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求放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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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还不到八点半，方锦如已经到了民政局门口，伴随着约定时间的到来，她的不安也越来越重。她不停的看着手机，暗自决定到了九点张远还不来就给他打电话。

　　　　九点钟到了，方锦如按下手机，铃声响了许久都无人接听。她的心一沉，不怕别的就怕张远改变了主意。

　　　　好不容易熬了五分钟，她又一次把电话拨了出去，这次有人接听，是孙奇，“方小姐？张先生急性酒精中毒，现在正在医院里急救。”

　　　　方锦如愣住，急性酒精中毒，通俗来说就是喝醉了酒啊，张远是生意人，常年应酬，酒量不弱，他能中毒到进医院的地步，想必喝的不是一般的多啊。

　　　　孙奇还在电话那头说个不停，“张先生昨天没有回家，我今早上班的时候发现他昏倒在办公室里，周围全都是酒瓶……”

　　　　方锦如的心里飘过一丝淡淡的担忧，随即她又开始鄙夷自己，都走到这一步了，居然还有这些想头，也是够没出息的了。

　　　　“既然如此，孙助理，我还有事，先挂了。”

　　　　不管怎样婚都是离定了的，不久就可以接小敏回来。方锦如打算去逛逛街，给小敏添一些新衣服和新玩具。

　　　　“方锦如？”一把熟悉的女声传过来，清脆娇俏兼而有之。

　　　　原来是娇娇，“真是巧啊。”她淡淡打了个招呼，转身欲走。

　　　　娇娇却不是打招呼这么简单，她站在方锦如面前，“我倒看不出来，你竟这样卑鄙，自己裙子坏了，就赖在我的头上，害我被娜姐训斥。”

　　　　“究竟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方锦如不想跟娇娇多纠缠。

　　　　她确实是给娜姐打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推测以及当时隐瞒真相的原因。她原想着今晚见到娇娇，再跟娇娇说清楚，没想到娜姐更快一步，已经找过娇娇了。

　　　　“你既然是这么想的，怎么当时不说？当时说的云淡风轻，事后又去娜姐那里告黑状，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啊。”

　　　　“我当时说了，你就开心了吗？”方锦如反问。

　　　　娇娇噎了一下，随即又嘴硬，“如果你当时说了，我们可以对质，也可以把你那条破裙子拿出来，看看究竟是质量不好呢还是有人动了手脚，你当时什么都不说，背地里又搅风搅雨，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方锦如看周围已经有人指指点点，不想再呆下去，“娇娇，我不过是出来唱两首歌养家糊口，不想惹是生非，也不想跟你起任何冲突，你我不过是共事一场，你又何必欺人太甚毁我名声？”

　　　　娇娇没想到方锦如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一时也有些心虚，她眼珠乱转，“那……那姚辉呢？嘴上说的这么清白无辜的，那你勾引他做什么？”

　　　　“我没有勾引任何人，希望你不要乱说话。”方锦如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娇娇。

　　　　娇娇咬着唇，神情里居然有些委屈，“我没有乱说，姚辉从来不来这种清吧，自从你到九号公馆来唱歌，他就天天去，我刚过去的时候，正好你请假不在，他也没有去，你回来了他也来了，是巧合吗？”

　　　　方锦如恍然大悟，“你真的是为了姚辉？”

　　　　她又是好笑又是不解，姚辉是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的花花公子，她碰见的几次身边的女伴都不是一个人，就这样，还有人处心积虑想要接近他？

　　　　“姚辉不是什么好人，我奉劝你离他远一点。”纵然不喜欢娇娇，方锦如也还是提醒她。

　　　　娇娇听方锦如这么说，敌意倒是减少了三分，却仍是不肯低头，悻悻的说：“我离他近还是离他远，用不着你来管，你只要管好自己，不要随意勾引男人就好了。”

　　　　方锦如冷笑一声，正要说什么，旁边忽然跳出来一个人，声音尖利刺耳，“论起来勾引男人啊，她可是个中翘楚，看着就是一副不要脸的贱样。”

　　　　方锦如和娇娇皆是愕然，居然是张迎。她也正好路过这里，刚刚一直在不远处看着。

　　　　方锦如内心暗叹，真是冤家路窄，人生何处不相逢。

　　　　娇娇却是像见了知音一般，亲热的凑过去，“你认识她啊？”

　　　　张迎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怎么不认识，明明已经结婚了，还跑出去勾三搭四，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方锦如冷笑，“所以说你这是嫉妒咯？”张迎的脸色瞬间青白一片。

　　　　方锦如微微一笑，“我结婚了也还有本事勾三搭四，你呢？你追着人家那么久，说过几句话呀，那人正眼看过你一下没有？”

　　　　张迎紧咬着下唇，胸口起伏，气得说不出话来。

　　　　方锦如更是笑眯眯的凑近她，“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在哪里过的夜？你天天看八卦，想必是知道那人住在哪里咯，想必你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带女人去的吧？”

　　　　方锦如说得不紧不慢，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听在张迎的耳朵里，就是一种赤裸裸的炫耀和示威。

　　　　张迎紧握着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方锦如又是一声轻笑，“怎么？生气了？受不了了？我就是这么本事这么能干，既能当你的嫂子，又能睡你求之不得的男人。”

　　　　说完这些话，方锦如心里快意无比。第一次没有遮遮掩掩，第一次痛痛快快的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以前会觉得难堪，可是现在，她只觉得痛快。

　　　　这种肆意飞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感觉，真好！

　　　　方锦如满意了片刻，转而心下一叹，承受了这么多的不幸，经历这么多难以启齿的遭遇，自己，终究还是变了。

　　　　娇娇不料方锦如竟是这样的人，一时也被震住，呆了半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混蛋！你不要脸！你这个破鞋贱货！”张迎抬起手来，就想打方锦如。

　　　　方锦如一直在防着她，反应迅速无比，用力抓住了张迎的手，“我奉劝你老实一点，不要成天想着打打骂骂的。知道你为什么不招人喜欢吗？像你这种身材差没气质不学无术无知无用的女人，谁会看得上啊，更别说他了。”

　　　　张迎原就比方锦如要矮一些，此时方锦如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更是居高临下，“我劝你以后学得文雅一点，端庄一点，怎么说也是熙和百货张家的大小姐，成天这么一无是处的也给你哥哥丢脸不是？”

　　　　方锦如的眸子里，带着不屑一顾的轻蔑，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这样的方锦如，张迎还是第一次看见。

　　　　她一时也呆住了。

　　　　方锦如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不想再理会这些人，她转身走了开去。

　　　　张迎却忽然发难，她疾走两步，狠狠的推了方锦如一下。方锦如没想到张迎还会来这一手，淬不及防之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要说丢脸，你给我哥哥，给我们张家丢的脸还不够多吗？”

　　　　方锦如的膝盖手掌都是火辣辣的疼，脚也很疼，估计是崴着了，她趴在地上，一时竟没有力气站起来。

　　　　“哇塞！”一个夸张的声音传过来，“两个打一个？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事？”

　　　　姚辉站在路边，不知道看了多久，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娇娇急忙冲姚辉摆手，指着张迎，一脸急切的解释，“没有没有！姚二少，我不认识她。”

　　　　姚辉不理她，继续说：“我说，你们这么打可怎么够啊，应该拽头发，扯衣服，踹肚子全套的来，这样才够劲。”姚辉双手握拳互击了一下，很是兴奋的样子。

　　　　张迎却仿佛被提醒了，又仿佛找到了撑腰的人，她近前两步，抬脚就往方锦如身上踹去。

　　　　方锦如想要躲开，却实在动弹不了。

　　　　“我操！你还敢来真的！”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凌厉的疾风刮过，一条长腿抬过来就踹在了张迎的身上。

　　　　伴随着娇娇的一声尖叫，张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她已经吓得连尖叫也忘记了。

　　　　娇娇尖叫之后立刻后悔，她惶恐不安的看着姚辉。

　　　　圈子里谁都知道姚辉，他爱玩会玩，出手也大方，可是脾性也最是阴晴不定。喜欢的时候能把你宠上天，不喜欢的时候又能把你踹下地。

　　　　娇娇想接近姚辉，不过是因为姚家有影视公司的股份，也颇介绍了几个女伴去拍戏唱歌，她自忖人靓歌甜，就想走这条路子。

　　　　且说张迎被踹翻在地，又疼又怒，张口大喊：“刚刚明明是你让我打的！”

　　　　姚辉冷哼一声，“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啊？我让你脱光了衣服去卖你去不去啊？”

　　　　张迎怒极，不过她也知道姚辉的名声，并不敢多说什么得罪他。

第49章　虚幻的温暖（）　
姚辉不再理会她，他半弯着腰，伸出手去，想要拉方锦如起来。

　　　　方锦如想了想，并不逞强，握住姚辉伸过来的手，顺势站了起来。

　　　　“谢谢你。”方锦如半低着头，语气里却满是诚意。

　　　　“我的车在那里，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方锦如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娇娇却凑了过来，“二少。”她一脸谄笑，顺手搀住方锦如，“我可以送锦如姐回去。”

　　　　姚辉上下打量着她，一脸不耐，“你又是谁啊？刚刚打架好像你也有份啊？”

　　　　娇娇一惊，急忙解释，“不是的二少，我和锦如姐是同事，我们一起唱歌的。”

　　　　她看了看张迎，一副庆幸不已的模样，“刚才事发突然，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居然没有拉住她，还好二少动作快，才没让锦如姐吃大亏。”

　　　　姚辉却忽然想起来了，“你刚才说你也是个唱歌的，你叫娇娇是吧？”

　　　　娇娇大喜，“对！对！二少，我叫杨雪娇，大家都叫我娇娇。”

　　　　姚辉摆摆手，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好了，既然你和她是认识的，你就送她回家好了。”

　　　　又吩咐了一句，“照顾好她啊。”

　　　　娇娇连声称是，扶着方锦如就要走。

　　　　姚辉不再理会她们两人，只是用一种厌恶的眼光看着张迎，“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蠢货，长得不行也就算了，脑子还不好使，你干脆就行行好在家呆着不要出来吓人好不好啊。”

　　　　走之前又撂下一句，“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张迎要哭又不敢，想骂也不敢，难堪至极，对方锦如的恨意到达了顶点。

　　　　都怪方锦如……

　　　　姚辉走了，方锦如甩开娇娇的手，她的鞋跟歪了一个，另一个也摇摇晃晃，她索性用力把两个鞋跟都掰了下来，顺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就这样穿着没有鞋跟的鞋。

　　　　活动了一下双脚，并没有伤筋动骨，不会影响走路，她松了一口气。

　　　　“你想要接近姚辉也好，想要勾引他也好，这些跟我没有关系，不过，别拿我来当踏脚石。”

　　　　冷冷的对娇娇说完，方锦如就大步走了开去。

　　　　娇娇此时根本就不敢再去招惹方锦如，反正姚辉也走了，她笃定方锦如不会在姚辉面前说什么，就没有阻拦，更不会跟上去。

　　　　目送方锦如的背影走远，她嘲讽的一笑，看也不看张迎一眼，独自向反方向走去。

　　　　失去了高跟的鞋子和普通的平底鞋毕竟是不同的，走起路来很别扭也很累，膝盖上也是伤痕累累，尽管方锦如极力稳住自己，也还是有眼尖的路人看出来。

　　　　方锦如不喜欢这些探究指点不怀好意的眼神。

　　　　她忽然就觉得很委屈，很难过，不想一个人再撑下去，想有个肩膀可以靠一靠，有个人可以倾诉一番。

　　　　没有多想，她冲动的拨出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憎恶自己的软弱，而电话那边的人也没有说话，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膝盖，上次的还没有好，如今又添了新的伤痕。

　　　　想起昨晚，他笑意满满的给自己介绍乔美丽，动作轻柔的给自己上药，一切仿佛恋人般甜蜜。

　　　　然而，紧接着过来的，却是那止不住的屈辱，忘不了的难堪，他说，我想狠狠的凌辱你。

　　　　她自嘲的弯起嘴角，自己在他心里，终究只是个玩物罢了。

　　　　方锦如挂了电话。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孤独得太久，忍不住就会向往温暖，即使明知道这温暖不过是一场虚幻，却还是想要去尝试，哪怕能拥有片刻也是好的。

　　　　然而这些温暖，终究都是奢望。

　　　　乔岳朝却又把电话给回了过来，她看着那个闪烁的名字，终于还是接了起来。负气任性，撒娇吵闹，那是恋人间的事，她并没有这样的特权。

　　　　“怎么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方锦如咬咬牙，深呼吸一下让自己的情绪缓和平稳，“没什么，就是鞋子坏了，走路不太方便。”

　　　　“你在哪里？”乔岳朝声音很淡，她却莫名升起一股期盼。

　　　　她飞快的说了自己所在的方位，期盼着乔岳朝会说，我来接你。

　　　　然而乔岳朝的话，却把她升起的心狠狠打落到寒冰里去，再顺手把她整个人都按下去，使她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浑身都冷若冰霜。

　　　　他说：“那是商业街啊，到处都是店铺，鞋子坏了不会买一双吗？”

　　　　跟着又加了一句，“若是没有钱，你让他们把账单送到我办公室来。”

　　　　他的声音里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方锦如可以想象他的眼睛里也带着同样的淡笑，她也微微的笑起来。

　　　　是啊，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呢？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

　　　　片刻之前自己还在鄙夷娇娇，拼了命的往姚辉身上贴，然而自己呢，自己不也是为了钱，为了势，而跟了乔岳朝，送上门去任他羞辱吗？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乞求他的温存和关心？

　　　　僵硬的点点头，方锦如轻声说：“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有钱，可以自己买鞋子。”

　　　　说完，她飞快的挂了电话。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低垂着头，怔怔的看着手里拿着的手机。良久，她站起身来，并没有走进任何一家店铺，而是摇摇晃晃的往公交车站牌走去。

　　　　她却不知道，她身后那高耸入云的商业大厦里，在一扇窗户后面，乔岳朝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切，谁也不知道他已经看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夜晚，方锦如继续来到酒吧唱歌。

　　　　今天是娇娇负责开场，她要等到中场才会接手，她悠然自在的坐在台下，也享受一把当观众的乐趣。

　　　　欧阳文珍端着酒在她身边坐下来，面带调侃，“怎么你现在也学会来这些地方了？”

　　　　以前，除非欧阳文珍拖着喊着，不然方锦如是不来的。

　　　　方锦如微微一笑，“你的场子好像不是在这里吧。”爱泡吧的人无非两种，一种贪新鲜到处换，一种却有自己固定或半固定的场所，欧阳文珍属于后者。

　　　　“来猎奇啊。”欧阳文珍一副八卦样，神神秘秘的，“你是不知道，这里一个歌手可是出名了，唱歌的时候居然衣服掉了，虽然酒吧反应快，不过还是有人拍下了照片放到网上了。”

　　　　又觉得可惜，“就是太模糊了看不清楚。”

　　　　又看向方锦如，“你又为什么来这里，你不像是看热闹的人啊？”

　　　　“因为啊。”方锦如听着欧阳文珍说话的时候，先是惊慌担忧，继而释然，已经发生的事情，纠结无济于事，不如坦然面对，“你说的这个歌手，就是我咯。”

　　　　“什么？”欧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