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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沙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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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沉思了一下,自己向秋仁院里走去。让秋仁挨家去告诉救治葫芦、旱烟的方法。秋智妈想到很远,当然是给下届村委班子打基础。
第107章 发现了商机()
秋智看妈妈走了,知道是去大哥家了。自己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这是秋荣儿子立军走了进来,伸出少了三根指头的右手,拉着秋智就走。秋智看他不说话,急促的样子,知道有急事。说,“秋信,告诉妈一声,我去东院。”两人走进院里,看院里站了一些人,核桃树上也有两个小孩。大家鸦雀无声。
秋智小声问立军:“你妈又撞老黄了?”立军摇摇头,两人直接进了堂屋,门帘外站满了人。两人挤不进去,又退出来,走到窗户外向里看。德明家的在炕梢坐着,如老僧入定一般,地下跪满了人。
秋智对立军说,“快去三叔家告诉一声,你二奶奶在那儿呢。”立军转身挤了出去。
秋智来得稍晚些,没看到前面。德明家的在下仙,就是人们通常说的神仙附体了。已经给一个人看完了,那人从跪着的地上站起来,放在炕上五元钱走出来了。秋智看到老婶的眼睛亮起来了,挪动一下身子,想去拿钱,迟疑了一下,停住了。这时,秋智看到她身后的躺厢上立着一个大牌位,上面并排写着“供奉黄仙、保家仙、狐仙”,下面写着“之位”,两边贴着似通非通对联,左边“往来即香客”,右边“留去凭神仙”,牌位前摆着馒头、水果等供品。
秋智明白了那天老婶婆媳的对话了。这老婶脑袋瓜子够灵光的了,竟然发现了商机,这真让秋智刮目相看。一定是二嫂不想做,其实她也做不来,这老太太赤膊上阵了。
接下来一个妇女过去,拿出三炷香,点着对着牌位三鞠躬,把香插在香炉碗上,跪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德明家的正闭着眼坐着,突然眼仁上翻,浑身抽搐,抖了一会儿。秋智没见过这阵势,一下子慌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立军还没回来,再看屋里,人们都跪了下去,院子里也有人跪了下去。
德明家的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又尖又细,“我是黄大仙,那天你们放我一马,我来报答。求仙这人,不用说啥事了,我都知道,你儿子明年动婚,不用愁了。”
说完闭上眼睛,突然一激灵,恢复了正常。声音也变回来了,问道,“刚才黄大仙说什么话了,是不是你想求的?”
这是一位五十上下的妇女,已经站起来了,又跪了下去,说,“太神了,还没等我问呢,就全说了,你真是活神仙,我回去告诉我们庄,让他们有事来求你。”
德明家的说:“这不是求我,是求仙,还有,不用告诉太多人,接待不过来,神仙挺忙的。好了,不留你了,下一个都着急了。”这个人拿出一张发皱的十元票,放在炕上走了。
秋智只觉得这人好面熟,一时想不起来。这时秋智妈和秋仁媳妇过来了。秋智走过去,正好那位妇女出来,几乎撞个满怀。那人看了一眼秋智妈,低下头就要走。
秋智妈看见了,说:“这不是老妹子吗,哪天来的?大智见到你老姨咋不说话,越活越倒行。”
秋智想起来了,这是德明家老婶的亲妹子,她几个儿子都成家了,大儿子结婚时,秋智还跟着妈妈去随礼了,论着叫老姨。这老婶也是个厉害人,找来一个托儿。自己差一点都被蒙住。秋智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强忍住不笑,快步走到院外就大声笑了起来,一笑到家里。
秋信问他笑啥,他回道,“小芹,米烂了。”这是出自《小二黑结婚》的故事,说的是三仙姑,秋信没读过这本书,看哥哥这样,满腹狐疑,嘟囔一句“发什么神经?”秋智也不理他,自顾笑自己的。
何根生回到饭店后,金凤再没在提起,一晃过了半个多月。
这天,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金凤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摆上几个菜,又重提旧话:“上次我说过我老了,不会经营了,把这个店就交给我兄弟根生打理。”
大家愣了一下,显然把这茬也忘了,都在看根生。
何根生马上站起来说:“老板,可不敢这么说我,你才三十多岁,咋能说老了,看上去还和一个大闺女似的。你又经营了好几年了,经验也老道。我不行,做不来。老板,别难为我了。”
一番话把饭桌上的人都说笑了,金凤却有几分恼怒,说:“别插话,听我说完。刚才说到哪儿了?啊,根生,他是我磕头的兄弟,我信过他,更信过大伙儿。我过几天出趟远门,大家就和原来一样工作。”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接话。
金凤看了一眼大家,说:“根生,你给大伙说两句。”
根生站起来,端着酒盅,看得出,有几分窘迫,酒盅在手上微微的抖着,清了一下嗓子,说:“我姐信我,把这大摊交给我管理。我没经验,心里没底,但是我有信心把这个金凤饭店经营好。常言道,众人捧柴火焰高,希望大家多帮助我,咱们在一块,多挣钱。”大家举杯,说了一些祝福的客套话。
第二天早晨,金凤说:“根生,跟着姐去镇里,拿着你的身份证。”根生不知道干啥,跟着金凤到了镇政府。这里的人都和金凤熟。
他们走到土地管理所,所长站了起来,说:“金老板,都办好了,就等你做手续。”金凤让根生拿出身份证,他们弄好,金凤和根生都签了字。
所长说:“下周随便哪天来取吧。”
金凤说:“这就是何春根,以后请你们多照顾他。”土地所的人就称呼何经理。根生的户口本上名字是何春根,根生是小名,上户口时,爷爷何碾子有文化,看他们姐弟五个,有四个都占春字,就他自己不占,像是出五服了,改叫何春根。可是人们叫惯了,都以为大名就叫何根生。
金凤二人走了出来,根生不知道办的是啥业务,他可是去镇上办过业务。不管到哪个屋,大多数人都和泥塑的一样,头不抬眼不睁的。两个人又到了工商所、税务所,都是一路绿灯。根生记着前段时间金凤连请了几顿饭,就是这些人。
两人办完,回到饭店,金凤让根生去他的房间,说:“根生,你跟了我差不多一上午,你知道在干嘛?”
根生说:“大姐,我脑袋瓜不好使,没看明白。”金凤笑了。根生最喜欢看她笑,她笑的时候两个酒窝儿就现了出来。长得就和花丽似的。
金凤说:“我把这个房子和饭店的手续都转给你了”。
话一出口,把根生吓了一跳,嗖地站了起来,说:“大姐,你都给我了,你咋办?我不要。”
金凤说:“根生,晚了,你到这儿时间不长,我就已经在操作这事了。姐知道你是好孩子,这房子是你的了,契税都交了,下周别忘了去拿执照,房子的,还有饭店的,下周三去拿吧。行了,该上客人啦,去支应着吧。”
这一天下来,何根生都和做梦似的,这天上掉馅儿饼了。前些年赚了钱,在火车上“撵兔子”,一下子成了穷光蛋,今天又由穷光蛋一下子成了万元户,他觉得心里不踏实。他打定了主意,晚上和金凤摊牌。
到了晚上,工人们都下班了。金凤在门口等他呢,根生正想找他。根生先说话了:“大姐,今儿个一天我想好了,我今儿个都交接好了,明儿个就走。我不能把你变成穷光蛋,我成万元户。”
金凤看他说话毫无章法,噗嗤笑了,说;“根生,你就不问问为什么都给你吗?”
根生说:“想问来,你不想告诉我,肯定也有你的道理。”
金凤说:“想听一下姐的故事吗?”
根生说:“大姐,太想听了,你在我身边,就像我家山上的云雾,绕在半山腰,等人到了山腰上,似乎又感觉不到有云雾,就像谜一样。”
金凤笑着说:“你还会打比方,这比喻的挺文雅的。”
第108章 保驾护航的()
金凤说着脸变得郑重起来,说:“根生,其实你早看出来了,我不是本地人,我是北京的知青。”
根生早有预感,但没想到是北京的,问道:“大姐,知青回城有十来年了,你为啥还在这儿?”
金凤说:“我是最后一批知青,等我下乡时,其他的都有返城的了。那年我虚岁才十七,住在宋杖子青年点。到这两年,知青都陆续返城了,宋杖子大队书记看我孤单,就起了坏心。”
何根生想起了韩蕊的话,又想起了大队会计孙分头,插话说:“大姐,我懂,我们庄也有和你一样的。大姐,你会武术吗?”
这个问题把金凤问愣了,摇摇头,接着说:“那时候我就躲着这畜生,正在孤立无援的时候,认识了宋杖子小学的民办老师王余。他处处保护我,才没让这书记得手。我家在北京无钱无势的,回城无望,就嫁给了王余。”
根生说:“认识你这么多年,才知道姐夫叫王余,那后来呢?”
金凤接着说:“后来王余转成公办教师,他们家几代单传,看我不生孩子,提出离婚,把乡里的这个房子给我,算是对我的补偿了。我的大好年华就耗费在这里了。你知道,在农村结婚的知青是回不了城的。”金凤说着,眼里闪着泪光。
根生被彻底惊住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光鲜的背后都有心酸的故事。这时根生突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打定主意,说:“大姐,我有个想法,说出来,大姐别恼,咱俩结婚吧!”
金凤愣了片刻,盯着根生,说:“你这不是孩子话吗?我是你大姐,大你十多岁,姐知道你同情、可怜姐,可这不代表婚姻和爱情。”
根生说:“我不是同情,更不是可怜,我本来就喜欢你,我第一次到这儿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长得那好看,那时我就稀罕你。”看金凤眼泪流了下来,拿起毛巾去给她擦脸。
听金凤哭喊着一句:“傻根生,大姐也喜欢你啊。”两个人都哭了,紧紧的抱在一起。
早晨起来,根生看自己在金凤屋里,开心地在床上翻了几个跟头。穿上衣服,看昨天地上的几个手提包没有了。赶忙出去,门也四敞大开的,心里明白了,走回屋去,看桌子上压着一张纸。
“根生,我的傻兄弟,大姐走了,记住,别找我。北京城太大,我都经常转向。根生,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你刚刚十七岁那年,我就感觉我们一定会有故事,好像是前世姻缘。原谅大姐,大姐老了,你要找一个年龄相当的媳妇。姐知道你家里情况,这回没问题了,再回家去看看吧,大张旗鼓的,给村里人看看。还有,镇政府所欠饭费也不要了,以后别让他们赊账就是了。你是外地人,在这儿不好做。另:下周别忘了拿执照。最后姐的嘱咐,根生,做个好人。”
根生看完,泪眼婆娑,这几年他自认为已经没有了眼泪。他傻坐着哭了一会,看员工们都上班了,洗干净脸,先给员工开个会。正式接手饭店。当天晚上,给家里写信,第二天去邮局寄信,又寄去二百块钱。
春花想去看一下弟弟,家里这种情况,哪里能走得开。这春苏高中没考上,去了职高上学。家里只有春花和妈妈。耿小宝常常来帮助干活儿。家里也看出来,俩人都有意思。其实大家都清楚,他俩这不现实。
春兰和春花谈过了,说:“春花,姐说句实话,你和小宝没有结果,趁早打消念头。你想啊,你姐夫是他亲叔叔,咱们俩又算咋回事?”
春花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听姐姐说,先笑了,说:“姐,咱们咋回事?亲姐妹呗,到啥时候也不能变啊。”
春兰说:“那倒是,听你这话,你们俩这是真的了,这姐无话可说。”
春花说:“姐,你还说啥呀,忘了前几年你咋过的了?”
春兰叹口气说:“你们爱咋着就咋着吧。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不说根生在饭店学厨师吗,他哪儿来的钱呢?”春花摇头,她知道上次根生回来没告诉大姐,她生气了。
春兰又问:“二丫和根生挺好,是真的吗?”
春兰说:“姐,别说他俩好啊,是二丫对根生有意思,和我都明说了,虽然说她比我小两岁,也该到找婆家年龄了,她就是不找,她给我说,就等着根生。根生瞧不上他,我也瞧不上她。”
春兰说:“花,你糊涂,咱们家啥身价,根生又成这样了,还敢挑肥拣瘦的!再说,二丫差啥?长得也算可以,性子也挺敞亮的。”
春花说:“姐,用词不当,还敞亮,是泼,将来一准儿是个泼妇。娶了她,够根生受的。”
春兰说:“行了,想法子让她看着根生地址,让她自个儿无意的看到,她真要奔根生去了,那是真情,咱们得支持。”春花点点头。
李二红已经听说根生来信了,赶忙来到根生家。春花知道她的来意,假装不知道。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根生妈在东屋喊春花,春花跑了过去。二红看了信封,死死的记住了地址。想拿出信看一下,春花回来了。两个人闲聊一会儿,二红走了。
根生把执照都拿了回来。派出所的来了。何根生把释放证拿给他们,公安说,必须保证一个月去一趟派出所。根生蹲了几年大牢,也知道一些情况,问公安:“我是释放,又不是假释、保外的,干啥一个月一趟。”
公安急眼了:“哪有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还有你的户口是原陵县的,在这儿得有临时户口,还有工作人员。还有……”
老岳跑了出来,说:“同志,我把菜炒好了,去里间吧,刚才老板就告诉我了。”然后就给根生递眼色。
根生马上说:“这不等你们办完业务吗,看看所里还有几位同志,都让过来吧。”
公安的脸还僵着,说:“办完再吃,所里还有三位,程立,你快去喊他们,我把这业务办完。”程立骑车走了。根生把他让到雅间,服务员倒上水。根生走到厨房,问老岳都上啥菜。
老岳说:“老板,你来这儿都一年了,还不会和这些人打交道呢?告诉你,公安局的最好打发,他们不挑食,我想他们死孩子肉可能也吃。量大,够吃,关键是酒得管足。”两人都笑了。
根生说:“师傅,你又叫我老板,我是你徒弟呀。”说着走了出去。程立带着几个人都来了,那三个人都穿着便装。上了菜,真和老岳说的,不挑菜,只是一个劲儿的喝,根生陪着,喝了五瓶酒。
这几个公安说:“何老板,够意思!金老板人虽然漂亮,但不像兄弟你这样豪爽,她滴酒不沾。你合法经营,又是外来投资,拉动本地经济,我们为你保驾护航,有在这儿闹事的,你就去所里,这所里的都是你的弟兄,看谁敢撒野。”说完哐当趴在桌子上。外面的客人也满了,看有公安东摇西晃地上厕所。
有一桌点了菜,说:“扫兴。”
第109章 追到石沟涯()
领班的文革就跑了上去,说:“大哥,他们也是吃饭的,是常客,今天就是这两位没换衣服。你们先喝茶,马上给你们上菜。”这桌说啥也不吃了,走了。刚进来几人,看有个公安坐在那儿抽烟,几人转身就走了。文革嘀咕道:“什么事儿啊这是,好人也怕公安吗?”
这天根生正在屋里清账目,文革说:“有人找何老板。”根生走出来看得眼熟,没敢认,这人喊一声根生,跑了过去,抓住根生的胳膊就摇晃。根生听他喊名,才看出是二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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