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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沉沙-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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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中译说得没错。
画面里总共有五个人。
四男一女。
虽然因为当时设备的像素问题和距离限制以及光线原因等导致这五人的五官全都辨不清。
但是身形
这时伏中译又问:“小徐啊,现在看出眼熟了没?”
徐白没吭声。
可伏中译却没有放过她。
直接将影像切到第三分钟五十秒的地方,然后按下暂停键。
伏中译长满老茧的手指往中间那个穿着灰色布衫的男人一指道:“像不像你爸?”
徐白这时的冷汗已经在往外冒了。
对于自己熟悉的人,往往一个背影就够了。
直觉会准确无误的帮助你第一时间认出他是谁。
徐白咬了下嘴唇,不想告诉伏中译这里头,她熟悉的身影还不止一个。
眼神从灰色布衣男人移到旁边一名年长的女性身上。
她身材矮胖,上半身粗壮,腿却很细。
头发是典型的灰白。
徐白忽然想到几个关键词。
黑龙江,哈市,死去的父亲的亲舅妈。
虽说父亲喊她一声舅妈,但她的年纪实际上就比父亲大十二岁,从小就是典型的少白,甚至遗照里的发型都和几十年前一样。
“怎么不说话了?”伏中译的声音有了一层逼仄感。
徐白主动将电脑屏幕移回原位,看向伏中译说:“伏老师,你想让我说什么?是不是如果我承认那个灰色布衣的男人身材很像我爸,你就认定东西是我爸拿的?身为一名有地位的考古学者,您应该不会这样草率吧。”
伏中译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不阴不阳地笑了两声道:“使劲猖狂吧。你说的对,就是因为没有更多的证据所以猜测只能成为猜测,怀疑也只能变成怀疑而已。但在我的心里,真相早就认定了。”
徐白咬咬牙,随即淡淡道:“您这么讲话很没水准。”
伏中译没吭声,眼角却轻轻弯了起来。
天知道,徐白的双手此时正十指交缠,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停摩挲,冒在手里上的汗水从嘴唇的针尖状化为大片的潮湿。
她鬓角的碎发也湿透了,嘴巴发苦,发涩,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伏中译将徐白的一切变化都看在眼里,他起身走到角落摆放饮水机的位置给徐白倒上一杯凉白开,慢慢放在她面前。
徐白无意识的拿起,一口便饮到底。
沁凉的水流过喉咙,她的体温才稍稍下降了一些。
很长的时间里,伏中译都没再主动和徐白说什么话。
可最后徐白却憋不住了,一口唾沫咽进喉咙后问:“那个拍客怎么死的?”
伏中译说:“鉴定的死因是被洛阳铲铲进肚皮,挑出了肚肠后没有及时得救后身亡。”
徐白的身体一抖,又问:“也就是说如果当时他拍影像时就被发现了,那为什么影像还会公诸于世。”
伏中译笑笑,静静看着徐白。
突然发现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对于细节的专注相当敏感。
有那么一瞬间,伏中译突然开始欣赏她了。
“相机是在山脚下找到的。”伏中译答得简洁。
徐白失魂落魄地点点头:“从影像来看,当时拍客站立的位置确实应该在高处。他拍到了短短五分钟的搬运文物过程。被发现后他们可能存在短暂的搏斗经历,在搏斗的过程中相机被丢下山。盗墓者们是不会花费时间去山脚下寻找相机的,因为快速运送文物更重要。”
伏中译说:“到底是方招娣的女儿,思维很清晰。”
徐白板正脸:“可是打从一开始,伏老师让我进所里就没有准备培养我。换句话说,您看我天天晃来晃去,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似的吧?”
伏中译没有否定,也没辩解什么。
徐白轻笑一下,自言自语道:“也对啊。你都说你认定我爸是盗墓贼了。我的存在可不就像上次墓葬里发现的雷管和炸药一样吗?”
伏中译说:“你的不服,质疑,犹豫和恐惧,现在都写在了你的眼睛里。”
徐白说:“我是不服。”
伏中译叹息,又拿出了杀手锏。
他从兜里摸出了一个u盘,随即插上usb接口。
找到一份资料后,又将它展示在了徐白面前。
“这是两批文物当年出土后的登记信息。”
这两批文物的出土量总共有上百余件,徐白一件一件的看,其中有好几件都越看越熟悉。
再后来,一张文物图片和那晚自己扮成买家后和卖家交易时的东晚期青铜器重叠。
徐白大惊失色。
伏中译却拔掉u盘,放回自己兜里说:“那晚我拿回文物后熬夜查阅资料和以往的备份信息,终于找到这处相似。这么多年了,这两批失踪文物没有一件出现在拍卖会或者博物馆里。这是第一件被拿来交易的文物。”
“什么意思?”徐白更警觉。
伏中译说:“小徐啊,我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不久前佛塔事件已经给我们所甚至是整个文物局都敲了一个大大的警钟,当时只有你被劫。没过多久,有人却私下买卖文物又拿你当人质顺利脱身。这是巧合,还是阴谋?”
徐白不明白。
“这能有什么阴谋?”
伏中译喝口茶:“小徐啊,也许他们真正想要的就是我兜里的u盘。想用这个东汉的饮酒器当成诱饵。我怀疑,咱们所里有内鬼。”
这下徐白听懂了。
虽不知道这些信息背后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但听伏中译的意思是这个内鬼不是别人,很可能就是徐白。
可徐白很快又糊涂了。
如果信息那么重要,伏中译为什么还给她看。
他可是连辞职信都为她准备好了呀。
刚想开口问点什么时,伏中译已然猜中了徐白的疑问,先发制人道:“这u盘信息我不会给任何一个人看,现在所里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人看过。也就是说,假设u盘过几天没了,或者u盘在信息却外露,那么我会第一个站出来作证,要求警方逮捕你。”
第107章 现在出发()
徐白委屈得要疯掉,这老狐狸打得原来是这样的算盘。
她心里有气,更不想被人毫无证据的这么欺负。
可碍于事件的严重性,徐白想了想,盯着桌上的辞职信说:“要不然这样吧。您先让我暂时离岗,但请为我保留工作名额。离岗期间我的薪资可以暂扣在您这里,等能证明我清白之后我再回来。”
伏中译想了想说:“可万一你恰好是内鬼,考古所内部人员监守自盗传出去可不好听。”
徐白说:“可万一我不是内鬼,您这样有名望的考古学者,只凭恶意揣测就逼迫一个年轻女孩儿强行辞职,传出去就好听了?”
“你!“伏中译一时说不过她,气结到狗急跳墙:“你可以问问我的好徒弟,这件事就连陆鲲都一清二楚,所以他突然和你领证到底是不是因为爱情还真不好说。”
徐白的脑子嗡的一下,没再理会他的情绪,起身后走到门边说:“在我看来,在拿出确凿的证据之前,您刚才对我说的每一个字不是在揭露真相,而是在玩自我感动的推理游戏。我会自己弄清楚的,再见。”
徐白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
直到关门后她也没有听见伏中译再说一句话。
她淡然地走出考古所,可上车后她整个人都软了,无力慌张地靠在车子的椅背上。
她闭上眼,许多曾经穿耳过去,不被重视的语言或画面开始清晰的卷上脑袋。
第一,十几岁那会儿在丁叔仓库看见的文物。
第二,丁叔和老爸的交情。
第三,寺庙遗址事件在做完笔录后老警察说的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四,陆鲲在滑铁卢市的遭遇,车祸后无来由的疏远,以及前几日文物交易现场突然的现身。
第五,和丁烈重逢后,丁烈那句谎称自己记错了的话。
再加上今天伏中译说的每一个字。
这些东西拼凑在一块,如果还没有在徐白的心口上扎进钉子,那才是真正的自我感动和自我麻痹。
徐白深知这一切。
嘴上的逞强不代表心中仍旧坦荡。
她不得不承认,今天伏中译的话是有威力的。
但唯一让她有底气与他对峙的资本却只有一个:她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内鬼。
一双小手在方向盘上来回摩挲了许多次,最后她掏出手机,手指微颤得拨通丁烈的电话。
丁烈的手机铃声响前,他正站在百叶窗前俯视着大楼下众多为了被生活碾压到麻木不仁的人们。
屏幕上显示出徐白的名字后,丁烈取下眼镜短暂地放在桌上,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轻轻揉着自己高挺的山根。
耳畔女音传来。
“丁烈,你在哪?方便见一面吗?”
丁烈说:“方便。我在公司,你现在来世贸大厦。我的公司在顶楼。”
徐白应声好后便挂掉了电话。
丁烈把手机随意地仍在桌上,随即将眼镜架回鼻梁。
白衬黑裤的他,身形淡淡映在光洁的玻璃上,恍然想起当年还无忧无虑时和徐白在古玩市场后头逮蛐蛐,斗蛐蛐时的场景。
这么多年过去了,徐白给他的印象仍停留在那个面容白皙,眼睛清澈的小姑娘时代。
她很漂亮,走到哪都会因为她的长相而成为焦点。
可在丁烈眼里,如果她不是老头的女儿,如今不可能再交集。
他返身坐在优质的皮椅上,拿起座机听筒,接通前台内线电话,吩咐前台的小姑娘一会有位姓徐的小姐会过来,直接带她来他的办公室。
三十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丁烈听到响动后睁眼。
“进来。”
前台的姑娘扭开门把,恭恭敬敬地说:“丁总,徐小姐到了。”
“回去做事吧。”丁烈对自己的员工说完后,起身走到徐白面前问:“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徐白随意看了几眼他办公室,感受到那份无法企及的豪华后回神点头:“想和你聊聊。”
“请坐。”丁烈很绅士礼貌。
徐白点头,坐在靠东面角落的一张黑色沙发上。
她入座后,丁烈坐其旁边。
很快有人送进来两杯茶水,然后退出去,关门。
开始正题前,徐白不忘夸赞了句:“我过来的时候前台姑娘说这整一层都是你的公司。先前知道你开了公司,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大。装修看上去也挺有格调的。”
丁烈微笑:“现在公司旗下有几本杂志卖得挺好,所以这边经常会有一些明星或者模特过来。公司的装修和管理是给合作方的第一印象,所以我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当初都聘请顶尖的设计师亲自操刀,这是设计师的功劳。”
徐白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丁烈,一时不知道再接什么话。
她捧起茶杯喝口清茶,随后咬了咬唇道:“丁烈,上次你说,我爸以前也没少从你家仓库置放和中转鬼货对吧。”
丁烈盯着她,沉默了片刻说:“这件事我上回好像已经澄清过了,”
徐白一瞬不瞬地看向丁烈。
丁烈的言下之意,似乎还想咬住自己记错了。
她淡然的眼神中隐匿着逼迫与追问:“别骗我。”
几秒过后,丁烈故作妥协道:“嗯,你爸以前是在我家仓库中转过不少东西。”
一听这话,徐白整颗心都凉了。
伏中译再多的出言不逊也在这一刻被徐白所原谅。
她失望到笑了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丁烈皱起眉头:“你的表情看上去很吓人。”
徐白收了笑,拍打几下丁烈的肩:“我真希望你能继续骗我。”
丁烈的心一震,没吭声。
这时候徐白又说:“你要是坚持说你记错了该多好。”
丁烈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和你也没关系。何况你父亲都不在这世上了,他以前做过什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徐白摇摇头:“你不懂。”
丁烈挪了挪座位,靠近她一分:“你到底怎么了?”
徐白说:“我只晓得现在自己的心情很糟糕,相当糟糕。”
正如伏中译所说,她的不服,质疑,犹豫和恐惧,现在都写在眼睛里。
丁烈神色冷清:“我能帮你什么?”
这时候她手机响了。
来电人是陆鲲。
徐白看了一眼屏幕后,将手机紧紧握在手里,迟迟没接。
她按下关机键,将手机放回兜里。
徐白问:“我出来的时候没装身份证,现在我想去一趟黑龙江。丁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丁烈没吭声,但他起身后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后拿出了自己的车钥匙说:“走吧。”
徐白楞了一下:“你不会是想开车送我去吧?一千六百多公里呢。十几个小时的车程。”
丁烈说:“现在高铁或飞机都需要证件登记。你刚问我有没有办法,很抱歉,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但听你的话外之音,似乎不想回家去取证件。那我只有亲自开车送你过去。”
徐白看着丁烈,忽然生出点感动的情愫来。
虽然是老相识,但毕竟多年未见,交情也不见得多么深厚,他肯这么帮忙,出乎徐白的意料之外。
她也站起来:“你是大忙人,这好像不合适。不过还是谢谢你。好了,今天打扰你这么久,我也该走了。”
徐白走到门口时丁烈紧跟其后,电梯门前,丁烈说:“客套话就不用说了,现在出发。”
他抬手看表:“现在上高速,十五个小时后可以到地方。晚上可以短暂下一回高速,找个酒店住一晚。你不用担心,疲劳驾驶也不是我的习惯,而且我车技很好,一定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第108章 交换()
高速路上,车窗紧闭。
宾利车密闭的空间里,尽显质感与奢华。
徐白坐在副驾驶位上,眉心两个多钟头都是皱着的。
“和我说说话。”丁烈说。
徐白回过神看眼正在开车的丁烈:“什么?”
丁烈说:“通常下午我会睡一会儿,现在到点了。你如果全程一直这么沉默的话,我会很无聊,而且也容易打瞌睡,这在高速路上是很危险的事。”
徐白不禁在想,如果这会儿开车的人不是丁烈,而是陆鲲。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他调换位置。让他睡一会儿,由自己来驾车。
可丁烈的车太贵了,她不熟悉车内部件,也怕出个好歹,这万一要刮一下树叶或者蹭一下隔离带,她一定会不知所措。
抿下嘴唇后,徐白说:“那就聊聊你吧。”
丁烈说:“随便聊什么都行。”
徐白刚想开口,丁烈又补句:“你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去黑龙江?公差?”
徐白摇头:“走亲。”
丁烈勾下嘴角:“有意思。”
“有意思?”
丁烈偏头短暂看眼徐白,很快又目视前方道:“走亲不和老公一块去,甚至回家拿一下身份证都不愿意。单纯走亲应该用不着这么急。”
徐白没吭声。
丁烈问:“和老公吵架了?”
徐白答:“没吵架。”
丁烈:“哦,打算在黑龙江住几天?”
徐白明白丁烈为什么问这个。
他开车送她来,也势必开车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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