外，就连每个队员的衣服后面，都绣着大大的‘六车九番队’。更墨年倒霉，自然也被强迫穿上了这样的外套。
　　十番队的队长位置空缺，但副队长却是极好的人。加上在十番里还遇到了乱菊，两人每天晚上都会提前翘掉队务跑去喝酒，更墨年更是发现，她的酒量真的大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在她们俩的影响下，每天被拉去陪酒的志波海燕，终于拜托了一杯倒的尴尬，跳级成为了三杯倒。
　　这令她们不断感慨，海燕，真不愧是五百年一遇的天才啊……
　　十一番队是一群疯子，从队长到席官再到队员，全都是疯子，而这群疯子，却意外地接受了更墨年。每天不停地打架打架打架，如若不是静灵廷内禁止解放斩魄刀，或许她早就已经重伤不治。然而伴随着她的，当然是实力的进一步提升，以及对直接攻击系斩魄刀的进一步领悟。
　　顺便一提，十一番的副队八千流‘金平糖’小姐悄悄告诉了更墨年，她将要组织‘女性死神协会’的小秘密。只是，更墨年婉言拒绝所有职务，只是挂名会员。
　　在十二番队的一个月，或许是她呆的最安稳的日子。见到浦原喜助所带来的安心感，使她连砸碎一整套实验器材都不会有一丁点的愧疚之心。‘宇超美’小姐依然顶着她可爱的雀斑对人使用‘脸部整形飞脚’，只是，两人在‘机缘凑巧’（其实是浦原陷害）的情况下，简单地‘切磋’（事后日世里在队舍里躺了三天）后，‘脸部整形脚’几乎全部聚集在了更墨年身上。
　　她还是没有忍住，告诉了浦原她昏迷期间在梦境中看到的现象，然后，不意外地看到了他肃然的脸。直觉告诉她，体质的改变，一定是跟那只大虚的攻击有关。
　　“呐浦原，你说，我会不会一不小心，变成了虚？”更墨年靠着走廊的栏杆，漫无目的地望着深蓝色的天空。身边，浦原喜助平稳的呼吸声，在着寂静的夜下，显得异常清晰。
　　“不会。”浦原喜助干脆地给出了答案。
　　“你怎么知道？”她反问。
　　“直觉。”又是一个干脆的答案。
　　撇嘴。‘技术开发局’的局长，竟然用‘直觉’一词，而不是数据？
　　“我要是真变成了虚，第一个杀的，肯定不是你。”更墨年笑道。
　　“为什么？”浦原也来了兴致。
　　“因为……”她顿了顿，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斩魄刀，一把架在了浦原喜助的肩膀上，“因为，我还要留着你，把我从虚，变回来呀～”
　　浦原喜助不躲不闪，任凭更墨年的刀在自己肩膀上一点一点，听着她答案，终于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眼睛盯着自己脚下的软软青草，许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放心吧，浦原喜助会保护西洞院墨年的。”他淡淡地说。
　　瞬间就让她怔在了原地。
　　记得……很多年前的一个大雨夜，她也曾躲在母亲的身后，听着母亲在雨中对着父亲声嘶力竭地喊着要保护她。那时候，她第一次因为内心的巨大震动而痛哭不止。
　　轻轻捂住嘴，更墨年笑了出来。
　　呵。
　　“白痴。”更墨年一脚踢在了浦原脸上，“姐姐我是软柿子吗？！”
　　“墨年你怎么也学日世里啊！～mo，都被你们两个毁容了～”
　　“毁的就是你的容！～怎么，敢不敢打一场？我就不信我打不过你！”
　　“诶？那你一定要先做好向浮竹队长报告的准备，不然进了四番队，就不好说了～”
　　“浦原喜助！！你给我过来！！”
　　“……”
　　“……”
　　保护谁，不保护谁的问题，从来对于她来说，都是如此的矫情。
　　只是，更墨年到死都不会承认，当年浦原喜助说出那句话时，她曾经，泪流满面。
　　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更墨年也终于走到了实习旅程的尾端。
　　最后一站，五番队。
　　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看到蓝染副队长的身影。
　　“墨年小姐，欢迎来到五番队。”蓝染偬右介微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蓝染副队长特地迎接，墨年受宠若惊。”更墨年淡淡地回复。
　　对于蓝染，她总有着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磁场不合？
　　受宠若惊？
　　蓝染好笑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为什么，他没有看到任何受宠若惊的表现？
　　走在去队长室的路上，两人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蓝染一直在注意着后方的更墨年，他猜不透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未免也太真了。
　　西洞院墨年。
　　看似很简单，却总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情。无论是在真央时承受着全校的流言蜚语，还是后来，昏迷一年刚刚苏醒，便被中央四十六室送进那有去无回的‘蛆虫之巢’，甚至于在13个番队里轮流实习。种种这些，如果换做普通人，精神上就算不崩溃，也已经差不多了。而她，却总是这一种表情。
　　真的是，看得人，非常窝火啊……
　　“蓝染副队长。”更墨年突然开口，语调依然是淡然无味。对上蓝染，她总会下意识地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恩？怎么了？”蓝染回过头。
　　更墨年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我想问……市丸银他，在哪儿？”
　　蓝染挑了挑眉毛。
　　差一点忘记了。
　　他的三席，天才市丸银，对这个女人来说，不是一般的特殊啊～
　　“你说银啊……”蓝染顿了顿，敛下眼眸。
　　更墨年不由抬起头。
　　“一个月前，银在任务中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中。”蓝染一脸严肃。
　　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
　　“不可能，我上个月还在四番队，根本没有看到他。”更墨年皱起了眉头。
　　蓝染苦笑。
　　“银他，在隔离区的结界里，除了队长级，根本没有人可以进去。”

　　黑云

　　更墨年呆呆地站在原地，望向蓝染的眼睛里满是震惊。蓝染静静地回望她，脸上也是写满了痛惜。
　　几乎是一瞬间，更墨年回过神，收回目光，但内心的震惊却无法平息。蓝染没有撒谎，每个人在撒谎时都会下意识地做一些掩饰，不是撇开目光，便是灼灼直视。而蓝染，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
　　况且，他不可能用这个理由来撒谎。自己完全可以从平子那里得到答案。
　　那么，银是真的出事了。
　　深吸一口气，更墨年敛下了眼眸。
　　“走吧，蓝染副队长。”她缓慢开口。说着，平静地迈开步子，走在了前面。
　　“平子队长要等急了。”
　　如果他真的出事了，那么现在即使见到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既然已经被隔离起来，那么就表示队长级已经投入了大部分的注意。
　　那就更没有她更墨年插手的地方了。
　　蓝染看着立刻恢复了正常的更墨年，有些惊讶地掀了掀眉毛。反应很快，情绪控制的也很好……果然是个人才。
　　快步追上更墨年，与她并肩同行，两人却没有再进行任何的交流。
　　到达队长室的时候，蓝染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平子的声音。两人推门而入。
　　房间里飘荡着一种更墨年非常熟悉的嘈杂重金属音乐，她不禁有些想抽嘴角。而正在照镜子的齐刘海变态，则是头也不回地说，“真是慢啊～”
　　更墨年微笑着咬牙切齿，“让您久等了，平子真子队长。西洞院墨年，前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